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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分手过渡期-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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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起来了。”
  叶峥悄无声息地睁开眼睛,目光涣散地迷茫了片刻,把剩余的疲惫一股脑压回去,扶着江可舟站起来。
  他往门口走了几步,又转回来,把那张房卡塞给他:“等我回来一起走。不过最好别出去。”
  江可舟:“为什么?”
  叶峥握着门把手,扬眉看着他,严肃正经地说:“因为你穿西装很迷人,我不想给别人看。”
  江可舟:“……”
  这货居然还有力气撩骚——就好像刚才病得要断气的人不是他一样!
  江可舟收拾起用过的餐具,出门送回回收处,顺便向侍者询问了洗手间的位置。与灯光耀眼的宴会厅相比,铺着地毯走廊安静而昏暗。江可舟沿着走廊一路向内走,突然迎面遇上了一个熟人。
  一个“单方面”的熟人,言嘉。
  言嘉依旧只是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轻飘飘地扫过他,随后就像与陌生人擦肩而过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远了。
  江可舟走向洗手间。
  十五分钟后,两个戴着口罩,穿着清洁工制服的人从洗手间里推出一辆清洁车,熟门熟路拐向酒店后门,消失在落雪的夜色里。

  ☆、Chapter19

  
  唯一的感觉是冷。
  风从没关严的窗户缝里钻进来,吹得破旧的铁门咣当作响。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土腥味,迟迟长夜仿佛永远不会有尽头。好像又回到了十五岁,总是暖不过来的手脚、挡不住风的旧棉衣、灰白冰凉的墙壁,构成了那段难捱如刀割的冬日里的全部记忆。
  生活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或许有时能挣扎着冒出个头来,可是大部分时间都沉浮其间、随波逐流。
  日复一日的绝望,无数次在天台上投下的注视,风在脚下呼啸而过,像个危险而甜美的诱惑。
  不能死……
  仿佛有个声音在他耳边不停挽留,先是女人微弱的哭泣,然后是男人含怒的低斥。真奇怪,明明每一句都不是什么好话,透着一股“你麻烦死了”的抱怨,却依旧像是在拉着他的手,把他从摇摇欲坠的边缘拖回坚固地面。
  水泥地面冷硬的触感从脚底升起,迅速蔓延到每块突出的骨头,仿佛全身的神经同时清醒,江可舟激灵一下,猛地从昏迷中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黑暗。他手脚皆被缚住,嘴巴上传来胶带特有的刺鼻酸味,整个人蜷在水泥地面上,身上还穿着参加晚宴时的西装。
  寒冷让他迅速脱离了迷茫混沌的状态,江可舟稍一回忆,立刻想起自己最后记忆清晰的片段是在西华盛景酒店的洗手间里:他从隔间出来,走向洗手台,只差一步就走到镜子前时,身后隔间的门突然打开,一块略带甜味的手帕捂住了他的口鼻。
  现在想起来,那种刺激味道大概是□□。他从清醒到完全失去意识只有不到十秒,再度醒来,就躺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
  通常人在骤然落到这种境地时,都会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江可舟有那么一时半会儿血都凉了,但好在绑架这事一回生二回熟,他很快接受现状,定下心来,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
  风声很响,屋子里很冷,外面也是黑夜,不见灯光,只能看到个模糊的窗户轮廓,目测屋顶不算高,但是屋子应该非常宽敞。关不严的铁门哗啦作响,再综合水泥地面来考虑,这里是平房,位于郊外,可能在某条公路旁,或许是旧仓库一类的地方。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气,不闻人语,也没有脚步声,但绝对不是一片死寂——这恰恰是最恐怖之处:在江可舟屏住呼吸的时候,屋子里各个角落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便清晰可闻。
  他无法形容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血液冲上耳膜鼓噪不已,他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满室静静的呼吸中,声调欢快的电子和弦划破了冰冷的僵持。
  江可舟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竟然响起来,他骤然一愣,继而狂喜,侧身调整姿势,艰难地让手机从口袋中滑落。手机屏幕倒扣在地上,他挣扎着坐起来,笨拙地用脚尖将它翻过来。
  叶峥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
  江可舟也终于得以借着这短如烟火的一方光亮,看清他此时所处的环境——
  无数只被光亮和铃声惊扰的大型猛犬在铁笼中睁开眼睛,身体压低,脊背弓起,充满敌意地注视着这个突然闯入领地的不速之客。
  另一边的西华盛景里,此时已经炸开了锅。
  叶峥从晚宴上撤下来回到休息室,却意外发现敲不开门。他原以为江可舟临时出去还没回来,便打电话给他,谁知忙音一直响到自动挂断都无人接听。叶峥有些奇怪,便找到一直待在附近的侍者,一问才知道江可舟曾向他打听过洗手间的位置。叶峥又亲自去洗手间找了一圈,仍旧一无所获。
  恰好叶峻那边也应酬完了,准备离场,过来跟他说一声。叶峥于是问他要了另一张房卡,刷开了休息室的门。屋里的灯还亮着,桌上半杯水已彻底凉透,叶峥当时弄乱的沙发抱枕甚至还没来及放回原处。
  而一个大活人,却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叶峥给江可舟打了好几通电话,始终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叶峥了解江可舟,他做事一贯有分寸,叶峥临出门前告诉过他一起走,江可舟就绝对干不出丢下他自己跑这种事来。叶峻听他大致描述了经过,略一思索,道:“刚才服务生说他去洗手间,让人调出监控来查一查。”
  西华盛景虽是集团下面的产业,毕竟不归叶峥管,他说话没那么有分量。但叶峻开口就不一样了,酒店负责人一听大老板亲自发话,忙毕恭毕敬地将他们请到监控室,一边腿肚子转筋,一边在心里嘀咕到底是谁这么大来头,能劳动两位大老板亲自下来查监控。
  叶峥从找不到江可舟开始就感觉不太好,过量摄入的酒精在他血液里横中直撞,搅得他心里一阵阵发慌。叶峥烦躁地解开衬衫最顶端的两颗扣子,吐了口气,脸色阴得吓人:“时间大概在今晚八点左右,洗手间所在的走廊左右各有一个摄像头,把录像都调出来。”
  坐在监视器前的保安产生了自己坐在风暴中心的错觉,握鼠标的手指头都在哆嗦。叶峻让助理倒了杯水端给叶峥,在他肩头轻轻一拍,温声道:“先别自己吓自己。”
  摄像头像素不高,画面分辨率很低。八点零五分,言嘉从洗手间出来,与此同时,江可舟的身影进入摄像范围。十几秒后,两人擦肩而过,言嘉转过拐角消失,江可舟进入洗手间。自始至终,两人没有任何停顿交流,看起来就像再寻常不过的陌生人。可在熟悉内情的人眼里,这种平静却透着莫名的怪异。
  言嘉与江可舟同时出现的一刻,叶峥像是被人随手拨了一下心弦,无数念头混杂着猜疑纷至沓来,思绪嗡鸣,震颤不休。从前种种仿佛有了新的组合方式,在他脑海中飞速排列出一个全新的“真相”。
  监控视频还在继续,江可舟的身影始终没有再从那道门中走出来。
  保安拉了快进,十五分钟后,两个清洁工推着一辆酒店清洁车离开洗手间,走向走廊另一端。
  “停。”叶峥与叶峻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致答案。叶峥转头问酒店负责人:“这些清洁车最后会被推到什么地方去?”
  “后、后门,”酒店负责人在空调房里出了一头冷汗,“后院有专门的洗衣房。”
  今天酒店有重大活动,前门的安检非常严格,但后门是员工通道,一旦从那里脱身,便犹如鱼入大海。而从江可舟失踪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运走一个大活人肯定要开车,有这个时间都够开出城了。
  叶峥闭了闭眼,站起身:“带我去后院洗衣房。哥,樊川借我用一下,你留在这儿帮我盯着后院监控。”
  洗衣房门前停着十几辆相同规格的清洁车,叶峥带着两个助理严知行和周樊川站在院中,环视四周:“所有的清洁车都在这里了?”
  “是,叶总。我已经让所有保洁员都把手头的车都交过来了。”
  “好。”
  叶峥点点头,侧脸像一尊夜色里的灰白石雕,喜怒都藏在石头下,只剩融化不了的冷硬,“一辆一辆地翻。”
  周樊川和严知行都跟了叶家兄弟好些年,积威之下,绝无二话,立刻不避脏乱亲自上手翻找。西华盛景统一配备的是箱式清洁车,上层放织物,箱柜中放清洁工具。叶峥回忆着监控里的画面,只记得车上堆放了不少毛巾,清洁车一侧挂着黑色塑料袋……如果江可舟被藏在箱柜里,那么原来那些清洁用品放哪儿去了?
  叶峥扫视四周,突然走向院子中离洗衣房最远的那辆车。
  这辆车与其他手推车并无太大区别,只是黑色塑料袋绷得很紧,像装着一兜沉甸甸的东西。
  叶峥在车前蹲下,伸出去的手指尖竟然是微微颤抖的。他拉开不锈钢的柜门,第一眼望过去,目光立刻像被黏住一样凝固了,
  一张黑色房卡静静躺在水迹斑驳的柜底角落,西华盛景酒店的logo浮雕其上,在这凄寒冬夜里依然闪烁着高雅的银白光芒。
  叶峥心中忽悠一下。
  方才被他压下去的酒意仿佛后知后觉地开始反攻,一股作气地冲上脑袋。有那么一瞬间叶峥眼前是全黑的,眩晕感冲得他几乎没蹲住,用手撑了下地面才没一头栽进清洁车里去。
  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提起一口气,再度把那股晕眩劲压下去,拾起房卡后扶着清洁车站起身。脑海中作乱的嗡嗡声被强行擦除,他咬了下舌尖,正待说话,周樊川举着手机跑过来,叶峻八风不动的沉稳声音从听筒那段传来:“阿峥,过来一趟,监控拍到了疑似绑架的车辆。”
  江可舟用力一挣,在铁笼上磨出缺口的胶带应声而断。只是他没控制好力度,手腕在铁笼尖锐的棱角上拉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深,但血止不住地往外渗。笼子里的大狗闻见血腥味愈发兴奋,喉咙中发出低吼,狂吠不止,有的甚至开始用身体撞击笼门。
  这场景虽然看着可怕,但狗毕竟都关在笼子里,对他没有太大威胁。深夜里一屋子狗叫成这样也没人查看,想必绑架犯早已离开。江可舟只能积极自救,否则被关在这里一夜,不死也要去半条命。他手指僵硬地撕掉胶带,原地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麻醉剂的后遗症仍未完全消退,猛一站起来晕得不分东南西北。
  江可舟捡起地上的手机揣回口袋里,现在还没时间给叶峥回电话。在这里多待一分钟都有危险,他身在整座养狗场的最深处,要走正门必须从两排疯狗中间穿过去,而且前门有很大可能是上了锁的。他想了想,踩着一边的空铁笼攀上窗台,将窗户推至最大缝隙,然后稳住身形,一脚踹上玻璃外嵌的塑胶框。
  与窗户相连的薄铁片应声而断,白色窗框咔地裂成两半。
  接下来只要跳出窗户,就可以逃离这个恐怖的养狗场。江可舟正要蹲下身,从这个不够宽敞的窗户里钻出去,耳边突然传来一记不祥的断裂声。

  ☆、Chapter20

  
  或许人在生死关头,真的是潜能无限。
  江可舟的直觉从来没这么准过,他几乎是在听到断裂声的同时就意识到那是狗撞破了笼子。屋子里黑的要命,打破窗户也只有一点点微光透进来。在这种环境下,人与狗的优势陡然对调,嗅觉灵敏的狩猎者显然已蓄势待发。
  接下来一切都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一个半人高黑乎乎的影子猛地窜出笼子,循着江可舟划破手臂滴落的血迹狂奔,靠近气味源头时后腿猛然蹬地发力,扑上窗台一口叼住了江可舟的裤脚。
  江可舟措手不及,被这铁链都拉不住的畜生硬生生从高处扯下来。好在窗台不高,他掉下来也摔不坏,甚至借着落地的冲力摸黑给了那狗一脚,将它踹出半米远。
  黑狗在原地来了个急刹车,瞬息之间转回身形,喉咙中发出威胁地低吠。它并未贸然进攻,而是选择了谨慎地试探。猎物在黑暗中突然爆发的气势令它感觉到了危险,然而鲜血的诱人味道还在源源不断地飘过来,就像在它躁动不已的神经上持续添柴加火。双方无声地对峙片刻,然后在一个谁也不曾预料的时间点,轰然爆发——
  江可舟在风声袭来之时当机立断护住两侧颈动脉,就地一滚,一肘子将狗脑袋顶出去。黑狗大张着嘴,本欲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重击之下攻击方向被迫改变,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利齿深深嵌入肌肉之中,温热的血霎时涌出来。
  实在是太疼了。
  疼得他没忍住,吼出了一嗓子破碎嘶哑的痛呼。仿佛连喉间都泛起血腥味。他筋骨突兀的手在水泥地上徒劳地抠着,试图抓住点什么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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