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那些沉重岁月-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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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记住的标识,很快找到昨天租赁的屋子。在附近的小商铺买了些日常用品,开始简易地过上有家回的生活。我提着几大袋东西,用昨天左婉玉交到手上的钥匙打开房门。左婉玉还躺在我的床上,玩着手机,一时间眼见是我,惊异的有点不知所措。
“咦,你没走啊?”她立马从床上爬起来,带着点喜悦看我走进房间。她以为我会走,和其他男人似的,免费睡了一晚,就再也不会回来,完全是戏弄。
“走哪?”我故意反问道,“下班后就回来了!”
“哦,呵呵。”她愈加欣喜,小声说道,“我以为你会走呢,不会住到这来!”
“为什么呢?”
“不知道!”左婉玉想了想,转动着眼珠子,“大抵我接触过的一些男人都是这样子吧,爽完后拍拍屁股走人。何况你什么行李都没有!”
我不说话,走到厕所将刚买来的里面放着洗发水沐浴露的翠绿色塑料桶子放好,将一条新的毛巾用水搓几圈,涤尽一些颜色,挂在两端系着的暗红色包装带上。用刷子刷干净还带着新鲜竹子味的竹席,放在窗户上沥干。然后走到房间,将拖鞋摆好,枕头放在床上,把买来的水果洗净切好装盘,交到左婉玉的手里,请她吃。
左婉玉满含笑意地看着我做这些,说俨然是要过日子的节奏。她吃着水果,心情特别好。她头发乱蓬蓬的,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似乎一整天都呆在租赁屋里,没出去过。
她说:“你吃了晚饭吗?”
“在上班的地方吃过了!”
“哦!”她好奇地问道,“你在哪上班啊,是做什么的!”
“茶餐吧,炒菜的!”
“厨师啊!”她笑道,“好工作啊!”
“不算是厨师吧!”我说道,“因为我没有拿到什么红本子,不能证明厨师的身份。”
“炒菜好吃就是厨师,哪管那么多呢。难道我是□□,也要去领个什么红本本才能证明身份吗?”说完她就咯咯的笑起来。
她说:“我还没吃饭呢,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一盘水果可不够哦!呵呵,你是厨师,你能做好吃的给我吃吗?”
“好啊!”我觉得没什么,“可是我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做呢!”
“那还不简单,买去就是了。反正你早晚都要做饭的,是不是。比如说哪天休息,呆在家里,不就是要给自己做饭吃吗!”
她拉我下楼,去往大型超市买东西。路途遇上年轻的房东,相互戏谑了几句,就各自往各自的方向去了。她神情愉悦,很是高兴,拉着买东买西。俨然一副小两口过日子的模样。
走出超市,手上再次拎满了东西。她双手藏在后背,然后突然亮出两个东西在我眼前晃悠,惊喜地说道,“你看!”
我定睛一看,却是两个巧克力味的冰淇淋。她说:“给,味道挺不错的!”
盯着冰淇淋一阵发呆,熟悉的画面似乎还会绕回到身边。记得第一次吃冰淇淋,罗峰充满惊喜的笑容变戏法似的放在我眼前,那滋味,至今回忆起来,依然美妙无穷,甚是感动。可惜,现在对象不复存在,感觉上千差万别。莫名的感动过后,只留下深深的叹息。
左婉玉看我凝重的神情,问道:“怎么,你不爱吃吗!”
我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没有,只是想起了第一次吃冰淇淋的画面!”
“哦,呵呵!”左婉玉有点怪异地笑着说,“冰淇淋和初恋女友一起吃,才会是记忆深刻哦!”
“是吧!”我不置可否地笑道,顺手接过左婉玉手上的冰淇淋。
回到住处,很快我便做出一顿丰盛的晚餐。左婉玉赞口不绝,说太幸福了,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之后,她时常晚上会过来,买好菜要求我做好给她吃。
吃完饭后,她就坐在我旁边说话,我则安静地听着。她说的话通常绕不开□□和男人等字眼。说完后,一副愤怒泄恨的样子。
她时不时地突然问我,“你肯定是讨厌□□的吧?”
很多次,我都向她极力解释。她不信,总是以肯定的语气反驳。两个相处在一起(暂且可以说相处)。一方特别重视另一方,重视的一方又觉得自己特卑贱,没自信。生活中就会建筑出很多障碍,从而产生代沟。后来之类的话越来越多,我发现越解释,讲的话就必须更多。于是干脆不开口,不搭理。她发现我连起码的解释都没有了,就更加肯定我对□□的歧视,而常常一个人生闷气。
有一次,我实在是因为,她天天在我的房间,大半个月了,似乎从来没去过别处,而忍不住问她,某部分原因上也是出自于转开话题。我说,“你天天呆在家里,不用上班吗?”
她突然雷霆大怒,说道:“怎么,你烦我整天缠着你了,打算赶我走,让我去接客?”
我突然意识到,她的工作非常敏感。问她关于上班的事情,是揭她的老底,让她的自尊心很受伤害。想着解释,但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只能说一句,没这个意思。她气的发颤,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然后说了一连串的话。
她说:“我是□□没错,但不是那种肮脏的□□,什么客人都接。那家店的老板娘人好,不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她会时常让我去站站台,撑撑场面,给我相应的工资。在那种店,也可以不出卖身体挣钱的。
“当然,在那种地方做事,身体也干净不到哪去。就像我做过别人的情妇,遇到强硬的客人也不得不屈服,时常还要发生被人揩油的事。我只是以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只有可笑的人才想方设法的解释自己是半新的。这种人的人品相当可恶对不对!”
她讲着讲着,发觉□□的身份无法摆脱,慢慢又陷入了自己无法自拔的境遇。她为此,和我冷战了三天。任凭我讲了一些好话,也无济于事。
她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我从没有过感觉房间里如此空旷,于是心中有点慌乱。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起,对她的存在既然产生了点依赖。向来独来独往的人,既然也有对温暖的热切。
每天下班回家,我还是会为她做好饭菜。然后端给她吃。起初敲门她不应,后来看到我的坚持,她会打开门,委屈地看着我,然后把饭菜端进去。
也许是我的诚意感动了她,第三天晚上的时候,她打开门突然抱住我一阵痛哭。我们站在门口,保持一个拥抱的姿势良久。后来,她便与我和好了。
她说:“我不做□□了,我们在一起吧。你愿意抛开我□□的身份,和我在一起吗?”
我点头,说:“好!”
“真的?!”她高兴的喜出望外。
“恩!”我继续点头答道。
之后,我刻意注意自己的言辞。一个月里,相处的倒是有几分融洽。她虽然也在有意忽视自己的身份,却还是会忍不住聊起一些在店里的几个□□姐妹的相关事情。她谈及最多的,是一个叫做王小文的□□。王小文是化名,真名不得而知,从事□□行业有四五年了。
她说小文来自农村,曾经被男人伤过,变的不爱说话。小文总是一副可伶兮兮的样子,让人觉得心疼。也正因为这副样子,小文变的很有吸引力,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好些大老板都是她固定的客户,比如说第一次在小巷遇到的熊总,每次到店里,指名点她。
小文长的算可以,就是皮肤有点黑。但她有种清纯的气质,不管从事□□行业多久,沾染多少不良的气息,往人群中一站,也全然看不出是个□□。小文似乎很缺钱,平常生活十分拮据,每天卖力地接客挣钱,还是不够钱花,也不知道她花到哪去了。
有一回,小文要借钱。这是我和小文共处在一个地方一年多,小文第一次向我开口借钱。她也只向我开了口,其他人都不会去开口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立马点了头,答应借钱给她。小文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便拿走了我全部的积蓄。
小文至今没能还清欠我的钱,她每次见到我,总是愧疚地道歉。我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真心疼,便说没关系,什么时候还都是一样的。话说完,小文就哭了出来。让人站在一旁手足无措。我想怪不得男人们会喜欢她,就连我一个□□,都冲动的想抱她在怀里一辈子心疼。
第61章 怀孕
左婉玉每次聊起这些,总是滔滔不绝。我安静地坐在一旁听着,时不时地点头,表示我听到了。她讲的特别卖力,直到兴致盎然的讲完,看我没怎么回应,又觉得没趣,于是低头玩弄手机,然后沉沉的睡去了。最近她很是嗜睡。
有一天,她睡着了。我坐在书桌旁,心烦意乱。已经出狱两个多月了,身上有了足够回家的路费,也够给奶奶买上好些东西,却依然踌躇不敢动身。回家因为某种害怕的因素一直存在,而心上不断的抵触。
拿起笔,给奶奶写信。告诉她我出狱了,现在过的很好,很快就会回去看她。我只有在写信的时候,才能消散些害怕,才觉得奶奶看到信后,回家才会让她更容易接纳。
左婉玉中途醒来,起床上厕所。她走到我的身边时,看我拿着笔在写什么,好奇地问道:“你在干嘛?”
我赶紧合上信笺,夹在笔记本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桌面,有点心慌。我还是不能接受,在写东西的时候,有人突然来看并询问,这会让我自卑。
左婉玉为我遮掩的动作,有点生气。因为她觉得,我有事瞒着她。
她说:“什么事躲躲藏藏的?”
我老实的答道:“给奶奶写信!”
“奶奶?”左婉玉有点惊讶,“你还有奶奶?”
“恩!”我随意的应付一声。
“哦!”她有点没意思,“你倒是从来没跟我讲过你家人的事!”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这个人固守自己,不喜欢谈及家里的事情,更不愿意说起奶奶。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呢?”
“我没电话号码!”
“你坐牢出来,都没回去过吗
“没有!”
左婉玉一下子似乎能理解,带着点不知对谁的同情,脑袋靠在我的肩上,温柔地说:
“那什么时候带我去你老家看奶奶好吗?”
如果带她回老家看奶奶,奶奶一定会减少对我的疏离和冷漠。然而,我还没想好是不是要带她回去。还是那份害怕使然,让我感觉带回家的行为是悖逆的。或许升级到另一种层意。一个人面对的时候,毫无介怀,延伸到家庭,就不知不觉的会发生微妙的变化,似乎迥然不同的概念。
我需要考虑。我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决绝。优柔寡断,开始越来越接近生活。
左婉玉见我不回答,大概明白了意思。她上完厕所,兀自回到床上睡觉。为此我们又有几天没有说上话。
后来她出去过一天,我下班回来房间里没人。我不知道她去哪了,一张纸条也没给留下。我坐在床上发呆一会儿,然后习惯性的起身,到厨房做了一份晚餐。做饭对我而言,是既轻松又容易的一件事。做完饭后,面对香喷喷的饭菜,又无名的失落。我为自己的这份依赖,感到有几分厌恶。
晚上到了十一点。左婉玉回来了。她打开门,看见我坐在书桌旁,对着一些饭菜,静静不语。她突然有点哽咽。走到我身边坐下,说:“你为什么要等我?”
我没有说话,因为说不出来为什么,为了那股无言的失落吗。
她继续问道:“你喜欢我吗,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在一起?”
我依然无法给出切确的答案。会选择答应,是一件不能说的清楚的事情,至少对我而言。
她流出了眼泪,吃着几口饭菜。久久开口说道:“我今天去医院了!”
“我怀孕了!”
“怀孕?!”我有点懵然不懂地看着她,脑海里半分思绪也没有。
“两个月了,是你的!”她继续吃着饭,声音微不可闻。一个孩子的来临意味重大,对她而言,心怀忐忑,阴影密布。她怕重蹈覆辙,担心小孩成长的心灵和未来;她不相信男人,更反感自己的身份,她怕小孩长大后对她抱有看法,她现在极其没有安全感,她渴望一点关怀。
可我呢,似乎还处在恍惚之中,已然呆若木鸡。小孩,当这个词像一记闪电从脑海中划过,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似乎闪电过后的脑海,留下了一处巨大的空缺,这个空缺在无限的放大。
她擦拭了眼泪,对我的不回答很是忐忑,或许已经把我看成了一个将要把他们抛弃的禽兽而难过。她说:“怎么,你不信吗。我是□□,现在怀孕了。你肯定以为小孩不是你的,想一走了之,对吗?”
她有点生气,一本认真地讲道:“还是那些话。我是□□没错,但不像王小文,什么客人都接。我在一个时间段里,只和一个人□□。虽然这样会挣不到钱,不是个合格的□□。但我的原则就是这样,我的行为准则也不能让我去接受一个时间段里和多个男人□□。
“而且,我要声明。我和人□□,一向措施做的很好。所以我的身体是健康的,从来不染上任何那种病。我只在第一天认识你时,没有要求带上避孕套。因为我感觉值得信任的人,便愿意去付出。且如果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