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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游魂_安尼玛-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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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为什么,跟小孩摆积木一样?”
  “也可以这么说吧,我的感觉是,这些尸体像是'陈列品',必须要码放好,才能满足凶手的某种愿望。”
  “有'陈列品',那应该有'观众'了,观众是谁?”
  蓝田摇摇头,“谁知道呢?反正一定是凶手很希望能得到认可的人。”
  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两人赶紧走到门口。天开始亮了,但还是灰蒙蒙的,让人分不清这一天正要开始,还是已经结束。
  在暗蓝色的空气里,一人拿着绛红色的雨伞,从警戒线穿了进来,缓缓朝尸坑靠近。
  从身高和衣着看来,应该是个男人,但他走得悄没声息的,又轻巧得跟身形不符合。蓝田走到他跟前,两人一起停下脚步。
  那人移开了雨伞,露出一张俊雅的脸。他大概五十岁,戴着眼镜,镜片溅上了雨水,但后面的那双眼仍是清澈明朗的。
  这人,蓝田倒是认得,是法学院的教授秦一丰。他跟蓝田一样,在本专业里很有声望,学术口碑也好,但两人其实差了不止一辈。所以蓝田叫了一声:“秦老师。”
  秦一丰点点头,脸色阴郁。
  蓝田心里暗生同情,秦一丰的太太多半是遇害了,否则一个正常的成人,怎么会失踪一个月还渺无音信?
  强光灯打在了尸首上。四具尸体躺在塑料垫子上,尸身腐烂了大半,可以见到一些的蛆虫在啃咬着皮肉。刚才挖掘时雨水带着泥土流到了尸身上,虽然法医已经简单清理过,但还是污秽肮脏,让这些横死之人看起来更加可怖可怜。
  秦一丰只看一眼,就闭起了眼睛。
  按照正常程序,应该等尸体搬回警署,做完法医鉴定后,才让家属来认尸。但因为这雨下得太凶,很多通道已经被水淹了,政府关闭了一些公路,不久后人们陆续上班,市交通肯定会陷入瘫痪状态,不利于尸体来回搬运。这个案件惊动了整个校园,很快就会被大肆传播,又不可能再拖延了,于是警方决定就地进行尸检,然后尽早确定尸体身份。
  蓝田:“老师,很抱歉让您看到这个情景。这四个人里,最左边的是个女性,年龄45到50岁,身高一米六一,请您仔细辨认,是您的太太吗?”
  秦一丰极慢的把目光挪到了尸体上。过了几分钟,他第一次开口说话道:“她的左肋下有一条两寸的疤,能……帮我看看吗?”
  蓝田朝培成扬了扬头。培成不用看,直接答道:“有一道6。4公分的疤,是手术的刀口。”
  秦一丰向前走了一步,又问道:“她的左手拇指有一颗痣?”
  这次培成摇头:“拇指肉皮腐烂,看不出了。”她拿出一个塑料袋,交给蓝田,“里面是她手上的戒指。”
  秦一丰脸色苍白,仔细地端详戒指,很久之后,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指。他手指上的婚戒,和袋子里的戒子无论款式和颜色都一模一样。“是她的,”秦一丰沉声道。
  工地上鸦雀无声,只有小雨滴掉落在铁棚上,发出的轻轻的洒米粒儿似的声音。
  秦一丰凝视着尸身:“她怎么死的?”
  培成:“胸口有明显外伤,是刀刃刺入造成的,有可能肺叶被刺破造成了死亡。”
  “被……被刺死的……”秦一丰喃喃道。
  “也有可能是别的原因,要解剖之后才能确定。”
  秦一丰沉默不语,手掌收紧,又打开。
  过了一会儿,蓝田开口道:“秦老师,您先回去,我们做完基因配对,再通知您结果。”
  秦一丰看着蓝田,点点头,声音沙哑:“劳烦您了。”雨水沾湿了他的眼镜和头发,虽然勉强保持了礼貌和风度,但依然很狼狈。蓝田见他压抑着激动的情绪,不应该继续留在弃尸现场,道:“我送您回去吧。”
  秦一丰摆摆手,拒绝了他。他把目光从尸体上转移,然后左手拿起绛红色的雨伞,戴着婚戒的右手□□口袋,踏着泥泞,转身离去。天已大亮,他的雨伞在阴郁天空的衬托下,分外显眼。
  蓝田转头对下属道:“现在起码有一具尸体大致确认了身份。Dr。,辛苦你继续确认其他几名死者的死因和特征,猫儿你留下来协助她。”老猫应了。
  蓝田、萧溪言和其他人开始各自忙碌,调查死者的身份,赶在媒体大规模报道前,弄清楚事件的轮廓。
  蓝田从床上醒来,一阵恍惚。简陋的窗帘轻轻飘扬,可以看见外面还在下雨。蓝田举目四看,见自己正躺在一学生宿舍里。房间里有两张床,自己躺在窗边的床上,里头那张床趴着一个人,是老猫。
  蓝田想了起来,他们为松树林工地的杀人案忙得晕头转向,一直到早上十点多,才在郝磊的安排下,在学生宿舍洗了个澡,倒头就睡。
  蓝田看了看表,现在已经中午一点多。睡了三个多小时,但蓝田的脑子并没有休息,梦里不断出现肖于可在工棚下旋转的尸体,犹如一尊巨型的晴天娃娃。
  蓝田深深吐出一口气,心想,这个案子,怕是没那么容易了结了。自己怎么总摊上这种事儿呢?
  之前的福利院、真人秀杀人案,都发生非常敏感的所在,有一点动静都会被媒体和舆论围攻,现在又加了个淮大——这是全城最受瞩目的学校,好多家庭都有孩子在淮大上学,要是发生连环凶杀,一定会人心惶惶吧。
  他之所以在464呆了那么多年,就是想躲开这些风头浪尖上的案子。这些年来,464处理的都是无人认领的尸体,大都是底层那些在城市漂流的底层,无论死相多么难看,都不会有什么人关注和干扰调查。但自从接触马陶山修道院的案件之后,这些敏感事件好像就缠上了他——说起来,这都是认识了老猫之后,才开始的呢。蓝天看着老猫平静的侧脸,心绪起伏。
  老猫翻了个身,醒了。他发现了蓝田的视线,转过来道:“怎么了?”
  蓝田笑了笑:“我在想,你到底是什么体质,怎么认识你之后,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呢?”
  老猫沙哑着声音道:“什么体质我不知道,但你要知道我的身体,过来看看不就行了吗?”
  

  ☆、旧情

  蓝田毫不犹疑地走了过去,躺在老猫的床上。那是宿舍的单人床,两大男人躺在一块非常拥挤。于是老猫侧着身,支肘托腮看着蓝田。
  蓝田摸了摸他的脸,莫名就觉得心里踏实了。他们俩贴在一起,能闻到彼此身上潮呼呼的气味,那是因为衣服干了湿、湿了干,熬成了一股酸味。蓝田在老猫脸旁道:“把衣服脱了吧。”
  两人三两下就把衣服脱干净,光溜溜地靠在一起。蓝田把老猫搂在怀里,亲着他的额头,听着他轻轻的呼吸,一时之间脑子空白了,所有的谋杀死亡爱恨情仇都清空了,仿佛这个世界从古到今只有他们俩,藏在一个小洞穴里,躲避永远不会停的雨。
  两人特别疲累,都没想要进一步做下去。老猫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小声道:“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蓝田也没有把握,只能道:“等雨停了吧。”眼看窗外的雨又下大了,蓝田临睡前看天气预报,说是中雨会转成暴雨。全城已经堵成了一锅粥,要是雨势转大,真要成灾了。
  老猫也不在意,换个话题道:“你以前的宿舍也是这样的吗?”
  “哪有这么宽敞,本科是八个人一间房,念硕士的时候是四个人。”
  老猫无限向往,“那选择很多啊,天天都有人光着屁股晃来晃去吗?”
  蓝田回想起满屋子的脚臭和汗味,就觉得煞风景,“那几个孙子穿不穿裤子,我没注意啊。要是你住在大学宿舍,每天都会在床上捡到没洗的袜子内裤、进屋就踢到方便面盒子和啤酒罐,估计你就会把男人戒了吧。”
  老猫想了想,“真说不准啊,老师,要不你把我放宿舍里看看?”
  蓝田捏了捏他的脸,“别妄想了。你以后在我跟前收敛点,别老想着其他男人。我还不够你看的吗?”
  老猫上下打量着蓝田的肉体,吞了唾沫,“多看几个又不吃亏。你不也老在女生宿舍过夜吗?”
  “没那么猖狂,也就三四次吧,”蓝田虽然不爱怀旧,但想起年少时光,心总是柔软的,“她是个很有主意的女孩儿,头发剪得比你还短,成绩一塌糊涂,是因为棒球打得好才特招进来的。但是她保守得很,室友不在时才让我过去。那时侯我心也不在这儿,一心想要拿奖学金出国,所以快毕业就分了。”
  “不是凌霄云啊?”
  “不是。我跟凌霄云是很好的朋友,我们的事都是外面瞎传的。我有女朋友,霄云也有一个狂追她的师兄,她一直拿不定主意。后来我跟女朋友分了之后,凌霄云来找我,说要是我们都申请到德国的大学,就在一起吧。可是她后来自己考了伯克利。”
  老猫笑道:“原来还是她追的你?”
  “不算吧,要说我没对她动过心,那是骗人的。不过我们俩很难再进一步。她很聪明,控制欲又强,跟她在一起太费神了。”
  老猫看着天花板:“后来呢,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嗯,回国后,我们都进了警队,分开了好几年,我也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很喜欢她,还是因为想念大学时一起念书一起玩儿的日子,就跟她好上了。她真是一个非常出色的人,有脑子有学识,每次有什么难解的问题,都能理出头绪来,比我可强多了。”
  老猫脑子里出现蓝田跟凌霄云谈笑风生的样子——这场景他可没少见,心里竟有点不是滋味。蓝田和凌霄云气质相近,兴趣和才能相仿,而且整个警署都知道,作为高层的凌霄云一直护着蓝田,之前曲沐其要控告蓝田,凌霄云出了不少力帮他挡刀。
  老猫问道:“你们俩为什么分手?”
  蓝田沉默了好一阵,才道:“具体的理由也有,但更主要的是,我们性格不适合吧。她喜欢掌控所有的事儿,栾舒乙书里写的,把感情当作一个果园来修枝剪叶、浇水锄草,霄云简直就是栾舒乙的活体教材啊,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该隐藏什么表露什么,她做得比谁都好。我觉得,连吵架都是她计算好的,语调要升到多高,吵几分钟结束,她心里有数,绝对不会伤筋动骨。我就是……受不了。”
  老猫:“你们心理学家不都喜欢控制别人的情绪吗,你也一样吧?”
  “我有吗?”蓝田轻轻揉捏老猫浓密的头发:“其实心理学哪有这么神,大多时候只是让人别走极端罢了——我这个领域的,罪都犯下了,更加难以引导。猫儿,控制别人的情绪,跟控制别人身体是一样的,甚至还更可怕些。控制别人的身体,例如囚禁、下毒啊是犯罪,但操控别人的情绪和想法,现在还不在刑法范围呢,比杀人放火还要恐怖啊。”
  “嗯,你的意思是凌霄云对你犯罪了?”蓝田一愣,两人笑了起来。
  “讲前任真没出息,我们不讲这个好吧。”蓝田贴着老猫的脸颊,心底一片宁静。
  老猫懒懒道:“就是,我也不想听。”
  蓝田突然笑了起来,“猫儿,你吃醋了。”
  老猫张大眼睛,辩白道:“我干嘛要吃醋?你跟凌霄云,她是园丁你是树,配得不能再配了。你们继续在一起蛮好的,让他帮你抓虫打药,省得烂了根。”
  蓝田哈哈大笑:“你就是不爽嘛,干嘛不承认。我没想过跟她一起,因为我喜欢你啊,小野狐狸。”说着亲了他一口。
  老猫心里一阵酥麻,又是甜,又有点尴尬,别过了头,闭起了眼睛。
  蓝田搂着老猫,自己也很纳闷,对着个男人怎么情话说来就来,都不用打腹稿的呢?
  蓝田和老猫回到办公室时,房间里的人少了很多。一直耗在那里的郝磊和阿克终于走了,除了警队里的同事,只有一个面生的男人在等着蓝田。
  这几个小时培成和鉴证科的人一刻不停地解剖尸体,得出了四名死者的特征。为了尽快确认身份,他们对外发布了死者的性别身高特性死因等,等着遗属来认尸。没多久,他们就接到好几个询问的电话,经查证都跟死者的特征有出入。只有等在办公室的这个男人,说自己的妻子今年六月回娘家,中途失踪了,妻子的特征和其中一具尸体高度吻合。
  蓝田心里琢磨:“笔记里有一条:6月3日,第三宿舍——你只是只鬣狗,到处偷吃别人剩下的腐肉,这样肮脏的动物,活该饿死。难道他妻子是鬣狗?”
  “您太太是哪天失踪的?”
  “今年四月上旬啊!”
  “上旬?具体是哪天?”
  “我……不清楚,有可能是5号吧,哦不,好像是2号。”
  穆歌奇道:“你妻子哪天失踪你都不清楚?”
  “我哪知道?她他妈说回娘家,回就回呗,我过了两天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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