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茶小说网 > 耽美电子书 > 成说 >

第31章

成说-第31章

小说: 成说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吗?
  任奔奔的父亲转身走了,任奔奔看着沙发上的爷爷,还有离开的父亲,觉得气氛不太对。他知道自己有个在他没出生时就去世的伯伯,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与那位伯伯之间的渊源,很多年了,家里都很少提起那个人。
  当晚任老爷子把任奔奔喊进书房,他年纪也很大了,再加上前两年进了一次医院,整个人又老了不少,头发全都白光了,只有肩背仍旧挺直又坚实。
  他从抽屉里摸出几颗糖来,递给小孙子。这么多年,他在书房里常备着糖,任奔奔的父母从小在甜食等方面对任奔奔管控很严,老爷子却不管这些。
  他一生冷硬,对儿孙辈也少有温言软语的时候,却在充斥着文件、书籍、坦克等兵器模型的书房里,四处摆满了花花绿绿的糖。
  任奔奔小时候其实很害怕他,后来屈服于糖的诱惑,每晚的作业都挪到了老爷子的书房去写,一个吃着糖晃着小脚写作业,一个喝着茶看文件,渐渐地那些惧怕全都消散了。
  等后来,任奔奔糖吃得太多牙开始疼了,老爷子才收敛了一些,每天规定了投喂的量。再后来,他的小孙子就长大到可以离开家了,不用每天眼巴巴地等着爷爷按时给糖吃,自己随随便便就可以买一大包回来,任老爷子在书房里常备糖的习惯却一直没改。
  任老爷子问他想改个什么名字。任奔奔有点提不起兴致,把糖嚼得嘎嘣作响,赌气般地说,我爸又不同意。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半天才再次开口:“你爸他,比我还要走不出来。”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相片,那上面是一个穿军装的很英俊的青年,目光沉静,仿佛一下就穿越了这几十年,鲜活得仿佛就在眼前。任老爷子的手轻轻摸了摸照片上的脸,在灯下,那头白发显得莫名凄凉。
  任奔奔趴在他桌子对面看,任老爷子缓缓道:“你的名字是你伯伯给取的,他说,就叫奔奔吧,随性奔跑,叫起来还可爱,子弹都不舍得往他身上打。”
  “你爸妈这么多年都很少提他,我知道,他们是害怕我伤心,我们没告诉你,也是不想让你感到牵绊,你想随性自在地活,可以,想努力拼搏地活,也可以。”
  老爷子摸了摸任奔奔软软的头发:“你爸那边你不用管,爷爷去跟他说。”
  任奔奔看着照片上他那未曾谋过面的伯伯,突然觉得有些难过,嘴里的糖都失了几分甜味。他接过任老爷子手里的照片,看了半天,说:“爷爷,你给我讲讲伯伯吧。”
  这个家里消失了二十年的存在,在任老爷子低沉又缓慢的声音中渐渐生动起来,最后的时候任奔奔抹了一把眼,说:“我不想改名字了,任奔奔多可爱啊。”
  他抓住任老爷子放在他头上的手,那上面青筋凸起,皮肉松弛,老年斑零星覆盖,任奔奔把那只手抱进了怀里,像是突然间长大了不少。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齐屿灌了任奔奔一杯热水,把他一脸鼻涕眼泪擦了:“有什么好害怕的,大家都在这里呢。”
  任奔奔伸手抱着齐屿抽噎着道:“那你也别怕,什么都会好的。”
  齐屿被他说得一怔,随即有些苦涩地笑了,揉乱了任奔奔一头乱发:“傻奔奔,都学会安慰人了。”
  任奔奔这会儿借着酒疯耍赖皮,小孩脾性发作,死活不肯自己走,要齐屿背着他去卧室。齐屿看他模样实在可怜,便顺从地任他死狗一样挂在自己背上往客房里拖,还没走两步就看到西野从房里出来,然后晃悠悠地过来一把将任奔奔从他背上推了下去。
  他眉头紧皱,一脸不开心的模样,抱着齐屿的一条胳膊不再说话了。
  任奔奔坐在地上:“你为什么要推我!”
  西野委屈地看齐屿:“你不许背他。”
  齐屿没想到他醋劲儿竟然那么大,以往他清醒的时候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模样的,齐屿甚至很少从他身上体会到所谓吃醋的痕迹,还曾似真似假地抱怨过,是不是对自己太放心了。
  任奔奔死死抱住齐屿的一条腿,大喇喇地坐地上,毫不示弱地冲西野扯着嗓子嚎:“这是我哥!”
  向来游刃有余的齐学霸也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被吵得脑仁疼,一脚把任奔奔踹进了房间。他正准备进去把地上的任奔奔扔床上,背上一重,西野趴了上来,脚在地上勾着,不让他往前走。
  齐屿托住他的身体,轻声哄道:“你看,他在地上都哭了,很可怜对不对?我们把他放到床上去行不行?”
  西野眉头皱着,看地上的任奔奔好像是有点可怜,这才松了脚上的劲儿,让齐屿背着他进了房间。
  任奔奔看得眼红,被齐屿拉着往被子里塞的时候哭得更惨了,指着在齐屿肩膀上露出一个脑袋的西野:“我回来要是黑成他那样怎么办啊?”
  齐屿把冷水壶哐一下放到床头桌上,惊得旁边睡得死沉的宋知良在睡梦中打了个哆嗦,手下动作却很轻地帮任奔奔把眼泪擦干净:“等明天你醒了,我再收拾你。”
  醒着的任奔奔也打了个哆嗦,赶紧闭上眼不敢说话了。齐屿帮他掖好被子,确认他这会儿真倦了,不会再闹了,才背着西野往外走。
  他关上门,轻声问西野:“二百个数数完了?”
  背上的人不应声,齐屿奇怪地扭头看他,发现他不开心极了,正皱着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
  “怎么了?”
  西野把头埋到齐屿肩膀上,瓮瓮道:“我要涂防晒霜。”
  齐屿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被任奔奔刚才的话给刺激了,顿时哭笑不得,边背着人往卧室走边哄道:“好,明天早上起来我帮你涂。”
  西野不乐意,在他背上扭动起来,挣扎着要下来,非要现在就得去涂。齐屿担心摔到他,抓紧了人,一秒妥协:“好好好,你别乱动,咱们去找找放哪了。”
  齐屿平时也不爱涂那东西,只之前买过一个,搬家搬得不知道扔哪去了,背着西野满屋子乱晃。在他蹲地上翻抽屉的时候,西野就趴在他背上乖乖地看,没找到他也不着急,等齐屿背着自己换另一个地方继续找。
  找了半天没找到,齐屿不得不怀疑那玩意儿根本就不知道掉到哪个犄角旮旯了,可能根本就没拿到这里来,最后只能拿着一瓶身体乳蒙骗了意识不清的西野。
  看到西野乖乖地躺床上让他给涂身体乳,齐屿笑得不行,忍不住边涂边往人脸上身上亲,结果亲着亲着就有点起火。
  西野感到他动作停了,不满意地抬高了还没涂完的胳膊,戳了戳齐屿。齐屿深呼吸了一下,手指顺从地从他胳膊上过了一遍,却没停,而是继续往胸膛上而去。
  西野皮肤算不得白,不过也没任奔奔说得那么夸张,尤其是这一年多不怎么出去跑了,白了不少,摸起来手感细腻又结实,虽然身体偏瘦,却不羸弱,薄薄的一层肌肉覆盖在皮肤表层之下,彰显着二十多岁的年轻感。
  西野感受到齐屿动作中意味的变化,有些难受地动了动身子,却没推拒。他身上之前被他自己豪爽地脱得只剩一条内裤,没想到防晒霜还没涂完,迎来了齐屿的带着淡淡酒气的吻。
  燥热在心底涌动,西野混沌的神智中只能抓住几个单词,是吃饭时任奔奔说他的“没情趣”、“无聊”。
  他感到有些委屈,还有些恐慌,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了在他胸前煽风点火的头,翻身把齐屿压在了身下。
  ……
  醉酒的西野无比主动,等结束时,他整个人都狼狈极了。
  齐屿细细地把西野脸上的泪水全都舔净了,轻声道:“我家西野是不是害怕被说没情趣,想证明一下自己?”
  西野的胳膊瘫软得抱不住齐屿的肩膀,但还是坚持着搂着他的脖子,沙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什么都可以学,可以改……你不能喜欢别人……”
  他看起来难过极了,睫毛上沾了一层又一层的水汽,齐屿的心仿佛泡在酸水里,摸着他湿塌塌的头发:“瞎想什么呢?我家西野什么都很好,别听别人胡说,你只需要相信我的话对不对?”
  西野没应声,喘息着抬起脸索吻。
  “是别人说的话可信,还是我说的话更值得你信?”齐屿如他所愿亲了亲他,“嗯?最后一个男朋友?”
  西野搂紧了他的脖子:“你是唯一一个。”
  俩人在浴室里又来了一次,中途的时候西野的酒有些醒了,迷糊了半天还没等彻底搞清楚状况,就又被齐屿带到了更混沌的世界里。
  到最后他完全放弃了挣扎,就这样吧,就这样一直沉醉下去也挺好。                        
作者有话要说:  删了一千字……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宋知良最终去了另一所学校,也不算太差,普通的一本院校,在外人看来,从专科到一本已经算是一个很大的飞跃,面对那些恭喜或惋惜,宋知良表现得很平静,傻笑两声不再接话。
  目标不是喊给别人看的,也没必要让别人知道,不然在别有用心的人看来反而显得像秀优越感。那晚醉意中和齐屿的简短对话成了他两年中梦想的最后一次亮相。
  任奔奔还是去当了兵,没有人想让他去,他自己也一方面憧憬着,一方面又害怕着,不知道钻了什么牛角尖,倔得像头驴。
  他悄悄地冲齐屿说,并不全是爷爷和伯伯的影响。
  人总是会长大的,那个横行霸道的任奔奔也会,从十七八岁到二十岁是一个重要又残酷的成长过渡,任奔奔接受了那个他曾经觉得孩子气无比的名字,人反而褪去了一些孩子气。
  他也开始学着接触现实,像个大人一样去思考,虽然仍旧不成熟,但对于那个哭笑随心的小霸王来说,已经是一个很大的改变。他说,在要离开学校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自己能干些什么,其实当兵是他给自己找了另一个可以暂时躲一躲的象牙塔。
  当然,后一句是齐屿自己给他总结的,任奔奔只能影影绰绰说个模糊的感觉。齐屿说,在这个关头能有一个选择是幸运。
  他和西野都没有什么选择,只能闷着头在一条路上艰难地走,再难也得一步一步走下去。
  齐屿的工作说不上不顺利,也说不上顺利,同样的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标准,对有些人来说是好事,对有些人来说是灾难。他的工作清闲得简直连五千块都不值,每日做些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工作,跟真正的项目完全搭不上边儿,按时上班按时下班,跟西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齐屿并不怕忙碌,也不怕困难,他厌恶的反而是这种人为制造的刻意清闲,这种毫无施展之力的禁锢感,还有始终被排除在外的隔膜感。
  他们刚毕业的半年过得很艰难,虽没应了西野说的一年不吃肉,但心理上生活的紧缩感和困窘感是存在的。两人的工资都不高,西野每月给西守培打一千块钱,他一开始觉得太少,但实在是拿不出更多,他们每月要还五千的房贷,零零散散的水电费等费用也要一千,月月几乎一点钱都剩不下。
  西野却好像在这种生活中越来越游刃有余,他虽然每天都疲倦得仿佛下一秒都能睡去,却能看出浑身的干劲儿和满足感。他工作得很拼命,要是让以前认识他的那些人看见,估计会不敢相信,那个总是对什么都无所谓,好像没有任何目标的西野,原来有一天也能拼到这种程度。
  西野的酒量在短短几个月里锻炼得大了不少,他不去参加什么同事的聚会,一个小新人却少不了跟着应酬。一开始的时候他会提前跟齐屿说好去接他,饭桌上是少不了酒的,但因他那垃圾酒量,他担心自己失态得厉害,也会让齐屿不放心。
  后来,西野也不只在酒桌上锻炼酒量,也经常在家闷头喝一瓶,然后和齐屿黏糊半天沉沉睡去,第二天头疼得起不来床。
  齐屿在他第一次醉酒时还调笑地说过,希望西野天天喝醉,西野不知道醉酒的他有多坦诚又多可爱。可真到了这样的时候,他却没心思去看醉酒的西野有多可爱了,体会更多的是心疼与愧疚。
  他是愧疚的,即使他说过要把西野当作平等的伴侣,却始终对自己没办法给他更好的生活感到自责。
  他担心西野的胃给伤出毛病,在那段日子里,厨艺突飞猛进,快速赶超做了多年饭都没什么长进的西野,每天换着花样地做一些养胃的饭菜,西野每次都很给面子,吃得干干净净。
  这样的生活中,西野反而成了两人中积极乐观的那一个,他偶尔会畅想一下不远的将来,说什么时候涨工资到时候怎么花,要添置些什么东西,齐屿总是静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应和两声,等西野感觉到不对劲了停下口中的话,有些不安地看向齐屿。
  西野只要一想到这是在过他和齐屿的生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