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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这个金主不太冷-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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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黎黎打断他:“还有别的想说的吗?”
  裴昱澄愣了一下,看着她,皱了一下眉头,试图很用力地思考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哦对,最后的工序是淋上蛋液煎炒。”
  夏黎黎:“。…。。”这忒么到底是哪里来的睿智,常思真的只管养不管教吗!
  趁着自己没有改变决心之前,夏黎黎踮起脚,拽过裴昱澄衣领,吻上了他似是要说个没完的唇。
  裴昱澄不明状况的眨着眼睛,睫毛扑簌,划过夏黎黎的脸颊,带起阵阵痒意。
  夏黎黎把目眩神迷的裴昱澄松开,喘了口气:“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如果有人欺负你,就告诉我,我跟他一起欺负你。”
  夏黎黎终于相信,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为了自己义无反顾,尽管裴昱澄的“直男”属性一度被夏黎黎不齿,但是一直以为不可能存在的人,就那么出现了,她没有资格不勇敢。
  又或者因为对方是裴昱澄,所以她还有蒙住双眼的勇气去信赖一个人。
  “试试吧”,内心深处有这么一种声音萦绕不去,夏黎黎想:“试试就试试,怎么看,她都不亏。”
  裴昱澄捂着自己的唇,不敢置信却又惊喜地抬起头看了看夏黎黎,又低下头去摸自己的嘴巴,一脸娇羞,活脱脱一个刚被登徒子调戏完的小媳妇样。
  夏黎黎:“……”不亏是不亏,不过她怎么现在就开始后悔了。
  “谁人曾照顾过我的感受/待我温柔吻过我伤口/能得到的安慰是失恋者得救后很感激忠诚的狗/谁人曾介意我也不好受为我出头……”
  时已深秋,稀稀疏疏的枫叶在秋风中瑟瑟凋零,在空中转一个圈,依然又落到了地上,沿街的商店正放着《七友》。
  两人并排而行,迎着歌声,夏黎黎听见身边的人支支吾吾道:“我,我可以牵你的手吗?”语气里是因为太在意导致的小心翼翼。
  夏黎黎:“不可以。”
  裴昱澄伸出来的手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放:“啊,好。”
  夏黎黎叹了一口气,拉住他局促不安的手:“以后呢,这种事不要再问我。”
  好半天,裴昱澄才回过神来,想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迅速用大手包住夏黎黎的手,放进自己风衣的口袋里:“知道啦。”
  夏黎黎偏过头望进裴昱澄双眸,星河眉眼间是温柔笑意,风在一瞬止住喧嚣,整个世界都变得安定了。
  她想,还是要相信有那么一个人吧,那些别人在上面划了又划的痕迹,他轻轻一抹,就平了,会让你在心底重新生长出爱情。
  
    
    第100章 番外篇之普渡 

  番外之普渡(王秉川x谢长安)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
  “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萨嘎月十五,漫天的雪花落在喇荣山谷,海拔4000米的雪域,远离尘世的一角,一辆满载乘客的大巴在起伏连绵的雪山中若隐若现。
  车沿着喇荣山谷间的盘曲公路缓缓行驶着,王秉川看向窗外,在蔚蓝苍穹之下,银岭黄草之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赫红色的小木屋,又因为这雪,覆上了不染尘埃的无暇。
  蓝天、白云、转动的经幡,王秉川闭上眼,应着喇嘛山谷里低回浅唱的梵音,感受悠悠岁月在转经中悄然无息地逝去,日月的轮回在转经中迎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春夏秋冬。。。。。。
  藏历的每年四月份,被称为萨迦月,又名萨噶月,佛吉祥日。是一极不平凡而又神圣的日子,王秉川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来此,似乎笃定所有困厄于心的业障都可以被涤荡,只是明镜非台,早已惹尘埃,谁又能说得清是非清明。
  佛说:”堪破;放下;自在。”但是他既看不破也放不下,更是求不得自在。
  暗暗嘲笑自己实在没出息得很,世人求佛,或是求灾病离身,或是愿工作顺利,或是祈职位高升,而他却是盼着无论死生都不要再和谢长安有交集。
  《One Day》里安妮海瑟薇阐述过这么一种情愫:“我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难以忘怀,可是我关于你的一切已经再也没有了期待。”
  谢长安在离开C市之前来找过他,王秉川记得自己当时也是那么回复的。
  心与心之间隔着千山万水,尽管谢长安仍然是扎在心底的一根刺,但是哪里又能轻轻巧巧地重新来过。
  不敢要却也没办法舍,就只能寄托再无重逢之日。
  车在鳞次栉比的木屋群前停了下来,一间小红木屋的窗外,生长着一簇蓬蓬郁郁的黄色小花,灿烂如繁星点点。
  王秉川走过去,那是他在这芸芸众生界内的家。
  隔壁新建的木屋去年来的时候还没有,眼下就剩个窗子尚未完工,半掩的门内不时传来“乒乒乓乓”榔头撞击的声音,想必是房子的主人正在修缮。
  住在这里的人,多数是想修个清净,因此即使比邻也未必要有交集,王秉川这么想着,走到了自家门前,旁边的屋子里传来木门转动的声响,王秉川透过余光,留意到他新来的邻居似乎是立在原地盯着他看。
  对方的视线太过炽热,逼得王秉川不得不转身,四目相对的时候,手里的钥匙落在了地上,心脏陡然被人捏紧,“砰砰”跳得厉害。
  或许是他不够虔诚,神灵没有听到他的祈愿,不仅祈祷的没有如愿,谢长安更是就那么毫无意料地出现在了他眼前,避无可避。
  “秉川。”本就低沉的嗓音因为与世隔绝,长时间没有同人说过话而又染上了几分沙哑,带着清晰可辨的颤抖。
  王秉川看着谢长安,恍若隔世,小麦色的皮肤被晒成了古铜色,手上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已经结痂有的则露出晦暗的红,眼神空蒙却又贪婪的凝视着他。
  王秉川胸口闷滞:“你。”他想问谢长安怎么会在这里。
  没等他说完,谢长安就已经欺身压上把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王秉川想要推开,谢长安把他的手腕攥得死死的,语气却软了下来:“让我抱一会儿吧,就一会儿,之前也经常见到你,但是一想靠近就再也找不到了。”
  王秉川蓦地被什么击中,力气卸了下来,手也慢慢滑了下去,垂在冲锋衣的两侧。
  由着他的动作,王秉川不无悲哀地想:自己实在是没用。
  一片片的雪飘落下来,洒在了两人肩头、发上,像是轻易的就能相携白首。
  “够了吧。”王秉川声音里听不出波澜,带着和这苍茫雪域一样的冷然。
  谢长安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还是松开了他。
  王秉川捡起钥匙,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只是当他背靠在木门上后,心里满是苦涩。惹不起为什么偏偏还躲不起,他曾最想靠近的人现在却唯恐避之不及。
  天色已经晚了,他错过了下山的最后一班车。就算再想逃离,也只能等到明天早上。
  一扇门,隔两人,门里门外俱是无言,只有山风挟裹着雪呼啸而过。
  王秉川失力一般,从门上一点点往下滑,跌坐在地上,抱着双臂蜷缩在小小的一角。
  屋外风势越盛,雪也越来越大,万籁俱静的房子内,王秉川只听到自己粗重的呼吸,伴着欲裂的头疼,喘息越来越艰难。
  紧接着四周开始天旋地转,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谢长安站在风雪中,几次想伸手敲门,可在将要碰到门边的时候又收回了手。
  他无法准确描述再次见到王秉川时心里的复杂感受,是如愿以偿的狂喜,是昼夜连绵的相思得以慰藉的满足,也是明知再无可能还是忍不住靠近的枉然。
  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得到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等到失去了又想找回,王秉川不要他了,不想见他,也不愿意跟他走。他知道,他都知道,所以他选择自己离开,来到这与世隔绝的雪域,可是当看到门外的邻人正是朝思暮想的王秉川时,所有的魂梦纠缠、所有的午夜梦回在一瞬涌来,要他如何能再克制。
  听到房子内传来“咚”的一声,谢长安几欲离开的步子迅速迈了回来:“秉川,秉川,你怎么了我不知道你会来这里,你不想见我没关系,只要你开口我马上离开。”
  门内没有人回应他。
  谢长安用力拍打木门,但是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心被恐惧包围,谢长安的脑海中涌上数种不好的念头。
  门被里面的木栓堵上了,任谢长安把门晃的哐啷作响,就是没办法打开。
  绕到窗子旁,透过窗柩的缝隙看到了蜷曲在地上、双目涣散正在无意识大口喘息的王秉川。
  “秉川……”
  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谢长安用另一只手攥住,这种时候他不能乱了心神,王秉川的症状看起来像是急性高原反应。
  这种病可大可小,轻则降低至平地后,即可不药而愈;重则有生命危险。
  “秉川,你等我。”谢长安勉力稳住心神,助跑翻上窗台的台沿,借力破开了窗子,随着一地木椽滚落到了屋子里,无暇顾及身上的擦伤。
  迅速起身跑到王秉川身边,把腿垫在王秉川脖子上,让他平躺在地上。
  考虑到以王秉川的性格不会不做任何准备就来到海拔4000米的地带,谢长安把注意力放在了他携带的登山包上,在里面翻找起来,但是没有找到吸氧设备。
  只好先取出葡萄糖口服液一点点小心翼翼地喂他喝下,喂完之后又打横把人抱了起来。
  药店里的工作人员初步诊断王秉川是急性高原肺水肿,需要吸氧并且尽快送去就近的医院治疗。
  氧气袋药店可以提供,不过现在这个时间,已经没有通往医院的车辆了,而一场雪覆盖之后,可以联系到用来出租的越野车也停止了对外租借。
  王秉川在谢长安的呼喊中几度清明,意识浮浮沉沉,却把他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楚,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容乐观。
  喇荣山谷他不是第一次来,这么激烈的高原反应倒是第一次。颇为没心没肺地想,大概,他上辈子真的是亏欠谢长安的。又想,如果就在这里长眠不醒,也算了结所有恩恩怨怨,圆了再无交集的念头。
  见他无端在笑,谢长安心里的恐惧更甚,把人抱紧像是要融进骨血,看着茫茫雪山,赌誓一般:“是生是死我都陪你。”
  抱着王秉川走上了山,这是去医院最近的途径,不用怕在黑暗中会迷失方向,因为只有一条料峭通道,路的尽头就是王秉川活下去的希望。
  本就崎岖的山路,被积雪掩盖结成了薄薄的冰层,每一步都得小心翼翼,手电筒的光只能够照亮眼前,再加上背负另一个人的全部重量,谢长安步履维艰,跌跌撞撞。
  记不清是第几次摔倒了,谢长安只是本能地护着王秉川,确保他不会受伤,咬牙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空气中传来铁锈的血腥味,王秉川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谢长安脸上的伤口,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想要触碰又黯然收手,心疼之余是挥散不去的委屈,整日里的淡然散去,用尽气力嘶吼道:“现在这些算什么,你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对我好?”
  谢长安脚步顿了顿:“对不起。”
  在王秉川离开他的第三年,谢长安开始正视这段感情:对王秉川的爱是真的,但是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对他造成的伤害也是真的。
  除了“对不起”,谢长安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甚至于在醒悟后的最初,谢长安所求也只是让王秉川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得到他的原谅或者谅解,最好就互相折磨到白头,只要让人在自己身边,于是就这么清醒地自相矛盾着,纠缠他的同时作践自己。
  这种情况持续到他息影前,因为抑郁症病情越发严重,服安眠药被抢救过来之后,谢长安突然想放过王秉川了,所以他只身一人来了这里,亲手建造起自己的小屋,等待下一次病发。
  本以为就会这么无人知晓的离开,可是怎么兜兜转转,王秉川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眼见王秉川又要陷入昏迷,谢长安试图跟他交流:“你送我的鹦鹉,我给它找了一个伴,现在一家7口,四世同堂,叽叽喳喳的没完,还时不时的就有两只要表演场双簧,我交给了庄若若照管,等你痊愈以后可以去看它们。”
  “当时在生日聚会上轻视过你的人,我后来,后来再也没有跟他们来往。”说到这里,谢长安的声音沉了下去,论起对王秉川的伤害,他其实最想断绝关系的人是自己。
  “我得了躁郁症,之前出手伤你非我本意。”
  在他说这句话的同时,脚下的冻土突然松动起来,来不及再多做反应,用身体把王秉川护了起来,抱着他直直往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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