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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与冰山总裁同居-第141章

小说: 与冰山总裁同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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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泽仍然没有表情,就像什么都没听到,只是平静地不带表情地看着孔雀王。
  孔雀王继续说道:“如果活着,你想选择这么瘫着、像个废人一样被人摆布地活着,还是像个正常人一样,至少有手有脚、能走来走去、看上去象个自由的人那样地活着,这是你自己的命,全部由你你自己选择。”
  他说完,东方泽仍然毫无反应。
  

  ☆、53。 第一滴泪

  孔雀王伸手将一只银色的镜框放到东方泽面前的桌子上。
  秦正认得,那是东方泽床头那只镜框。
  孔雀王按动机关,镜框打开,里面弹出暗藏的那个小相框,相框里那个甜美的女孩笑意盈盈地望着东方泽。
  就在这时,东方泽动了。
  他的眼睛转动了一下,深深地望向那个女孩。这应该是半年来,他脸上第一次出现带有情感的反应。
  孔雀王的眼睛微眯着,注视着他的变化,不动声色地保持着语音的平稳:“你的选择,是你现在唯一的自由。只是在你选择前,你自己告诉她,这是你的决定。要记得,你答应过她什么。现在,你就告诉她,你决定照这个样子替她活下去。”
  东方泽凝望着那张笑脸,脸上由最初恍然的触动渐变成沉郁的伤感,那伤感越来越深,他的眼中渐渐闪出莹然的雾汽,他的表情无辜又倔强、悲恸而绝望,他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压抑住自己的情绪,又或者他已经不习惯自己有情绪,他就那样无法自抑地微微张开嘴巴,用颤抖着的双唇艰难地、轻声地说:“对不起……我听话……”
  话音未落,那般深切而沉恸的悲伤渐凝渐重,从他泉一般清冷的眼中溢出,在眼角凝结成珍珠一般剔透的一滴泪,因睫毛承担不起的沉重和痛苦,终于不受控制地滚落,在他消瘦的脸颊上缓缓滑下。
  这是秦正第一次看到东方泽流泪,这辈子都不想看到的泪,哪怕只是一滴。
  孔雀王的神情震动,他在东方泽的面前蹲下,注视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拿回那份副本,是不习惯入别人的局、给别人当棋子,尤其不想给鬼子和美国佬当枪使,并不是针对中国封锁这项技术、阻碍中国军方的研发进程。我答应你,不做这个生意,我把文件交给你保管。你放心,好吗?”
  这个魔鬼一样的孔雀王,声音居然是难以置信的温柔,难道魔鬼的心肠也会被触动吗?
  东方泽噙着泪,看着孔雀王,没有说话。
  视频结束了。
  秦正挂断陈立的电话。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走回97层,走回东方泽的办公室。他没有开灯,而是僵硬地走到沙发前,把自己放倒在沙发上。他侧着身,蜷成一团,远远地死死地、盯着东方泽那把空着的座椅。
  他的心已经痛得麻木,甚至忘记了疼痛,只是一遍一遍地问:我该怎么做,才能补偿你?怎么办?那么多、那么多的伤害都已经发生,我该怎么办?告诉我,我怎样做,才能让你的身体忘掉那么多、那么多的痛苦?你吃了那么多的苦,你该得到你期望的一切,你该得到世上所有的好,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全都给你……
  时钟已经指向十二点,秦正还没有回来。想着明天就走了,大周五晚上都不回来陪他亲爱的妈妈,秦母已经由冷嘲热讽、到唇枪舌剑、到怨天尤人、最后都要怪罪到命运多舛上了!
  东方泽几次拔打秦正的电话都占线,发了短信也没回,后来倒不占线了,却是已关机。东方泽有些担心,犹豫再三,决定给陈立打电话。
  他一般不愿意跟陈立这种孔雀黑道上的人打交道,更何况是问秦正,自己先有些尴尬,假意“咳”了一下,才问:“那个,你知道正总现在在哪儿?”
  陈立更加心虚,小心地说:“他在孔雀大厦。”
  东方泽心稍安,又问:“他在干嘛?”他的意思是为什么不接电话、甚至关机。
  陈立一听更心虚了,立刻此地无银地表白道:“他什么都没干!好像在看什么重要的文件。”话一出口,陈立恨不能扇自己一个耳光,看来真不适合在东方泽面前说谎。
  东方泽将信将疑,但总不能把秦母一个人扔家里,自己去孔雀大厦找他吧?想着也许他真的有事,凌晨总会回来。
  谁知,直到第二天早上,秦正都没有回来。东方泽再次打电话给陈立,陈立只好交待:“他还在孔雀大厦,可能还在看文件。”
  东方泽挂断电话,正迎上秦母气愤的泪眼:“还不回来是不是?我这个妈他是不想要了是不是?儿大不由娘,可他还没娶媳妇呢,就不要我这个娘了,他到底是不是我养大的?”
  东方泽解释道:“不会,集团有事他走不开。这样,时间还来得及,您再等下,我去找他……”
  秦母一摆手:“不必。他知道我今天走,我跟他说过让他不必回来送我。我只是没想到,他真就不回来了。这就是我的亲生儿子!”
  东方泽只能劝道:“您误会了,他不会的。我马上打电话叫他回来。”
  秦母再次制止他:“不必。我有话对你说。你有时间吗?”
  东方泽点头:“当然。”
  秦母道:“那麻烦你送我去机场吧。我不想见到他,正好我们俩说说话。”
  车上。
  秦母:“这次秦母来华城能看到你,秦母挺开心的。”
  东方泽:“是。”
  秦母:“前两天他说,这个家太冷清,他不愿意回来。当时你不在,只有我。这话的意思我听得明白。”
  东方泽:“他喜欢热闹,应该不是对您……”
  秦母:“你不用替他解释。我自己儿子什么性情,我比你了解。”
  东方泽:“……是。”
  秦母:“我不说你也知道,我们母子之间没什么矛盾,如果闹得不愉快,一定是原则性问题。他小时候,他是我的天、我的地,他要怎样我都会顺着他。但是这次不一样,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也不是他从前喜欢哪个玩具,三五天换换也无所谓,这是终身大事!秦家就他这么一根独苗,他父亲又变成那个样子,我要对秦家有个交待,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不可能让步,你说是不是?”
  东方泽:……
  秦母:“我知道我催他他很生气,可你不知道我有多伤心!你没看到那天他在门口瞪我的表情,我感觉如果我不是他亲妈,他就会掐死我!过去三十年我们相依为命,我不明白他怎么突然间就这样对我?
  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我觉得他不像我儿子,倒象一头狼,比狼还要凶残!我真伤心,从他三岁起我就一个人拉扯他长大,我容易吗?他怎么可以突然间就象变了个人一样?如果他变成这样,他还是人吗?”
  东方泽:“您放心,您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想伤害的人。”
  秦母:“今天我走他都不来送我,我还以为他跟他父亲一样人性泯灭了!”
  东方泽:“您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说过,只有亲情这根纽带,从出生就不会改变。其它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都没有那么重要。”
  秦母:“他说的?他对你这样说的?”
  东方泽:“是。”
  秦母:“有你这句话,秦母就不伤心了。”
  东方泽:“他还是他,您和他之间,一切都不会改变。”
  秦母:“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小泽,你是一个好孩子,秦母知道你有多不容易,也知道你有多难。秦母会祝福你,你跟小正走的人生道路虽然不同,我希望你们都能很幸福。”
  东方泽:“谢谢。”
  送走秦母,东方泽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车里,忘记发动汽车、甚至忘记了时间,直到他下意识地伸手进口袋:那里有枚纸折的郁金香。白色的纸在口袋里太久,愈发像经久的信纸一般,不再挺括、甚至有些淡淡的黄晕,如同历经弥久的陈年记忆。
  他记起,蓝之雁曾经告诉他,白色郁金香代表失恋,或者“没有希望的爱”……
  他的手指颤抖着抚平折痕,可以看清上面用仿宋体认真地写着:“若爱请深爱,若离不远离。在意不在意,心要在一起。”
  东方泽默默地读着,眼角不觉莹然,像是突然间才读懂这诗的含意。
  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5月24日。星期六。
  秦正惊醒时,发现已近中午,秦母的飞机应该已经起飞了。好在有东方泽,他尽可以放心。于是快速冲到99层休息室洗漱,同时迅速整理思路,然后给刘绍南打电话。
  刘绍南有些惊讶他这次居然直接拔过来,不客气地问:“撕去面具,这次不用偶遇了吗?”
  秦正一笑:“该偶遇的时候偶遇,该亮剑的时候亮剑。”
  刘绍南冷冷一笑:“可惜,现在一切都按正式法律规则来,你就等着明天军方接管吧,我没有义务再陪你玩牌玩剑,抱歉。”
  秦正一笑:“除了交接军工厂和国际军火交易,还有一道法律程序没启动,是您忘记了吗?”
  刘绍南皱眉道:“你指什么?”
  秦正淡然道:“这么重要的国家级机密文件青天白日地在小白楼失踪,这是间谍案,还是叛国案?就算是普通的失窃案,您也不好隐而不报吧?”
  刘绍南吸了一口冷气:“我们面谈吧。”
  

  ☆、54。 最后底牌

  雪茄俱乐部。
  刘绍南一见面劈头就问:“你想说什么?”
  秦正:“我比较看不惯现在官场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在这桩与孔雀切身利益相关的案件中格外多些提供线索的热情。”
  刘绍南:“倒要请教你有什么线索?如果有你早拿出来了,还用等到军管都到孔雀大门口才说?”
  秦正:“这样可以提高您救场的难度,岂不更刺激?”
  刘绍南:“你比你父亲健谈。”
  秦正:“看来您还挺了解孔雀王,那您该知道,他有个习惯,就是把所有的信息都以视频档案的方式记录下来,免得有些人会健忘,哪怕是一些非常关键的信息或者文件。”
  刘绍南:“你发现了什么?”
  秦正:“你的破绽:你放回东方泽是对的,只是放得太快了,一天就放回来了。你不是让他交待资料吗?你不是让他补充证据吗?还是,你扣下他只是为了要挟我拿回文件?这种行径实在不符合你东家的行事风格,太小家子气,不够狠、不够绝、不够霸气。
  这么说你一定不服,作个简单对比:周二我用恐怖袭击事件要挟、想拿到特赦令,这事你马上公事公办地上报了,你东家怎么做的?立马撕毁全部协议,三天后就军管全部工厂,即时启动法律流程。
  怎么样?完全是霸道强势、不讲情理、不计后果的典范!再与你那么小动作的只是在小白楼双规了东方泽一天——尽管对此我至今无法释怀,但还是实在没有说服力,让我相信这是出自贵东家之手。
  进而,我顺其自然地想到:一天时间内,你来得及上报你的东家吗?他有时间修改决定吗?还是,他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所以原本所有决定的事情,就没有必要修改。
  周一,东方泽就接到你的电话:一切照旧,无论是程序、时间还是内容,都不会有任何变化。这验证了我的推断:你的东家根本就不知道这份文件曾经失窃了,交易计划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所以,你要尽快放回东方泽,以便让一切按原计划结案。
  那么问题就来了:七日那天文件失窃,你为什么没有上报?这么关键的证物,这么核心的机密文件,为什么你要隐藏它已经失窃的事实?如果说,失窃后你不知道它的去处、你怕担这个失窃的责任而没有上报,那么我跟你偶遇后,已经约定十日后归还,为什么你还不把文件失窃的信息上报?
  你一向是不求有功、但求稳妥的行事风格,这件事实在有悖你的行事准则,除非事关你个人的安危。
  于是,有两件事引起我的注意:其一,文件失窃后你居然没有对内展开调查,无论是对工作人员、还是小白楼的安防,为什么呢?
  另一件看似不起眼的家务事引起了我的兴趣:七日文件失窃的当天,当我向你暗示文件在我手里之后,你回去马上就跟令爱大吵了一架,甚至将她关了起来,直到文件重归你手。
  令爱,华城名媛,吃喝那个赌,无所不好。作为一个红顶商二代,这原本无可厚非。但可怕的不是她对于建设社会主义毫无兴趣,而是她对自己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尤其是能力和使命的超常规误判,有可能把她引入民族、家庭、信仰等等怀疑主义的致命深渊,所以她喜欢一切刺激而不知所谓的事情,比如当间谍。
  所以,早在她成年前,她的非凡自我认知就被孔雀王赏识,光荣地成为他安插在你身边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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