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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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好心情地走过去,依着另一侧的窗边站着,两人分左右相对而立的样子,让他觉得蛮好玩,开玩笑道:“你看我俩这样站着像不像两个门神?”
东方泽“噗嗤”一下笑了:“还二龙戏珠呢!”转身走到旁边的画架前,信手拿起笔调了颜色随手画着。
秦正走到他身后,看着他画,嘴巴不肯闲着,问:“你这画的什么呀?好像不是中国吧?”
画面上江边冬雨,明显就是中国江南水乡的典型场景,东方泽少见地没嘲讽他,专注地画自己的画。
秦正又问:“你这画儿画多久了?到底什么时候算完呢?”
东方泽停了笔,往后撤了半步,很专业地审视了一下,答道:“其实,无所谓画没画完,从来笔下一半、心里一半,并且要看谁来画、谁来看。”
秦正笑眯眯地说:“所以,各花入各眼。只要能理解画中意境,对有些人来说,就算画完了;对于另一些人,永远画不完,对吧?”
东方泽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认真地说:“没想到,你还有那么点儿悟性。”
秦正得意地说:“那是因为泽总是个好伯乐嘛!这画可以送我吗?”
东方泽盯着他,没说话,将手中画笔上淡青色的颜料轻柔地又涂了几笔,道:“这幅画已经答应送人了。你若喜欢,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画吧。”
东方泽小心地将画取下来装入纸袋里,说:“明天让Iris去裱一下,就算完成一项工作。”
秦正注视着他认真的表情,微微地笑了。
东方泽警觉地盯着他:“干嘛?笑得这么……”他没说下去,秦正上前从他手上拿过画,一边说:“又对你不怀好意了?”
东方泽还没答话,秦正已经拉着他走到沙发前,按他坐下,道:“你累了一天,我帮你按按肩吧?”
东方泽本能地想站起来,闻言犹豫了一下,终于没有反抗,由着他站到沙发后面,两只手捏住了自己宽阔瘦挺的双肩。
秦正看他这么温顺,心里好不欢喜,轻声道:“你把头靠在后背上,闭上眼睛,一定给你至尊的享受。”
东方泽听了,头仍微垂,半晌没有动。
秦正一边稳重、有力地按着,一边问:“怕我害了你呀?”
东方泽其实心里有些慌,但被他言辞这样挤兑,只好将头向后靠上沙发枕背,头便向上仰起——秦正从上向下地看着他,两人四目对视,东方泽忙闭上眼睛,一颗心跳得厉害。
他只有悄悄地深呼吸,希望不被察觉地安抚下那颗慌乱的心,却听秦正轻声问:“你慌什么?怕我这样看着你吗?”
东方泽立时由慌乱变成气愤,两道眼刀一扫:“怕你作死罢!”气冲冲地站起,向外就走。
秦正没想到他说翻脸就翻脸,来不及拉住他,眼见着他就出去了。
不想,东方泽在门口停了停,居然转回头好不客气地说了句:“晚安。”方才离去。
留下秦正怔在那里,不知是回味刚刚近在眼前、就在手边那般温顺可亲、乖巧听话的阿泽,还是那个气急败坏、眼神锐利的泽总,无论哪一个,他都好喜欢……
周三,吴世杰如期与田中见面,只是这次,他约田中在他的车中会面,开始用书面文字沟通。
吴世杰:“抱歉,文件没有找到。”
田中:“社长一定非常失望。据此我有理由相信,他会不惜一切代价让这件事有个结果。”
吴世杰:“秦董事发突然,始料不及。只是,孔雀会对社长有个交待,不会不了了之,请放心。”
田中:“具体怎讲?”
吴世杰:“尽管我没有找到文件,但以秦董行事,我想我知道文件的下落。”
田中:“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取回?”
吴世杰:“我知道文件在谁手中,但无法知道他如何隐藏。”
田中:“谁?你如何确定?”
吴世杰:“东方泽,只有他,秦董对他没有任何秘密。”
田中:“你确定?”
吴世杰:“我在秦董身边三十年,我对此非常确定。”
田中:“既如此,你为什么不试着从他身上拿到?”
吴世杰:“他心思缜密,很难接近。如果他意识到我的企图,对文件将造成更大的威胁。我若是你,情愿不要提醒他这份文件的存在。相反,如果他作为唯一知情人从这世上消失,这份文件才是真正绝对地安全了。”
田中:“明白。我会先处理这件事,再继续我们的交易。”
吴世杰:“不,两件事同时进行,并且都宜早不宜迟——因为两件事我都不能等。”
下午的阳光分外地好,东方泽下车时,眼睛被阳光闪得有些睁不开。他用手按住双眼,靠着车门站了一会儿,才从车的后座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和一个用纸包着的方正画框,稳步走进那座熟悉的小白楼。
刘绍南在等他,寒暄后,刘绍南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放到书桌上仔细查看:两份文件,分别是资产报告和交待材料。
然后,他将目光转向旁边的画框,东方泽将外面的纸撕开,正是那幅梅雨江南的油画,裱好后封在一个精致的画框里,画框上镶着玻璃以保护画布上的颜料。
东方泽在刘绍南的注视下,将画框背面的吊环逆向转动45度,再正向转动35度,轻按:画框正面的玻璃竟像一个显示器一样“刷”地一闪亮了起来,屏幕上一个文件被打开,自动地一页一页播放下去。
刘绍南眼中精光一闪即没,将画面朝下平放到桌上,向东方泽郑重道:“这项技术在目前这一特别时期对我国非常重要,因此我要代表集团谢谢你。这件事你居功至伟,我一定会为你申请宽大处理。”
东方泽只平静地说:“谢谢。”
刘绍南问:“还有什么问题?”
东方泽道:“我需要尽快对外宣布与江南造船厂合作的消息,这样我们就可以尽快进行工厂交接。”
刘绍南点头:“我明白。我请示一下,这一信息对外发布的调性和形式,十天之内,我会给你明确答复。”
这意味着,整件事终于有一个明朗的终局,东方泽的心情异常激动,仍只平静地说:“十天之内,我会将款项打到你指定的账户。谢谢您。”
刘绍南注视着他的眼神中闪着慈祥的光芒,问:“这一结局,虽然不合法,于情却是最好的安排。而这,其实也有你的功劳。你有什么要求吗?”
东方泽目光沉郁,道:“谈不上功劳,希望弥补之前的罪恶,哪怕仅能万一而已。”
这一番话听得刘绍南万分感慨,他起身告辞时,刘绍南亲自将他送到门外,眼看着他驾车离去,刘绍南仍呆呆伫立,良久不能回神,也许是为了自己并不能真正帮上这位青年而多少有些愧意。
最后,他叹息一声,回到客厅的书桌前,想要着手整理那些文件,以便上交。
突然,他愣住:那幅画仍然平放在桌上,只是画面朝上。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将画面朝下放在桌上的,他绝对确定这一点。他心就是一惊,将画翻过来:果然,画框背面上那个启动文件的吊钩,不见了。
这时,电话响起,刘绍南接听,眼神立时警觉起来。
雪茄俱乐部,刘绍南匆匆走进一间会客室,秦正已等在那里。
刘绍南故作超然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跟我捉什么迷藏。”
秦正笑了:“此话怎讲?”
刘绍南问:“他送过来,你再偷回去。这是什么玩法?你俩一明一暗,想玩死我这个老头子吗?”
☆、27。 再次偶遇
秦正脸色一正:“刘总,这玩笑可开不得。今天我来这里偶遇到您,随意聊两句而已。没有前因,没有后果,您可别胡乱联想。”
刘绍南一声冷笑:“只怕,如果不是我联想,我就不会赶到这里来,你不是‘偶遇’不上我了?”
秦正微笑道:“您多心了。从上次偶遇后,我每天都会在这一时间出现在这里,就是期待着再次与您相遇。您不是让我等您的消息吗?我以为您是让我到这里等,只不过我都等了三天,所以让服务员给您打个电话提醒您一下,免得您贵人多忘事,我就得这么一直等下去了。”
刘绍南一笑:“只是这个电话来得时机太巧了,对吧?”
秦正开心地笑了:“是啊是啊,太巧了,您刚好在家。”
刘绍南冷冷地说:“巧就巧在我刚刚丢了件东西,不知道秦总有没有什么神通帮我找回来?”
秦正天真地睁大了眼睛:“这东西很重要吗?”
刘绍南冷冷地注视着他,没有回答。
秦正自言自语道:“如果您都来问我了,看来这件东西挺重要的;关键是在您家里丢的,没准儿就从您手上丢的,那责任可就在您身上了。不过如果不急的话,慢慢去找,没准您自己也能找到……”
刘绍南打断他:“可惜,一张牌不能打两次!你觉得这能救得了他吗?”
秦正一笑:“可惜,我们是各打各的。你跟他的局已经开牌了,牌是在你的手上丢的,传到哪儿,责任上也与他无关;下面,是我跟你的局,这张牌在谁手上、由谁来打,可还真难说。”
刘绍南不为所动,森然一笑:“你真的以为,你这是在帮他吗?”
秦正笑容一敛:“错!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你,我只是想跟你赌一局牌,这一切与其它人无关。如果说你丢的那张牌对我有用,不过是帮你下定决心坐回到我的牌桌上来而已:因为我们的游戏还没开始。”
刘绍南为他气势所动,终于问道:“你想怎么玩?虽然牌品不错,但我耐心有限。”
他不能让那样关键的文件在自己手上丢掉。现在,他只能收敛心神,跟这个黑脸青年赌上一局。
秦正:“十天,怎么样?”
东方泽象往常一样回到孔雀大厦。从地下车库进入电梯时,两个保安向他敬礼;从电梯出来时,几个行政人员向他问好;走过玻璃楼道时,两边办公室、会议室里的人,只要能抬头的,都在向他点头致意……
东方泽象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穿行其间,没有人可以从他的健步如风中感受到一丝沉重,也没有人能从他的眉梢眼角读出一丝情绪。
从来,没谁真正了解他。所以,当他背负着所有结果——带着他就将从这里彻底消失的判决,走在如此熟悉的路上时,同样不会有人真正觉察得到他心底那一丝悸动:
真的,就要结束了。
东方泽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前,手扶上门把手的一霎那,定住了。
他缓缓回头,看向对面的办公室:秦正不在。那里总是吵闹得不像话,秦正一个人就可以晃得整层楼都不得安宁,平时他烦得要命。
但今天,那人不在、那里真的清静下来,他才发觉自己居然有些不适应。
这时,Iris小步跑着跟上来,一边替他推开门,一边快速地交待手上待处理的文件,一边帮他挂上大衣,顺手给他倒上热热的咖啡,同时拉开窗子,并将桌上的笔记收起……
这一切都如此熟悉,东方泽站在门边默默注视着她熟练地处理着这一切。
Iris觉察到他的反常,睁大眼睛问:“泽总,您怎么了?”
东方泽自嘲地一笑:“我能怎样?”他向对面不经意地点了下手指:“他干嘛去了?”
Iris忙道:“出去有一会儿了,好像你走没一会儿,他也跟着出去了。”
东方泽走到窗前,凝神远望:现在,已确定政府会接管那几个军工厂,这件事算最终确定下来。接下来,要想想该如何跟秦正说明情况了。
制造业相当于孔雀集团四分之一的江山,尽管中端制造还保留,也是大伤了孔雀的元气,秦正会如何看待自己这样做呢?
最要紧的是,他不必知道这些孔雀旧疾的肮脏生意……但终究,是自己让他损失了这么多……也好,就让他对自己失望一次,也好。
那天下午,就在这窗前,秦正意外地上前一步,毫无顾忌地用深情而爱慕的眼神近近地、笔直地看到他的眼里去,他的意识还没有做出反应,他的心已经开始慌乱地跳动起来。
那是从未有过的感受,他不明所以,他感觉自己的脸红了、甚至连耳朵都在发烧,虽然强装镇定,可是他不敢呼吸——因为那心带得气息紊乱,会泄露他的窘迫与羞怯,他从不知道自己会有的窘迫与羞怯,就因为秦正的目光……那目光中有一种东西,会让他的心反常地跳动,甚至不受他的控制……
他伸出手指在玻璃上轻轻划着,冰冷的指尖在光滑的镜面上无声地划过,玻璃上仿佛映出一双黑黑的、睿智而又热情的眼睛,就像那天晚上,当他将头靠在沙发上被动地抬起双眼,那双黑眼睛就在他眼睛的正上方,那么近、定定地看进他的心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