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即原罪-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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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忍心想,完全不熟。
姜冕说:“小任,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方便出来一下吗?”
任忍只好跟着出去了,刚走到隔壁一个空包间,姜冕立刻说:“我刚刚只是给你面子,你别蹬鼻子上脸,我们并不是兄弟。”
任忍心想,我也没求你给我面子啊。嘴上说:“您什么事?”
姜冕说:“那个投资商代表,是你金主吗?”
任忍认真回忆了一下,那个代表是个大腹便便的老头,席间几乎没跟他说话,老实道:“不是,我们根本不认识。”
“那他怎么非要你进节目?你知道这个节目原定的男主持不是你,是另一个小鲜肉吗?“
任忍摇头,他也是听了工作室安排才来的。
姜冕不耐烦道:“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任忍仔细回忆了一下,觉得这八成是徐仲楷手下的某品牌在赞助。正回忆,手机铃响了,是徐仲楷。任忍接了电话,说:“徐仲楷?”
“明天你有空吗?我去找你。“
“你难道不是打听好了我明天没安排才打电话的?还用问我吗?“
徐总无言以对,讪讪道:“明天见。”
姜冕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任忍,说:“这是你金主?”
“你怎么看谁都是金主?”
“年轻的时候想出头,以为什么代价都能付得起,以后你才知道命运是公平的。这是过来人的忠告。”姜冕迟疑了一下,说:“中怡的事你再想想,我是好意。”
任忍说:“其实,Melody找过我。”
“Melody?带过苏仪云的Melody?”
“是。”
姜冕眼神幽深,说:“是我低看你了。但是中怡那件事永远算数,你现在手上有王炸,但是你的王炸是别人给你的,没拿到手上都不算数。现在捧得越高,将来摔得越重。”
“我知道你想谢谢我上次节目里救你,但是真的不必放在心上。”
姜冕不置可否,说:“你回席吧。”
徐仲楷想带任忍去一个郊外的山庄玩两天。他知道最近半个月,任忍都是在工作和照顾任洪文之间连轴转。好在任洪文好多了,任洪芳又来了,多少负担了一些照顾人的事。他想让任忍放松一下。
早上在任忍的公司宿舍附近碰面的,宿舍附近有一家英语培训机构,看见人就推销英语培训。
“Hi,要不要补习英语?年轻人要掌握外语才能在职场上取得巨大优势,我们机构有针对职场设置的课程,先生要不要看一看?”
徐仲楷走了好几步都没甩掉这个推销员,偏偏跟任忍约好了地方,只能在这忍受推销员。
“谢谢,我可能不需要这些课程。”
“咱们多个技能傍身,也给老板加薪多点理由对不对?”
“我没有老板。”
“啊,您是自由职业者啊,那更需要了对不对,您看看我们这个课程,有外教一对一教学的。”
徐仲楷心里很郁闷。
任忍来的时候正看见徐仲楷在跟推销员飙英文,示意自己英语是母语水平,不需要上课。他也常常看见这里的推销,见过各种拒绝推销的方式,还是第一次看见飙英文的,一时间觉得好笑,心情也不错。
徐仲楷余光瞄到任忍,立刻嘚瑟地从石化的推销员那走向任忍。为了有一个自然热络的开场,指着远处一家面包房说:“诶,你看,那是个面包店啊!”
蠢得不忍直视。
任忍漂亮的眼睛顺着徐仲楷的手指看了一眼,说:“你真聪明,连那是个面包店都看出来了,一般人真的看不出来。”
徐仲楷笑了,说:“你没吃早饭吧,我去买点吃的给你。”
任忍点头:“那买完再回来开车吧,就几步路。”
“你待车里吧,夏天天热,我给你开了空调。”徐仲楷说完就大步走远了,任忍犹豫了一下,先上了车。
早上的太阳还不算毒,但徐仲楷走得急,所以回来的时候身上居然有了点虚汗。他递来一袋各种口味的小蛋糕,还有两瓶牛奶。
任忍别扭地说:“怎么全是小蛋糕?”
“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徐仲楷很自然地说。
任忍没回话,默默地撕包装。被人记住喜欢吃什么,这种感觉真好。
第20章
任洪文躺在病床上,鼻腔里抑制不住地轻哼。太疼了,一把钝刀在五脏六腑里搅动,耳朵里也有尖锐的刺痛。他的嘴角溢出了一点口水,但他连抬手擦干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
然而医生说这已经是在好转了。
如果他能照镜子,也许会厌恶自己如今更像一个人干。
他住的是相对好一点的双人间,另一个病床上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少年的妈妈已经辞职来照看孩子了,不敢在孩子面前抹眼泪,但是强颜欢笑却被任洪文一眼看穿。任洪文觉得孩子大概也是知道的。
这个病,没得治,就是拖累家里人,像一个吸血虫把家底吸光。如果一下子死了也就算了,长痛不如短痛,但是死不了,因为死不了,日日夜夜产生了活着的希望,愈发不肯死,最后害怕有一天会死。任洪文偶尔会想,如果自己回到二十出头,刚刚开始病发的时候,立刻就寻死了该多好。张一萍带着任忍改嫁,也比现在好一万遍。
我活着是错吗?我得病是错吗?因为我得了这样的病,所以我就应该为了成全亲人早早去死吗?
任洪文不知道,脑子里只有一句话:生得窝囊,死得糊涂。
旁边的少年跟妈妈说:“妈,我膝盖疼。”
妈妈很紧张:“要不要喊医生来看看?”
少年勉强笑了笑,说:“你把iPad给我玩就不疼了。”
妈妈揉了揉他头发,说:“过会拿给你,不能躺着玩,会把眼睛玩坏了。”
任洪文想,小忍这个年纪的时候,在干嘛?但他脑海里一片空白。在他发呆的时候,照顾他的玲姐来了。
“你姐姐不是说她照顾?都到中午了,人怎么还没来?“玲姐有一点南方口音。
任洪文心想,指望任洪芳照顾,还不如去桥洞乞讨。
“你说说你哦,同邻居置什么气啊,把自己气出问题了,给孩子们添麻烦。“玲姐熟练地从一个布包里拿出饭盒,里面是给任洪文吃的饭。
任洪文犹豫了一下,说:“小忍也渐渐有了名气,不能寒酸,会被看不起的。得买车了吧,需要停车位。”
玲姐心直口快:“你们那个小区哦,听说要拆迁了啊,那个停车位有什么用哦,反正你们都要搬了。”
“一直说要拆,一直也没有动静。“
“这次是真的嘞,任大姐说的,小道消息!她女婿的朋友打听来的。“
“什么时候的事?“
“她说月底就要出正式通知。“
“难怪她又来了。“任洪文冷笑,“无事不登三宝殿。”
“看她的意思,是要你们的拆迁款哦?”玲姐问。
“不为钱难道为姐弟情吗?”
“哎,本来人家的家事不好评价,但是哦,小忍现在也是公众人物,这种家长里短还是干脆点解决,不然说出去多影响孩子。何况,小忍红了,哪会在乎这点钱。你想开点,不用太执着。”
“我问你个事,”任洪文沉默了一会,“你们徐老板是看上小忍了吗?”
“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被雇来的不好瞎议论雇主的。”
任洪文闭上了眼。太窝囊了,活着的时候让孩子没有一天活得松快,临老了还要靠一个看上自己儿子的男人请来的人照顾。你让你儿子像个女人一样被人骑!你不是人!这个念头挥之不去,任洪文痛苦地蜷缩在被子里,流下了眼泪。
任忍把副驾驶的座位调得很低,舒服地半躺着。阳光透过车窗的贴纸照进来并不刺眼,空调的凉风吹得人很惬意。
他像一只餍足的小猫。不知不觉解除了防御机制。
徐仲楷开车的间隙扫了他一眼,说:“上次打电话,还是要跟你道歉。”
“你每次开这个车都要跟我道歉吗?”任忍闭着眼睛懒洋洋的。
徐仲楷愣了一下,发现之前骗任忍说自己是警察那次,也是在这辆车上道歉的。自己顿时也笑了。
“而且你也没什么好道歉的啊,你说得很对。”任忍睁开眼睛,“何况我还欠你钱呢,既然你能介绍工作机会给我,让我早点还清债务,这不好吗,我又不傻,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徐仲楷说:“那倒也不是这个意思。”
“随便什么意思吧,反正我没有生气,你不用老道歉。”
“我只是关心则乱,语气冲了点。”
“啊,关心则乱。”任忍坐直了,歪头看着徐仲楷的侧脸,把“乱”字故意念地很重。
徐仲楷感觉到了这目光,侧过脸瞄了一眼,觉得心里毛毛的,不知道哪根筋又想脱离大脑裸奔,莫名地紧张起来,心跳都快了两拍,脑子果然乱了。
如今天气热,山庄的户外活动都让人提不起兴趣。徐仲楷提议一块在室内游泳,任忍说:“我不会游泳。”
“那更要学了啊。”徐仲楷说这话的时候,心思真的很单纯。他就是纯粹地觉得游泳是人必须掌握的生存技能。但是在任忍耳朵里意思总有点怪。
两个人换了山庄里准备的泳裤,先去简单冲一下身子。山庄里连冲澡的地方都是一人一个大隔间,完全互相看不到,也就避免了一些尴尬。
等到两个人出来之后,才发现今天游泳池里几乎没人。
徐仲楷说:“我们还是要热身一下,不然待会腿可能抽筋。”
于是任忍跟着徐仲楷做了一些拉伸运动和抬腿。
徐仲楷一转脸就能看见任忍全身上下都好白啊,啊,真的好白啊,白到他眼睛好像都花了,像得了雪盲症。
徐仲楷心里有鬼,刻意不看任忍,说:“差不多了,我们可以下水了。”说完他一个猛子扑下去,先游了两个来回。
任忍小心翼翼下到水里,看着徐仲楷后背肌肉匀称,身手矫捷。但是三十岁的高龄有必要这么拼吗?有种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他不会游泳,所以扒着泳池边,先垫着脚慢慢在水里走,水的浮力让他整个人飘飘然,水温也很合适,太舒服了。
徐仲楷游到他身边,一眼看见他背上有个疤,虽然小,但是蛮明显的,也知道是之前火灾留下的,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
任忍没防备后背忽然有人,一回手下意识就砸过去了,徐仲楷一下子扑腾到水里。起来抹了一把脸,说:“好汉,是自己人。”
任忍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看见了徐仲楷肩上身材匀称,肌肉分明。
“你看吧,你就是缺锻炼,得跟哥一样,平时多吃多运动,才有肌肉。 “徐仲楷说。
任忍没吭声,把头沉到水里,想试试看憋气。结果没几秒就不行了,迅速把头探出水面。
徐仲楷说:“你这么练太慢了,这样,你先尽力浮起来,我托住你的腹部,你感受一下浮在水面上,然后渐渐学动作。游泳不用多好看,会游就行。”
任忍说:“那你托好了,我要是溺水了唯你是问。”
“你以前还徐哥徐哥的,现在怎么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任忍不置可否,哼了一声就努力沉下水试图浮起来,正找不到平衡,感觉一双手托住了自己的小腹。慌乱与不习惯过后,终于渐渐找到了感觉。
徐仲楷看到任忍的双腿舒展地笔直,后背除了那个小疤痕,漂亮而光滑,蝴蝶骨若隐若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继颜饭和事业饭,难道我已经升级成了肉体饭吗?
徐仲楷感觉真是越接触爱豆,越脱不了粉。只能认命。
在游泳池认真练了一个多小时,徐仲楷帮任忍要来一个小鸭子的游泳圈,一把套在任忍身上,让他趴在游泳圈里玩,自己又游了几个来回,想要把一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游掉。
等到两个人起身从游泳池出去的时候,都觉得很累。刚回到地面,任忍很惊奇地说:“我感觉我好重啊。”
这是从水里到岸上会有的正常反应。
他腰上还围着那个游泳圈,就是为了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件事,在泳池边上笑得干净,酒窝格外的深。
徐仲楷坐到泳池边的椅子上,招呼他坐下先喝点牛奶。
任忍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伸长了两条腿,大约因为心情好,喝牛奶喝得十分乖巧。徐仲楷看着他嘴边的牛奶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奶圈,任忍飞快地伸舌头舔掉了。
徐仲楷觉得有一根神经被敲麻了,那个瞬间无法动弹,等到反应过来,只能先背过身,尴尬地扯过椅子边上的大毛巾,堆在自己的裆部,遮掩着一些生理反应。
任忍把牛奶喝完,发觉教游泳时一直蛮话唠的徐教练此刻格外沉默,于是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徐仲楷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