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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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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医生,我不知道,明天我还能不能睁开眼睛,”病床上的男人笑了笑,虽然被病痛折磨到这个地步,他竟然有种神奇的温柔与英俊,“我想……我想看看他。”
  这两个月,他没有接受任何来自外部的消息,不知道外面闹的沸沸扬扬的事情,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小朋友就要订婚了。
  江绪不想惹麻烦。
  但,鬼使神差的,他与傅燃对视了半秒,点了头。
  江绪去了。
  袖口处坠着小小的摄像头,江绪找了个借口,拜访了岑家一趟。他一直知道岑年,那是个很好的小孩子……魏衍很喜欢。
  然而,刚进岑家的门,助手给他打电话,说傅燃那边情况有变。他只来得及拍两张照片,就匆匆离开——岑年刚醒,穿着普通的t恤,在客厅里倒水喝。小孩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迷迷糊糊地往这边看了一眼。
  看上去有种无忧无虑的天真,让人有点羡慕。
  傅燃的手术成功了。那几乎是个奇迹,整个期间,傅燃的心跳停跳了三次,好多次江绪都以为他不行了,他却硬生生撑了下来。
  手术的过程其实不长,结束的时候,整个团队喜极而泣。
  这个治疗方案的奇妙之处正在这里。手术中午结束,傅燃下午醒来时,就以肉眼可见的、令人惊喜的速度恢复了生机。江绪回到了实验室,打算整理一遍数据,突然,有人敲门。
  是警察,有人指控他谋杀罪。
  “谋杀?!”江绪眉头一皱,“谋杀谁?”
  ——“岑年。”
  江绪大脑里轰的一声。
  岑年……去世了?
  那傅燃怎么办?江绪大脑里第一个闪过的,竟然是这个念头。
  两天后,他再次睁开眼睛,回到了十年前。他不知道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如此,还是说,除他以外,有别的人也重生了。但是这一次,他有更多的事情可以做。
  傅燃的病,如果发现的早,完全可以提前治疗。
  除此之外,还有岑年的死因。
  报道的照片上,没有显示出明确的死因,只宣称是自杀。但上辈子,江绪的律师告诉他,岑年的死因是吊灯坠落。报警指控江绪的是岑家的人,岑夫人一边哭着,一边一口咬定是江绪、在吊灯上做了手脚。
  这件事,一定跟岑家脱不开关系。
  思绪回笼。
  江绪在公交车站下坐着,把报纸翻到背面。
  “人工智能。”江绪低声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上辈子最开始,岑家牢牢握住了人工智能这一块,到十年后的世界,几乎人人都有智脑,而这些智脑的开发商百分之九十都是岑氏集团。
  报纸的末尾,写着一句话。
  ——新闻发布会将于10月12日晚进行。
  江绪揭开钢笔的笔帽,在那个日期上画了个重重的圈。
  岑年坐在病床旁边,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皮。削了片刻,过于心不在焉,他差点把自己的手指给削下来。
  岑年心中烦躁,把坑坑洼洼的苹果和水果刀一起丢进了垃圾桶里。
  傅燃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
  床边放着大大小小的慰问品,还有几束花——大多是女模特送的,她觉得是自己‘拼酒’的糟糕提案,导致现在的状况。
  距离傅燃昏过去,已经过了大半天。
  医生的说辞很模糊。
  “病人的情况十分特殊,能不能联系一下对方的私人医生?”医生是这么跟他说的。
  一开始送去的是县城的医院,当晚又连夜转院,转到了省内最好的医院,没想到医生还是给不了具体的说法。
  岑年只能联系了傅燃的私人医生。
  然后开始等待。
  他看着傅燃,直觉有什么不对。
  傅燃看起来很不好。
  窗外开始下雨了,接近傍晚,夕阳被雨水染得湿哒哒,在地板上铺开。
  岑年垂眸端详他片刻,伸手,想去碰一碰傅燃皱紧的眉头。但他的手指在最后一刻蜷缩起来。
  岑年收回了手。
  他低下头,拿起床头的书,看了起来。
  他得找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书页打开在第一面,迟迟没有往下翻。
  方莉莉去买晚饭了,轻手轻脚地推门走进来,她突然愣住了。
  “莉莉。”
  岑年看向她,低声问
  “我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第58章 寻找
  “我是不是有点……太任性了?”
  方莉莉一愣;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啊?”她问。
  岑年并没有执着于一个回答。他摇了摇头; 没有解释,把书翻过一页。
  书里写的什么一概不知。
  岑年大脑里堵的发慌; 看了两页就放下书。外面有人敲门; 岑年走去开门。
  “岑先生。”傅燃的私人医生任伟明对岑年礼貌地点了点头。
  岑年与他握手。
  他的心一瞬间放了下来; 很快又高高地悬起。
  两人简单地寒暄过后,任伟明和医院的医生一起进去了; 门被关上。
  岑年坐在外面; 有些紧张。
  突然,他的手机振动起来。岑年原本不想接,但他看了眼那上面的名字,皱了皱眉; 还是拿起手机、到走廊拐角处,接了电话。
  岑年一边远远看着病房的门; 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然后,他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抱歉; ”他打断了对方; “发布会提前了?”
  “是的。”那个人说,“岑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把新闻发布会提前到了今晚。”
  “今晚?!”
  岑年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病房,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傅燃还在生病; 在这边孤身一人; 于情于理; 他都应该留着照顾一下。除此之外; 他自己也有打算。至少得问清楚彻底的情况,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而岑家突然把发布会提前,着实有点打乱了他的计划。
  “稍等一下。”
  岑年看着病房的门开了,任伟明走了出来,“我先挂电——”
  “等等,岑少爷,”那人说,“今天发生了个事情,李阿姨她昨天中午昏倒了……”
  岑年的唇倏地抿紧了。
  他亲生母亲去世地早,在岑家这么多年一直寄人篱下,只有佣人李阿姨照顾着他。虽然她顾忌着主仆的身份,没有同他太亲密,但这么多年,她对岑年的恩情已经数都数不清了。
  七岁那年高烧,李阿姨冒着大雪出门请医生,如果没有她,岑年可能已经死在那天了。除此之外,夜里的温粥,白日的早餐……他上辈子的确不懂事,开始拍戏后就很少陪她,以为她每次在电话里说的都是真的、她在岑家的确过的很好。
  等他发现李阿姨身体垮掉的时候,已经晚了。她是岑家的老仆人,岑夫人挑剔极了,用新人用不顺手,大部分事情都强迫着李阿姨跑动跑西。
  但李阿姨受了老夫人的恩情,对岑家的感情很深。岑年才重生两个月,想着潜移默化地说服她,没想到,这么早她的身体就开始恶化。
  “现在怎么样了?”岑年轻声问。
  “现在好了,岑夫人要她去帮忙掌勺,已经出院了。”
  岑年的手握紧了。
  他挂了电话,看向任伟明。
  任伟明点了点头,说
  “傅燃的情况是这样的,暂时——”
  岑年犹豫了一下,打断“暂时没有大碍,对吗?”
  任伟明愣了愣,点头“岑先生有急事?”
  “嗯。”
  岑年垂下眼睑。
  即使不说李阿姨,岑家欠了他那么多,布置了这么久,错过了今晚,就全都白费了。
  他登上了美团,开始订一小时之后的机票。这里离b市不算特别远,现在下午六点,七点的飞机,九点能赶到发布会现场。发布会八点开始,那么——
  任伟明扶了扶眼镜,神情不太赞成,建议道
  “我想,傅燃他可能会希望醒来后第一时间见到你。”
  他顿了顿,说“因为,他现在的心理状况比较——”
  “抱歉。”
  岑年低声说,“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岑先生,事情真的非常要紧吗?”任伟明想起傅燃一个人喝酒的那副样子,忍不住多问了一句。
  “嗯。”岑年沉默片刻,点头。
  两人都不再说话。然后,任伟明与岑年礼貌地握了握手。
  岑年回病房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要走了。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有些低的轻唤
  “岑年。”
  岑年一怔。
  他转过身,却发现傅燃是在说梦话。他眉头蹙着,显得有些难过,不知梦到了什么。岑年的手指在他眉前停滞片刻,最终还是收手,关门离开。
  方莉莉叫了车等在楼下,走之前,岑年问任伟明,可不可以把傅燃的具体情况发一份邮件给他,他会在路上读。但任伟明却说“这件事,还是由他自己来跟你说比较合适。”
  岑年没多纠缠,上了飞机。傅燃没送出去的小狗玉雕还放在他口袋里,岑年不知如何处理,事发突然,就自己带走了。
  晚上七点,病房。
  傅燃眉心动了动,睁开眼睛。他眸中是一片浓到化不开的墨色,蘸了夜色,显得茫然极了。他左右看了看,病房里没开灯。
  他坐起来,扶着额头,一点点地想发生了什么事情。
  庆功宴,喝酒,玉雕……
  记忆的最后,停留在岑年掌心里,小小的、易碎的玉雕。
  他眼神中滑过一丝明显的慌乱。傅燃四下找了找,没找到。
  ——“那我把它丢掉,也是我的权力吧?”
  傅燃沉默片刻。
  他浑身脱力,缓了半分钟才站起来。
  他大约昏睡了大半天,并没有人给他换衣服,还是穿着庆功宴上的衬衫与西裤。傅燃下地后晃了晃,很快站稳了,往外走。
  小狗玉雕大约是被岑年扔了。那个酒店也许不远,景观池塘的水不是天天换的,现在去找,说不定还能找回来。
  ……得找回来。
  小护士刚好了换药,红着脸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问“傅影……傅先生,有事吗?”怎么站起来了?
  “嗯,”傅燃点了点头,温和地问,“你有看见一个长得很好看,比我矮一点儿的——”
  “啊,你说岑年?”护士笑了笑,解释道,“他有急事,走了。”
  傅燃沉默片刻,道了声谢,走进电梯。
  一直到电梯门缓缓合上,小护士才一拍脑门,反应过来。
  傅燃大病初愈,还没办出院手续,怎么这就走了?!
  傅燃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唇边勾勒出些许的笑意。
  至少,岑年不是连看都不愿看他一眼。
  片刻后,想起了另一件事,傅燃的笑容淡了下去。
  出了电梯,他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李阳已经开车在楼下等着。
  suv出了城区,上高速,半小时之内就到了省会隔壁的小县城。
  昨晚的庆功宴就是在此处。
  县城不太繁华,但昨晚庆功宴的酒店的确不错。傅燃跟着服务人员进了后廊,看着人工池塘、池塘上的假山与小亭子,印着一汪月色。
  “傅先生,”服务员结巴着解释道,“我们的池塘是不换水的,您丢的东西可能……”
  服务员心想,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掉进池塘里泡这么大半天,毁的不成样子了,哪里值得这位影帝大老远跑过来一趟?
  傅燃大病初愈,却不见疲色。李阳打量着他,建议道
  “燃哥,不如咱们等一等,找专业的人来……”打捞?
  傅燃沉默片刻,问
  “大约要多久?”
  “现在快九点了,估计得明天吧。”李阳说。
  “嗯。”傅燃点头。
  李阳以为他同意了,刚要松口气,却见傅燃往前迈了一步,直接踏进水里。
  李阳“……”
  池子不深,刚没过腰际。服务员吃惊地捂住了嘴。
  刚刚清了场,后院不会有别的客人来。
  而傅燃拿着借来的手电筒,屏住呼吸,一寸一寸地低着头摸索寻找起来。
  李阳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小心翼翼、仔仔细细地一寸寸看过去,突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这个人,昨天还躺在床上。
  自己的命都快没了,好不容易挣扎着醒来,要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来找这么个东西。
  李阳曾经在闲聊的时候听傅燃说过那个玉雕。
  小狗的玉雕。那段时间,傅燃拍戏的闲暇时候,就找人学雕刻。他天生对绘画雕塑之类的艺术悟性不高,那会儿经常割伤自己,弄的满手都是伤痕。
  尽管都这么努力了,最后出来的成果还是不很尽如人意。李阳在完工的那天去给傅燃送剧本,见傅燃坐在桌前,手指上贴满了创可贴,捧着个小狗玉雕,神情沮丧。
  李阳以前听傅燃提到过。那块玉的原料,是岑年送给他的。岑年那会儿在乡下支教,朋友送他一块原石,岑年不懂,随手抛给了他。傅燃带着石头回去后,找人打开,才发现是羊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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