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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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胖胖的大叔,身份是‘来当地学习特色菜的厨师’;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硬汉,身份是‘跟排模特的摄影师’;一个矮矮的、相貌清秀的男生,身份是‘来旅游的高中生’。
顾娴穿着一身衬衫西裤——这也是岑年刚刚会认错的原因,他脖子上挂这个拍立得,身份是‘来获取最新猛料的三流记者’。
至于傅燃……
傅燃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身份卡,沉默片刻,说
“上班族。”
众人“……”就没了?!
傅燃温和地注视着他们,用表情回答‘是的’。当然,这个游戏是允许谎言的,从身份到目的都可以造假。
他的视线在顾娴揽着岑年肩的手上停留了半秒,又慢慢移开。
顾娴被他看得后背发毛,不由收回了手。
接下来是抽签环节,两人一组。
小说作家和记者,岑年原本以为,他一定会和顾娴一组。
却没想到,缘分如此奇妙。
第51章 草棚
岑年看了眼标签上的‘a组’; 又看了看不远处傅燃手中明晃晃的‘a’,陷入了沉默。
“这个队友其实作用也不大,”顾娴安慰他; “也就是住一块儿罢了。”
他想了想,接着说“而且; 在这个游戏的大背景下; 我合理揣测——分配这么一个室友,也许不是为了让你俩团结查案; 是为了方便狼人杀人啊。”
这个游戏里,八个玩家的真实身份大体分为狼人与好人。
狼人有两个,而好人又可以细分为‘女巫’、‘预言家’和‘猎人’;
由于是把‘狼人杀’游戏搬到了现实里,对‘杀人’、‘预言’、‘狙击’等行为,也不像桌游里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达成的。
杀人是真的要到对方房间里去的。
岑年“……”
“好吧。”他耸了耸肩。
自我介绍完毕; 众人上了大巴。
顾娴是那种挺投入的性格,他上了车,就想坐到那个模特身边; 探听点消息; 硬是被岑年按了下来。
“坐我旁边。”岑年说。
“哦。”顾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燃; 回过味来,点头。
傅燃身边留着个空位。
前几个人面面相觑; 都走了过去。大家也不是瞎; 都看得出来这空位留着是给谁的。但岑年和顾娴一块儿坐在后面; 那个位置就空了下来。
傅燃没说什么。
山路崎岖,车往外开了十几分钟,岑年又坐在后座,颠簸的厉害。他有点晕车,此时脸色不那么好看了。
“要不你坐前面去?”顾娴建议他,“前面颠簸的不那么严重。”
“不去。”岑年闭上眼睛,说。
由于身体状况一直不大好,岑年头晕的厉害。中途车在加油站停了一次,岑年模模糊糊听到有人走到旁边,跟顾娴说了句什么。
岑年实在头晕的厉害,意识都很模糊。突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腾空了。
岑年一怔。
“放我下来。”
他闭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
傅燃又往前走了两步,才依言把他放下了。岑年睁开眼睛,顾娴在旁边玩手机,忐忑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岑年和顾娴正坐在第一排,而傅燃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最后排,看着窗外。
第一排的颠簸果然没那么严重了。后排的女模特凑过来同他们聊天,岑年、顾娴和模特三人都是话匣子,很快说笑起来。
而后排,傅燃的脸色却很苍白。
“岑年,”女模特回头看了一眼,问岑年,“傅燃是不是晕车啊?看他好像挺不舒服的。”
“也许吧。”岑年没回头,淡淡道,“说不定是装的呢。”
他的声音不大,但大巴车挺空荡,这话顺着风一路穿到了傅燃耳里。
傅燃身形滞了滞,没说话。
“哎呀,怎么说话呢你。”顾娴数落他,“即使有仇,也不能没礼貌。”
岑年没回答。
其实,说完后他也觉得有些不大礼貌。顾娴把矿泉水瓶给他,让他给傅燃递过去,岑年也没有拒绝。
“谢——”
傅燃接过矿泉水瓶,笑了笑,刚说了半个字。岑年却看也没看他,无动于衷地转身离去了。
“谢谢。”
傅燃低声把这句道谢说完,咳嗽了一下。
岑年往前走的脚步一顿,最终没有回头。
又过了一个小时,目的地到了。
梨花村,是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村民淳朴极了,也许是节目组提前打点过,突然一辆大巴车开来,也没有觉得奇怪或者害怕。
几个双颊红扑扑的小孩子,有三四岁的、也有七八岁的,睁着大大的眼睛好奇地围在村口外头。
一行八人下了车。
由于是在录真人秀,大家下车,照例插科打诨了几句。而且,这一期节目融入了角色扮演的元素在里头,大家都很敬业。
“哎呀,这儿真好看,”女模特双手捧脸,假兮兮道,“摄影大叔,我等会儿要以村口的梨花树为背景来两张写真。”
角色是‘摄影师’的络腮胡大叔笑了笑,举起纸片剪出来的‘单反’,淡然道
“主意不错,可惜咱们的相机没电了。”
另外六个人都十分捧场地笑了笑。
岑年动作慢,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他刚下车,小孩子里,一个小女孩的眼神亮了亮,小火箭似的朝他冲来。
“岑老师!”
岑年一怔,抱住她。
之前说过,岑年在十七岁时,来过梨花村支教。不过,那对于此时的他来说,已经是十一年前的事情了——对于这个小女孩来说,可能才过去一年吧。
岑年在脑海里搜寻着这张脸,好不容易想起了小姑娘的名字。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
“雅雅。”
跟拍的摄影大哥和节目组打了个激灵。
“岑年,”角色是‘女警察’的女明星走过来,十分讶异,“你和当地的村民也认识?”
岑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笔带过“去年读书的时候,来支教过。”
“哇……”
好几个人都露出的惊讶的表情。
小女孩笑得露出大门牙,一点也不怕生。她看看岑年,大眼睛滴溜溜转,又看向了傅燃。她张了张嘴,说
“傻大个哥哥!”
傅燃一怔。
“傅燃也来支教过?”这下众人更吃惊了。
傅燃摇头“没有,也许——”
“雅雅,你认错了。”岑年低声说,他还是没看傅燃,笑了笑,“傻大个……”
他的后半句话没出声,没有被现场麦克风收录进去。
但傅燃却看见了他的唇形。
——‘傻大个比他好多了’。
傅燃的眸色暗了暗。
岑年当时把傻大个捡回了村里,不知道他的名字,干脆一直‘傻大个’‘傻大个’的叫着。后来,他带的班上的孩子有样学样,也跟着叫傻大个。傻大个也不生气,谁喊他他都乐呵呵地回应。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
天色晚了,大家按着抽签的顺序两两结对,去寻找自己的住处。晚饭已经准备好了,正放在每个人住的地方。
住处并不是统一的。
比如,顾娴和他的队友‘高中生’,他们在一个农家小洋房前看见了自己队的颜色。他们的住处就是村长家。
除此之外,‘女警察’和‘模特’这一组的住处是普通农人家里;‘摄影师’和‘高中生’这一组的住处是守夜人的小屋。
岑年和傅燃虽然是队友,走在路上,却隔的很远。别的队都凑在一起、在小地图上研究,唯有他们两个人,跟陌生人似的,连最基本的交流都没有。
岑年专心低着头玩手机,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终于,他们找到了有自己队代表色的建筑物。
傅燃的脚步先停下来。岑年专心玩手机,没看路,差点一头撞在傅燃身上。他赶紧刹车,和傅燃一起抬头看去。
——牛棚。
岑年“……”
傅燃“……”
“节目组——”傅燃说。
“好毒啊。”岑年喃喃接道。
岑年说完这句,傅燃眸中浮上一丝惊喜。
他看向岑年,低声说
“岑年,你……”
刚下意识地说完那句,岑年就后悔了。他收回视线,脸上的表情撤了下来,率先沉默地走进去说。
傅燃在外面站了两秒,也跟着进去了。
说是牛棚,其实里面也没真的养牛。就是空间狭窄阴暗,地上铺着些稻草,稻草里摆着两个盒饭,这就是岑年和傅燃的晚饭,也是他们晚上要睡的地方。
岑年看了一溜,说“先吃晚饭吧。”
傅燃对跟拍的摄影师打了个手势,摄影师愣了愣,比了个‘ok’,退了出去。
“岑年。”傅燃说。
“唔。”岑年心不在焉地应。
“如果你真的很抗拒,由我出面和节目组协商,”傅燃顿了顿,温声说,“把你换过去跟顾娴一组,怎么样?”
岑年正在掰一次性筷子。闻言,他笑了笑“没那么任性,一个牛棚还是住的来的。”
傅燃以前老是说岑年任性,此时被他用原话堵了回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傅燃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干涩,“你不是讨厌我吗?”
岑年打开盒饭,没说话。
傅燃也挽起袖子,坐了下来。他拿起盒饭,打开。
牛棚里没有电灯。而且,牛棚其实就是个稻草房,不是全封闭的,夕阳从顶上的大圆孔透下来。农村的夕阳是很浓郁绚烂的颜色,一片金红洒满了整个小小的空间。
岑年已经沉默地吃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说
“讨厌?”岑年笑了笑,“你配吗?”
傅燃握着筷子的手僵在原处。
岑年没再说话,很快把这一盒饭吃完了。吃到后来,也没吃出究竟是个什么味道。
“我出去打听打听。”岑年拍了拍身上沾着的稻草,说。
这毕竟是个解谜游戏,晚上正是玩家互动、取得信息的时候。无论是好人还是狼人,这会儿都应该抓住机会,探听消息,好为了晚上的杀人、语言等技能做准备。
岑年刚往外走了两步,傅燃却喊住了他。
“岑年,”傅燃平静地说,“我是预言家。”
岑年一怔。
他耸了耸肩,没回头“所以呢?”
“你如果是狼人,晚上就杀我吧。”傅燃低声说,“这样更方便,也对你更有利。”
每晚上总是要死人的。
并不是说这个游戏有多重要,而是,在真人秀里,活得越久、对积攒人气的作用就越大。毕竟,早早地死了,虽然后面还有复活环节,但镜头也会相对的少。
由于和傅燃的矛盾,岑年本来的镜头就少,如果再早早地被淘汰,那几乎就是划了个水。
在‘狼人杀’里,死亡有三种方式。被狼人杀死,在白天被投票死,被女巫毒死。如果真如傅燃所说,他是预言家,那么对于狼人来说,越早杀死预言家,狼人的生存几率就越高。
岑年没说话。
他往前迈去的脚步顿了顿,收了回来。岑年转身,直视傅燃,笑了笑
“傅先生。”
傅燃平静而温柔地注视着他,‘嗯’了一声。
岑年眼睑半垂着,漫不经心道
“说吧,这回骗取我的信任,又想做什么?”
傅燃呼吸一窒。
夕阳静静地落在他们身上。
站在小小的稻草棚里,傅燃的面色有些苍白。他张了张嘴,说
“我不是。”
岑年笑了笑,转身离开。
他身后,傅燃沉默了许久,坐了下来。
高大的男人靠着稻草棚的边缘坐着,眼眶有些发红。半晌后,他笑了笑,闭上眼睛。
岑年也没多投入游戏。
他和顾娴聚在一起打了圈扑克,旁敲侧击地试探了一下顾娴和顾娴队友的身份,就从村长家的小洋房离开了。
他在乡间的小路上走着。
摄影师很敬业,一路跟着拍。经过一整天的赶路,岑年也累了,没再跟摄像机互动。
农村的空气质量很好,到了晚上,漫天的星子闪烁,秋季的山风悠悠拂过。
农村睡得晚,这会儿,好几家的灯已经熄灭了。路过一户农家,岑年视线随意划过,见白炽灯下,一个小女孩晃着小脚丫、拿着铅笔正在写作业。
正是雅雅。
小姑娘挥着铅笔,隔着窗子和岑年打招呼
“岑老师,傻大个哥哥没跟你一起吗?”
她还认为傅燃是傻大个呢。
岑年笑了笑,没再解释,摇了摇头,扬声对她说
“早点睡,晚安。”
“岑老师,”雅雅的脑袋探出窗外,“傻大个哥哥之前悄悄做了一只小狗玉雕,他送你了吗?”
岑年一怔。
小狗玉雕塑?
傻大个准备过这个东西?但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啊。
是他忘记了,还是雅雅记错了?
还是……
岑年模糊地感觉自己抓到个线头,却看不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