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白后我重生了[娱乐圈]-第4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岑年打量着傅燃的表情。
傅燃沉默着,眼神中透着些疑惑,却没问出口。
……没有破绽。
岑年皱了皱眉。
与此同时,他感觉有些头晕。不知是因为昨天睡得太晚、缺乏睡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雨水与潮气混进鼻腔里,让他有些闷。
“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傅燃把手机的屏幕亮给于琳看,云端备份已经被删除了,“现在,只有这个U盘里还存着证据。”
于琳打量着他们两人的神色。
“这样吧,”她踩着八厘米的高跟鞋,往两人那边走,“一吨太多了。给你们八百千克,把U盘给我。”
岑年后退了小半步,摇头:
“就一吨,”他笑了笑,“别那么小气嘛。”
岑年头更加晕了。他左腿往后迈了半步,这半步里,他晃了晃,很快稳住了。但由于这动作太小,没有人发现。
“八百千克。”
于琳又往前了一步,她的手仍扣在枪栓上,身后跟着两个一米九以上的保镖。
“这样吧,”傅燃顿了顿,开口,“就九百千克,各退一步。”
“……”
“行。”于琳沉思片刻,应了下来,“U盘。”
傅燃摇了摇头。
“怎么,反悔了?”于琳阴着脸问。
“请于小姐先让人把货送到地点。”傅燃温和地说。
“行。”
于琳哼了一声,当着傅燃的面,给下属打了个电话,让他把放在码头的货送到傅燃说的地点。
“这下行了吧。”
于琳又往前了两步,伸手。
而傅燃拿着U盘,也伸出手——
突然,他手指轻轻一动,U盘顺势飞起,撞在了于琳眼睛上!
于琳猝不及防,尖叫一声。而傅燃借着她闭眼的一瞬间,一手握住飞起的U盘、同时锁住她的喉咙,另一手夺过她手中的枪,指向于琳的太阳穴。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饶是密切关注着这边的保镖,都没能反应过来。
“……”
“傅燃,你,”于琳浑身发抖,不知是气得还是怕的,“卑鄙!”
傅燃温和地笑了笑,仍是把岑年护在身后。他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保镖,低声说:
“于小姐,请让你的保镖们后退些。”
“凭什么?!”于琳冷笑道。
“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傅燃动了动手指,那扳机往下扣了些,他笑着说,“当然,是否要听从完全取决于您。”
傅燃握枪的手很稳,手法也很熟练,完全不似第一次碰这东西的样子。
于琳眼尖,她随意扫了一眼,竟在傅燃的食指指腹处看见一道茧。
……枪茧。
于琳心头一震,眼中闪过些惶恐。
“后,后退。”
她对保镖说。
保镖们拿枪指着傅燃,谨慎地后退了几步。
“让、让他们准备游艇,”岑年在傅燃身后,声音有些小,断断续续道,“等我们安全踏上了岸,再……”
——轰隆!
突然,窗外雷声大作。雨点拍打在甲板上,暴风雨不期而至。
“岑年?”
傅燃手中的枪仍抵着于琳的额头,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他不复刚刚被□□把枪指着、仍镇定冷静的样子了。傅燃没回头,尽量温和地问:
“岑年,你怎么了?”
“我,”岑年的声音很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痛苦,“我、没……”
这句话都没说完,身后传来扑通一声。
——岑年摔在地上,失去意识。
傅燃眼神一变。
他一手握着枪把于琳抵在墙边,另一手把倒下的岑年抱在了怀中。
岑年额头冒着冷汗,嘴唇苍白,似乎在忍受莫大的痛苦,仍在不停地打着冷战。
傅燃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于琳,扣着扳机的手用了些力:
“你干的?”
于琳此时反倒冷静了下来。她气定神闲地看了看岑年,点头,笑着说:
“这小孩,还是太自作聪明了些。磁卡那种东西,他也敢时时贴身带着?”
船上所有的磁卡,都是特殊的。以防万一,每一个磁卡里都掩藏了毒素,当发现有人是卧底时,立即启动注射装置。她在一开始发现领班的磁卡丢失时,就启动了装置,想一想,这时候也是该生效了。
这是于琳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道保险,也是她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原因之一。
傅燃沉默。
“解毒血清呢?”
他沉声问。
“傅影帝,”于琳慢条斯理地看着对准她的枪口,说,“您这是求人的态度?”
“……”
傅燃笑了笑:“于小姐,我不是在与你商量。”
他示意,此时于琳正在他枪口之下,要取她性命是轻而易举的。
于琳却老神在在道:
“好啊,”她耸了耸肩,“那你把我杀了吧。”
她故意这么说。
其实,从岑年倒下的那一刻起,于琳就知道,自己再次占了上风。
原本,岑年的生命被威胁着、而于琳自己也在傅燃的枪口之下,这是打成平手的局面。但是……
于琳打量着傅燃的眼神,眯了眯眼。
——傅燃不敢冒险。
她十分笃定。
“什么意思?”傅燃沉默片刻,语气仍是平稳的。
“意思是,”于琳慢吞吞道,“血清在哪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能拉你家小朋友当垫背,我于琳这辈子,也不亏。”她笑了笑。
傅燃呼吸一滞。
于琳打量着他的神情,几乎想笑出来了。
——这原本是双方筹码相当的博弈,却因为傅燃无法承受哪怕一点点失去的可能,所以,变成了于琳主导的牌局。
她甚至都不用告诉傅燃那究竟是什么毒、解药又是什么,来证明她话的真实性。她也不需要证明。即使她说的是假的,傅燃也不敢赌那一丝可能性。
因为此时,她手中的筹码已经足够多了,而那原本运筹帷幄、气定神闲地坐在她对面,同她进行这场博弈的傅燃,早已在岑年倒下的那一刻就乱了方寸、露出了破绽。
这小孩儿是傅燃的软肋。
于琳看着傅燃的眼神,笃定地想。
“……”
傅燃低声说:
“U盘,换血清。”
于琳挑眉:
“傅影帝,我不是在与你商量。”
她把刚刚傅燃对她说过的原话奉还。
他们针锋相对,谁都不愿落了下风。
“于小姐,”傅燃沉默片刻,说,“我们来打个赌吧。”
于琳眯了眯眼,嗤笑一声:
“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本和我赌?”
傅燃笑了笑。
“我报了警。”他说。
“傅燃,”于琳眼神一阴,“你好大的胆子。”
“不敢当,”傅燃彬彬有礼道,“你赢了,警察的搜查路线和范围存在我手机里,两天之内,他们找不到你。你大可以趁着这段时间金蝉脱壳。”
“那我输了呢?”
于琳眯了眯眼,问。
“我也会把路线和范围告诉你,”傅燃说,“但要拿血清来交换。”
“无论如何,你都不会吃亏。”
他又说。
警察的路线与范围,对于琳来说要紧,但也并非必须的。这并不能作为一个筹码。
而且——
傅燃不着痕迹地扫了眼墙上挂的钟。
还差二十分钟。
于琳打量他片刻,哼笑了声:
“赌什么?”
于琳被他这话提起了些兴趣——反正,她稳操胜券,也不急于这一时。
她倒要看看傅燃有什么能耐。
她打定了主意,如果傅燃要同她赌些什么无聊的纸牌、或者同花顺什么的,反正她也占了上风,没必要进行这个赌局。大不了用岑年的命逼着傅燃说出路线与范围,不给他血清,让这对亡命鸳鸯开开心心地死在一处。
“有左轮吗?”傅燃顿了顿,温声说,“我跟你赌三枪。”
于琳:“……!”
她震惊地睁大双眼。
。
左轮手枪,一种转盘手枪。
一转盘里可以放六颗子弹。如果只放入一颗子弹,拨乱转盘,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开的下一枪究竟是空弹、还是实心。
上世纪西方经常有这种赌博方式,多是些亡命之徒,在赌场输干净了最后一点家底,就拿命与别人赌。赌一枪或者两三枪,输了则没命,赢了的,所有债务一笔勾销。
这赌博方式足够惊险刺激,不是迫不得已、走上末路的赌徒,不会去尝试这种方式。而每一次有人进行左轮赌局时,都能激起每一个人心里猎奇的兴奋,那天赌场的生意往往格外好。
而现在,傅燃竟然要与她赌这个!
在短暂的震惊后,于琳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她饶有兴味地看了看傅燃,舔了舔上唇,说:
“行。”
“傅影帝,”她真心实意地鼓了鼓掌,“没想到,你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佩服。”
在这个高度待久了,什么样的都见过。
兄弟阋墙、骨肉自相残杀的事情也并不少,更何况是连血缘关系都没有、可笑的所谓‘爱情’。
能做到傅燃这个地步,的确是足够让人吃惊的了。
傅燃却不欲与她废话。
“枪拿上来吧。”他低声说。
傅燃把西装外套铺在地上,让岑年坐在西装上。岑年额角都是冷汗,嘴唇苍白,眼睛紧紧闭着。
看着岑年的样子,傅燃像是难过得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伸手,帮岑年擦了擦汗。
于琳拍了拍手,让保镖把手枪和子弹拿上来。她当着傅燃的面,把一颗子弹塞了进去,拨乱了转盘。
傅燃没看她。
他安静而温柔地注视着岑年,半晌后,低头,在他额头轻轻一吻。
岑年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仍打着冷战,面色苍白。
傅燃最后看了他一眼,想要站起来了。
岑年却下意识地扯住了傅燃的衣袖,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迷迷糊糊间听到了什么,他嘟囔道:
“不要去。”
傅燃沉默。
他温柔地注视着岑年,在他耳边低声说:
“我不会有事的。”
“还有,”傅燃犹豫了一下,说,“岑年,我……”
他即将要说出那三个字。话到嘴边,傅燃想了想,却摇了摇头,笑着说:
“出去再同你说。”
说罢,傅燃轻轻把岑年的手抚开,站了起来。
“开始吧。”
他看向于琳。
“你确定?”于琳眯着眼,打量他。
“当然。”傅燃笑了笑。
他接过了于琳隔空抛来的左轮手枪。
第42章 告白
这场雨来势汹汹。
铺天盖地的雷鸣铺遍了每一个角落,也让人的心情不由烦躁起来。
顾晏躺在地板上; 慢悠悠地睁开眼睛。
首先涌上来的; 是下身某个部位的剧痛。
“靠——”
他蜷缩起来; 捂着下身,好半晌才缓过来。然后; 他的手机震了震。
顾晏有气无力地捡起手机看了眼。
“我们半个小时内可以赶到; 请尽量拖延时间,不要让他们有所察觉。”
发信的是当地警察; 因为打不通他的电话; 才改成了发短信。
而这条短信的发出时间是……
二十分钟前!
这么说; 警察很快就要到了。
“上帝啊。”顾晏喃喃道。他心绪纷乱; 低头,拨了岑年的电话。
——已关机。
他心头涌上不祥的预感; 又拨了傅燃的电话。
——抱歉;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请稍后再拨。
顾晏不再尝试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出了门。
。
傅燃的手机振动了片刻; 安静了下来。傅燃没有理会; 左轮手枪在他手里转了个圈。
“怎么?”于琳双手抱胸,半信半疑地打量着他,“怕了?还是后悔了?”
说实话; 现在傅燃要是后悔; 还更加符合她的心理预期些——她原本以为; 傅燃应该是与他们一样的人; 自私利己到了骨子里,不会为任何人豁出命来。
而傅燃现在的举动,在荒谬的同时,竟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可以称为‘羡慕’的情绪。
羡慕傅燃,也羡慕岑年。
于琳晃了晃头,把那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从大脑里甩了出去。
“没有。”傅燃笑了笑,摇头。
他俯身,将领带轻轻覆在岑年眼上,以防岑年等会儿万一被枪声吵醒、睁开眼,看见什么不大好的景象。然后,傅燃拿着枪,站到了离岑年有一断距离的地方。
做完了这些,傅燃沉默着,认真地看了岑年一眼。
小孩儿嘴唇苍白,额头冒着冷汗。他太瘦了,是少年独有的清瘦,所有营养都拿去长高、身体的发育没能跟上。
但此刻的岑年,鲜活、年轻、生机勃勃。他与所有可怖的病痛与死亡都隔得很远,他天真而快乐地站在阳光里,像一株刚刚抽条发芽的小树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