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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过云雨-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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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样的手链,”时瑛好奇地问,“白金的?限量款?”
  小张摇头,大致描述了一下样子:“皮的镶了一点金属,一看就不值钱,应该是有什么特殊意义吧,我当时不小心看了一眼,记得上面有个C和R,中间还有一颗红心。”
  话音落,大伙全都明白过来了,时瑛也顿悟了,看来向荣就算没有女朋友,也曾经有一段刻骨铭心的恋情,以至于让他至今念念不忘,像对待命根子似的,对待那条前度留给他的手链。
  既然襄王未忘旧情,那神女也就只有死心了,刚刚冒了一点头的桃花,随着落花流水春去也,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向荣在非洲的土地上忽忽待了五年多,看着万丈高楼平地起,自己也逐步从小向升级成了向工,完成了至少五个大项目,一堆的小项目,而功夫从来不负有心人,现在他年薪加上年终奖,早已够向欣吃天价药了,更让他彻底摆脱了过去一穷二白的生活状态。
  只是钱虽有了,人却迟迟不归,六年过去,向荣一次国都没回,知道向欣一切安好,他也懒得舟车劳顿,只把自己当成一部赚钱机器。如是到了第六年年中,向欣终于按捺不住,给他发来一份最后通牒,说她研究生毕业,准备和杨曦领证结婚,婚礼就定在九月初,倘若他还当她是最亲的人,就务必回来出席,否则断绝兄妹关系,她从此再不用他的钱!
  对于这种咋咋唬唬式的恐吓,向荣根本不当一回事,横竖国内也不兴脱离关系这一套,但仔细想想,他也确实该回去了。虽说中非友谊万古长存,可他毕竟没打算终老在这片异乡的土地上,再者说,都过去六年了,国内早已物不是、人全非,要避开的应该已经离开——没有了他这个牵绊,周少川实在没有必要留在国内。
  向荣打了回调申请,总部很快批准了,收拾好行囊,和并肩作战过的同事们吃了一顿愉快的欢送饭,他启程,离开了这片自己倾注过汗水和热血的土地。
  饶是不怎么担心会遇见故人,他的第一站还是选择落脚在了西安,向欣病况维持稳定,没有出现任何并发症,见了他,倒是难得激动了一把,鼻涕眼泪齐下,扑上来就是一通捶打,就差咬他一口泄愤了。
  向荣笑着,任由其发泄,伸手拦住了想上前阻止的杨曦。说到这个准妹夫,他心里其实相当感激,特别是在向欣生了这种病的情况下,依然不离不弃,说服家里同她结婚。北京人有讲究,结婚时该由丈母娘送女婿一块表,向荣作为娘家的全权代表,不失礼数的奉上了一块价值六万多的IWC。
  这可算是大手笔了,毕竟他自己直到现在,手腕子上戴的都只是一块至为普通的石英表。
  婚礼当天,向荣一个人应酬着男方的所有亲朋好友,也亏得他酒量无敌、千杯不醉,不然恐怕都不知道被抬下去多少回了。席间,还有男方亲戚见他一表人才,凑热闹似的就要给他安排相亲,被懂行市的杨曦一一拦下了,向荣方得以全然而退。
  婚宴办完,向小爷又琢磨起了自己的去留,向欣死活不让他回非洲,差点连他护照都给撕了,他考虑了一下,感觉也不是那么想回北京。或许是因为近乡情怯,或许是因为北京已经没有让他牵肠挂肚的人,于是他联系了在广州发展得不错的罗贺,辞掉了现在的工作,正式投奔了过去,也算是把自己六年前那个南下广州的谎言,真真正正给圆上了。
  回了国,他依然没用旧的手机号,但那张旧的卡却一直在他箱子里,甚至每个季度,他都会给它续好费,至于为什么不扔掉或是注销,他也说不上缘由,有几次本想换过来看看,这些年有没有除了垃圾短信以外的信息留言,却终究在最后一刻,停下了动作。
  没办法,骨子里就是个怂人,他自嘲地想着,却拿自己的这份怂一点办法都没有。
  旧人都已失联,不成想在偌大的广州城,他竟还有碰上旧同学于伟贤——尾巴咸的一天。
  尾巴咸彻底脱离了本专业,自己开了间贸易公司,小打小闹做着买卖,倒也衣食无忧。两个人在餐馆里撞见,都不禁有种隔世相逢之感,尾巴咸直觉不可思议,仿佛看见了一个死而复生的人,唏嘘慨叹间,险些没滚落几颗男儿泪来。
  向荣顺理成章地和尾巴咸勾搭在了一起,都是混社会的人,因为不存在利益纠葛,相比起职场上的同事,曾经的老同学不免显得有几分像亲人。尾巴咸经常跟他约酒局,有几回喝多了,似乎想说回过去,可开场白刚一起——“那时候你跟那谁……”,就直接被向荣一巴掌按了下去,叫嚣几声“喝酒”,继而把舌头大了的家伙彻底喝晕菜,再也没机会聒噪那些个往事了。
  五羊城里的日子过得挺舒心,向荣感觉自己可能真是革命的一颗好树苗,哪里需要哪里栽,在什么地界儿都能活得滋润,属于给点阳光雨露就能茁壮成长型,到了第七年初春,他有幸赶上了回南天,本地人都快被霉得受不住了,他却觉得还好,并且能苦中做乐的安慰自己,权当是给他干燥了六年多的皮肤,一次性集中补水了。
  罗贺为他找了个间地点极好的公寓,酒店式管理,一应设施齐备,他自此过上了中产阶级的小日子,就在一切都很顺遂的时候,忽然间,有个两个陌生的律师找上了门。
  向荣正纳闷自己什么时候惹上了官非,就见那两个律师抓着他的手,露出一脸喜出望外,说已经找了他一年多,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这回可算让他们找着了。原来两个人是受美国那边委托,过来为他办理一项遗产继承手续。
  向荣听得一脸蒙圈,搜肠刮肚想了老半天,直问是不是搞错了,他们家往上倒三代,也并没有一个定居美国的,结果一看遗嘱详情,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所谓遗产,来自于久未联络的老邻居梁公权,老人在年前去世了,无疾而终,享年八十一岁。临终前,他签署了这份遗嘱,把名下所有财产留给了远在国内的向荣。两名律师早对遗产数字烂熟于胸,随即告诉向荣,除了北京的两套房产,基金股票和现金加在一起,一共有五千多万人民币。
  从最初的震惊到之后的百感交集,向荣又足足花费了一下午的时间,才理出了一点头绪来。梁伯伯去世了,他连人家最后一面都没见,也没去美国探望过,但老头却把全部遗产都留给了他?可他凭什么呢?就因为年少时那些年的陪伴?因为他阴错阳差地救过老头一命?可这份回礼太大了,他只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签字、办完了所有的手续,他走出律师楼,看着光影下的珠江新城,宛如一座钢筋混凝土堆砌而成的巨大森林,这一切都太玄幻了,充斥着一种光怪陆离,他想,或许是老天爷觉得他前些年过得不顺,所以才突发善心,一甩手送了这么一份大礼包?
  且不提那两处不动产,光是现金和股票里的数字,就已经足够惊人,至少足够惊住向荣这个新晋的小中产,他现在已能达到年薪八十多万,一个人生活,可以怎么舒心怎么来,原本这么下去,过两年置处房产,然后干到四十五岁,差不多也就能退休了。他不会有孩子,届时便可无牵无挂的浪迹天涯。
  可五千万是个概念呢?正常来说,他这辈子倘若没有特殊机遇,即便干到70岁也决计不可能赚出这个数字,天上忽然掉下这么大的馅饼,他没吃两口就已经觉得有点撑了。
  他寻思了好一通,感觉这种充满善意的财富,到了自己手里,也应该继续发挥一点善意的作用,他估算了一下北京那两处房产,加起来差不多近三千万,他于是拿了两千万现款出来,捐赠给了国内最大的慈善机构,用途写明是要资助边远山区的孩子们上学,在填写捐赠人姓名时,他拿了两张单子,一张上头写了梁公权,另一张,他犹豫两秒,写下了周少川。
  至此,在溜溜走了几年霉运后,命运仿佛开玩笑一般,赏赐给了他一个一夜“暴富”的神话。
  只可惜,这神话来得有点迟,向荣有时候独自坐在办公室里回味,也会想如果早几年得到这笔钱,或许他就无须背井离乡、远渡重洋,又或许,也就不必和他深深爱着的那个人分开。
  然而人生只得一次,沿途路上并没有“如果”这个选项。
  借助这笔资金,向荣和罗贺合伙成立了一间新的工作室,一年之内积累了不少客户和业务,罗贺的期待值逐渐飙升,遂提议由他回北京,继续开拓市场。
  向荣有些犹豫,恰在此时,他接到一份国外的邀请函,原来他凭借几年前在非洲设计的一间美术馆,入选了国外一个颇具权威的建筑奖提名,虽然和其他提名者一比,他无论从学历、资历都难以望其项背,不出意外,基本就是个陪跑的,但赖好也算是份殊荣了,罗贺看起来比他还高兴,建议他无论如何都该去参加,也能见识见识外面的高山。
  看着邀请函,向荣又犹豫了,这次的颁奖地点选在了巴黎,单纯看着那个单词,他都觉得有些头晕,罗贺这几年对他的过去也有一点了解,瞟了一眼,即刻全明白了。
  “巴黎大了,那么巧就能遇见?再说他也不一定在圈里,就算真在,你想躲着人家,人家说不定也在想怎么避开你。”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向荣琢磨着这话挺有道理,且不说周少川没准早就忘了他这个人,就算还记得,多半也不想见面,老远瞥见个影儿,说不定都要绕道走,以免破坏了一整天的好心情。
  就这么着,向荣听从了罗贺的所有建议,带着后者刚从建筑学院毕业的弟弟,返回了阔别七年多的北京,一面成立工作室接活,一边准备签证,这期间,他辗转和王韧联系上了,没过多久,曾经的朋友圈就又都全回来了。
  第八年伊始,他飞赴巴黎,奖项自然没拿到,但确实也见识了不少极为出色的同行,丰富了几天思想,又在巴黎左岸找了点灵感,方才启程回京。
  殊不知才一下机,他就在摆渡车上,毫无防备地遇见了那个许久不曾见过的人。
  也许是因为经年累月太过匆匆,想象中的恨意其实并没有机会流露、释放,彼此隔山隔海,又隔着那些遥遥的时间,旧情人再见面,也不过只能淡淡地说上一句。
  好久不见。


第59章 物归原主
  向荣前脚刚下飞机,回家放好了行李,后脚就被王韧赶鸭子上架似的接上了车,匆匆赶往四大金刚的聚会地,多少还是有些疲惫的,特别是经历完那一场故人重逢,这会儿他脑海里横亘的,几乎全都是周少川这三个字。
  他回来了,究竟是短暂停留一阵,还是打算待上一段时间?
  已经继承了家业,抑或是找了职业经理人来代管?
  和父母的关系修复了么?是不是业已成为翟女士一直以来期望的那种人?
  结婚、生子……
  以及,适才在机场接他的那个老外,是朋友呢,还是……男朋友?
  念头太多了,纷乱繁杂得像是一团麻,他一时想得到每一个问题的答案,一时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立场去问,他连周少川的朋友都不算,又凭什么去打听人家的私事和生活呢?
  坐在王韧的车里,向荣习惯性地单手撑在窗沿上,眼睛瞧着外头的路况,实际上连通畅或是堵塞都完全没留意到。
  “荣哥,精神头不太好啊?”王韧扭脸看了他一眼,觉着他的沉默透着些萎靡不振,“坐公务舱还睡不好,那下回得直接买头等舱了吧?”
  向荣微微回过一点神,随即,轻轻一哂,别说自打他有了一点钱,也的确越来越放纵享受了,但凡超过六个小时的航班,他已没法接受坐经济舱,只觉得飞到后来,恨不得想把飞机直接踹个洞,好让那无处安放的两条腿能伸出去活动一下。
  可小时候参加游学夏令营,也要经历长途飞行,那会儿他就没这毛病,足见还是心态变了,当年他放话说造钱谁不会,这话想想倒也不算夸张,毕竟有了条件,他也一样喜欢过骄奢淫逸的生活。
  所以,人的本性大概就是好逸恶劳,这些年,向荣时常搬出这点来给自己找借口——倘若当日他没毅然决然地离开周少川,那其后,在对方的悉心帮助下,他可能早就已经变成一颗耽于享乐的废柴了。
  见他半天都不做声,魂儿也有一多半不在这车里,王韧便猜到了一些,更不吝刻意拆穿:“我看你也不是没休息好,纯粹是满腹心事,怎么着,惦记上你那个好久不见的前情儿了?”
  “前情儿”这称谓透着股子不正经,大概因为王韧觉得俩男的互称“男朋友”感觉更奇怪,然而这三个字落在向荣耳朵里,又立刻让他脑门正中的那根神经蹭蹭地跳了两下。
  他于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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