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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强强不伦]叔-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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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泽如无语地看着因为踩着一截枯树枝儿就坐在地上的徐远南,“就你这运动神经还敢倒着走……”
  “得亏了现在是上山,要是下山……别动!”
  
  “啊?”听话地把往后杵的手停在半空,然后又美滋滋地搭进徐泽如手里,借着徐泽如的劲儿起来,徐远南拍了拍屁股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袋子,“哎呦我擦!长虫!”
  
  拇指粗的草蛇趴在草丛里,趴的那位置据徐远南估测,他刚才要是一把杵过去非杵那草蛇脑门儿上不可。
  他不怕蛇,哼哼,但是小叔指定不知道!
  趁机拢紧松到一半儿的手指,徐远南死皮赖脸地攥着徐泽如的手指,“真吓人的!”
  
  细长的眼睛里没有惧怕,只有窃喜。
  徐泽如似笑非笑地盯着徐远南一眼,任徐远南得寸进尺地握住他的手掌,拾起地上的袋子:“脚没事儿?”
  
  “没事儿。”
  
  “那走吧。”
  
  “喂完鹿咱去哪儿?”徐远南一点一点挪着,跟徐泽如十指相扣,“你不是说你来这儿有事儿么?”
  
  “嗯。”
  
  “来这儿什么事儿?”
  
  “算命,烧香。”
  
  “……”小爷不信!
  
  不管徐远南信不信,陪徐远南喂完了鹿,徐泽如当真神色从容地带着徐远南熟门熟路的进了后山半山腰上的道观——接云观。
  而且还丝毫不受阻拦地直接进了后院,见了观主。
  历代观主道号都是接云子,此代观主四十来岁,穿着蓝色道袍,清瘦平和。
  三寸长的山羊胡子,轻轻一捋,确实有那么几分道骨仙风的韵味。
  
  眯眼盯了一眼石登上含笑烹茶的接云子,徐远南贴到徐泽如耳朵边儿咬耳朵:“小叔,他算得准么?”
  
  不管准不准,每年年初他都是在这算运势,蓝振声也是。
  徐泽不动声色地睨了徐远南一眼,未置可否,可经徐远南这一打岔,他就错过了先开口的时机。
  接云子眼见着徐泽如跟徐远南手牵手的进来,目光在徐远南手腕那串珠子上一顿,旋即故作莫测高深地稽首道喜:“恭喜徐施主,终于找到了命定的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我赶脚这章字数能算双更,妹纸们肯定木有意见╭(╯3╰)╮




☆、巧相逢

  “!”就冲这句话,小爷我也坚信这个老道士算命算的准了!
  徐远南眉开眼笑,得得瑟瑟地挠徐泽如手心:“小叔,听见没?咱俩就是命定的,今儿晚上回去你就从了我吧啊!”
  
  攥住作怪的指头,徐泽如似笑非笑地睨了徐远南一眼,挑眉看着接云子:“大师,我是来找你徒弟除厄的,可不是来找你卜姻缘的。”
  
  “没关系……”接云子捻须而笑,“这卦不收你钱。”
  
  “啧!道长一举手一投足,扑面而来的都是仙人风范啊!”徐远南啧啧称奇拍马屁。
  
  “嗯哼!”徐泽如意味不明地哼笑。
  
  “小施主好眼力……”接云子恬不知耻地笑眯了眼,“看小施主刚才听了卦挺高兴,能不能施舍仨瓜俩枣的让贫道也沾沾喜气?”
  
  徐远南:“……”天下神算都财迷啊!
  
  把接云子当成空气拉着徐远南目不斜视地绕过接云子往里边儿走,错身而过的空当,徐泽如似自语又似调侃般语调温柔地低笑:“一下子就送我们半卦神算,可真够大方的。”
  
  “出家人也是要吃喝拉撒的!”接云子转身追着徐泽如走,“徐泽如你别不识好歹,我送你半卦那是情谊,他算哪根儿葱,我为神马要送他?”
  
  情谊你妹!不要脸的臭道士,你才是葱,你们全家都是葱!
  心底的小怪兽开始发癫,徐远南磨着牙攥紧徐泽如的手:“对不住您了,我今儿个身无分文,道长你恐怕要血本无归了,真遗憾啊。”
  
  “没关系,没钱给东西也成!”接云子毫不掩饰自己对徐远南手上那串珠子的贪婪,那眼巴巴盯着的劲儿显然就差直接说出来了。
  
  被那仙气儿狼盯得汗毛有点冷,徐远南趁机揩油加示威,欢快地贴紧徐则如佯装发怵。
  
  “嗤!”徐泽如嗤笑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笑徐远南还是在笑接云子,不过他接下来的话倒是冲着接云子去的,“卖高价香的钱够你吃十辈子了,你就真差我侄子这半卦的卦金?”
  
  徐远南应景儿嗫喏:“大师,我是真没钱,不信你翻我兜。”
  
  “无量天尊,贫道岂是那等小气之人?贫道想要小施主的施舍……”接云子突然恢复了道骨仙风的装逼姿态,“真的只是看两位施主红鸾天喜即将到命,想跟小施主讨个贴身物件给小徒,让他沾沾小施主的喜气。”
  “如若小施主舍得的,不如把手腕上那串珠子施舍给贫道,如何?”
  
  “哦——”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徐泽如勾起唇角,挑起眉梢,似笑非笑,“原来你死乞白赖地想把蓝振声的手串弄到手,是要送给你徒弟啊?”
  
  接云子哼哼两声,翻了徐泽如一个白眼,直接蛊惑徐远南:“小施主,你给贫道点儿喜气,贫道保你心想事成……”说着,还特意味深长地扫了徐泽如一眼,“怎么样?”
  
  结合上午围观心得,要是他再想不到蓝振声是早知道他小叔肯定要来道观这才把手串送他的,他就是傻逼!
  心底下哼哼着,翻腾着被人利用了不爽,徐远南饶有兴趣地弯起唇角:“怎么个保法?”你个财迷色神棍!
  
  “……”以为徐远南动了心,接云子盯着徐远南的手串莫测高深地笑,装得道高人。
  
  “你俩慢慢儿商量……”徐泽如挣开徐远南的手,挑着嘴角撸下徐远南手腕上的手串,随后把人推向接云子,“手串我顺便替你捎给你徒弟。”
  
  *
  
  师父是个倒贴装逼的脑抽,没想到徒弟竟然是个理智美腻的面瘫。
  接云子最后能不能成功从徒弟手里弄到心心念念的手串他不关心,凭白当了一遭过路财神他也不恼火,只要在这青山绿水间,在这高屋矮榻上,他能抱着小叔的腰一觉睡到大天亮还没被扔下床他就无比的满足了。
  
  清风透过窗纱吹到床上,卷走了鼻息间淡淡萦绕的烟香,徐远南动了动眉毛,听着窗外鸟鸣鸡叫,老道士扯着嗓子叫小道士起床舞剑,继续眯着眼枕在徐泽如胸口装睡,却又忍不住一下一下地蹭着结实却不虬结的胸肌吃豆腐。
  
  温热的呼吸扫在胸口,有点痒,又有点暖。
  不知什么时候埋进心底的种子悄无声息地发了芽,破土而出力量挠得他心底痒痒的,然而初生幼苗混在成片的黑色曼陀罗里叶子转瞬枯萎,又扯得他心底下有点疼。
  去信都之前打算好的事情,对上徐远南那张脸便做不下去了,于是,自己出去厮混的计划破产后就带着这个麻烦侄子进山访友来了,没想到却节外生了枝。
  眯眼叼着烟,纵容自己享受了最后一刻的温存,抬手,隔着宽松的衬衣不着痕迹地抚了下徐远南的后背,徐泽如拎着后脖领把人拎到一边:“醒了就起来吧,赶早儿去给你爷爷扫墓,省着过会儿天热。”
  
  翻身,脚踝交叠锁住了徐泽如的小腿,徐远南蹭回徐泽如身边抱大腿:“小叔,我再睡会儿。”
  
  “好。”语调温柔,声音低哑,带着清晨特有的魅力,徐泽如似乎出人意料的好说话,慢条斯理地扣着衬衣扣子,直至扣好最后一颗,这才掐了烟,捏住在大腿上一寸一寸往上挪的爪子,不紧不慢地扳开箍着他大腿的胳膊,“你接着睡,我自己去。”
  
  “!”豆腐跑了小爷还睡个……屁股真美……
  细长的眼睛弯成了蚕豆眼,徐远南色兮兮地盯着背对着他躬身在他眼前穿裤子的徐泽如,视线跟着真美的屁股移动,直至徐泽如拉开房门他才惊醒般从床上跳下来,胡乱套上裤子,边提边朝着徐泽如小跑:“小叔,等等我,我也要去撒尿!”
  
  “……”
  
  *
  
  鸡飞狗叫的清早,在接云观里又混了一顿早饭之后,徐泽如载着徐远南在景区附近的超市采购了一些鱼肉营养品便驱车去了王家沱。
  带来的东西挨家挨户送给村长和村里的几个老人,既是感谢他们平时对徐恩乾墓的照看,也是感念当初随着父母在这儿蹲点儿时,这些人对他们兄弟姐妹的照顾。
  分送了东西,徐泽如从村长家借了把铁锨,徐远南提着酒、水果、点心和香,两人一道进了山。
  东篱山,峰连着峰,王家沱的墓地便在村东望日峰半山腰上,徐恩乾的幕还要更加靠里一些,在王家沱墓地的最深处,还是现在这个不靠谱的接云子他师父背着人给看的风水来着。
  除杂草,培新土。
  拭墓碑,摆供品。
  跪地叩首,燃香纸,奠烧酒。
  徐远南跪在徐泽如右手边略微错后一点儿的位置,难得的正经,没趁机偷瞄小叔的侧脸和屁股,沉默地盯着缭绕的香烟,陪着徐泽如一起祭拜。
  
  含笑看着香炉里的香燃尽,徐泽如又叩了头,起身:“行了,拿着锹回去吧。”
  
  “嘿!”徐远南仔细瞄了一眼香炉里的香,嘿笑,“小叔,你的是长生香,我的是极乐香……”
  “极乐香寓意喜事儿将至,看来不光老道士算得准,爷爷也同意你从了我了啊!”
  
  指节轻敲徐远南额头,徐泽如不见喜怒地斥责:“胆子肥了你,什么地方都敢胡说。”
  
  夸张地捂着额头跳脚,窜到徐泽如前边想要装可怜,徐远南却突然咧嘴乐了。
  看着蜿蜒山路上走过来的那串人影,徐远南乐呵呵的跟徐泽如说:“长生香寓意是三日内有人来相邀……”
  “小叔,你说我爸爸遇见你之后会不会邀请你一起回家?”




☆、坦个白

  不管是家庭伦理剧还是青春偶像剧,失散多年的家人——权当他是失散吧,偶然相逢——也权当他是偶然吧,要么激动的不能自已,颤抖着双唇,默然流泪;要么就是相对奔跑,骤然紧拥,边流着鼻涕眼泪边发自肺腑的或咒骂,或道尽思念。
  长这么大,徐远南就没见过这么冷静,这么索然无味的久别重逢,没劲的就跟小叔不是离家出走十四五年,而是才刚离家一天半似的。
  不过,这样也挺好,大家都冷静淡定吧,千万别来抱我家小受!
  
  咧嘴笑着被小叔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一眼,看着小叔从容地转身跟他家父上大人相视而笑,徐远南往左挪了两步,视线来回扫着两人嘴角那角度分毫不差的弧度,不自知地吃味,不自觉地合拢了嘴巴,敛起净坛使者的招牌笑,露出乖巧讨喜的纯良笑容跑到奶奶刑美珍身边:“奶奶,您慢着点,我扶你。”
  “儿不如孙啊!”刑美珍一扫脸上的伤感,笑着任由徐远南扶着她插在了徐泽清和徐泽如之间,“臭小子,不想认你妈了?”
  
  “哪能呢……”眼尾挂着笑,让人看不出眼底是哀伤还是喜悦,徐泽如优雅自若地走到刑美珍身前,轻轻拥住比他矮了一头半,头发银白的母亲,“妈,这些年我可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做梦都想。”
  
  布满细纹、带着褐色斑点的手轻轻拍了拍徐泽如的背,刑美珍没有苛责没有质问,只是眼眶里含着泪道:“拜完你爸爸,你跟妈回家,妈给你做。”
  
  *
  
  倦鸟返林,游子归家。
  圆桌前,始终空着的位子总算坐上了人,在世的子女儿孙总算团圆,刑美珍心情格外的好,不仅亲手下厨做了红烧肉,还把她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启封的茅台拿了一瓶出来:“泽清,今儿高兴,让你爸爸也跟着咱们乐呵乐呵。”
  
  这茅台是徐恩乾活着时的藏酒。
  1973年,刑美珍复职,平反归家,物非人非,满屋子的狼藉,留给她思念亡夫的东西唯剩酒架上的两瓶茅台。
  两瓶酒陪着刑美珍,风风雨雨三十年,家里老小徐泽闲还曾因为调皮不小心把其中一瓶掉在沙发上差点打了而挨过刑美珍一个耳刮子。
  
  如今离家出走的叛逆小哥回家,见刑美珍不仅没恼还把命根子似的酒拿出一瓶来让徐泽清开瓶,徐泽闲不由笑着嗔怪:“妈妈,你就是偏心。”
  
  刑美珍抬眼略带几分严厉地扫了小女儿一眼,不怒而威:“你要是肯安定下来找个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等我老女婿上门的时候,我就把剩下那瓶也开了。”
  
  徐泽闲是个典型的独身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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