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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年下]逆流-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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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上又挂了条价值不菲的丝巾,珊珊又多了个什么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才知道他都悄悄来过了,除了出国那两年没来过,剩余的每一个年头,都是如此。
    很巧妙地避开了每次能相逢的机会,够烈。
    真是……养个言炎不如狗啊,这是多大仇多大恨,才能计算地这么巧,都挑在他不在家的时间里上门拜访。
    邵一乾自己怎么想?也没怎么想,好歹之间挂着一层血缘关系,关系再僵也不至于沦为仇人,就算再怎么努力装作路人,那不得累死?
    没有必要么。
    偶尔有三瓜两枣的亲朋好友要在正月里办喜事,两家都请,但他从来只能在礼簿上看见言炎随的份子。
    经年累月不联系,眼下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个辅导员,不打言炎老子老娘的电话,倒打到他手机上来了,这不扯淡吗?
    他把那通电话删掉,离开北城市场后,直接开车去了言直夫妻俩的家里。这么一寒暄,问题出来了,老夫妻俩十分确凿地说:“言炎前几天刚给家里打过电话,说要和教授出国参加一次国际学术研讨会,现在都已经在国外了,可能要呆一个月左右。”
    邵一乾一瞬间只想到了一种可能,言炎或许真有了什么事,得瞒着二老不能让他俩知道。
    他盯着电话簿里言炎的号码,乱七八糟地想了些有的没的,大拇指在界面上划来划去,死活按不下去,心说你紧张个屁,打个电话而已,又不是抢银行。
    电话是通的,但始终没人接,直到最后的机械女音响起,邵一乾反倒鬼使神差地松了口气,但一口气根本没松到底,复又提了起来,不接电话,这是主人没有听见铃声,还是……他根本不想接?
    他有一瞬间,十分想再打两三遍,确认一下到底是哪个原因造成了这通没人接听的电话。
    没过一分钟,那个电话又打了回来。
    邵一乾坐在车里,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手机,忽地感觉嗓子很难受,手指一抖,一下把手机撂翻在副驾驶上,捡起来的时候,大拇指不小心在屏幕上划了一下,阴差阳错地把电话挂断了。
    过了五分钟左右,电话又响了。
    他心说我操,去你妈的,这得怂成什么熊样,才能在打个电话、接个电话的时候都得攒点儿勇气,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言炎?”
    电话那边是一个清脆的女声:“你好,是言炎的女朋友吗?我是言炎的同学,情况是这样的,我们前几天一起做个实验,在实验过程中,有个组员不小心把两种药物相互配错了浓度,我们实验室发生了一个小规模的爆炸,但您别担心,并没有人受伤,只是言同学距离爆炸源比较近,耳朵出了一点小毛病……”
    邵一乾脱口而出:“他人呢?叫他滚过来自己说。”
    他说完了,才有些觉得自己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嫌疑。他曾经既当爹又当妈地照看了他很久,久到几乎要生出天长地久的错觉,尽管爹当得稀松二五眼,妈也当得不可圈不可点,但他们曾经共处一室相依为命。后来,他的亲爹妈回来了,他的照看就成为一种越俎代庖,换言之,他的照看是越界的。
    那边的人似乎愣了一下,小声嘀咕了句什么,才回道:“他人没事的您放心,是我们带实验的教授硬逼着他待在监护病房里继续查看,只有手机在我这里。”
    邵一乾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给他爸妈打过电话了吗?”
    “他的手机上只有这一个号码,留在家长联系名单上的也只有这个号码。”
    “……嗯,知道了,我马上去,保持联系。”
    他扔了手机,扶着方向盘发了会儿呆。
    胡佳丽下班了,刚一推开门走出来,就看见她未婚夫一手插兜,靠在车门上抽烟。他头侧向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一个地方,领带不知什么时候都被他取了下来,衬衫下摆也大摇大摆地露在西裤外,商厦霓虹斑斓的灯光在他身上踅摸过一匝又一匝,显得格外不真实。
    她没见过他这个模样,特别贪婪地盯着看了会儿,还用手机捏了张照,忽地心生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他们要完了。
    手机的“咔嚓”声惊动了他,他回过头来,立刻笑了:“下班了?辛苦辛苦,我送你回家。”
    胡佳丽把他当宝,大庭广众地动手动脚,一会儿拉拉他手,一会儿又摸摸他脸,然后退开一步,十分平静地道:“维持一审判决,分手,拒绝上诉。”
    这回邵一乾没哄她,略含歉意地抱抱她,说:“对不住。”
    胡佳丽忍着没哭,干巴巴道:“都赖你,你把话说得太确凿了,你还说要跟我有个孩子的,打脸的感觉疼不疼……早知道我们家就早些管你要彩礼了,你个王八蛋。”
    邵一乾举手投降:“对对对,都赖我,我王八蛋,我不是东西。”
    胡佳丽:“陪我走走?”
    邵一乾站直了,把烟头掐灭丢垃圾桶里,接过她的包,应了一声。他的腿早年受了点伤,不能吃力,一走得急了还能看出些微的跛,只适合用来散步、踩油门刹车了。
    胡佳丽:“你有权利保持沉默,但我特别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邵一乾:“狗屁的谁谁谁,我看上去像脚踏两条船的混蛋?”
    “怎么说呢,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好,要么出于爱,要么出于绅士,教养好。你会爱还是绅士?很抱歉你两者都没有,你对我好,明显是博采众长,照葫芦画瓢地从谁的身上学过来的,你觉得应该对我这么好,而不是发自内心地对我这么好。”
    邵一乾喉结动了动,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回了一句:“……别说得这么细,听了头疼。”
    胡佳丽:“……”
    邵一乾笑笑:“满足你最后一个愿望,除了上床,其他的来者不拒。”
    胡佳丽:“裸奔。”
    “……”
    他靠着绿化带侧过来站,一边盯着她,特别诡异地笑,一边双手开始解衬衫扣子。胡佳丽看着他把衬衫扣子全解完,又特别干脆不做作地去拉皮带,悄悄地红了眼眶,大喊了一声:“耍流氓!”
    拿过自己的包转身跑了。
    邵一乾对侧目的路人一摊手,无辜道:“未遂。”
    
    第64章 长大一相逢
    
    夜路,远途,高速。
    驱车赶到言炎学校附属医院的时候,太阳刚跃出地平线,蛋黄似的贴在天边。
    电梯一层一层往上爬,他那一直上不找天下不着地的心反倒跳得不那么欢腾了。
    长期跑运输的司机师傅都存在一个很微妙的心理,在高速上看到目的地那一站的出口后,都会有一种身轻如燕的释重感,那意味着一路的行程一帆风顺地走到了终点,可以安心了,于是他们在路上时才会忐忑,越接近终点,越是平静。
    似乎所有经年的情分与纠葛就此化整为零,似乎所有隔了夜、业已放馊的恩怨都一笔勾销。
    他莫名其妙地有种即将到达终点的错觉。
    在电梯口接他的是一个短头发的妹子,脸上挂着一层哭笑不得,略一打招呼,便带着他往回走。
    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围了一圈穿白大褂的人,屋子里影影绰绰传来稀里哗啦的碎片碰撞声,那妹子带着他穿越人海,来到门口,暖瓶先爆掉,随后一个不锈钢的刷牙缸就冲着他面门飞了过来,被他用手臂一格打飞扑到了墙上。
    “……”
    多年不见,脾气见长,好事一桩。
    地面上堆了一层碎玻璃片,并且硝烟还在沸腾,乌烟瘴气得没地方落脚。
    眼下的场景比较奇怪,砸东西的人是一个同样穿白大褂的女生,言炎则一脸没事人的模样,屈膝靠坐在窗台上,单手撑腮看好戏,头上没有缠纱布,也没有缺眼睛少鼻子,除了穿了一身病号服,实在看不出来他有哪里受到了伤害。
    邵一乾打个响指,言炎跟个人形树懒一样慢悠悠地看过来,眯着眼盯着他打量好半天,随后伸长胳膊去够眼镜盒,特别斯文地掏出一副眼镜架到鼻梁上,突然就不笑了,似乎被雷劈了一遭似的,又慢腾腾地开始倒带,把方才的动作倒着演了一遍,还补上了一个新动作——他向后靠在身后的墙壁上,闭上眼睛把头转向了窗外,仿佛看见了什么格外糟心的玩意儿。
    邵一乾眼皮跳,心说这仇记得,时间可真长。
    他先制住那个发疯一样一边胡言乱语一边搞破坏的女生,抓着她手腕把她请了出去,随手关上门,隔绝了一干探视的目光,然后脱了外套,卷起衬衫袖子把一地的玻璃渣子都集中到了垃圾桶里。
    医学院这边出手真豪气,把言炎安排在一个VIP里,各种物资一应俱全,和一个卧室一般无二。
    他把地扫了两遍,确定没有碎玻璃渣漏网之后,走过去靠在窗台上,抬起手,不知道该在他身上哪里拍两下比较合适,于是手抬到一半,在空中急刹车,又恢复了两手抱胸姿势。
    “耳朵没事吧?”
    “你怎么来了?”
    邵一乾最后选择拍了拍他的小腿,怕惊动什么似的,轻声说:“下来说话。”
    言炎听完后半天没动弹,但最后还算配合,十分金贵地放下一条腿,双手一撑窗台落到地上,就站在离他一臂之距的地方,没话找话似的回了一句:“下来了,说吧。”
    这些年一直山高水远的高材生变得有些陌生,个子更高了,嗓音低沉,眉眼被岁月盘磨出一簇锐利,右耳的耳垂上并排扎了两个耳洞,只分别扎了一根透明的彩色塑料棒,防止耳洞长住,除此之外,他还挑染了两簇奶奶灰的发色。
    反正他的全身上下都在散发一种“本少爷很难搞”的气息。
    邵一乾有一瞬间失神,这还是他所熟知的那个人吗?他所熟知的那个孩子,眼睛里的温暖是藏不住、也从来不屑于隐藏的,可眼下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写满了生人勿近,违者格杀勿论,叫人十分捉摸不透。
    忽然觉得对不起他,亏欠了他,和岁月这个害人不浅的东西,联起手来把他糟蹋成了这个样子。
    于是他说话的时候越发显得关怀备至:“怎么没见你戴助听器?”
    言炎微微侧过头,视线跟他错开来投在窗外的高楼上,等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不想戴了,吵。”
    邵一乾点点头,十分大人不记小人过地重新起了个话茬,以挽救冷场:“刚才的女生是?”
    言炎答得很快,但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或许是楼下装修的声音,有很吵吗?”
    邵一乾愣了,蓦地心凉了一截,拽着他病号服的衣领,贴在他右耳朵上胡乱说了一句话:“混账东西!”
    言炎眼神里骤生的茫然根本没能逃出他的眼睛,他掩饰什么似的眨眨眼睛,戏剧性地往后退了一步,又保持了彼此之间该有的安全距离,语速飞快地说:“你怎么过来的?吃早饭了吗——”
    太倒霉了,病号服太宽,往后退的时候脚后跟踩到了裤脚,毫无悬念地一屁股跌在了床边的地板上,把病床推得往里挪了好几厘米,皱着眉“嘶”了一声。
    邵一乾不由自主地伸长胳膊把手贴在他脸上,只觉胸前闷闷地疼,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乖,说实话。”
    言炎全身狠狠颤了一下,狼狈地抬起头看着他,瞳仁里淬出一丝狠戾,只是一刹那又回归波澜不惊,一伸手就叠在他手背上,手指见缝插针地填进他的指缝里,把他的手死死握紧了,似乎觉得不恰当了似的,又飞快松开,轻描淡写道:“聋了。不过不用担心,还有一个耳朵好使,等过几天习惯一个耳朵听声音,就会好很多。我们学校耳鼻喉很厉害的,它下的诊断没有哪家医院能推翻得了,所以……”
    邵一乾保持着弯腰伸胳膊的姿势,低头看他:“所以什么?”
    言炎讪笑:“……我不需要人陪,更何况你在这里也帮不上我什么忙。”
    邵一乾不知为何有些小火上头,心想干脆一走了之,这热脸贴冷屁股的活,谁爱干谁干。
    他就这么想了想,过了一把干瘾,然后又分外有耐心地提起裤子蹲下来:“我要人陪行不行?我远道而来的,连你们学校都没溜达过,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言炎磨磨蹭蹭地取下大衣,直接套在病号服的外面,似乎拿他没办法,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道:“可惜了,要是早些年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夜里做梦都能笑醒。走吧,我请你吃早饭。”
    邵一乾没应声。
    离开医院,马路对过就是言炎他们学校的学生公寓。布局耐人寻味,地下负一二层是学生食堂,一二三四层是教室,五六七八层是男女混寝,九十层是学生自习室,吃饭上课晚自习方便到死。
    所谓的男女混寝是指楼道里一半是女生公寓,一半是男生公寓,不要问为什么不是各两层楼,这个原因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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