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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我的兄长我的父-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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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会的,父亲。”颜绪低下头。
  很快他率着大部分人马匆匆赶往“家里”,只余了两辆车护送颜绪回住处。
  颜绪上车之后便开始翻文件,江信恪不愿意让他插手“家里”的事务,但是让他学着打理公司事宜。这些公司都很干净,底子都很白。
  对于江信恪的决定,颜绪心存感激——他没有将自己拉下水,他希望自己做个干干净净的商人。因为有了管理云海的经历,对于颜绪来说这些买卖上手起来并不难。但是颜绪刚接触这些时,不管是精神状态还是身体状态都处于历史最差时期,江信恪却并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赶鸭子上架,将他推了上去。
  一开始他受不了连轴转的工作强度,累到几乎吐血,他最凄惨的时候甚至怨恨江信恪心硬,但日子久了他便明白了父亲的心思:他需要有点事做,才能不日日沉沦在离开颜开平的痛苦里。这种方法确实是非常有效。
  随着接触到更多的,与颜开平无关的、脱离了他掌控的人和事,颜绪对世界的看法开始渐渐有了改变——世界是丰富多彩的,是千姿百态的,这个世界有无数张面孔,无数种想法,有无数种快乐、幸福与痛苦、煎熬,当自己离开了某个人,既不会生,也不会死。只是如同一场大病,来如山倒,去如抽丝。
  只是这抽丝的过程未免太过漫长与折磨。
  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到底还是从沼泽里爬了出来,虽然泥泞不堪。即便现在他仍旧脏兮兮的站着,还要靠着江信恪的庇佑,但颜绪终于意识到,他也并非那么不堪一击,脆弱的如同瓷娃娃。
  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会站起来,跟过去以及现在的自己说再见。
  “小先生!”他前面的司机突然打断了颜绪的思绪,“前面的路突然被封了,我们可能要走另外一条路。”
  颜绪越过司机,看到马路正前方突然围了路障,不少汽车开始掉头,转换方向。他身边的保镖见状有点为难:“随便改变路线有点不安全,最近红帮的人一直找咱们麻烦,我怕他们设埋伏。”
  “红帮为什么要找咱们麻烦?”颜绪有些不安的问。
  “这个就不知道了。”那保镖回答的很小心,他的口音里带了泰国腔。这是江信恪为他安排的贴身保镖,武艺高强,通晓中英泰语言。
  这个人应该是江信恪的心腹,他的每一句话是江信恪的意思。江信恪不愿意让颜绪知道帮派事务,他自然是半个字也问不出来。颜绪识趣的闭上嘴,接着说:“还是掉头吧,不掉头,难不成还能飞过去?”
  那保镖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车后的另一辆司机打电话,告知新的行车路线。
  从冥想中心的会场通往颜绪所在的住处,只有两条路,现在一条已经封堵,只能选一条小路。泰国的基础设施比不上国内,偏僻一点的地方则路况堪忧。前后两辆车经过一段长长的巷间窄路时,身后的车不知道辗轧到什么,突然抛了锚,车上的人只好下车查看。
  瞬间的一停便出了意外。
  第一个人刚下了车,脑袋突然被无声无息的打开了花,砰的倒地,血溅了一墙。
  所有人心中顿时炸开了锅,知道自己中了埋伏,于是马上关上车门准备急速逃离现场,没想到巷子前后竟然早已经堵上了巨型压路机,两辆车顿时成了瓮中之鳖!
  “发生什么事了?”虽然早知道江信恪是做什么的,但是从未经历过黑帮火并的颜绪瞬间紧张起来。
  他身边的保镖长了一张非常典型的泰国男人的脸,此刻也是冷汗涔涔:“我们中计了。”
  话音未落,身后的车突然遭到乱枪袭击,枪林弹雨击打在车身上的声音,夹杂着车中人的简直令人毛骨悚然!保镖将瑟瑟发抖的颜绪按下车身去,在刺耳的枪声中高喊:“小先生别怕,这辆车防弹!”
  颜绪早已经是吓得手软脚软,直到枪声陡落,耳边也全是地狱般的回音。
  另外一辆车上所有人都已经死亡。
  黑暗里只剩下车上三人急促而压抑的喘息。
  “小先生。”那保镖吞了一口唾沫,“他们把这里的信号全部屏蔽了,联系不到江先生。现在我们不能等死,只能冲出去!”
  “冲不过去!”那司机喊道,“那几辆压路机太大了,而且马上就开到我们面前了!”
  车前后几束刺目的灯光直直的打过来,刺得他们几个人完全睁不开眼。压路机的轰鸣越逼越近,巷子的地面甚至开始剧烈的抖动。
  “……他们是要把这辆车……”颜绪面如土色,“压平!”
  “跳车!”颜绪叫道,“快跑!”
  三个人推开车门滚落下去,保镖举枪向其中一辆推土机的驾驶室打去,可惜灯光过于耀眼,失了准头!然而他们这样被逼无奈的下车却正合了对手的意,趴躺在远处楼顶的狙击手瞬间击毙了保镖!
  站在保镖旁边的颜绪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一直保卫自己的男人倒下去,如同一滩软肉。第二声响起时,死去的是司机。
  “啊啊啊啊啊!!!”
  颜绪只觉得满目猩红,跌倒在地的他受了巨大刺激,全身肌肉紧绷的站了起来。
  枪战味,汽车被毁的燃料味,压路机尾气味,以及鲜血的味道,混成一团,刺着颜绪每一个脑细胞!
  那些压路机仿佛得到了指令一样,戛然而止,灯光熄灭,惨烈的现场只剩下硝烟弥漫。
  颜绪丧失了理智,疯了似的夺路狂奔,他穿过那些静止的压路机,奔向窄巷子的出口!
  近了,近了!
  目眦尽裂的颜绪仿佛要跑断自己的四肢——他多年没有跑过的膝盖传来钻心的痛楚,似乎马上就要骨头折断,但是他已经管不了这些!
  他要逃!他要逃!
  他不能死!他要活着!
  他甚至不敢往身后看,只知道向着出口逃命!
  近了,真的近了!
  那巷子的出口就在眼前,那眼前是一片茂密的丛林,他跑进去谁也找不到!
  近了!
  ——一个巨大的黑色身影猛然闯进他的视野,在那巷子的尽头——
  它影影憧憧,仿若鬼魅,像夜间展开了巨大黑色翅膀的魔鬼。
  魔鬼!
  是魔鬼!
  他来不及刹住脚步,一头栽进了那魔鬼黑色的泥沼。
  颜绪张开了喉咙,他想要叫,但是有什么扼住了自己的喉咙——那是魔鬼的手。
  那魔鬼拽着他的头发拎起了他,用一双猩红的眼睛盯着他。
  颜绪看见魔鬼在笑。
  他贴在自己耳边似乎是咬牙切齿,似乎是兴奋异常,又似乎是歇斯底里的说:
  “跟我恩断义绝,就凭你?”
  ********
  颜绪睁圆了双目,那对又黑又亮的瞳孔里倒映着狂热的颜开平的脸。这个男人四十三岁了,他前几天刚刚过得生日。他还是老样子,威严,年轻,眉心一道深痕,帝王一般。
  只是耳鬓不知为何多了几丝白发。
  颜绪突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十四岁,这人也刚过而立之年,虽然沉稳,但远不似后来那般阴沉。
  当他垂着头跟个小媳妇似的被领进颜家老宅的主屋时,整个大家族的人都用打量小乞丐一般的目光看他。他怯怯的抬起头,却不巧正看到低头喝茶的颜开平。
  他交叠着长长的双腿坐在红木座椅中,沏着茶杯的盖子缓缓吹气。颜绪只看到了他的侧面——微卷浓密的乌黑短发,剑一般的眉毛长飞入鬓,细细的眼睛目光沉稳,高高的鼻梁下一对薄情的唇。
  他不是那种顶英俊的男人,但却是整个大宅内最有气势的男人。
  颜绪不禁好奇的盯着他看,可他却不敢那样大张旗鼓的看,只敢偷偷的,偷偷的看着他。颜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特别愿意看他,他对他好像有种天然的吸引,像一颗枝叶繁茂的大树,颜绪忍不住想走到他身下乘凉。
  颜开平似乎感受到了那偷偷凝视的目光,他突然抬起了半阖的眼皮,顺着那视线逮到了小兔子似的少年。目光是天然的凌厉,却带了后天的温和。
  颜绪瞬间心跳加速,慌慌张张的低下头去,连老爷子的训话也听不进去了。过了半晌,他再抬头去偷偷看颜开平时,却与他打了个正面。
  他对他微微一笑。
  他笑起来实在太温暖了,太阳似的,是晦暗老宅里唯一的一抹亮色。
  就像颜绪幻想中的父亲,一模一样。
  年轻的颜开平与面前的魔鬼重合了起来,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一边海洋一边火焰。颜绪无法克制的颤抖,分别的第341天,他与他再次重逢。
  “……二哥……”被魔鬼扼住喉咙的颜绪艰难的叫了他的名字。
  他明白了,这次的伏击不是帮派之争,只是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再次狩猎。
  颜开平握紧自己脖子的手滚烫,烫得像炽烈燃烧的火焰,烫得颜绪的皮肤几乎要熟透。
  原本那快要把颜绪掐断气得手在听到他的呜咽时,兀地松了开。它们改变了姿势,狠狠的捧起了颜绪五官僵硬的脸。
  “……绪绪,我抓到你了!”
  男人在他耳边近乎狂乱的低语!
  他弯下背,猛地吻上颜绪冰冷的双唇。
  暌违一年之久的吻。与其说是吻,更像是一场殊死缠斗。
  颜开平的舌头激烈的进犯颜绪柔软的口腔,扫过他的牙齿和腔壁,卷了他细细的舌猛烈的吮‘吸,甚至想要把它活生生的拔下来似的。他们两个人吻得两颊凹陷,彼此急促又炙热的呼吸打在双方的脸颊。
  他先是撕咬着颜绪的双唇,又去撕咬颜绪的舌头,直至牙齿衔着颜绪的舌头扯出唇外。
  直至银色的唾液拉了长丝,垂在颜绪的下巴和脖子。
  直至颜开平毫不怜惜的揉他,几乎要揉烂他的肉体,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
  他似乎恨不能与他骨血相融,就这么死了似的!
  颜绪早已经软了身体,迷蒙却绝望的望着头顶那片浓墨般的天空。
  一盏天灯忽然慢慢滑过天空,忽明忽灭。
  颜绪突然泪流满面。这一年以来的分离之苦,剥离之痛,混着对颜开平无尽谎言的恨意,对颜开平真心求而不得的辛酸扑面而来,一瞬间便将他淹没了!
  他恨他,他是真的恨他,可他这么恨他,还是忍不住想在他面前跪地求饶,想扑进他温暖的怀抱跟他痛哭一场,他想问问他当初为什么要骗他,他想问问他为什么就是不肯真的爱他?颜开平熟悉的味道让他浑身发软,他恨不能将自己深深的埋进去,贪婪的呼吸他的味道,直到它们再次浸染自己身体的每个地方。
  这一年来,他像漂流在大海上的可怜人,见到颜开平的这一刻才终于登上了陆地。
  然而他知道这片陆地处处都是有着美好假象的陷阱,自己跌进去,只能被毒液活活灼死。
  他实在没有办法再在这片陆地苟安下去了。
  颜绪咬紧了牙关,闭上了眼睛,断了这激吻的致命诱惑。
  颜开平再也无法探进那柔软的唇里面了,他焦躁的捏颜绪的两颊,那人却默默反抗。
  “睁开眼,看看我!”颜开平将他挤压到墙上,“一年没见到我了,难道一句话也不想跟二哥说?”
  颜绪抖如筛糠,他紧闭了双眼,几乎没有说话的力气,却仍旧从嘴里挤出了近乎违心的话:“恩断义绝,无话可说。我现在只想跟你再也不见。”
  他抓着颜绪的手几乎陷进他的皮肉,语气却渐渐稳了下来,不似一开始见到他时那般躁动不安,甚至还带了一丝嘲讽:“哼,天真,咱俩之间,什么时候由得了你?”
  原本狂跳的心猛的凉了下来,颜绪缓缓睁开了无神的眼睛:“颜开平,我不会再当你的感情奴隶了,你就是一个骗子,一个控制狂,一个自私自利的魔鬼!你根本就没把我当人来看!”
  “鬼扯什么!”颜开平勃然大怒,“我不把你当人看,难道把你当狗看吗?”
  “你就是把我当狗看!”颜绪忍无可忍的吼道,“一条母狗,一条任你肏的母狗!”
  “闭嘴!”颜开平扯了他开始大步流星的往一旁的车里走,“跟着你那个姘头一年,胆子都他妈的肥了!回去非操死你,让你认清楚谁才是你男人!”
  “江信恪不是我姘头!”颜绪一边挣扎一边哭叫,“你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我要回家!”
  “家?”颜开平冷笑,“你跟江信恪都成家了?你当初跟江信恪走,是不是早就跟他好上了?”
  颜开平句句似刀,刀刀戳心。
  颜绪伤心至极,反而笑出声:
  “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离开你不是因为爱上别人,而是因为你总是在不停地不停的,不停的伤害我!”
  “那你呢?你就没有伤害我吗?”颜开平忍着滔天的怒意,将他推倒在地上,“你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跟着江信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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