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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的兄长我的父-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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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一遍今天的惊喜。”
  颜绪一愣,有些不明白他的话。
  江信恪一笑:“我舍不得把这份惊喜一次性用完。”
  那男人走出几十米后,又突然折返回来,对着疑惑的颜绪说:“你知道吗,你的眼球下方有一颗小小的黑色的痣。”颜绪眨了眨眼,下意识的想去摸,但江信恪的动作却比他更快,他细长的手指已经轻轻碰上了他的睫毛:“就是这里。跟你的母亲一样,她也长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痣。可是你的眼睛比她的眼睛更明亮,更纯净……”
  江信恪的眼神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意乱情迷:“有没有人告诉你,你真的非常非常美丽?”
  ********
  颜绪一整天都显得有些魂不守舍。除了因为母亲的往事,还有江信恪的话。颜绪说,夸我漂亮说我美丽的人很多,江信恪却问他:
  “那有没有人说你有一个非常美丽的灵魂?”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像是从文艺小说中走出来的清新男主角。这样肉麻的,文绉绉的话从江信恪嘴里说出来,却意外的不令人觉得别扭。
  而且他的这句话恰巧戳中颜绪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他似乎看透了他。
  颜绪不禁想问: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他看他衣着考究,谈吐不凡,气质也非常优雅,必然不是普通人物。江信恪身边的那个穿着黑色旗袍的美艳女子,面庞冷硬,气质凌厉,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煞气,颜绪熟悉颜开平的安全团队,她跟他们身上有相似的气质,但又不尽相同。她显得相当冷酷。
  颜绪想跟颜开平说说这些事情,但颜开平早已经飞美国谈生意。而且他还有些犹豫。苏蓉蓉虽然已经去世了,但在颜家却不是个讨人喜欢的角色,她毕竟是颜家的一桩丑闻——颜家是名门,面子比天大,颜开平父亲颜辉让一个援交女高中生坏了自己的孩子,如果散播出去,是件非常的丢人现眼,因此苏蓉蓉从怀孕到生产,一直都是呆在香港,跟这边所有人都断了联系。
  掌管着颜家几乎所有开销、生活大事的大管家刘立淇曾经直言不讳的告诉过颜绪:“小四爷,当年颜老爷非常宠爱您的母亲,所以才有了您的出生。不过您要清楚,您的出身实在是不够体面,您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提及您的母亲——我们对外给您安排了一个体面的身世,希望您务必维护颜家的颜面。”
  颜绪盯着手机上那个拨出的电话号码,陷入怔忪。
  他与颜开平本来就不是无话不谈的关系,又何必事事跟他汇报。
  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缩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直到下午三点许仙打来电话催他,他才猛然记起今天还有个生日派对要参加。
  派对的主角是近几年刚刚崛起的新富豪江津国,只有二十八岁。今天晚上的庆生泳池趴,京城富豪明星云集,他又请了几十个嫩模穿比基尼助阵,可以想象现场会有多热闹。
  这样的聚会颜绪一般不会去,一方面颜开平不喜欢他去“乱七八糟”的场合,一方面颜绪的身体也不适合到这样人多的地方,太耗精力。但是今晚不同,云海餐厅一直合作的企业换了新东家,颜绪一直想亲自跟新老板见见面,但对方却动了换合作对象心思,一直避而不见。许仙说对方今晚会参加江津国的生日趴,所以颜绪打算去制造“偶遇”。
  颜绪打理了一下自己总是乱糟糟的头发,又穿着他那件黑T恤、牛仔裤和双白板鞋出了门。许仙看到他的时候,跟见了鬼似的皱起五官:“妈呀,我的小四爷,你穿这样真的行?太没分量了吧?”
  颜绪有点紧张的挠挠头:“不是泳池趴吗?我穿着西服跳下去又不合适。”他抬起自己的手腕,“再说我觉得我这个腕表就挺有分量了。”
  颜开平送给他的三千万的腕表,是挺够分量的。
  许仙摇摇头,为他拉开了车门。
  “这个江津国到底是个什么来头?”颜绪摘下手上的佛珠,一粒一粒的掐捻,“我以前都没有听说过。”
  “他原先在澳门开赌场起家,后来到内地开了两家上市公司,这两年开始涉足娱乐圈,身价十亿。不过他可不是凭空冒出来的,全靠他义父扶持他,他才走到今天。”许仙答道。
  “他义父?谁呀?”
  “你听说过J吗?”许仙的脸显得很神秘。
  “我听说过鸭。”
  “啧,我说的是黑道教父J。”许仙忍不住因他的无知摇头,“原先是香港那边的黑道头目,后来越做越大,势力范围涵盖了整个东南亚。他前几年回到了内地,在这边把生意做得很大。不知道他真名叫什么,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教父,代号J。江津国就是他收的义子。”
  颜绪有些兴奋的问许仙:“原来真的有教父啊?那今天晚上能看见他吗?”
  许仙思考了一下:“听小道消息说,他今晚真的有可能出现。”
  “哦哟~蛮想看看电影中才有的大佬长什么样子。”
  “我猜他不是个秃头就是个胖子。”
  “为什么?”
  “我国中年成功男人的标配:秃头、油脸、啤酒肚。”
  “我会把你的这句话转达给我二哥的。”
  一路缓行到达目的地,会场位置非常僻静。
  分三层的泳池趴会场守卫森严,从外面看来一片肃穆,却有无数豪车经停。颜绪从车上下来时低声问许仙:“这种场合你来过吧?美女是不是挺多的?”许仙点点头:“很多,一眼扫去波涛汹涌。”
  当进入会场,混杂的浓郁香水味,暧昧的灯光,DJ的打碟音乐,直接扑面而来。
  各色人种的比基尼美女或者在巨型泳池,或者在池边伫立喂别人水果,或者凑过来跟颜绪打招呼。这些女人或清纯或妖艳,每个都身材火辣,性感暴露,要么端着酒杯,要么跟人嬉闹,气氛嗨翻天。
  第一次参加这种party的颜绪只觉得晕眩。不仅仅有波涛汹涌,更有细腰肥臀,所见之处皆是肉色。
  许仙见他摇晃了几步,马上扶住他:“四爷,你还好吧?”他不仅是颜绪的助理,更是颜绪的老妈子,无时无刻都得盯着这位男版林黛玉别出事。
  只见一点红色从颜绪鼻子冒了头,他赶紧伸手捂住:“纸,给我纸!”许仙正要因为他突然出鼻血心惊胆战,却听到颜绪哽咽着说:“能见到这么多美女,我今天晚上就是死了都值了。”
  他推开许仙,抿了抿自己的头发,兴奋得向美女扎堆的地方走去,全然不顾今天晚上的主要任务是什么。许仙叉起腰一脸无奈:“颜先生,我怎么觉得你头上有点儿绿?”
  三楼奢华的洗手间里水不停的流,洁白的浴盆里被冲淡的腥红血液渐渐被冲进下水道。
  头发半白的男子甩了甩手上的水,他身边涂着黑色唇膏的女子便马上递过毛巾。
  “在今天这样高兴的日子见血,”那男人满含歉意的看向伫立在一边的江津国,“让你扫兴了吧!”
  身材魁梧的江津国却紧张的低下头,从来都是嚣张狂妄的他在男人面前显得无比卑微:“父亲大人说这样的话是在折煞我!该说道歉的人是我,还要劳您亲自动手。”他余光瞄向趴在地上的尸体,那人是警方打进自己内部的卧底。今天如果不是义父亲自出马做诱饵,一时半刻真的捉不住他。
  男人温柔的揉了揉江津国的头:“乖孩子,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江津国头也不敢抬,冷汗扑簌簌往下滴:“请义父责罚。”
  那男人轻笑一声:“今天就算了,你毕竟是寿星。明天去赵姝那里领五十鞭子,以后张长记性,不要随随便便就着了警方的道。”
  江津国擦了擦汗:“谢义父宽宏……”
  赵姝从手下那里接过墨蓝色大衣外套,轻轻披到男人宽阔的后背:“父亲大人,外面寒气有些重,您还是披着大衣吧!”
  男人轻拍了一下赵姝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示意自己明白,便缓缓走出门外。
  ********
  颜绪在整个社交圈毫无名气,一开始那些美女看见他时表现都有些冷淡,虽然他长了一副令人移不开眼睛的漂亮面孔,但今晚她们的主要目的还是钓金主。直到颜绪说他是云海的老总,颜开平的四弟,她们才纷纷围拢上来,与他暧昧调情。
  原本还很雀跃的颜绪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推开了那些缠绕在颈子上的玉臂,也推开了凑上来的酥胸,独自一个人踱到角落,找了个位置坐下。找了一圈合作商却未果的许仙回来寻他,却只看到他端着高脚杯喝葡萄酒,出神的看着面前的酒池肉林。
  “没找到?”颜绪看他悻悻而归,一屁股坐到他旁边。
  “没有,他可能没来。”许仙失望的叹了口气,“四爷,怎么不过去玩儿了?”
  颜绪喝得微醺,脸色绯红,神志却非常清醒,似笑非笑的样子:“不敢玩儿。”
  许仙扶额:“放心,我不会给颜先生打小报告的。”
  颜绪也笑了,用虚软的手支着头:“我知道。”
  许仙看他有些醉了,便去夺他手中的酒杯:“四爷,别喝了。颜先生吩咐过,您不能沾酒。”颜绪用头孢混着酒自杀过一次之后,便再也没有沾过一滴杜康。即便是现在有了应酬,也都是许仙给他挡下,而他只是喝点白开水。
  然而颜绪却晃过了他的手:“别,让我醉一回吧,许仙,我又现不了原形,吃不了你的。”
  “你是吃不了,法海会吃了我的!”许仙才不管他的央求,仍旧夺过了他的酒,泼到了地上。
  颜绪有些寥落的看着那满地的酒渍,无奈的笑了声:“你看,我名义上是你的老总,却连一口酒都做不了主。”
  “……除了这个,你都能做主。”
  “哦,我做主。”颜绪喃喃的重复这句话,“我做主吗?”
  颜绪突然想起自己大二的时候,去的法院实习。某一天,有个老太太坐在法院门口哭。他跑过去问她出了什么事,那老太太便抓着他的手说,能不能帮她给法院求求情,让法院做主判她的女儿女婿离婚。
  那个老太太一边哭一边说,她的女儿总是被家暴,有一次被打得奄奄一息,也不肯跟老公离婚。她的老公特别坏,动辄拿她的娘家人做威胁,动辄就对她拳打脚踢,她一开始也反抗过,但是越反抗殴打就越严重。如果她乖乖的听话,挨揍就会少一些。颜绪听到这些话时,气得浑身发抖,他问她,为什么到了这种程度还不肯离婚?那老太太便说,她女儿要学历没学历,要本事没本事,身体还不好,手里一分钱也没有,结婚只能净身出户,家里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她根本不敢离婚。
  离婚的代价太大了。
  这个时候她女儿突然跑过来了,抱着老太太撕心裂肺的哭,一边嚎啕一边说:妈,我现在什么都听他的,我和他好,我爱他,他已经很少打我了!妈妈,我是爱他的呀!
  母女的相拥而泣,引来好多人的驻足观看。那时候的颜绪隐在人群里,只是怒其不争,深感讽刺。
  这几年,颜绪却经常会想起这件事。他以前觉得这个女人很傻,也很蠢,然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跟那个女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不过当初是他主动爬上了颜开平的床,是他恬不知耻的向颜开平张开了双腿。这些年来,颜开平保全了他,让他不至于沦落为家族争斗的牺牲品;他还供自己上学,又在自己身体不好后承担起了照顾他的责任;他养着他,宠着他,现在甚至还给了他一家公司让他学着独立……他是发自内心感激他的。
  颜绪并不蠢,他知道当年的艳照门是颜开平一手策划的,即便他毫无证据,即便颜开平也从未承认。颜绪固然恨颜开平对他心狠手辣,但他知道,颜开平只是惩罚他知恩不报,惩罚他过河拆桥,惩罚他割袍断义,惩罚他利用完了他,便想跑去跟女人结婚。任谁不会怨恨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颜绪呢?
  自杀是他自己的选择,他那时又不是走投无路,只怪他想不开,他能怨谁呢?颜开平又没用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吃药。
  这些年他心中确有积怨,怨颜开平不顾人伦占有他,怨颜开平只是占有他而非爱着他,怨颜开平不顾后果的伤害他,只是这些积怨比不过自己对颜开平越来越强的依恋。他既像兄长般保护自己,又像父亲般教导自己,还像丈夫那般疼爱自己,不管蜜糖后会不会有皮鞭,也不管这层关系是不是泡沫,孤苦无依的颜绪都已经渐渐沉沦在这样畸形的关系里,一边畏惧一边爱慕,从苦苦挣扎到难以自拔。
  那些浮于表面的甜蜜和单方面的依恋之下,难以掩盖他那颗被驯化的可悲灵魂。
  如果某一天颜开平厌倦了这样的关系,自己该何去何从?菟丝花离了宿主,还活得下去吗?
  “我作不了我自己的主,什么事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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