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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暴君与恶犬-第32章

小说: 暴君与恶犬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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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餐区边上摆着几个人形立牌,一群小姑娘正围着立牌举着手机自拍。时措无声地笑了笑,排入了队列里准备点餐。

配餐区传来浓郁的炸鸡香气,时措偷偷吸了吸鼻子。这类餐厅的特点就是速度快,时措端着沉甸甸的餐盘四处找位子。此时正直饭点,餐厅内几乎没有空余的座位,好在一个四人桌还有一个空着的椅子,时措弯腰上前询问。

“您好,请问这……”话音未落,时措手中的餐盘险些一个不稳,翻在了桌上。那一桌上坐着的中年女人连忙上前搭了一把手。这不扶还好,一扶她自己都吃了一惊。

眼前便是那副他朝思暮想的面孔,时措顾不上手中的东西,只试探性朝那女人轻轻唤了一声:“……妈?”

女人闻声,悄悄叹了口气,随后应道:“是我……”这话语里勉为其难的意思时措当然听得出来,但在母亲应声的那一刻他还是情不自禁地酸了鼻子。

整具身子都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连那塑料吸管也是反复戳了几次,才戳进孔里。时措很难描述此时此刻的心情,很不真实,但这件事却真实的发生了。他仔细观察着母亲如今的模样,十多年过去了,她一如记忆中那么漂亮,一席浅色的连衣裙衬得整个人温婉极了。

而座位那头的母亲,却情不自禁抬起手微微挡了挡。不是因为害羞或是想逃避,而是单纯地觉得有些恐惧。时措小时候便像同他父亲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现如今五官长开了,那便与她那残暴的前夫长得更像了。她情不自禁地开始微微发抖,身上早已痊愈的伤口突然隐隐作痛。

时措盯着他的母亲盯了许久,以至于这才发现自己身旁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他看了看小男孩,男孩天真地冲他笑了笑,随即用一口别扭的中文叫了他一声:“哥哥。”

时措的嘴角咧得更开了,可眼前的景象却更模糊了。男孩像他的母亲,尤其是一双眼睛得了真传,光看他几眼仿佛都像在和他说话。时措伸手摸了摸那一头金色的小卷毛,低低地嘀咕了几句:“比时对好看,比我……讨人喜欢。”男孩自然是听不懂的,依旧眨着那双大眼睛望向时措。

三人很快又沉默了下来,时措见状只得开口缓解尴尬的气氛。

“妈……”这陌生的称呼他许久未喊过了,乍一出口有些不太习惯。

“您怎么突然回来了。”

母亲这才将遮脸的手缓缓放下去,她道:“你……舅舅身体不太好,我回国来看看他。”

时措低低地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捏着习惯在饮料杯子里来回搅动,冰块的撞击声引起了边上男孩的注意,他立刻学着时措的模样在杯子里搅来搅去。这样的行为,自然是招致了母亲的白眼。男孩撇撇嘴,挺不高兴地放下了吸管。时措无端也被那眼神吓到了,乖乖放下了手中的吸管。

“工作忙吗?”

“不忙,挺好的。”

“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

……

母亲不着边际地问着时措的生活近况,可一双眼睛始终未曾望向他。但时措的内心却因为这样的关怀而感到温暖,他的身边已经很久没人关心他的近况了。哪怕工作很操`蛋,生活很艰难,他通通笑着向母亲报喜。虽然时措知道,哪怕他报忧母亲也不会做什么。

餐厅里依旧放着欢快的英文歌,仿佛为了活跃这里的气氛似的。小男孩在座位上随着旋律手舞足蹈,他的母亲和那位哥哥依旧在继续这漫不经心的问答。

“有女朋友了吗?” 母亲轻轻晃动着纸杯里的咖啡,那动作优雅极了。

“有男朋友。”又是一个名不副实的答案,时措知道,他此时此刻应该笑着说有,顺带描述女孩的外貌与优点,这样母亲才会淡淡的笑一笑。可在这个问题上他说不了谎。

母亲手中的动作微微一滞,思考了良久才点点头道:“嗯……没什么不好的。”

这回答让时措略微有些失望,他悄悄将头垂了下去。在他的想法里,离经叛道的答案哪怕换不来母亲的赞许,就算招致母亲的责骂也比这敷衍的答案好太多。生气至少证明在乎,妥协宽容意味的东西太多了……

这种尴尬的氛围让母子二人都很难受,时措从未想过与母亲的重逢竟然会变得如此冷淡。他的余光瞥到母亲反复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在她最后一次放下手机的时候,她像忍耐了许久般地开了口:“那个……我和儿子还要赶飞机,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先走了。”

“妈,我有车,我可以送你们。”时措慌了,他的手早已先一步做出反应,朝着母亲伸了过去。可对方却连碰也没碰一下,只匆匆忙忙拿上箱子,抱起孩子想走。

“不用了……我们叫了车……”

时措讷讷地收回手,冲着母亲挥挥手:“再见……妈。”

“……嗯。”这是母亲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连嘘寒问暖的关心都欠奉。只有那个在怀里的孩子冲他挥挥手,继续用他那蹩脚的中文向他道了声再见。

时措的目光依旧固定在母亲的身上,她精致的裙摆正随着她急促的步伐飘飞着。室内欢快的歌声与他再无关系,耳边只有那刺耳的滚轮声,简直快扎破他的耳膜。这景象无端地和今年前重叠了,只是这次时措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了。

满满一餐盘的东西全部被浪费,时措坐回车里,机械地往回开。路边的花花绿绿的霓虹灯,晃得他眼花。他内心无比的清楚,母亲的选择一点也没有错,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怀疑过。相反他开始怀疑自己。捏着方向盘的手无端地开始变得潮湿,借着红灯间隙,他看了看后视镜里的自己。

冥冥之中所有发生的事情,似乎都应验了他名字里的那个字。是个错误,所以理所应当被抛弃,被遗忘……

当时措打开家门的时候,屋内依旧一片漆黑。徐了还没回来,身子似有千斤重,连抬起手臂按下开关的力气也没有。他被动地拖拽着身子,当接触到沙发的一瞬间,他宛如脱力一般瘫坐在沙发上。

办公室里的小姑娘痴迷星座,一遇上难事便哭嚎着问水逆什么时候过去。时措在黑暗中无声地咧了咧嘴,如果发生的这一切真的可以用水逆来解释就好了。

在某一天,他无意中看到徐了和南宥尚存有联系。明明满屏幕有那么多字,偏偏南宥两个字像是卯足劲撞到他眼里来。时措很难形容那一瞬间的心情是怎样的,他只能安慰自己,南宥有男朋友,和徐了或许只是叙旧。

可这种自欺欺人的谎言最为脆弱,一点点真相的火星便足以让他燃烧殆尽。即便如此,时措还是沉浸在自己的设想里无法自拔。嘴巴里无端觉得苦涩,他端起茶几上的凉水喝了一口。

房间内寂静无声,时措的头靠在沙发上,忽然他听见了门口传来的脚步声,之后大门便被打开了,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痛了他的眼睛,时措费力地抬起手遮了遮眼睛。

“……时措?你怎么不开灯?”徐了被呆坐在沙发上的时措吓了一跳,他敏锐地察觉到时措的情绪不对,那双眼睛忽然就少了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神采。

徐了的声音将他从几近窒息的氛围里抓了出来,他盯着徐了,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会不要我吗……”

“主人……”时措卯足劲开了口,说完喉咙仿佛被黏住,再也出不了声。他盯着徐了幽深的眼眸,希望从中看到一点令他兴奋的东西。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徐了有些思考困难,他扯开领带,望着时措说道:“你想听什么答案?”

他不等时措回答,也不去看那眼神里的惊愕,只继续往下说:“如果你想听动听的假话,我会告诉你,我永远,不会丢下你。”

“但是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对不起,我的回答是,这个答案是未知的。”

“时措,承诺这种东西给得太随意,就没有价值了。”

“但是现在,我愿意在你觉得无助的时候,成为你的倾诉对象……”徐了从头至尾都没有看时措的眼睛,他自然不会知道那双眼睛里窜起的火苗熄灭了,转眼又变得冰凉。但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渐轻了……

时措笑了,早在徐了出声的那一刻,他的话便再也没有进过他的耳朵。他在徐了的声音里觉得自己开始变轻,最后甚至要飘飞起来,他永远只是一个孤单的个体。徐了的话语,成为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时措忽然睁开眼,他盯着徐了,一点一点弯曲膝盖。

最终,他道:“我想与您建立24小时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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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徐了最近确实与南宥有联系,但仅限于工作这一方面。南宥有了新男友,徐了早已对这位前任没了感情,只是偶尔会涉及到多年前的往事,而且皆是淡淡地翻过了这一页,连回味都不曾有。

但徐了不能否认的是,南宥的出现再次让他想起二人最后那段混乱的时光,主奴不像主奴,情侣又不像情侣,碍于那所谓24小时的名头,两个人过得其实很痛苦,至今他回想起都觉得大脑隐隐作痛。这段恋情留给徐了的后遗症便是,他再不涉足24小时的关系,哪怕对方是多么合他心意的sub,徐了都不曾接受。

可如今,时措正跪在他的面前,那双眼睛的眼神奇怪极了,像是在即将熄灭的关头重又燃起的火焰,他无端觉得悲凉。

徐了觉得他被胁迫了,此时此刻这种寂静的氛围让他难以动弹,仿佛思维都快要停滞了。时措仍望着他,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那双眸子里的光变得黯淡了。

有没有可能时措就是那万分之一的不同?

徐了低头,沉声问道:“你……不怕吗?”

“这意味着,不论何时何地,只要我的一个指令你就必须进入状态。”

“全身心的归属与付出,你真的愿意吗?”

时措笑了,那双眼睛里漾出劫后余生般的喜悦。他定定地注视着徐了,道:“我相信您,因此,我愿意。”

“那么,我也愿意。”


临近深夜,两人都洗漱完。时措思考再三,还是叩响了徐了的房门。虽然他来徐了这里借住了许久,但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徐了自己的卧室。

果不其然,卧室也保持着黑白灰的简单色调,格局倒是与自己的那间差不太多。

“有事吗?”徐了正坐在卧室内的那张沙发上,手里依旧捧着一本书。

时措摸了摸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开了口:“晚上能和您睡吗……主人?”

徐了翻页的手顿了顿,随即冷淡道:“不能。”

“那……睡床脚呢?”

“不能。”

时措低低地“哦”了一声,他不去追问理由,徐了自然也懒得费口舌解释。他挺失望地准备转身离开,徐了却突然开了口:“回自己房间去睡,乖。”

那语气温和完全没了刚刚两个“不能”里的强硬,时措的耳根子被最后的一个“乖”字撩得发烫,他忽然觉得自己幼稚极了,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同自己的父亲撒娇。时措胡乱地点点头,也不管徐了看见没有,逃一般回了房间。

自打时措推开那扇门,徐了便再也没有看进去一页书。他早早地熄了灯上了床,最可笑的是在凌晨,他放轻了脚步走进时措的房间,替他将踢开的被子盖好,最后摸了摸那乱糟糟的头发才离开。睡梦中的时措,自然是一无所知。

第二天,惯例还是闹钟一响,时措跳下床。客厅的餐桌上早已摆上了热气腾腾的早餐,时措匆匆洗漱完毕,赶去了客厅。

徐了依旧端坐在那张沙发上,手里还是那本高深莫测的杂志。时措的脚步无端地一顿,自打昨晚二人建立了更深一步的关系之后,徐了还尚未向他发难。

正当他的手伸向餐桌旁的椅子时,徐了忽然开了口:“慢着,先给你讲第一条规矩。”那嗓音就像他手中那白瓷杯里的咖啡,醇厚极了,可内容就显得不那么美好了。

“以后早上,要向我请安,说白了就是问好。”那双修长的手将杂志搁置到一边,转而徐了将目光放到时措身上。

“请安,会吗?”

时措先是犹豫着点了头,随后朝着徐了开口道:“早啊,徐了!”空旷的室内仿佛响起了回音,徐了那张刻板的脸终于有了表情,眉毛微皱,显然是不满意的样子。

他朝时措招手,示意对方来到自己的身边,随即开口道:“我只讲一遍,你记好。”

“跪伏,手收好,头点地。”时措闻声摆出徐了要求的姿势,怎么说呢,大早上这样有点别扭。但他想着眼前的人是徐了,这些莫名的小情绪也就少了不少。

照着徐了的要求来了一遍之后,时措思前想后还是开了口:“能单膝跪地吗?”

徐了看了他一眼,反问道:“要不要我再伸出一只手给你吻一吻?”

时措笑开了花,拍手叫道:“好啊好啊!”等着他的是徐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他撇撇嘴,依旧跪在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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