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射杀恋人-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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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随便!我特意问过名字才放人进来的。”苏良惬意地半眯眼睛,“嵘哥,我可听你话了。”
薛嵘无奈地揪揪他左脸:“问名字哪能分清好坏?小傻子。”
师宥翊听闻薛嵘语调间的宠溺,安慰地瞥向危冬歧。
危冬歧:?
师宥翊心中感慨万千:这家伙还在装无所谓,不会哭的孩子没糖吃。
贴心小棉袄师宥翊决定不戳穿身边人这场注定无疾而终的单相思,还鼓励地拍了拍对方肩膀。
“快趁热吃,你上回不说吃腻玫瑰味的东西了吗?”薛嵘坐在对面轻哄,“我特意找了点其它的,才来迟了。”
苏良打开盒子,惊喜道:“桂花糕!”
他面对食物星星眼时像个孩子,苏良迫不及待拿出糕点,先分给薛嵘几块,又给师宥翊和危冬歧各分几块。
最后他才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薛嵘面对借花献佛的小朋友,无奈摇头。
抬头的瞬间薛嵘变得神色凝重,他正欲挖清不速之客底细,视线突然黏上危冬歧微垂的眉眼。
那道凝视太过明显,危冬歧放下桂花糕沉沉回望。
勘测完危冬歧每根头发丝,薛嵘忽然画风大变,勾唇一幅似笑非笑的模样。
危冬歧瞳孔一缩,很快又恢复平静。
脑中闪过千万种可能,危冬歧身体前倾神情凝重,和薛嵘无声交锋。
只有苏良还无知无觉大快朵颐,始终留心周遭的师宥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搓掉指腹的桂花糕渣,心道这是情敌间的一场博弈——就像雄性动物为了交配疯狂驱赶竞争者。
一人埋头塞了满嘴食物,三人各怀鬼胎一言不发,最终还是得靠聒噪的小宠物来打破沉默。
逗猫反被猫逗的煤煤终于筋疲力尽,他忆起大明湖畔的主人,经过一系列数据分析后赶来救场。
怀疑危冬歧下一秒就要搞死薛嵘制造凶杀案,师宥翊正沉思保护被害人的方法——
他突然就被男士香水喷了满脸。
“阿嚏!”
师宥翊以一声喷嚏瓦解掉凝重的气氛。
苏良抬头关心道:“你感冒了吗?”
师宥翊尴尬摆手示意没事,他正想教训捣蛋的小宠物,煤煤就凑到他耳边,以只有一人能听见的声音叹道:“宝贝你醋味太重了,我替你遮一下。不用谢!”
师宥翊:“……”
谁特么想搞四角恋!
师宥翊咬牙:“我已经放弃他了!”
煤煤一脸“我都懂”的纵容。
危冬歧挥手散去浓重的香水味,压低声音说:“我出去一下,你先跟苏良聊着。”
语罢,他和情敌互递眼神,一前一后沉默出门了。
苏良困惑地投来视线,师宥翊安慰他:“别担心,人类如果没进化完全就喜欢肢体博弈。但今天应该死不了。”
他早就命令煤煤实时监测每个人的器械携带情况,既然煤煤没说什么,那么他俩只能出去拳脚互殴。
苏良虽然没太听懂,还是选择安心享用美食。
师宥翊:单纯的人就是好哄,怪不得人人都喜欢。
他一边感慨一边将煤煤举高的香水抢来,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吃,醋。”
师宥翊很无奈:“少操点心吧,小祖宗。”
危冬歧掏出一根烟点上,眼底的暗沉在烟雾缭绕中飘忽不定。
薛嵘跟他隔了一人宽,也偏头把烟点上了,不过他只将烟夹于两指之间,任由火星忽闪忽灭。
危冬歧吐出烟雾:“说吧,你知道什么?”
薛嵘将问题抛回来:“你为什么对我产生敌意?”
危冬歧:“你猜。”
薛嵘:“你认识良良吧?你的眼神暴露你不是第一回 见到他,可他明显不认识你。是暗恋吗?”
饶是危冬歧思维缜密也想不到这里去,他完全怔住了,烟灰掉落地面。
薛嵘以为那是被猜中心事的反应。
他剜了危冬歧一眼:“那是我的人,你别想碰他。”
“危氏集团的少爷,财富、名望、地位要什么有什么。还会有闲心瞒天过海,跑自家游戏里扮演被狩猎者?”
“除非……”薛嵘将烟头狠狠摁灭在椅子上,“你是为了合理接近某个贫民才来到这里。”
“所以你机关算尽,终于在今天叩响宫殿大门。”
第四章 煤煤给了危冬歧一巴掌!
若不是危冬歧知晓原委,他必会为薛嵘的脑洞拍案叫绝。
还好最坏的情况没发生,危冬歧闲适地弹弹烟灰,眯眼策划出借口。
“被狩猎者是要清除记忆的,小说家。”危冬歧嘲讽道,“别说暗恋对象,自己是谁都要回忆三天。”
薛嵘没想到这点,他辩解道:“危少爷命令程序员改数据还不容易?”
“我有这能耐,怎么不一进房间就找苏良?集团少爷的暗恋对象轮得到你捷足先登?”
薛嵘噤声。
“喜欢人是好事,但别风声鹤唳。”危冬歧糊弄他,“我之前没见过苏良,也不搞暗恋。”
“只是担心皇室传过寻人启事,多留心下罢了。”
薛嵘狐疑地瞅他,实际上已信了大半——
如果危少爷不是谨慎万分,刚进房间就被抓回去了。
危冬歧瘫靠椅背吸了口烟:“听说你们才认识两周?”
“那又如何?”薛嵘不满地挥散烟雾,“自从第一眼见良良,我就决定罩他了。”
薛嵘说:“你别岔开话题,不想被那群人抓回去……”
“你不抽烟吧?”危冬歧似笑非笑睨他一眼,“别为了壮气势搞这些虚的。”
薛嵘羞愤交加,当即想去举报这位少爷。
“良良不喜欢抽烟的男生。”薛嵘自牙缝挤出这句。
危冬歧笑了:“我知道,他只喜欢嵘哥。”
危冬歧掐灭烟头,准备等烟味散去再找师宥翊。
纸老虎薛嵘在吓唬情敌一事上丢盔弃甲,只好坐得像棵松树,以维护他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危冬歧摸出口香糖,问道:“你真喜欢他?”
“要我掏心给你看吗?”薛嵘怼回去。
危冬歧闻言脸色又不好了,他啧一声:“记住你今天说的,别做后悔的事。”
危冬歧扫见门内探出的小脑袋,两人凝视剑拔弩张的他们,作出拉架的架势。
危冬歧的冷硬瞬间柔软七分。
“我有喜欢的人,不和你抢。”危冬歧咬住口香糖说道,“你别跟他们乱说,我也不告诉苏良你的心思。”
薛嵘见套不出更多信息,只好道:“成交。”
作为师宥翊评估出的重点保护对象,薛嵘显然不太惜命。
不知两人聊过什么,架倒没打,梁子却结下了。
……或者说是薛嵘单方面挑衅,危冬歧一般不搭理。
苏良对赏花节表示出浓厚兴趣,薛嵘宠溺地捏他:“行,嵘哥陪你去。”
“宥翊和冬歧也一起?”苏良兴奋邀约。
薛嵘冷哼:“叫上师宥翊就行。危少爷就罢了,人家要赏也赏金花,凡间的花配不上他。”
薛嵘近日少爷来少爷去的句句带刺,师宥翊和苏良以为他在嘲讽危冬歧少爷脾气。
可明显薛嵘才像飞扬跋扈的小少爷。
“我想大家一起,人多热闹。”苏良委屈巴巴道,“拜托了嵘哥。”
小少爷立马准了。
翌日,师宥翊和危冬歧无奈地跟着两人走街窜巷,狂吃狗粮。
师宥翊晃着糖人慢吞吞啃:“再不行动,你家苏良就被人撩到手了。”
危冬歧替他抹去嘴角糖浆,无奈强调:“我不喜欢他。”
师宥翊不信:“嘴硬保不了自尊,大胆求爱更有尊严。”
危冬歧擦干净手,低头抿唇:“那你喜欢有尊严的人吗?”
师宥翊“咔擦”咬下糖人脑袋——我怀疑自己被撩了。
探出机械手垂涎糖人的煤煤炸毛:“男人,休想抢走我宝贝!”
四人穿越大道,所谓的赏花节竟也只有玫瑰,还不如去平原野炊。
赏花节最大亮点在于纯金打造的花盆,游客围着金花盆和蔫哒哒的红白玫瑰疯狂自拍。
师宥翊:虚假广告害死人,怪不得图片仅供参考。
苏良耷拉脑袋,薛嵘默默投喂几块桂花糕,才帮小学弟充满电。
“挺好的,”危冬歧少见地给了好评,“没赏到金花,赏到了金花盆。”
薛嵘:“……”
危冬歧无视对方郁结,侧首问师宥翊:“要和凡间的金花盆合照吗?”
师宥翊摆摆手:“太傻了,回去吧。”
最近看玫瑰到反胃,等师宥翊回现世,再也无法直视别人用九十九朵玫瑰求婚了。
他怕自己当街吐出来。
四人一致决定珍爱生命远离玫瑰,改走寸草不生的小道。
鲜少有人的路上此刻无比喧闹,一群人互相推搡高声尖叫,几位年轻人脸色煞白四散逃跑。
师宥翊正前方,一位女孩正扶着树不停干呕。
……该不会真有人被九十九朵玫瑰吓吐了吧。
师宥翊挤进人群,有男声断断续续道:“是真的……都是真的!”
“皇室骗我们!说那只是传说!骗子!骗子!”
恐慌像撒入石块的湖面,波光粼粼水光四溅,一位妇人抱起孩子嚎啕大哭。
男子哆嗦着喃喃自语:“没事,精神正常的人都不会……”
师宥翊终于挤进中央。
血腥味扑鼻而来,熏得师宥翊头重脚轻,身后有谁推了他一下,师宥翊差点站不住脚。
他定神,只见一名男子以怪异姿势横尸荒原,眼底满载难以置信和悲凉。
他左胸破了个血窟窿,伤口糜烂得像被谁硬生生撕开。
师宥翊呼吸不畅,特别是当他窥见男子染满鲜血的左手上紧攥着的枯萎玫瑰——
像颗破碎的心脏。
这场景宛如穿越时空的噩梦,师宥翊分明第一次见到,又像曾看过千千万万次。
师宥翊指骨泛白猛拽额发,那双总是含笑盈盈的眼此刻塞满惊恐。
他佝偻身躯试图拥抱自己,却被四窜的行人撞得蹲在地上。
他像颗无力支撑光亮的星星,逐渐暗淡、暗淡,在过于真实的幻象中悄然陨落——
幻象中,一位男子面容模糊抱膝坐于地面。
房间没开灯,窗帘厚重难辨晨暮,前方投影机成为唯一光源。
男子原本姣好的模样彻底走形,他衣裳凌乱双目空洞,额发长到影响视线。
“滴,滴,滴。”男子用白到病态的手按响遥控板。
暂停、开始、重播、暂停……
幕布不断晃过同一画面,那是一只指盖圆润手指修长的右手。
即使被血液污浊得不成样,也不可否认这双手曾经的白皙柔软。
这般漂亮的手却握着一朵妖异的花,错误混搭,好似一场真心错付的爱情。
注定鲜血淋漓,无疾而终。
师宥翊跪在地上,天旋地转。
他禁不住干呕,师宥翊狼狈地以一手撑地,连自己快被人踩到都不知道。
幸好危冬歧在这时破开人群,见状寒脸捞起他,将师宥翊半扶半抱拽出人群。
人群外,薛嵘和苏良正欲询问,危冬歧以眼神示意他们待会儿再说。
师宥翊对一切无知无觉,他宛如被扔进冰湖的小象,冷到血液凝固无法翻身。
他疯狂挣扎试图呼救,张嘴却不能发声,只好任由自己被淹没……
危冬歧没料想师宥翊反应这么大,吓得差点脱力扶不住他。
师宥翊飞奔而出后他就判断出大致情况,为免再生事端,危冬歧果断将另外两人拦在外。
他紧赶慢赶,还是没来得及捂住师宥翊眼。
危冬歧扯下外套一把裹起师宥翊,他只穿单衣用力禁锢对方,却止不住怀里人的颤栗。
“别怕,别怕。”危冬歧嘴唇直颤,咬破舌尖才定神,“乖,没事的,这不关你事。”
“别担心,小翊,没事的,没事的。”
他颠三倒四拼命压制惶恐和心疼,温暖从掌心捋进师宥翊后背和肩膀。
陨落的星星被一双手掌温柔托住,星星汲取温暖,重新发光。
凑热闹的人散去,尸体被警方拖走,荒原只剩下四人。
薛嵘眉头紧蹙,苏良原地踱步皱脸快哭了,危冬歧嗓子哑到不行,不知是说久了话还是被吓的。
终于师宥翊回归神识,他面色苍白倚向危冬歧,像个贪恋怀抱的孩子。
师宥翊闭眼,压下喉咙口涌出的恶心,煞白脸色好歹正常了些。
在苏良面前和危冬歧亲密实在不合适,可师宥翊此刻只想自私地找个支点。
危冬歧小心翼翼吻向他发间:“还怕吗?”
师宥翊睁眼,终于狠下心挣脱怀抱。
他虚弱地后退两步摆摆手,裹紧外套轻揉太阳穴。
危冬歧默不作声追过去,他强硬地替师宥翊拉好拉链,这才礼貌拉开距离。
薛嵘和苏良什么也没问,四人默然前行,只余踩上杂草的沙沙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