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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走戏-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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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季青叹了口气,走回了客厅,还很贴心地带上了龙放的卧室门。
  徐阳租的这间房是个两室一厅的,但是季青懒得再去铺另一间房了,打算就在客厅将就一晚——反正他出来得匆忙,剧没看完。
  他打开电视,按了回放。
  龙放半夜醒过来,一看这半点不由人的天地,差点没吓尿,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醉死当涂,被人卖了。
  不过不管卖没卖,他确实是快尿了,偏偏这地儿境况还不熟,一连撞了好几个门才找着厕所——舒服了。
  这时候,他罢工多时的脑子才慢慢地开始重新运转起来——就是还不大利索。
  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厕所很干净,不像黑砖窑。他稍微放下了心。
  客厅隐隐传来说话声,他屏息听了两句,好像是相声?龙放提了提神,小心翼翼地摸了过去,就见电视开着,说话声是从里头传出来的,两个人,一张台。
  电视机的正前方沙发上靠着个人,好像刚刚被吵醒的样子,很不爽地挠了挠头发。
  龙放:“……”
  傻逼季青!
  记忆瞬间回笼,他飞快地在脑子里回想,他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事,有没有暴露过什么?
  他越想脸色越不对。
  到最后,他只想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再醉得彻底点,索性再断个片儿?人家喝醉不都要断片儿的吗?
  他无语忘苍天……花板。
  太尴尬了。
  他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转身就往回走。没走两步,他突然又想起来,季青好像问过他住在哪儿?
  他怎么答的?
  !
  龙放差点跳起来,星星星星星河???!
  不,不要慌。
  他告诉自己要镇定,然后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自己现在没在星河,那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季青没听清,要么就是他别有所图。
  可是如果他真的别有所图的话,他当时应该也没必要问自己住哪儿了。
  应该是没听清。
  对,没听清。
  念及此,龙放总算是稍微有了点底。他这一觉醒来,受到的惊吓未免也太大了吧!
  “酒是万恶之源!”他心想道。
  不解气,他又想,“季青是万恶之首!”
  “你怎么起来了?”季青追了过来,“头还疼么?我买了解酒药。”
  “……”这又是什么新的路数?
  季青看他不说话,以为还没醒,于是就去给他烧水,热水壶还找了好一会儿。
  龙放静静地看着他演。
  当季青把解酒药送到他跟前的时候,他眉角一跳,有点不大敢接。
  他一丁点也不敢信季青了。
  这人总是莫名其妙地出现,瞎撩一通,又不负责任地走掉。
  谁知道他这次又打得什么主意。
  龙放受不了。
  他只允许自己在同一个人身上栽一次。
  “怎么了?不舒服?”
  “……”操。
  季青看他喝完,轻轻地在他背后推了一下:“快去睡吧,明天我叫你。”
  他坐回了沙发上,拿起遥控器调了几个午夜节目,都没什么兴趣。他也就不看了,关掉了电视。
  一时空气都静谧了下来。
  “睡不惯么?”他看见龙放还没走,于是问了句,“将就一下?”
  龙放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季青就算睡沙发也不会躺着睡,大概是嫌弃太过局促,索性就不与它争利了。他就合衣靠在沙发上,像随便打个盹。
  隔壁房间是空的,龙放刚刚误闯进去过,季青只能选择和自己凑合或者与沙发凑合。
  很明显,他选择了后者。
  那就分两种情况了——季青不想和他睡,和季青不敢和他睡。
  龙放走到他跟前。
  季青:“?”
  龙放:“我觉得床上睡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第 15 章

  龙放很符合常理地,没起得来。
  半夜那是让尿给憋醒的,这会儿是宿醉,头疼与恶心不离不弃地陪伴着他,竟是比昨晚上还让人难受。
  手机响了一早上,龙放听不见,季青本来也没想接,可是对方太过不依不饶,只好帮着应付一声,结果就遭遇了排山倒海般的轰炸。
  你是谁?
  你对我弟弟干了什么?
  你让他接电话!
  对方来势汹汹,六亲不认,季青认为这不是他能够解决的场面,于是利落地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世界清净了。
  不过托这通电话的福,季青总算是记了起来,今儿个十五。他下楼买了一些材料,在厨房忙活了一早上——元宵不比汤圆,没法冷藏,只能现做。
  然而他滚出来的元宵一点也配不上他的努力,个个都有自己的想法,长得千奇百怪。
  “什么玩意儿?”季青尝了一口,觉得他这辈子在厨艺一道上,可能走不远。
  他重新下楼买了一袋速冻汤圆,认命了。
  龙放靠在床头挨骂。
  今儿个十五,龙放就是再夜不归宿,逢年过节也是要回家的,他们家特讲究这玩意儿。所以一家人等了一早上,不仅没等到龙放,电话还让野男人接了,可不就炸了么。
  他虽然被迫出过柜,但家里见他这么多年没交过男朋友,只是约个炮——被教训后约炮也“少”了,还盼望着他哪天“改邪归正”呢。
  结果也不知道季青怎么跟他姐说的,龙放一开机就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他忍着恶心好说歹说才勉强解释开,不是男朋友,是朋友,没有约炮,就是喝多了借住一晚。
  也不知道他姐信没信。
  不过他解释的时候季青端着汤圆走进来了,神色如常,也不晓得听没听见龙放对他的定义。
  应该是听见了。龙放心想。
  他说得其实也没毛病,就是解释的时候不自觉地把两个人的关系拉得更开了,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可能是为了让他姐放心,也可能是为了让自己放心。
  季青没说什么,连表情都没变一下,只让他讲完电话记得吃东西。
  然后就出去了。
  他怕他在里头,龙放没办法随便说话。
  龙放看着他走出去,指尖下意识地在被子上磨了磨,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
  干嘛突然对自己这么好?
  季青从昨晚到现在的所作所为都让龙放有点捉摸不透,总觉得他包藏祸心。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今天什么日子你不知道?爸妈——”
  龙放打断她:“知道了,我有空就回来。”
  “你哪天没空?龙放,你都多大了,还跟几岁的小孩儿一样小心眼,你觉得合适吗?”
  “合适啊。”龙放漫不经心地卷了卷被子,“我就是小心眼,遗传,没救。他们要不愿意等,就走呗,又不是第一次了。”
  龙放是96年生的,那时候他爷爷的煤矿还没翻身,家里也没现在这么阔气,一家人除了他和他姐,都在想办法赚钱。
  可是赚钱哪有那么容易,一个不好就容易忽视家庭——不巧,龙放和他姐龙越就是被忽视的那个倒霉蛋。
  龙越因为年纪大一点,晓事,所以看得开,龙放就不行了,一年到头见不到爹妈两面,打小心里就怄着一股气。
  后来家境好一点了,本以为他爹妈可以不用起早贪黑了,结果说要转战房地产的爷爷突然去世了,这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他爹妈身上。
  万事开头难,他爹妈又怕辜负了他爷爷的期望,所以就越发地不见人影,龙越就成了龙放第二个“妈”。可是龙越比龙放大十岁,龙放上小学的时候她都高中了,课业繁忙,只好把龙放送去住校。
  龙放从小学一年级开始住校,一直住到大学毕业,对家里压根没什么归宿感。
  他和龙越尚且一周能见一次,和他爹妈,那是全凭缘分,后来他爹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醒悟,每到年节就主动来问他要什么礼物,并且保证会回来陪他。
  龙放还真信了,从早上就开始等,结果只等来一通冷冰冰的电话。
  那得是多忙啊。
  后来龙放过生日,两位大忙人总算是抽出空来了,在家呆了一天,结果那天是工作日,龙放要上课。
  好不容易挨到放学,龙放飞奔回家,却只来得及看见一张纸条,公司出了问题,两位又飞走了。
  那以后龙放就很难再去相信谁了。
  他极度讨厌被欺骗。
  就算现在家业兴盛,他的父母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疲于奔命了,他也对回家提不起什么兴趣了,除了逢年过节回去吃个饭,别的时候都在外面浪。
  所以“逢年过节”,在他们家的意义不一样。
  是难得的几次阖家团圆。
  他的父母因为自觉理亏,心虚得连句重话都不敢跟他讲,龙越在骂他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在旁边劝架。
  他被抓到出柜那天也是这样,龙越把他按在桌子上抽,他的父母从震惊到盛怒,又从盛怒到平静,最后却只是说“算了算了”,还帮忙拉架来着。
  他有时候都觉得好笑,这算是个什么家啊。
  龙放本来就头疼得不行,听着这一串骂声就跟听苍蝇嗡嗡嗡一样,时远时近,得好一会儿才能分辨出其中一两句。
  他运用初中语文知识,总结了一下大意,总之就是说他不懂事。
  龙放跟他爹妈不亲,对龙越却有十二万分的耐心,忍着心里的不适听她从头骂到尾,最后对方鸣金收兵的时候还很不是东西地皮了一句“谢陛下不杀之恩”。
  龙越:“……”
  挂了电话,龙放放空了两秒钟。
  然后要去拿季青放在床头的汤圆,可惜他不知道是不是躺得太久,或者单纯地是饿了低血糖,一站起来眼前就黑了一下,他一踩空,直接滚到了地上。
  季青估计是没走远,听见动静就开门进来了,就看见他跪在地上,一只手扶着衣柜,脸色有些发白。
  季青把他抱了起来,放回床上,试了试他的额温:“哪里不舒服?”
  “没事,”龙放闭上眼缓了好一会儿,“饿了。”
  他躺在床上想,自己该不会是喝了假酒吧?要不然怎么后劲这么大?
  那家店叫什么来着,他要去投诉。
  季青一边给他喂着汤圆,一边说:“今天剧组大部分都没起得来,王导给你们放了一天假。吃完你可以接着睡。”
  对哦。
  龙放突然想起来,今天十点钟,剧组要飞横店的,现在都下午两点了。
  照昨晚那德性,怕是全剧组都改签了。
  怪不得王导没来催。
  “这样。”龙放自语了一句,伸手要去接季青手里的碗,这么喂着怪不像回事似的。
  可是季青往后缩了一下,没给他。
  龙放试了两下没拗过,也就随他去了。等吃完的时候,他才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前几天去哪儿了?”
  季青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
  龙放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
  “我大姐结婚,回老家了。”季青说瞎话都不打草稿的,“怎么,王导没跟你说吗?”
  龙放愣了一下,而后忽然笑了起来。
  季青这个人,哪能指望从他嘴里听见句实话。
  这不是自讨没趣么。
  “没有。”他说。
  季青转过身出门,龙放才又低下了头,无奈地扯了扯嘴角,心想,哪怕你明说是因为不想见我了呢。
  他抓着头发的手紧了又松,一头乱发越发得毛躁了,不知道是在和谁较劲。
  你走都走了,又回来干什么。
  好玩么。
  难道非得看着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才走得甘心吗?
  多大仇啊?
  龙放没有再接着睡,甚至没有多留,借着那从脑壳缝里抠出来的清醒打车回了家。
  刚进家门就被他姐逮住了,两位大忙人也没有说不等了,还规规矩矩地坐在沙发上等他,就像当年龙放搬着板凳坐门口一样。
  可惜当年的龙放没他们这么好运,还能等回来一个谁。
  龙放简单地打了两句招呼,也没多说什么,步履虚浮地上了楼。
  躺在床上,他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头天晚上萦绕在身边的薰衣草香。
  和那双抱着自己的手。
  季青送走了龙放,也没再回那小破屋,直接回了西山。家里很整洁,头天晚上没吃完的外卖已经被清理干净了,窗帘也都被人拉开了,阳台上是晾好的衣服——保洁阿姨已经来过了。
  电视机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大意是指责他丢三落四出门不关电源之类的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季青刚开始还会有点羞愧之心,现在都随她去了,炸了再说。
  他一晚上没睡好,一来是龙放就在旁边,他难免有点不道德的想法;二来还是因为龙放,可能是酒精上头,龙放睡得格外得不安稳,老哼哼。季青就把他抱怀里哄,半天才消停。
  龙放跟他姐的对话,他在外头一字不漏地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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