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东北-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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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还我吧。”张玉鹤伸手去拿。
“给我了,就已经是我的东西了。”容恣言躲开张玉鹤的手,将玉坠小心翼翼地塞回去,“你还是赶紧想想要怎么说吧。欠债这种事,要是你爹妈相信,我不介意当个债主的。”
“容大哥,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精神好了很多?你到底是什么病。”张玉鹤疑惑道,“回家不重要,我先送你去医院。”
“我没病。”容恣言摇头,“刚才只是要让你停下,血,是我咬到了舌头。”
张玉鹤瞪大眼睛,刚要说话被容恣言打断。
“虽然我现在没病,但是你要是让我无功而返,说不定我回去就会大病一场。玉鹤,我们有什么事都可以说开了。”
“……好吧。”张玉鹤也知道既然对方都追到这地方来了,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不过知道对方没生病就好了,不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张家人赶紧都围了上来。“玉宝儿,你和小容到底有什么矛盾啊?”
“张玉鹤!有问题就要解决,跑算什么!”张长贵也怒道,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张玉鹤,显见是真的生气了。
“我……”张玉鹤有苦说不出。真要跟他爹妈说他是恋上个男人,估计不会被赶出家门,也会被他爹胖揍一顿。
“小容,你快坐,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要是他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就替他和你道歉了。”张玉萍诚恳道。
“伯父,伯母,两位姐姐。我其实和玉鹤没有什么矛盾,他刚才跑……是因为他心虚。”容恣言笑着说着,把话头丢到了张玉鹤那边。
“玉宝儿,你心虚什么事儿啊?”
“我……我……”张玉鹤哪里想好了理由。他是想说欠钱,但是现在家里和他自己都不差钱了,分分钟就能还上,根本用不着跑路。再者说,欠钱也要有用钱的理由,他实在想不出了。
“还是我来说吧。”容恣言看张玉鹤吃瘪说不出话来,心里那点怨气总算是出来了,笑着接口,“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我和玉鹤认识有四年多快五年了。”
“那不是从玉鹤到京城你们就认识了?”
“对,那时候他还是个新兵蛋子。第一次出门是跟着班长一起出门,然后他班长让他去买什么东西,结果这小子迷路了。”
容恣言回想起了他和张玉鹤第一次见面,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时候他才刚十八,老班长看着他年纪小,也听话,就带着他出去采购了。结果他拿着钱买完东西就迷了路,两眼一抹黑地站在路边,直到饿得头晕眼花蹲在路边。
正好容恣言打算吃饭,看到一个瘦小的男孩抱着一堆东西蹲在餐厅门边,好奇地询问了两句,知道他是饿坏了,哭笑不得带着他到餐厅里吃了一碗面。
别看那家店店面不大,但是里面的牛肉拉面味道很好很正宗。容恣言很喜欢各种美食,也喜欢很多苍蝇馆子,这家店就是其中之一。
那天容恣言也是从家里躲出来,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否则有些人叽叽歪歪的太烦人,有个长相精致的小家伙陪着他吃也是不错的事情。
容恣言点了两碗拉面,又要了一份拼的凉菜和一碟牛肉。这牛肉是炖煮拉面里面的汤头的牛肉,十分入味。切成大大的薄片,滋味好,入口软烂不柴。
容恣言看着对方的小家伙静静地吃面,也不敢吃肉和菜,忍不住一笑,伸筷子给他直接夹到了碗里,“吃肉吃菜啊,别光吃面。”
“大哥谢谢你,我吃面就很好了。你给我留个电话,我回头一定会还你钱的。”
“你来京城是打工的?”容恣言看看桌子边的那堆东西有些好奇。“买这么多做什么?”
“是我们班长让我买的,没想到买完之后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张玉鹤说道,“大哥你相信我,我是XX部队的,等我回去就给你拿钱。”
“……你是军队的?”容恣言有些惊讶,这么瘦瘦小小的一个孩子,居然是个小战士?“没事,一顿饭没多少钱,我请你吃好了。你那个单位我知道,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过去。”
“不行,要还的。”张玉鹤老实地摇摇头,“我爹说,受人一粥一饭,都要感恩。今天要是没有大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当时容恣言就觉得这个小孩很单纯,挺老实的,事实也正是如此。张玉鹤要了他的电话后,在半年后联系到了他。
当时他都已经快要忘记了还有这样一件事,直到对方提醒他才想起。本来不想理会,但是对面的小家伙怎么都不肯放弃,再加上他那天有些烦心,索性就答应了。
两人到了第一次吃饭的牛肉拉面馆,点了和上次几乎一样的饭菜,只是因为此时是夏天了,两人又多点了两杯饮料,相视一笑,这才拿起了筷子。
“这次是你请客,总可以放开吃,不用我给你夹菜了吧?”容恣言调侃道。不知道为什么,本来烦闷的心情,看到这个姓张的小家伙,顿时就好了很多。
第56章 56。56。我就活该被抛弃么
56。我就活该被抛弃么
从那次之后; 张玉鹤几乎成了容恣言的解语花。
那时候的张玉鹤并不会说什么; 大多时候其实只是听着容恣言说。有时候也会说说自己的事情; 比如他训练得到嘉奖; 比如他在大比武中名列前茅; 比如他被上面部队看重……
加入了新的环境后,张玉鹤能请假出来的时候更少了。他时常会出任务,但是胜在每次任务完成后,他都会有几天的假期; 假期期间是可以出来放松几天的。再后来在容恣言的建议下士兵转士官; 张玉鹤更自由了一些,虽然依然不能常出门; 但是总算能拥有自己的单人宿舍和手机了。
为此容恣言送了张玉鹤人生中的第一部 手机。
在容恣言心里; 张玉鹤是个乖小孩; 也是个可以一起喝酒; 一起谈心的好兄弟,是他看着从个青涩的毛头小子长成如今的青年。
而在张玉鹤心里; 容恣言是他的恩人; 是一位可亲可敬的兄长。他有什么事情都会询问容恣言的意思,就连喜好也都下意识地以容恣言为主。
只是五年的时间改变了太多东西。
原本可以聊天聊地的感情变了质; 两人太过亲近不单引来旁人的侧目和讥讽; 就连张玉鹤自己都察觉出了不对劲。
觉察自己的心情; 张玉鹤狼狈不堪地离开了军营; 离开了京城; 也离开了容恣言。
本以为这辈子尘归尘; 土归土,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想到容恣言竟然追了过来,追到了这个小山村。
张玉鹤心情起伏。
前路莫测,到底该怎么选择。
听着容恣言说起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趣事儿,张家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笑里也带着心酸,张家姐妹甚至忍不住擦了擦眼角。
那时候张玉鹤才十八岁,这么多年也没离开过父母,一个人在离家那么远的地方迷路,可以想象他当时是有多无助,多害怕。
“说起来,你们也算是好朋友了,玉宝儿你刚才跑什么?”
“我……”张玉鹤看了容恣言一眼,他哪里知道容恣言要怎么编。
“伯父,您说这小子可气不客气。”容恣言一脸的气愤,“他想要回家,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他竟然不告而别,还得我寻找了他一个月才找到这里。”
张长贵瞪大眼睛,其他人也一脸不解,不知道张玉鹤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玉鹤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容恣言该不会是想和盘托出吧?张玉鹤看向容恣言,眼里带着哀求。
他不想爹妈姐姐们知道这件事。
看张玉鹤湿润的黑眸可怜巴巴小鹿一样的地看着他,容恣言又是解气又是心疼。
这小子,现在也知道他当初的痛苦了么?
“玉鹤,我知道我们的出身有差别,但是这是我们不能成为朋友,不能好好说话的阻碍么?”容恣言朝着张玉鹤说完,又转向张长贵,“伯父,您说我说的对不对?难道因为我家里有钱,我就活该被人抛弃么?”
张长贵咽咽口水,“当然不该。”不过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我不是……”张玉鹤弱弱地开口解释,但是一家人都被容恣言洗脑了,再加上他也想不出别的好理由,只能默认。
“好了好了。”孙翠芳看不得儿子这副委屈又心虚的小模样,“小容你不要生玉宝儿的气,我家也是穷怕了,他可能是一时想歪了。”
“你要是承认自己想歪了,答应以后不会不告而别,我就原谅你。”容恣言朝着张玉鹤那边说道。
“我……”张玉鹤哑口无言。
“玉宝儿,你还不快说话,你这种不告而别,要是我就随你去了,再也不搭理你。”孙翠芳说道。
“呜……我错了还不行?”
“还要答应以后不会不告而别!这点最重要。是吧伯母?”容恣言咄咄逼人要求对方给出承诺。
“对对,玉宝儿!”
“我以后再也不会不告而别了。”张玉鹤看了母亲一眼,总觉得跳进深坑前的最后一脚,就是他母亲踹的。
“好了,都说开了,小容你也不要再生玉宝儿的气了。我看得出你是个宽宏大量的好孩子,我们家玉宝儿其实也只是太老实。”孙翠芳笑着给两人说和,“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做饭去。”
“伯母,吃什么都好。玉鹤说起家里的吃食,每次都说‘我妈的手艺最好,百吃不厌’,我也正想尝尝呢。”容恣言笑着说道。
孙翠芳听到这话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哪有什么好手艺,就是他自小吃惯了而已。那行,我现在就给你们做中午饭去。”孙翠芳挽起袖口准备做饭,张家两姐妹也赶紧起身帮忙。
“爹,您要去学手艺了吧?快去吧。”张玉鹤看看张长贵,忽然开口催促道。
“那急啥,老水头又不会跑掉。反倒是小容在这里,我出门算什么。玉宝儿,给小容续水啊。”往常把张玉鹤当成凤凰蛋一般宝贝着的张长贵,这会儿是可劲儿地使唤儿子。
“您忘了我和我妈昨天说的话了?放心吧,他也不会马上就走,中午回来一起吃饭不就得了。”张玉鹤大声说道,“妈您说是不是?”
“也是啊,老头子你赶紧去吧,正好猪脸也给你准备出来了,你拎上酒去吧。人家小容和玉宝儿好久没见了,你也插不上话!”孙翠芳催促道。
“酒我拎上,猪脸就算了,中午留着给小容吃。”张长贵听见老伴儿和儿子这么说,只好下地穿鞋。
“不用了,他也不吃猪脸。”张玉鹤干笑一声,“妈,把猪脸给我爹带上吧,正好还能让水爷爷给做成熏味的。”
“哎呀是啊,老张你带上两个肘子,熏好了带回来中午加菜!”孙翠芳不由分说把东西装好。张长贵只得拎上去了水家。
“到我屋里聊去。”张玉鹤将容恣言拉到自己房间去,容恣言笑笑,端上自己的水跟了过去。
进屋后四下看看,这屋子挺大,虽然房子不是很新了,却收拾的也干净利索。
“想不到第一次来,你就邀请我进卧室。”容恣言笑道。
张玉鹤脸一红,赶紧把屋门关上,“别瞎说,让我妈和姐姐听到。”
“你小名儿叫玉宝儿?”容恣言换了换题,“还挺可爱的。”
“我妈说我小时候和玉娃娃似的,我又排玉辈,就叫玉宝儿了。”这名字街坊邻居都知道,没什么好隐藏的。“不过到底是小名儿,上户口的时候还是给他另外起了玉鹤这个名字。”
“挺好的。不管是叫玉宝儿,还是叫玉鹤,都不错。”
“容哥,你这次来……准备待多久啊?”张玉鹤小心翼翼地问道。
“唉。工作太忙,待不了多久。”容恣言喝了口茶。“你在是轰我走么?”
“不不,我怎么会有这个意思。”张玉鹤连忙摆手,“我这不是想要好好招待你一下嘛。”
“那就好。”容恣言似笑非笑地看了张玉鹤一眼,“算你小子有良心,我顶多待半个月。我也没地方住,就住你家吧。”
“啊?”张玉鹤失声喊了出来。半个月,住他家?和他睡一个炕上?
他倒不怕别的,就怕自己把持不住,把容恣言这样又那样了。
“怎么了玉宝儿?”外面孙翠芳母女三个听到张玉鹤叫声一愣。
容恣言一笑打开了门,“伯母,我在这边要待些日子,也没有地方住……”
“住的地方有什么好发愁的?你要是不嫌弃就在咱家住下,玉鹤那屋就他一个人住,有地方,家里没用过的新被褥也有的!你尽管住下来啊!”孙翠芳对容恣言很有好感,其实也不光是她,就是张长贵还有张玉鹤两个姐姐也是一样。
这和容恣言带来的各种礼物和特产没关系,主要是对方长得好,文质彬彬有礼貌,而且谈吐不俗,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
他们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