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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离婚之后ABO-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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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不知道当李勇得知自己的妻子喝药自尽时,可否有过一丝一毫的愧疚;他不明白为什么时隔十六年他还要找自己,又或是为什么过了十六年,他才来找自己。
  在他第十次翻身时,周行之扣住他的腰,从他身后说,“睡不着吗?”
  李韶华顿了顿,复转过身来面向他,缓缓地说,“你爸,是个什么样的人?”
  周行之亲了亲他的额头,说,“我爸啊,你认识这么久了,还不清楚吗?就很普通的退休工人呗。勤劳、顾家,还有点古板。没什么大缺点,但也没什么过人之处。你爸呢?”
  李韶华想了一下,说,“我,记不太清我他是怎样的人了。他仿佛总是很忙。起先是没日没夜的工作,后来当了矿长,便整日出去应酬。再最后,矿上效益越来越差,他更是每天呆在厂里,忙前忙后。”
  李韶华说着往周行之怀里钻了钻,小声说,“在那件事情以前,我从没想过他是个坏人。他虽然很少在家,虽然无暇照料我教育我,但总归是我爸爸。他从工人一步步做到矿长,当初镇上任谁都说他拼命能干又负责。那时我们这些小辈,都是很钦佩他的。”
  周行之拍拍他的后背,低声说,说,“小孩子······肯定都把自己父亲当做英雄。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一定很难过吧。”
  李韶华小声说,“其实也没有。变故来得太快,我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回忆起来总觉得不真实,模模糊糊的,甚至不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仿佛是一觉起来,矿就枯了,又一觉醒来,李勇就成逃犯了,再一觉醒来,我妈就死了。”
  周行之反复亲着他的头发,说,“也许,也许他已经知道错了,也许他这些年也很后悔。也许他是回来自首的呢?”
  李韶华冷冷的笑了一声,说,“不会的。他不会觉得自己做错了。”
  周行之一愣,李韶华的话让他心里冷冷的,到最后连骨头缝里都渗着凉,心里又有些怕,没由来的,一直到两人闭上眼睛,他都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在怕什么。
  见到李勇前,Kelly在齐商会所的包间里接待了他们俩。
  Kelly是个莫约四十岁女性Omega,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细长的发高高地盘在头顶,身上穿了松松垮垮的梅子色长裙,打眼望过去,满是风情。。
  “韶华是吧,我是你父亲的妻子。你可以叫我Kelly。”
  李韶华端了端身前的茶杯,却没有喝,一双手紧紧握着杯壁,过了会儿,方说,“李勇在哪?我要见的不是你。”
  Kelly笑了笑,看了眼手腕上的翡达百丽,说,“先生五分钟就到。”
  李韶华只觉得如坐针毡,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仿佛觉得自己来见他就是个错误。在这段父子关系中,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被人蒙在鼓里,被动的接受李勇的离开,被动的接受李勇带来的伤害,又被动的自找羞辱。
  过了十分钟,身着黑褂布鞋的男人姗姗来迟,坐在Kelly的旁边,李韶华和周行之的对面。李勇的手上撵着串儿佛珠,已经被把玩的透亮了,像极了他油光满面的额头。
  李勇刚一落座,便抿了口面前的茶,对Kelly佯怒道,“怎么拿这样的茶招待韶华?去,把我们从澳洲带来的茶拿来。”
  李韶华抬了抬手,说,“不必。我也不是来喝茶的。”
  Kelly看了眼自己的丈夫,还是推门出去了。
  李韶华盯着自己面目全非的父亲看了许久,才从口中溢出几个字,“你做了整容。”
  李勇到没推脱,转了转手中的佛珠,“形势所迫,也是不得已。”
  李韶华说不出话来。他不知一个人要无耻到何种程度,才能说出这句“形势所迫”来。一时间,他从人类社会中学到的所有表达方式和逻辑习惯,都派不上用场,只能深深地皱着眉,眼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他的生身父亲。
  李勇继续说,“Kelly在网上查了你的名字,找到了你的照片和联系方式。你现在做了保荐人,倒也不算辱没你妈的期待。”
  李韶华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烧了起来,他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提我妈?”
  李勇不自觉地向后靠了靠,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妈不懂变通,我只能一个人走。你怪不得我。”
  李韶华气极反笑,说,“你说的是人话吗?西屯镇全镇人指着分配金过日子,你一个人卷走几千万,还说我妈不识时务?你还是人吗?”
  李勇闭了一下眼睛,说,“韶华,我本以为你在北京漂泊了这么多年,也该懂事了,没成想还是跟你妈一个德性。”说完,他敲了敲桌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不是当初当机立断,我又怎么会有今天的日子?”
  李韶华冷哼一声,“人血馒头,当然好吃。”
  李勇阴岑岑地笑了两声,“我本想接你去享清福,没想到你这么不识抬举。也罢,到底是没什么见识,怎么能比得过我从小亲自教养的孩子。”
  李韶华站起身来,不顾周行之的阻拦,将手中的茶自上而下浇到李勇头上,李勇便开始大呼小叫起来,门外涌进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面露凶相的堵在门口。
  李韶华瞥了他们几眼,又玩味的看向自己的生父。
  李勇许是脸上挂不住,挥了挥手,示意保镖出去。
  李韶华一字一句的说,“昨天我还在说,你是绝无可能认错的,却到底怀了几分念想,想着你大概还有点儿人性,所以想来问一问你,当初到底为什么做出那么猪狗不如的事情来。现在看来,你早就不是人了。你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罢了。”
  李勇气急,这些年他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娇妻在怀儿女双全,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正欲一掌扇过来,手腕却被周行之牢牢地扣住。
  李勇这才打量了这个跟在李韶华旁边的青年几眼,斜睨着李韶华,“没用的东西,自己成了Beta不说,还找了个Alpha**。你妈当真是瞑目不了了。”
  李韶华“噗嗤”笑出来,说,“你记着,我妈她在地下看着你,等着你,等着跟你好好算账,算算到底是谁瞑不了目。”
  李勇左手飞快的转了一下佛珠,阴狠狠地说,“滚。我没你这个儿子。”
  李韶华看了周行之一眼,说,“你放手。”
  周行之这才放开李勇的手,反去牵住李韶华的手,仿佛希望给予他无限的勇气与力量。
  李韶华盯着李勇的眼睛,说,“生养之恩早已了尽,你我以后就死生不复相见吧。你自求多福。”
  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了。李韶华躺在床上,突然说,“你知道昨晚我为什么说他绝不会认错吗?”
  周行之把人抱得紧了些,低头问,“为什么?”
  “因为这是他拿妻子的命和儿子的人生换来的生活,若是知错了,就只能靠死偿还了。”
  “所以,他哪敢去想自己有没有错呢?”


第35章 
  那日的不欢而散后,李勇曾委托秘书向李韶华传达了重修旧好的意愿,并提出愿意在经济上向李韶华做出相应的补偿,然而这个提议却被李韶华一口回绝。
  后来,当周行之听说了那笔巨额财产后,不由得瞠目结舌,磕磕绊绊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当年他到底贪了多少啊?”
  李韶华对此只是冷笑,说,“当初他贪走的具体数字我也不清楚,但不会少于五千万。他是个精明的商人,想来这些年在海外四处投资置地,到现在几个亿的身家大概是有的。”
  周行之愣了一下,职业病似的算了一下盈利指标,才喃喃的说,“这件事儿就算这么翻片儿了,以后可别再想了。”
  李韶华笑了一下,说,“翻片儿了。原则性问题,没什么可后悔的。”
  李韶华突然往周行之怀里蹭了一下,说,“我跟你说过我妈咽气之后的事吗?”
  周行之皱皱眉头,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发,严肃地说,“没有,宝贝。”
  李韶华抬眼儿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由得笑出声,说,“别那么紧张。过去那么久了,再痛都觉不出了。”
  这话李韶华没骗他。那种痛彻心扉,那种肝肠寸断,早被风吹散了,只剩下没有感知的印象:他依然知道自己在哪个时点做了什么事,可回想起却不再觉得痛苦。
  他想,自己大概是走出来了吧。或许是时间真的能治愈一切,又或许是周行之的爱让他有了盔甲,又可能只是因为李勇的出现,让他对这些时光里的往事彻底脱敏。
  周行之却不信。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李韶华的双颊,总觉得怎么疼惜他都是不够的。
  李韶华接受了生活的残忍,可周行之却还没接受他的此生挚爱拥有的是如此贫瘠的人生。
  李韶华笑了一下,说,“2004年6月3号,我高中的最后一天。当晚,晚自习结束后,我收拾了书本回家,发现我妈喝了百草枯。我打了120,跟我妈一起去了医院。”
  “我妈在医院生生熬了两天,6月5号晚上才咽气,被抬进了太平间。当时医院里,有不少靠主持丧事谋生的妇女,带着我跑手续,办流程,赚个茶水钱。6月6号,她带着我,把我妈从医院的太平间拉去了火葬场。”
  “我当时还太小,挺懵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那个阿姨叫我做什么,我就麻木地、机械地做什么。戴孝衣,戴孝帽,火化,磕头······”
  突然李韶华像是觉得可笑一般笑了两声,说,“我其实是有两个舅舅、一个姑姑和一个叔叔的,但他们也都是煤矿职工。他们全都不信我妈是清白的,或者是不愿相信我妈是清白的。这件事总要有个出气包,总要有个接受全镇人鄙视和辱骂的。我爸跑了,就只剩我妈了。所以我没去求过他们任何一个人,求也是无用,他们肯定只当我妈是作秀。家里能拿出的钱,还有我妈学校看我可怜给的那1000块钱,全给了医院和火葬场。”
  “我太穷了,最后兜里只剩下几十块,殡葬工看我可怜,便宜卖给我了一个最破烂的骨灰盒,把我妈带回了家。挺惨的。”李韶华苦笑了一下,旋即摇摇头,说,“不过,我想,我妈大概也不会在意这些吧。”
  周行之眼睛不自觉地便红了,却还强忍着泪水轻轻拍着李韶华的后背,说,“宝贝,没事了没事了。别想这些了。”
  李韶华却没听他的。自顾自地讲下去,“我昏昏沉沉的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这才恍恍惚惚的想起来,第二天还要高考。”
  李韶华咬了一下嘴唇,接着讲下去,“我高中考了好多次县里第一,出事前老师常说,这孩子清北可以冲一冲,保底也是人大。”说着,他自己都觉得好笑,“高中的那些年,我是真觉得自己能去清华北大,没准儿学个数学什么的。不过现在想想,也幸亏没学数学。”
  他顿了顿,说,“可我心里太乱了,又太累了,高考的那两天,像没魂儿一样,只知道发卷子,写卷子,交卷子,再发卷子,写卷子······等到考完试,什么都不记得了。”
  “高考结束的第二天,我妈的同事来看我,帮我把我妈葬进了公墓。”
  周行之把李韶华拥在怀里,眼里的泪水啪啪的往下滴。
  李韶华摸摸他的后背,小声说,“你哭什么啊。早就过去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按理说,她应该葬进李勇家的祖坟的。可我想,她大概也不希望这样吧。”
  “安葬完我妈,那些阿姨给了我点钱。我拿着这些钱,隔天便去了北京,之后便再也没回去过。直到跟你离婚后的春节,我才第一次回去。”
  周行之怔了一下,将怀中的人搂紧了几分。
  “到了北京,为了攒学费,我什么活儿都干过。在工地上搬砖,一双手磨得全是水泡,最后水泡也磨烂了,成了厚厚的茧子。在饭馆里端盘子洗碗,从天明干到天黑。最后去了酒吧里推销洋酒,什么样的刁难和委屈都受过。”
  “后来,成绩出来后,清北人大是黄了,我就报了央财,学了财管。”
  “大一,我在酒吧里推销了一整年的洋酒。大二四处投简历,好在TE要了我,之后就一直在TE实习,到最后毕业,直接签了TE,一进去就是二级审计,慢慢地,自己接了项目,手头越来越宽裕了,日子也过得越来越好,还买了车,攒下了钱。”
  “再后来,就遇到了你。”
  “早些年,我过得贫寒,这些年,我过得劳苦,但好歹也是全凭自己的本事过活的,人血馒头,我是铁定吃不下的。”
  周行之擦了擦眼里,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当初你一个人,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如今在这座城市有了一个家,就更没什么可怕的了。无论未来怎样,总之咱们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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