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公子,本将军包了-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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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是双手沾满鲜血,她上战场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够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
一将功成万骨枯,功名越多,背后所代表的就是战争越多,死的人更多,
无论是大秦将士还是敌军,这功名都是用鲜血换来的。
秦洛眼眶有些湿润。
青山知道她的习惯,早就替她备好了一壶酒,她端起酒,倒了一杯,举在手上,看着面前数不清的无名墓碑,声音有些沙哑,“安心去吧——”
“你们的血,不会白流!”
“你们的命,不会白白牺牲!”
“你们是大秦的英雄,是我秦洛的生死存亡的兄弟——”
……
酒杯中盛满了热酒,缓缓倒了三杯在这无名冢面前。
她以韶华祭白骨,祭奠那些魂洒战场的将士。
缓缓将手中的酒水洒下,秦洛后退了一步,深深的看着,良久,直接端起酒坛,狠狠的往口中猛灌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入喉,燃烧着她的胃,她将眼眶中的湿润忍了回去,抬起头,看着阴沉沉的天,心情颇为沉重。
沈清欢站在她身后,温润的眸光落下,看着这战场下来的惨状也有些沉默,喉咙中似乎被什么堵住一般,说不出话来的难受。
微风轻拂,一时之间,无人说话。
他和秦洛之间难得相处的这么和谐,不过须臾,这片宁静却突然被冷着脸的青山打断,青山拉着他的衣袖连拉带拽将他带到了坟墓面前,用力的踢了他的腿,“跪下。”
“放开我。”沈清欢忍着痛,身子笔挺地立着。
他拧着眉头将青山推开,看着他,眸光清冷如雪,从口中咬牙挤出两个字,“让开。”他内力尽失,不代表他就可以任人宰割。
青山紧紧捏着拳头,发出“咯咯”的声响,他冷笑一声,看着面前的男子,眼中尽是厌恨,锐利地眼光似是要将面前的人凌迟,“身为大秦的叛徒,你不该跪吗?这么多人为你而死,你不该跪吗?沈清欢,莫要以为将军护着你,我就不敢杀你,你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之事,难道不该偿还吗?”
沈清欢沉默了下来。
见他无言以对了,青山面上的怒意更甚,他看不惯沈清欢是一回事,可是沈清欢是叛徒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国家大义面前,他这样的叛徒,便是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为过!
青山态度恶劣,上前就要逼迫沈清欢跪下,却被秦洛出声阻止了下来。
秦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回首时,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声音里更是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沈清欢。”
语调低沉沙哑。
她眸光沉静地看着面前的坟墓,神色黯淡,缓缓道:“不管你是不是通敌叛国,也不管那军机图是不是你泄露的……”
“这一跪,都是应该的。”
沈清欢微怔,顺着秦洛的眼神望去,看着面前的坟墓无言了。
“无名冢。”秦洛指了指最后头的一个无字碑,接着道,“弘关作为大秦要塞,这里作为战场的次数数不胜数,在这埋葬了许许多多为国捐躯的人。”
“从来战争都是最血腥的,多少鲜血,多少尸骸,每天都有人死去,每天都有人在病痛之中挣扎,每天都有人流着泪坚持着走下去。”
秦洛声音沙哑,许是落了泪,她低声道:“沈清欢,可能你不能理解,我也不祈求你能够理解,这个世上,没有人不怕死,也没有人不怕疼,更没有人喜欢在刀枪血口上讨生活过日子。若是可以,谁不想好好的过日子?谁不想妻儿成群,陪伴在家人身边,每日能够吃上温饱饭,睡个安稳觉,不必担心下一刻就要提着刀尖上战场,随时都有死去的可能。
可是比起死,比起疼,这个世上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值得我们去追求,去守护。
这些将士,他们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你说,一条命能值多少银两?
在家国天下面前,他们不是为自己战斗,而是为了身后数千万的黎明百姓,那百姓中,有他们的爹娘,有他们的兄弟姐妹,有他们的伙伴同胞,也有他们的同族亲戚。”
青山跟随了秦洛多年,知晓秦洛的性格,她这个人向来沉默,寡言少语,不论发生了什么都是闷在心中,一个人扛着。
难得说这么多话,想来是真的有所触动。
秦洛眯着眼睛,“战场上,死的人太多,没人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也没人有空闲替他们每个人单独建一座墓碑,就都埋藏在了这里。”
这是从秦洛奉旨镇守弘关开始便有的规矩,无名冢也是因此而来。
秦洛转身,目光幽幽的凝着沈清欢,“我不会逼迫你下跪,更不会要求你做任何事情,该不该跪,你自己决定。”
沈清欢抿着唇,漆黑的双眸目光深邃,静静的凝着那无名冢,心中莫名的沉痛。
秦洛说的对,不管他是不是通敌叛国,这一跪,都是他该跪的,大秦大楚连年征战不断,为了皇族的野心,为了臣子的好处,为了百姓的活路,可以有任何原因,但这次却因为他……
即便不是他走漏的消息,背后的人,也是为了对付他才出此下策。
说到底,这场战争,他逃不开关系。
沈清欢郑重的弯下膝,向着那无名冢的方向重重的跪下,连磕了三个响头,每一次,都足够用力。
等到他抬起头时,额头上已经有鲜血渗透了出来。
他看着面前的墓碑,低声道:“我并非叛徒,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出真正的幕后主使者,杀了他,为你们讨还一个公道!”
………………
下山比上山要轻松了许多。
这一次,秦洛不曾再抱着沈清欢,而是让他自己跟在后面走,刚进了城,还未来得及入营。
“将军,圣上的旨意已经到了城外——”
青藤脚步匆匆,赶来禀报道。
他脸上洋溢着笑意,激动的满脸通红,将军又立了一功,以五万军队对抗大楚二十万敌军,设妙计,突袭敌后,烧粮草,以一己之力杀敌过千,生生护住了大秦的荣耀和脸面,她是大秦的英雄!
作者有话要说: 啊……一天之内更新了一万三千字……好累,晚安了亲爱的们,么么哒。
你们醒来后看到,记得给我评论,夸我勤快。
另:一个个都要求n个女配出没,给沈清欢添堵是什么情况?
沈清欢内心:我是男主啊喂,你们就这样把我丢下吗?你们怎么能酱紫?我难道不比秦洛帅?
第11章 吃了闭门羹
秦洛在弘关驻扎这几日,也是为了等皇上的圣旨。
按照规定,将军在外,非诏不得入关。
与将士们的激动喜悦不同,秦洛面上冷漠的神色不变,她回头,看着沈清欢,眉头拧了起来。
从京城来的官员怕是会认识沈清欢,敌暗我明的情况下,她暂时不想将沈清欢交出去,她抓到的人,她得带在身边亲自看管。
秦洛低声嘱咐道:“这四周都是我的人,你记得安分,我去去就回。”声音清冷而低沉。
沈清欢没有说话。
见他一副面服心不服的样子,秦洛唇角微勾,莫非,他这是在计较她之前抱他一事?
想到他的伤势,她面上柔和了几分,也就放松了对他的看管:“城内,你可以任意走动,想要什么就和青海说。”只要他不逃走,她不介意多给他一些权利。
左右他伤势严重,便是跑了,她也有能力将他抓回。
青藤在一旁又催促了一次,接圣旨可一刻都不能等,更何况,这次随着宣旨太监一同前来的还有贵妃娘娘的哥哥,朝中的兵部郎中李文修,他可是一向看不惯将军,以前在京城就明里暗里对将军多有微词,这次,怕是来者不善。
秦洛点了点头,不再犹豫,带着青山一同向着城门外走去。
沈清欢站在原地,看着秦洛离开的身影,一股异样的情绪却从心底生出。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战场上秦洛是那么心思沉稳,手段高明,牢中对待犯人是那样心狠手辣,杀伐决断。
可是这一刻,看着她稍显纤细的身影,沈清欢却觉得秦洛很是孤独,他像是翱翔晴空的雄鹰,孤傲,冷冽,又像是雄踞山林的猛虎,啸傲众生,迎风坚韧。
好似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压弯他的背脊。
四周都是秦洛的亲兵,还有个青海在一旁虎视眈眈,沈清欢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黑布,遮住了面容,在亲兵的“看押”之下,光明正大的在弘关城里四处游走。
城门外。
当先一人,面如冠玉,丰姿奇秀,正是兵部左侍郎江沅兮,他看着这满地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拧着眉头,一言不发。
便是不曾亲临战场,看着这满目疮痍,便能窥得是怎样的惨状。
在他身后,李文修嘴角下瘪,揉了揉酸痛的小腿,抱怨道:“都说武将即莽夫,这句话可半点都不假,这秦将军架子可真是大得很,让我们在这里久等,真是不懂礼数。”这一趟走来,路途奔波,他差点掉了半条命。
江沅兮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双手背后,看着面前沾满着鲜血的城墙,缓缓道:“李大人每日里吃喝玩乐,便以为天底下的官儿都很闲吗?”
李文修被他噎得一愣,站在他身后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也不敢多言。
这一趟,本不需要他跟来,无奈前阵子,被他玩死的那个女子的家人不服,到顺天府闹了起来,家父为了平息此事,就将他打发了过来。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面前这位侍郎,因着两个人家势相当,一个是贤妃的娘家侄子,一个是贵妃的哥哥,常常被人拿在一起比较。
说起来,他的身份比他高,可是江沅兮年纪比他小上几岁也就罢了,相貌也比他出众许多,十六岁高中榜眼,此后入仕,又是一路平步青云,处处压着他,官级足足大了他三品,此人和他爹左相一样,惯会左右逢源,见风使舵,在外一副谦和内敛的模样,赢得了朝中不少大臣的好评。
他一直想取而代之,无奈迟迟抓不到他的把柄。
江沅兮甚少与人为恶,如今这般公然的出言讽刺,算是头一回,他心中敬佩秦将军,便听不得一个纨绔子弟在这里对劳苦功高的大将军说三道四,这话若是传回京城,秦洛怕是要担上一个恃功矜宠的罪名,这并非他想看到的。
一时之间,两个人无话。
就在这时,城门大开,秦洛一身戎装,缓步走了过来,江沅兮眼前一亮,身子却不动,从一旁拿起圣旨,在秦洛走近之时,声音温润,道:“秦将军,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自古帝王平定天下,式赖师武臣力;及海宇宁谧,振旅班师,休息士卒,秦洛笃忠贞,克摅猷略,镇守弘关,释朕北顾之忧,厥功懋焉,赏黄金千两,良田千顷,授以册宝,封尔为北定侯,邑秦地一千五百户,永袭勿替。兹特请兵部侍郎江沅兮、翰林院大学士顾清让前往宣谕朕意,钦此。 ”
“臣谢主隆恩。”秦洛依言下跪,接过圣旨的时候,暗中舒了一口气,圣旨既到,想来,皇上已经醒了。
大秦还从未有过如此年轻的侯爷。
这次的赏赐不可谓不重,多少人羡煞了眼睛,可面前俊美的少年却面无表情,毫无喜色,这份心境和气度,就远胜过多少儿郎。
江沅兮眼中赞赏之意一闪而过,上前一步,就要虚扶起秦洛。
怎料,方一靠近,就见秦洛眉头微微拧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江沅兮向来懂得进退,见状眼眸微闪,知道秦洛这是不爱与人亲近,他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给二人之间留了一个合适的距离之后,方才拱手笑道:“北定侯少年英雄,骁勇善战,屡立奇功,家父多次赞扬侯爷勇猛绝伦,有经世之才,能与侯爷一同回京,实乃三生有幸。”
“多谢江大人夸赞。”秦洛依旧是面无表情,不冷不淡的回道,说出来的话令人乍舌。
所谓寒暄,大多是对方夸赞其如何厉害,而被夸赞的人则笑着摇头说谬赞,随后再夸赞回去,你来我往,便是大秦的礼仪之道。
如秦洛这般半句好话都未说,直言不讳地承应下别人的夸赞,还这是头一回遇到。
江沅兮微怔之下,哑然失笑,这脾气,还真是如传言一般很是倨傲,看来是一个难搞的人。
李文修暗地里白了一眼,小声的道了一句:“果然是粗鄙之人!”
而一向不问世事的顾清让则站在后头,沉默的看着,低垂着的眼眸深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李文修抱怨的声音虽小,却清晰的传入了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