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40206-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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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狄恩还是克伦威尔，都知道，这是炎黄领在显示肌肉，威慑外来者们。

充当角斗场所的地方是狱台，这本来是类似监狱、刑场之类作用的文明建筑，乍一看去，到是和竞技场颇有些相似，外围是一层厚实的高墙，内里则是一个“回”字形的结构，周围是牢房，内里是广场，但是，现在经过艾诺利用掌握了的世界之种权能进行小小改动，在牢房上方添加了不少类似坐席的台阶，加上作为刑狱场所所具备的强大防护，是个天然的竞技场。

当然，这个文明建筑虽然不小，容纳量却也有限，大量领民只能在外间寻找高处往里面张望，东海商会和狂暴之傲佣兵团诸人算是宾客，艾诺又有心给予jǐng示，却是全数都坐到了看台上，便在艾诺等炎黄领核心人物所在看台的下首。

两个团队前来灵寂森林各有目的，这会儿碰到一起，发现对方都是东瑞格利特人，到是亲切了起来。

“没成想竟然是鼎鼎大名的东海商会当面，实在是荣幸，鄙人狂暴之傲佣兵团团长克伦威尔，不知阁下是东海商会哪位主管？”

东海商会号称东瑞格利特第一商会，鼎盛时期，便连国王都是它的债务人，其知名度无可置疑，不过，克伦威尔的消息很灵通，他早就知道，东海商会前任会长去世后，由于继任者太过年轻，东海商会内部很有些混乱，一些比较有实力的派别和继任会长一直处于明争暗斗的境地，这会儿询问当面的负责人是谁，很有些探究对方派系的目的，能够在这个混乱时期还往灵寂森林派遣这么jīng干队伍的，可真是颇有魄力了，多结交一下总是不错的。

凯特好歹混迹江湖良久，哪里不明白克伦威尔的小九九？不过，狂暴之傲佣兵团的名号他也是久有听闻的，名声不错，敢拼敢打，交好结个善缘总好过得罪，如果可能的话，甚至还能够和对方合作一下，这危险未知之境，异族之地，结个伴也多份力量。

“在下凯特，忝为东海商会外务主管之一，之前竟是不知，您就是‘狂狮’克伦威尔团长，眼拙了，眼拙了。”凯特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听闻对方名号，克伦威尔也是眼睛一亮，这可是东海商会新任会长那边的人，虽然那会长年轻，但能够在那些老狐狸手下屹立不倒，还是很有潜力的，顿时更加热情起来。

两头老狐狸相互认识了后谈得热烈，不经意间便已经达成了合作，反正一个是为了赚钱，一个是为了探索，相互不冲突，还能结交点交情，自是融融恰恰，直到临时竞技场内响起一阵阵号角鸣响，代表着炎黄领复仇角斗的开始，两方面才肃容起立，总是不能让主人家认为他们无礼傲慢的。

随着号角鸣响的声音，艾诺在两排手持长戟，威武雄壮，充当仪仗武士的武卒伴随下，和荀彧、荀灌、贾衣、艾薇妲妮尔等人出现在临时竞技场一处凸出看台上，虽然是临时修改的，但从高处看下去，依旧有一种俯瞰众生的味道，当数千人的目光聚集到身上，更是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从心中升起，这，大约就是所谓的煊赫吧，的确有几分让人迷恋，而这还只是一城一地之主的排场，古之帝王的威势又当如何？难怪为了那么一张位子，权力者能够将人脑子打成狗脑子，狗脑子打成死脑子了。

只是，仅仅是权力带来的表象威风，实在和黑社会老大周围圈了一圈小弟的威风没什么区别，前者的权力让人害怕，后者的黑恶势力让人害怕，不过一丘之貉，肮脏而让人厌恶，而他艾诺虽然不才，却也是不屑这种低级趣味的，获得领民们的真心拥戴，那种成就感才让人满足啊！

手一挥，全场欢呼声缓缓平息，艾诺从人们的眼中看到了尊敬，看到了敬仰，他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能让人们真心遵从，这，才是真正的威风！

第一百一十章诸位，我现在很喜欢杀戮

因为自己的一举一动牵动着人心，给艾诺带来一种志满意得感之余，也感受到了领民们对自己的信任，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想及恶魔之牙佣兵们的恶行，更加反感而厌恶了起来，那些被杀害、被伤害的领民何其无辜？为什么恶魔之牙的混蛋们能够如此丧心病狂地干出非人恶行，践踏他们的尊严，剥夺他们的生命？就因为那些领民从前和他们毫无交集？

想及此，艾诺顿时杀气腾腾，高声喝道：“诸位，你们喜欢杀戮吗？”

如同一阵彻骨的寒风，整个临时竞技场静寂无语，只有艾诺的高喝在回荡。

“我不喜欢！”仿佛巨大的风浪陡然偃旗息鼓，让人的心从高峰跌落到低谷，然后又一次反弹：“但是，现在我很喜欢！”

“我们爱好和平，我们珍惜生命，我们满意于历经艰辛创造的文化、艺术、财富和社会价值，我们享受着平静安宁的一切！我们追求着与天地自然和谐共处，我们抱着一颗上进而仁爱的心灵拥抱着这个世界！”

在咆哮着发出现在喜欢杀戮的宣言后，艾诺以沉沉的语调述说着作为曾经的和平人士的心态，仿佛陷入梦境的呓语，阐述昔rì的天真。

“但是，并不是我们拥有仁爱善心，便能换得野蛮的感化，对于强盗来说，仁爱，就是软弱，嗜血和屠刀之下，能够让他们予取予夺！他们能用刀锋渴饮无辜者的鲜血而不悲悯，他们能用强暴凌虐善良人的尊严以作欢愉，他们能用强权奴役天生zìyóu的人们以敲骨吸髓！”

似乎在作为总结，艾诺的话语掷地有声：“所以，强盗便是强盗，野蛮便是野蛮，对待他们，仁爱只是无用而虚伪的书生之见，唯有铁与血，唯有恐惧与死亡，才是感化他们，教化他们的正确途径！”

轻喘一口气后，艾诺以情绪更加澎湃的言辞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见解：“我们汉人，自文明开化以来，一贯秉持着仁恕之道，然而，有时候，我们都忘记了正确的仁恕道路，仁恕之道并非一味退让，仁恕之道并非一味优待，仁恕之道并非委屈自己，仁恕之道并非自轻自贱！”

“仁恕之道，乃是和平共处之道，和平共处的前提，乃是保证尊严和zìyóu，尊严和zìyóu的保证，从来都不能缺铁与血的护佑！从历史可以看到，当我们民族的铁血被懦弱而虚伪的既得利益者销蚀之时，便是我们民族的危亡时刻，而在面临危难时，那些虚伪之徒又在干什么？他们不是在抗争，不是在鼓舞，不是在奋斗，不是在拼搏，他们在将自己的财产转移，他们在出卖民族的共同利益，他们在向敌人暗通款曲，他们在急着从人变成狗，并意图将其他人一起变成狗！”

“但是，我，艾诺，你们的领主，不喜欢变成狗！也不喜欢你们变成狗！懦弱的犬儒主义，是奴才才需要奉行的不自信，高贵的人，只会不断地追寻胜利，即便遇到失败，也只会努力寻找败因，更加努力地崛起，将胜利夺回！”

“杀了敌人，担心被敌人报复，便因此投降？别人做了恶，不能惩罚，不然会激起更多的恶？放屁！罪有应得，乃是天公地道，不能让有罪的受罚，有功的受赏，那才是该当灭亡的前兆！”

“所以！”艾诺大喝着拔出了腰间利剑，凛凛寒光在阳光的照耀下森冷残酷，又泛着别样的华美：“让我们，复仇！”

“复仇！”

“复仇！”

“复仇！”

山呼海啸一般的呼声，让下首的东海商会和狂暴之傲佣兵团诸人尽皆变sè，凯特和克伦威尔对望一眼，都发现脸sè上的凝重和眼里的惊惧，当一个民族万众一心，拥有极大的凝聚力和认同感的时候，其散发出的，便是不可匹敌的无敌威势。

狄恩在凯特耳边轻叹：“这是一个可怕又可敬的民族，但好在，也是一个讲究文明的民族。”

凯特明白狄恩的意思，虽然炎黄领的汉人们对仇敌有着无与伦比的憎恨，但还是恩怨分明的，因为他们这些同属外来者的人们并没有因此受到牵连，甚至依旧得到了相当的礼待，而这，也是狄恩所言，可怕又可敬的来由。

与看台上的外来者心有戚戚，但心态还算不错的外来者不同，被押解上来的恶魔之牙佣兵们却大部分被周围人群的怒吼吓得如同筛糠，也有几个凶悍之徒犹自挣扎不休，但从周围人们的目光看来，他们的下场将会更加凄惨。

随后，神殿大主祭楼严进行了复仇角斗前的礼祀和告祭，由于之前俘虏入城已然在宗庙进行过献俘告天仪式，整个礼仪过程到是简洁了许多，在庄严肃穆的仪式之后，正式的角斗开始，全场的欢呼声陡然高涨。

首先，恶魔之牙的佣兵们被分散开来，赶进了周围的牢房，然后，在大主祭楼严的主持下，由被选出的幸运儿们抽取罪有应得者们上场的顺序，其后，场中诸人离开，而将被抽中的恶魔之牙佣兵从牢房中放出。

就在场中被围观领民注视的恶魔之牙佣兵担惊受怕时，看台上的荀彧则在用很是欣赏的目光看着艾诺：“领主阁下的话语虽然杀气腾腾，有失中庸，却是别有一番振作人心之用，更加提振民心士气啊。”

艾诺摇头，荀彧毕竟是出身于儒，虽然不像那些空谈内斗一流，治国经济无用的虚伪书生，却终究是秉持儒家平和之道的：“文若先生谬赞，实际上，能够做到文若先生这般沉稳如岳，处事中正水平的人实在是很少呢，我不过是个控制不住情绪的普通人啊。”

荀彧自然明白艾诺的意思，儒家之道，要求是极高的，因此，能够成为真正儒者的并不多，除了书呆、普通人，更多的是虚伪的小人之儒，甚至是犬儒，这也是儒学逐渐变质的重要原因，他艾诺也是个做不到儒家至高标准的人，就当个普通人罢了。

荀彧抚须摇头道：“坦坦荡荡，走在正道上，便是儒者真义了，中庸，只是一种对游刃有余的追求，彧可是真心夸赞领主阁下的哟。”

艾诺哈哈一笑：“到是承蒙先生高看了，愧不敢当，愧不敢当，哦，先生快看，我们的人上场了，且看热闹，且看热闹啊。”

荀彧笑了，但却用艾诺听不到的低声叹息着：“竟是难得的赤子，却也是件幸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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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无血不洗仇

艾诺并不知道，荀彧对他的复仇举动不仅没有反感，反而评价很高，便是说，也只是说他的用词罢了，盖因复仇实在是汉人的传统，便连儒家也是重复仇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不复仇，非子也”，甚至“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也”（如果父亲是被冤枉处死的，儿子可以向法官甚至君主复仇）。

只是汉族文明开化较早，虽然“杀人者死，伤人者刑”的观念根深蒂固，但也“冤有头，债有主”，讲究“祸不及家人”，而且国家政权机构较为强大，出于稳固统治和维护社会秩序的需要，担心“侠以武乱禁”，虽然复仇传统依旧，但更多的演化为由国家政权来代替进行，也就是以刑律公法取代私人复仇，以及用军律使人“勇于公战，怯于私斗”。

但即便如此，历朝历代依旧不缺血溅五步，痛斩仇人头的案例，而且朝廷zhèngfǔ还得酌情审判，尤其孝子复仇的，更多有特赦。

汉族的这种复仇传统也深深地渗入了国家民族层面，但凡中原衰落时猖狂一时的游牧民族，基本上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一旦中原恢复，等待他们的基本上是灭国之战，匈奴、羯、突厥、蒙元等等尽皆如是，直到满清末期，世界大变，这才因为国际游戏规则的改变有所改变。

而荀彧出身的东汉，甚至zhèngfǔ一度鼓励复仇传统……

这种情况下，荀彧对艾诺有恩必偿，有仇必报的原则很是赞赏也就说得过去了，若是艾诺注意的话就会发现，荀彧对待他的态度比之从前改变了很多，似乎更加认同他了，只是这会儿艾诺的目光全数落到了临时竞技场zhōngyāng，却是没发现。

毕竟，艾诺留了恶魔之牙佣兵团那些佣兵的xìng命到现在，还模仿古罗马角斗，本意便是用他们来检验属下们的实力，看看自己的属下有多少斤两，自然要集中注意力观察，忽略身边的大管家神sè微妙变化什么的也是顺理成章。

而此时，炎黄领方的角斗士已经进入临时竞技场，那是一名看上去很硬朗，充满军人气质的年轻人，艾诺记得，对方是出身军队的一名领民，功勋出众，在至今的周边安全扫荡中获得了很多经验，个人等级较高，贡献值收入颇多，是通过缴纳贡献值的方式获得附身召唤资格的第一人，就是不知道，他召唤的是谁。

年轻人入场后并未受到周围热烈的场景影响，不骄不躁，还抱拳行礼，却是将礼数做足了。

对面的恶德佣兵却不领情，他情知自己没有活路，虽然观众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