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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冰原-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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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心中的冰原,我伫立难前,却无法离去。

01。

西藏,日喀则,定日县巴松乡南。
和老师失去联系的第十六天,程念一行终于在深入绒布冰川之前,找到他们的下落。
无名的村寨,地图上都找不到坐标,平地起来几间牛粪糊的红色土胚房,久不见生人的藏人村民猫在阴影里,好奇地将他们觑着。
同行三人,数程念最俊,他生得白净,糯米的脸蛋,眸色很浅,眼睛轻轻扫过来,有学问人特有的得体,和疏离。村里的女人躲窗根底下探头探脑,从窗缝中用亮晶晶的眼睛和红扑扑的脸颊,把他捧月亮那么的追随。
卢占星打他那辆巡洋舰上跳下来,砰一声关上车门:“念儿,你等等我……”他是地道的北京土著,张口京片子,他要是和谁亲,一出声就能叫人起腻。
他越喊,程念走得越快,卢占星是这次藏北冰川科考项目的赞助人,说开了,就是一砸钱玩票,掺和添乱,湿手甩不掉的主。
别看他长的人高马大,进藏没多久就发生了高原反应,不得已,整个科考队只能兵分两路,由此次带队的冰川学家聂教授先行,留下程念和梁铎两个学生,伺候卢大金主。
他平时对谁都爱答不理的,唯独和程念好。可程念烦他,姓卢的什么鬼心思,他不是没察觉。
“念儿……程念!”卢占星跨大步,几步追上喊不停的人,手一抬,老爷似的勾住他,“欸,我喊你呢,没听见啊……”
程念耸肩,避他的手:“找老师呢。”
他们来迟了,比约定时间晚了六天。
卢占星才管不着这些呢,手又没皮没脸地搂上来:“我说念儿,你怎么就晒不黑呢?”他用比那些女人露骨得多的眼神瞧他,挖煤似的五根手指,在程念雪白的脖子边蠢蠢欲动,“你说你也是……啧,怎么长的。”
嘴都快凑到人脸上了:“念儿……”卢占星鼻翼翕张,他这回是动了真心了,“你比这儿所有的女人……都好看。”
“程念!”梁铎朝他们招手,“找到聂老师了!”
程念使了点巧劲儿,从卢占星膀子下头脱身:“在哪儿?”
扑了个空,卢占星捻手指回味上头那点细腻的触感,真滑,一个大男人,跟擦了粉的姑娘似的,喉咙里痒痒,眯眼盯程念跑远的背影,他伸出半截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村里能说汉话的藏民大哥告诉他们,人来过,又走了,算起来,都走了十天了。
“走了?不是说好等我们的嘛,怎么先走了呢!”梁铎有点着急。
他一上火,说话就快,藏民大哥听不懂,眉头打结,还是程念冷静:“大哥,他们走的时候,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还真有,是张便条,字迹挺潦草,仓促中写成。
“怎么样,怎么样?上头说什么?”梁铎斜了脑袋,和程念挤一头看。
程念把条子给他:“已经进山了。”
“他们说让我们去绒布冰川山脚下的大本营找他们。”
没用了,十天前的消息,他了解聂老师的性子,没准这会儿,全队人已经进入冰原采样了。
十一月初的绒布冰川,令登山者望而却步的多变气候,程念蹙眉,不由地担心起来。
他向大哥请教,能不能找两个有经验的藏民向导:“我们要进山。”
大哥听说他们要上山,连连罢手,藏语夹汉话囫囵一通,一再表示今年的天不正常,没入冬就下了好几场雪,现在上山有危险,不能去,也不让他们去。
卢占星早听得不耐烦了:“跟他费什么劲呐。”改不掉的臭毛病,动不动摆阔,“不就是要钱么?开个价!多少钱你肯上山?”暴发户似的,他往外砸钱。
呵呵……远远的,传来两声笑。
程念顺着声音找过去。
背光,从太阳下走来一高一矮两道身影。
长相年纪还没大看清,姑娘们就从自家的窗户框里,木门后头,彩带般飞出来,把藏在黑暗里矜羞的影子抛下,向光明里奔。
她们的眼神变了,和看程念时的腼腆截然不同,变得火辣,纯真。
像看日出,金光在神山冈仁波齐的山峰上一跃而起。
像纳木错,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心爱的念青唐古拉。



02。

女孩们把他们层层簇拥,用陌生却悦耳的藏语,热闹地喊他俩……
桑格……桑格……
夏瓦……夏瓦……
不止她们,孩子们也是,胆大点的扑上去,被高个的顺手一捞,高高抛过肩膀,好像要甩到天上去。
他们和这个村子里的人很亲,做这样危险的动作,年轻的阿玛拉(藏语:母亲)都跟着一起笑,她们每个人的身后都有几个汉子,当她们笑的时候,就抱了手臂看着,放纵家人一般由着他们闹。
“这地方还有外国人?”梁铎看着那俩帅小子说。
卢占星眼前一亮,可能出于攀比心,他撇了撇嘴,眼珠子又溜回到程念脸上:“多稀罕呐,不就俩洋老外么。”他就是不喜欢程念瞧他们那样,怎么不见他这么看自己一回。
藏民大哥是个耿直的,听不懂他一口酸话,倒挺在意老外这个称呼:“桑格和夏瓦不是。”那种护亲兄弟的认真样,比他的汉话更好理解。
怕他们不信,大哥特意指着村东头那片石头垒起来的小院告诉程念几个,那就是兄弟俩的房子。
程念没留神听,从柔软的睫毛下头,他不大正眼地留意他们俩,高个的那个头发很黑,油亮亮的,天生一点不羁的自然卷,压着一双深陷的,令人心悸的黑眼睛,硬朗的五官男人味十足,很有侵略性,不笑的时候,不像是个好亲近的人。
比起他,矮个的那个就明朗很多,他长了一张令女星和网红们嫉妒的巴掌小脸,眉眼鼻梁都有一种年轻人的朝气,他的笑容极具感染力,嘴角上扬的形状漂亮,微微翘的唇珠,很适合撒娇,也适合接吻。
程念盯他们瞧得太久,矮个的发现了他,一点不见外,咧嘴,冲他热情地微笑,附在高个耳边,不知道说了点什么,这下可好,把黑眼睛也招惹来。
做了坏事被当场看破的尴尬,程念心虚地低下头。
黑影遮住光,来了。
地上一双45码的男人的靴子,缓缓往上瞟,城市人的打扮,长腿连一截窄腰,胸和肩膀的比例很宽,宽得能罩住他,程念有点吃惊,站在他面前的男人,比身高186的卢占星还高半个头。
“你们要进山?”高个的看着程念,说话了。
他说得很慢,音色浑厚,带着一点当地的口音。
卢占星压低眉头,挡在程念前头,挺来事地挑衅:“你管的着么?”
矮个从男人身后跳出来:“去绒布冰川,没人比我哥更熟。”他长得嫩,声音也小,让人没防备,
程念看向淳朴的藏民大哥:“桑格经常去,那里他熟嘛。”大哥不会骗人。
一恍惚,程念手上的双肩包抡出一道弧线,扛到男人的肩上:“现钱,先给五万,等回来,一人五万。”他开价,那么重的行李,他驼起来不费劲似的,他在展示,他值得这么多。
卢占星来劲了,冲程念风骚地眨眼睛,对嘛,钱是王八蛋,可有钱的是大爷,摆出一副不差钱的架势,他轻蔑地昂起头:“成交!”
要入冰川,他们还欠点准备,男人领他们回家,兴高采烈的姑娘们一路把他们送到门口,连平日里素缺女人缘的梁铎都结实感受了一回偶像明星的待遇,只有卢占星,插着口袋跟在最后,一双眼阴沉沉的,在村子里斜来斜去,不知道在瞟些什么。
安置完客人,男人等着卢占星点钱,红色的人民币,小砖一样撂起来,白色的纸带被扯开,拆下来,一万一叠,都是封好的,卢占星这么干无非是给个下马威,他不喜欢这个个子比他还高的男人。
“来,点点。”男人去接,卢占星没撒手,“你可数好咯,别到头我少算你几张。”
折腾人呢,程念看不过去,喊他:“卢占星,你手机呢,借我用用?”
也就他喊人灵,卢占星狗一样哈过去:“车里,充电宝也带着呢,我给你拿去。”
男人眈了一眼程念,没说话,捧着手里的钱出去了,直到晚上,屋里点上灯,他才回来,带了些吃的,有肉干、土豆,还有一袋苏打饼干。
弟弟接过哥哥手上的东西张罗开饭:“白玛醒了?”
“醒了,一睁眼就要找你。”
“那吃完晚饭,我去看看她。”
梁铎盯着俩兄弟瞧,越瞧越好奇:“你们真是本地人?”这样两张脸,任谁都会疑惑。
弟弟为人随和:“不像吧,来的人都这么问。”下午赶,没来得及认识,“我们有汉名,我叫古二麟,我哥,古一麒。”
“麒?麟?”卢占星嚼着干巴巴的饼干,找不痛快,“你俩那姓还挺应景。”
程念嫌弃他那副没德行的样子,拿眼睛剐他:“我听村里人叫你们桑格,夏瓦。”
哥哥抬头,看程念:“你叫什么?”除了下午,这是他第二次主动和程念说话。
“哦,我叫程念。”不习惯被那么黑的眼睛望着,他飞快地打岔,“他是梁铎,那边那个,卢占星。”
哥哥点点头,又埋头吃他的饭。
弟弟找来钱包,打开让程念看:“是我们阿妈起的。”80年代的老照片,斑驳泛黄,但依旧能看出上面的男人高鼻深目,明显的日耳曼人的特征,“我阿爸是德国人,他不懂藏文。”
“怪不得呢,混血啊。”梁铎释然。
“古一麒。”卢占星突然正经,“你们这村里,女人不多啊。”自从掏了钱,他就摆上谱了,盯上闷声不响的男人,不怎么客气地问,“一屋子男人就一女的,为什么呀?”
橘色的火光在脸上跳,像某种古老怪诞的舞蹈:“在藏区……有些地方……”越往下说,梁铎的声音越小,后头干脆听不清,“兄弟几个,娶的是同一个老婆……”因为穷,那些家庭必须紧紧凑在一起,日子才能过下去。
卢占星听完丝毫不惊讶,眯眼在屋里打转,干净,整洁,空荡荡,没个女人捯饬过的样。
话说得轻巧,似乎在好奇,又挺看不起:“你俩挺招女人喜欢的,就没想过成个家?”


03。

卢占星的嘴,可算是开了闸。
就着兄弟俩人的缄默,他把那块饼干嚼得咔擦咔擦:“你得有二十五、六了吧,你弟看着也够年纪娶媳妇了,那么多女人,就没一个看上的?”
本来倒也不是什么不能提的事儿,可他斜在那儿,仰长下巴颏,像个老爷看长工似的瞥古一麒,那样儿,那点倨傲的神情,连梁铎都看出不对。
“他们还愁娶不上媳妇。”梁铎是个会说话的,卢占星自然不好得罪,但往后几天还得靠这兄弟俩,“就他们这样的,要是在我们学院,那女生都得为他们打起来,只有挑花眼的份儿。”
卢占星阴阳怪气地笑了两声,古一麒站起来:“不早了,我去收拾下床。”走到古二麟身边,他用藏语和他弟嘀咕了几句,他弟听了,脸色都变了,也不笑了,讪讪收起钱包。
好好一顿饭,给卢占星搅和的,程念瞅他,还给他瞧高兴了:“念儿,晚上冷,咱俩一被窝挤挤呗,暖和。”
程念绊开他伸过来的手:“有地方能洗洗么?”他想洗把脸。
“有,就在院里,我带你去。”古二麟给他引路。
梁铎默不作声,嘴里塞了口土豆,黏黏糊糊地说:“程念他……就这脾气……那兄弟俩也不是什么坏人……”
卢占星瞪他:“好人坏人又没写脸上,你还能看出来?”扔下手里的饼干,他搓了搓手,“得了得了,我有分寸。”
摩挲下巴颏,卢占星想着程念临出门前隔着火光看他的那一眼,别说,还真他妈来劲。
不想对着卢占星,程念故意在外头磨蹭了好一会儿,把车上的装备都清点了一遍,才踩着一身寒气回屋,除了古一麒,人都在呢,各自占了床。
说是床,其实也就是三张一人多宽的石头炕,两张相对,一张横平,都铺了新褥子,看起来还是单薄。
卢占星霸了中间那床,掀被子朝程念招手:“念儿,这呢。”知道程念怕冷,他故意说,“我都给你暖好了。”
程念还真听话,乖乖过去,卢占星喜欢得不得了,使劲往里挪,贴墙,给他腾出一个人的地方:“念儿,上来,来啊。”
程念不理他,拿了个枕头,调头就走:“我能跟你挤挤么?”他问古二麟。
“行啊。”古二麟的被窝热得惊人,小伙子的火气,旺的,顶上暖炉。
梁铎从被子里露出双眼睛:“你哥呢,他不睡这儿啊?”
“爱睡哪儿睡哪儿,哪儿那么多屁话!”卢占星的脾气,全撒他头上,“关灯,老子要睡觉!”
屋里暗了一阵,门开了,屋外青白的月光,照着一个黑魆魆的人影,看不清脸,单凭轮廓,是古一麒。
卢占星又扯嗓子叫唤:“靠!关门呐,冷不冷啊!”
一团漆黑,古一麒往程念这儿来,程念适应了黑暗,没法不看清,古一麒的两条大长腿,眸子虚地绕过某个部位,懵了似的一眨眼,这么冷的天,这家伙,居然光着身子没穿上衣。
古一麒往被子上摸,一个人形,头发丝很细腻,皮肤……很滑……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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