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青-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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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理称得上精细,我看过 她的模样,苍白憔悴而光洁,眉眼间还有我男朋友的影子,唯独没有生气,像一尊白瓷花瓶。我家疗养院里,关押了不少夺权失败的战利品,她就是其中之一。
算不上活着,但也没什么危险。
我男朋友每周一次的探视机会,还是我争取来的。作为筹码,尚且不至于令我良心不安。
助理传过来的实时数据里,她的心跳依旧平稳而安宁地起伏着。
我松了一口气。
那头我男朋友终于冷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
“伯母现在没事,你别担心。”我道,“如果你实在不放心,明天我带你溜过去一趟。”
他用一种歇斯底里过后,出奇疲倦的声音道:“抱歉,我应该相信你的。”
我道:“对,回家,你该睡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当时对危险迫近的感知力,真的无限迫近于零,在命运的翻云覆雨手上,我始终睡得四仰八叉。他在山雨欲来时的挣扎,与冰与雪举步维艰的周旋,以及坐以待毙前的痛苦,我竟一无所知。
我把他哄睡了。一边端着一杯见底的橘子汁,回到了宴会之上。
我心不在焉,傻逼弟弟道:“辜哥,你有男朋友了?”
我和他碰碰杯,道:“对。”
他喝着果汁,眼睛亮晶晶的:“我想也是。”
他的嘴角翘了一下,是个有点邪气的表情。
他在想什么,我毫无兴趣。正巧我的手机又滴了一声,我低头一看。
那条平稳起伏的心率曲线,像是被横切一刀,戛然而止。她的各项数据如同断崖一般,轰然斜指向零,并凝固在那一点。
我脑中轰地一声,一片空白。
我冲出宴会厅的时候,助理已经等在那里,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他拦住了我,道:“小少爷,谢总的意思,是让您好好参加这次宴会。”
毫无起伏的语气。
“滚,”我道,“我要见我爸。”
助理又道:“谢总的意思,是让小少爷好好享受这次宴会。小少爷不要任性,毕竟谢总现在也没办法分心。”
他毫不费力地抽走了我的手机,沉默了一瞬:“切断呼吸管,也是谢总的意思。小少爷,我们也为难,您明白的吧?”
这场宴会,在凌晨两点散场。我被保镖压制着,在宴会上又坐了四个钟头。
一切已无转圜余地。冥冥中等待我的,规避风险的线索,也早已过时不候。
第二天我去学校的时候,他的座位果然已经空了。
第10章
他请了十七天的假,还能赶得上模拟考。
这十七天里,我的每一个电话都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我甚至都怀疑他被斩草除根了。
但失去音信的不光是他,还有我爸。我的一切信息来源都被切断了,彻底陷入混沌之中。
我不知道那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甚至不知道我爸到底怎么了,助理看似客气,实则强硬地迫使我运行在学校和家的两点一线间。
第十八天,我的左手边依旧空无一人。
我心神不宁,长时间缺乏睡眠,两耳中嗡嗡作响,在路过保健室的时候,甚至没发现门开了一线。
一只冰冷的手捂住了我的口鼻,以一股不容抗拒的巨力,把我直接拖了进去。
我在天旋地转之中,被摔在了保健室的木板床上,双膝直接撞在床板上,蹭破了一层油皮,几乎是瞬间淤肿起来了。
紧接着,天蓝色的塑料帘被剪了一刀,伴随着凌厉的裂帛声,我的双手被结结实实地反绑在了背后。
他把我的校裤剪破了,连带内裤一起,冰凉的拆线剪紧贴着我的股间,发出簌簌的轻响,线头应声绽开,一直抵到了会阴上。我股缝里的嫩肉被圆钝的金属头刺激得一阵阵痉挛起来,背后更是发了一层白毛汗。
我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
他这个逻辑很奇怪,深仇大恨,无以为报,只能来强奸一朵蘑菇。
我含着他的手指,吓得直发抖,他的手指顺势挤得更深,把玩起了我的舌尖,像交媾那样戳刺喉口。剧烈的反胃感和两腮不容忽视的酸痛感交织在一起,我的唾液淌了一下巴。
裹满了唾液的手指,牵着银丝抽了出来,但旋即,这两枚温热滑腻的东西就顶进了我的身体,仿佛湿淋淋的肉蛇那样,沿着身体的缝隙往里凿。
我又酸又痛,屁股里头凉丝丝地漏着风,像是一只被活活掰开的蚌,上次留下的阴影让我忍不住蜷起了双腿。
进来的并非他的性器,而是某件圆润而冰冷的东西,裹着一层润滑剂,被轻而易举地顶到了深处。我下意识地夹紧了身体,却丝毫无法阻止它越挤越深。
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被活生生涨破肠子的恐惧感让我抖得不像样子,圆滑的钝痛感层层累积啊,甚至让我错觉它们在身体里膨胀起来,如同活物般突突跳动着。
这是什么东西?
我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唯恐肚皮被撑破,那难以启齿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内壁生涩地推挤着硬物,肯定又流了血,旋即又被他强硬地掰开,推进了第四枚。
我都快昏厥过去了,眼前一阵阵发黑,却始终无法接纳,肛口肉环紧紧箍住那枚东西,呼吸时存在感尤其鲜明。肚子里的那几枚又沉甸甸地往下滑,我的生理性泪水都淌了满脸,保健室的小枕头都被浸湿了。
我小声央求他,跟他喊了好多遍疼,他一言不发,用指腹按住露出的小半截,补了点润滑剂,往里重重一推。
我像一条被开膛破肚的鱼那样,惨烈地往上弹了一弹,“啊”地叫了出来。
他把我翻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弄得一片狼藉,只剩下发抖的力气了,连小腹都鼓起了一点,肉粉色的皮肤上,又湿又亮的都是汗。大腿狼狈不堪地垂在床沿,上面都是亮晶晶的润滑剂。
我被绑着双手,只能勉勉强强朝腿间看了一眼。那里垂下了几根细线,被他拧成一股,捆在了我的蘑菇上。
他看起来瘦了一圈,双目乌沉沉的,看起来令人心里发寒。
他有些疑惑地道:“我怎么会相信一个纨绔说的话呢?”
我忍痛刚坐起来一点儿,身体里的东西突然剧烈跳动起来,搅得我身体里的黏膜都快被磨烂了,红通通地鼓出来一点。
尤其是身体里某块敏感的嫩肉,被粗暴地碾磨刺激着,我猛一哆嗦,鼠蹊部窜过一阵冰冷的电流。
我腰一软,又倒了回去。
他就着打开开关的姿势,毫不容情地连续刺激了我十来分钟,我痉挛得越来越厉害,浑身湿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泛着熟透的粉红色,这才哆嗦着,射了出来。
在此期间,除了这几枚小东西冰冷而刁钻的震动,他根本没碰我一指头。
最让我痛苦的,并不是被强制磨到了射精的地步,也不是股间嫩肉火辣辣的痛楚,而是在极度敏感的不应期里,那几枚堪称刑具的东西还在高速跳动。
我不争气地丢了第二次,第三次,被强制高潮的感觉,让我下腹抽痛,前头更像是被活活凿穿了,连呼吸都疼,一股股滑腻腻的孢子汁毫无章法地流淌出去,到了后来,已经只剩下干涩的蠕动了。
他还没有关上开关的意思。
我越来越惊惶,下腹的酥麻感和腰眼尖锐的刺痛混合在一起,缓缓推过我抽痛不止的尿道口,我脑中轰的一声,炸开一片极乐的白光,有什么东西毫不受阻地,淅淅沥沥淌落下来。
白床单上洇开了一滩腥臊的液体。
我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
他按掉开关,道:“谢辜,你看,我没有碰你一指头。这世上能满足你的绝不止我,这几枚跳蛋留给你,以后需要宽慰,请自便。”
他以一种冷淡而疏离的目光看着我:“被你看上的代价太大了,我承担不起。我也对同性没什么兴趣,甚至还有点反感。”
他解开了我,帮我把卷到腰上的衬衫扯了下来,甚至还顺手打好了领结。可是我一看到那双修长漂亮的手,就开始发抖。
他叹气,道:“你不来招我,我也不欺负你,井水不犯河水,到此为止。”
他把门带上了,并没有回头。
门框咔嗒一声响,仿佛夹碎了核桃的硬壳。
我只能半跪在地上,分开腿,把那些微弱震动的圆球慢慢扯出来,果然裹着一团带血丝的黏液,那东西被含得太紧了,搅在充血的嫩肉里,剧烈的拉扯感,钝刀割肉般的抽痛,仿佛在活活剥离一层组织。
我挺伤心的。
蘑菇有三万六千种性别,我是跨越了成千上万条DNA片段和茫茫无边的界门纲目科属种来喜欢他,凭什么只说我是同性恋?
有一个跳蛋埋得太深,我把手指头探进那个肿烫烂熟的地方,却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它滑溜溜的外壳。
我只能夹着屁股,一瘸一拐地往回走。
助理已经等在了教室外,手持一份文件夹。
又是熟悉的开场白。
“小少爷,谢总的意思,您今天就需要出国留学,您还有一小时时间,可以准备一下。”
这一小时都被我用来抠挖那个该死的分手纪念品,以至于坐上飞机的那一刻,我还是迷茫而恍惚的。
一晃就是三年。
如果仅仅如此,我还不至于在久别重逢后,吓成一团蘑菇饼。
第11章
我初恋侧对着我,眉弓深长,阴郁而挺拔。年少时那层冷淡到剔透的薄膜被剔开了,他现在泛着凛冽的金属光泽。这简直令人遗憾,他对我来说,已经不再迷人了。
但是他在发抖。
那种震颤不知从何而起,他的指尖,他锋利的喉结,紧绷的下颌线,乃至于死死咬合的齿关,都陷在一片波光诡谲的痉挛中,像是无数细 微的电流在水面下轰鸣。我有理由相信,他在一瞬间失去了对一切感官的掌控力,否则他的脸上不会这么浮现出错愕、悲恸、癫狂相交织的神情。
这些情绪太过赤裸,太过坦荡,简直都不像他。
那更像是一条被剖腹开膛,活活晾出鳃片的鱼。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但我相信这并非一个问句,在答案落地之前,他已经一手抓住医生的领子,把上膛的枪押在了医生的太阳穴上。他的手指也在神经质地抽搐,我几乎听到了浸在热汗里的皮肤,和扳机频繁摩擦时的黏腻声响。
这么不稳的手指,连抓住另一个人的手都嫌勉强,还握什么枪。
偏偏陆医生只是麻木地看着他,眼神里是空荡荡的一潭死水。
“他死了。”
陆医生尽职尽责,亲口开具了死亡证明。
时间是三天之前。
地点是C市城郊的某处江流入海口。他所乘坐的那辆大巴,至今还沉没在水下数百米的地方,时间尚短,车厢大抵在剧烈的碰撞中,挛缩成了一枚扭曲变形的铁核桃。
至于人物么……人物来了。
被捧在一双手上,姗姗来迟。
大概是死人见不得光的缘故,相片被翻转过去,贴在那人的胸口。
好巧不巧,又是一位熟人。
我看到他的一瞬间,那种根植于身体本能的恶心,就让我一阵天旋地转。
他身上那种薄荷梅子酒般的清凉气质,像风油精那样冲得我鼻子直酸,太阳穴一阵阵发麻。
问题是,我根本想不起我为什么恶心他。
毫无兆头,就像晕车一样稀松平常。
我有点迷惑,因为我似乎上一秒才在记忆中看到过他的笑影,一转眼他就长这么大了。
这位熟人你们应该不陌生,傻逼弟弟是也。
我不死心,又看了他一眼。
然后呜哇一声,吐成了一棵竹荪。
我歪倒在培养皿头上,彻底蔫了。
就在我陷入黑暗的那一瞬间,我听到一声清脆到锋利的咔嚓声,我差点以为是我的菌柄被一把无形的剃刀,拦腰断为两节。
那是傻逼弟弟把遗照朝地上一掷,扔得振聋发聩,地裂山崩。
我抓着培养皿的头发,睡了很香,很甜的一觉。
梦里什么都没有,真是大吉大利。
然后他把我撞醒了。
确切地说,是他撞到了床柱,殃及池鱼。我这只蘑菇皮薄馅大,汁水丰沛,菌柄肥嘟嘟的,当即被他顶得咕叽一声响。
非常响亮。
就像浴缸里的塑料小黄鸭,被熊孩子掐得吱哇乱叫。
我僵住了。
他显然听见了,半梦半醒中,随手抓了抓头发。骨节轮廓分明的手,捏住我,扯了一下。我安静如鸡地蜷缩着,尽量让他误以为我是他脑壳上肿起的一个包。
他看样子真是睡眼朦胧,松开手,翻了个身,我真没想到像他这么暴戾凶狠的鳄鱼眼大佬,居然喜欢埋在枕头里,把枕头角折下来,捂着耳朵睡。
纯黑麂皮的面料,细腻温滑得像是藏了一整个黑甜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