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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见手青-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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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香有点烫,我皱着眉毛摸索了好一会儿,琥珀都有点被烫化了,很难抓住,像在一地灰烬里翻找一颗血糊糊的心。
  “收好。”他道。
  我只好把它们打理干净。
  反正我的喜欢和讨厌都一文不值。
  他又莫名其妙发怒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回了沙发上。
  我看了一眼时间,原来是到点了,辛德瑞拉的魔法失效了。
  新仇旧恨,又要在我身上一并结算了。


第30章 
  他在床上多了点恶习,总是把我弄哭。
  有时候一轮做完,我的两瓣屁股上都是青紫色的点状淤血,跟刮了痧似的。
  不过这次他虽然生气,做起来却挺温柔的。
  他把我翻过去,压在那只填满干花瓣的大枕头上,他一插进来,我就像蚕一样,能听到肚子底下嫩叶沙沙的响声。
  他在亲我的脖子,我有点痒。我有段时间很难提起兴致,估计是损耗过度了,菌柱总是蔫蔫地垂着,只有被顶得难受了,才会讨饶似的,淅淅沥沥地淌出前列腺液。
  这回他一直磨那一点,酸胀得要命,它总算慢慢抬头了。
  我有点惊愕地伸手去摸它,却被谢翊宁一把握住了手腕。
  我被顶着这一点,屁股里的润滑剂都被磨干了,跟那根火热的硬物贴肉厮磨,里头的嫩肉都被磨得通红肿胀,连褶皱都抻平了,手指压上去都能感觉到软乎乎的颤抖。
  我感觉到手指上有一点湿,可能是出血了。
  我回过头,求他给我补点润滑剂。
  他正半闭着眼睛,额头上都是汗。
  我的股间被浇了点热热的植物精油,近乎惨烈的栀子香和他一起入侵我,我仿佛被浸在一壶虎鞭泡酒里。
  我又被吓软了。
  他那边刚结束一轮,心情颇好地来摸我的菌柱。我还没出来过,大腿上除了热汗和前列腺液,一点孢子汁都没有。
  他把我翻过来,捏我那条软绵绵的可怜虫。
  他的表情又难看起来。
  “不舒服,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吓死了,他完事了,居然还要来计较我的服务态度。
  但是农业频道告诉我,这种时候只需要夸他植株饱满,雨水充足就行了。
  我抱着大腿,给他看我通红的股间,和那个敞着个深粉色小洞的地方。白花花的黏液把我的屁股沾得一塌糊涂。
  他忍了又忍,还是说我淫荡下贱。
  我很迷茫。
  不过说完他又抱着我授了一次粉,一边斜着插进来,一边用手掌不停揉我的菌柱和肉球。我被他揉射了,但也没尝出什么快活的滋味,股间湿湿的很难受。
  他一直盯着我看,我以为他又想亲我。
  那双黑阗阗的眼睛,冷淡地落在我脸上,像是镜面凛冽的反光,我被他看得无处遁形。
  他摸着我的脸,冷不丁道:“我以前最恨你自以为是,好像你施舍给我的喜欢,我都得照单全收。我还恨你像逗弄一条狗那样的喜欢,你小少爷的一时兴起,我就连偷生的余地都没有了,世上仰人鼻息的可怜虫那么多,为什么你要选中我?谢辜,你就这么喜欢看人被逼上绝路?”
  我惊讶地看着他。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长串,我记忆里那些血肉丰满的喜欢,像一道非此即彼的数学题那样被肢解了满地,只留下两截题干。
  喜欢和憎恨。
  因为我喜欢过他,所以他憎恨我。
  他也有解不出的题。
  他自觉恨我,又放不下我的屁股,舍不得让我毫发无伤地离开他的矛盾之内,就只能靠作践我,来全他心中的两难。
  只要这是一桩买卖,他就不会心中不安。
  但是仇恨应该也不会这么淋漓不干,像琥珀和松香那样胶缠着他。
  我有点释然了,一个连恨都不明白的人,我又怎么能指望他爱我呢?
  他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会心情。但我感觉他的眼眶有点红了。
  “对不起,”我小声道,“我错了。”
  他看着我,有一瞬间我觉得他要哭了。
  “不,”他慢慢道,“是你赢了。”
  他还在和我博弈,但我已经不在局中了。


第31章 
  他像对待情人一样对待我。
  我们干花店腻了几天。我怏怏的,没什么下床的机会。
  满桌狼藉的干花瓣看得我难受,我做了个榆黄菇小菌包放在桌子上,冒出了不少嫩嫩的小蘑菇。
  鲜亮得能掐出水的鹅黄色,开在一片死寂之中,像是小鸡仔刚刚破壳的尖喙。
  中途他离开了一趟,带了台手机给我。
  我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我已经和原来的世界隔绝了很久了。
  我的账号都被各种信息挤爆了,消毒水小弟们还在群里咋咋唬唬,不停艾特我。我看得头疼,匆匆划下去。
  一个熟悉的头像突然跳动起来,闪烁着鲜红的数字。
  是一条新的未读信息。
  我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
  '傻逼弟弟]:你在哪儿?
  我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记,猛地把手机扔到了沙发上。
  我初恋本来环着我,看我刷手机玩儿,
  这下子似乎也吃了一惊,摸着我的额头,问我:“谢辜,你怎么了?”
  我总不能说自己青天白日见了鬼,只能摇摇头。
  我喝了一杯水,试图把心里的惊惧压制下去,谁知玻璃杯薄而坚硬的边缘,哆哆嗦嗦地,磕着我的牙关,还来呷我的舌头,我像一只惊恐的啄木鸟那样,被它碰得头破血流。
  我咬到了自己的舌尖。
  但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把手机捡回来。
  我慢吞吞爬过去,手机被我扔到了靠枕底下,我刚摸到它冰冷的金属壳,它就发狂震动了起来。
  这回来的是个电话。
  我像是被捕兽夹夹住了前蹄的鹿一样,一惊之下,浑身的血液都冷透了。
  谢翊宁把手机从我手里拿走了,我手指湿透了,全是冷汗,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
  电话接通了。
  是夏小姐的声音。
  “辜辜,你在外面躲一段时间,不要回来。我弟弟刚醒,等他出了危险期,我再给你一个交代。”她说得很急,声音有点失真,“千万别回来!我爸的人在找你,你……”
  我哆嗦了一下。
  夏煜没有死,但他照样可以找我索命。
  他把我碾碎过一次,要把我彻底碾成灰,磨成粉,料想对他而言也并不困难。
  谢翊宁皱着眉,跟夏小姐交谈了几句,我心不在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挂了电话。
  他道:“别怕。”
  他冷着一张脸的时候,我只会更怕他。仿佛两扇铮铮钉板间夹着我这赤条条一朵蘑菇,我哪边都不敢靠,只能舍得一身剐朝外躲。
  他稍微缓和一点语气,耐心道:“谢辜,只要你老老实实待在我的荫蔽之下,没有人能伤害你。”
  我看着他,点点头。
  他接了个电话,一边披上大衣,起身往外走。
  临到了门边回过头,道:“谢辜,在这里等着我。”
  我还是呆呆地点头。
  他镇定自若地折回来亲了亲我。
  我的手机又叮地响了一声。
  我的手指像按在点燃的烟头上,烫得钻心,我用余光瞥了一眼。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图片'
  我的心慌得厉害,但他已经放开了我,走出了门外。
  卷帘门的钢闸被放下来了。光线被阻隔的瞬间,一室漆黑里,只有手机幽幽的白光,照着我的脸。
  我的嘴唇是通红的,我的眼睛还含着湿润的泪,我的脸上无处不透着怯,但我不得不敢。
  我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照,从花店的小柜子里,翻出了一个铁皮箱子。
  里面装着谢翊宁给我的嫖资,都被我折成了现钱。一些干粮,还有一张写在草稿纸上的联系方式。
  是我托老板娘要来的,当地蛇头的联系方式。
  她年轻时候欠了高利贷走投无路,本来也打过偷渡的主意。我从谢翊宁身上薅够了羊毛,总算是得以启程了。
  就着手机光,我最后看了这间干花店一眼,桌上嫩黄色的小蘑菇从菌包里探出来,像云翳里半明半昧的星子,我向它许了个愿望。
  ………………………………………………………………………………………………
  卡车开得很不平稳。
  我和几个偷渡客一起,缩在集装箱的角落里,半人高的天然气管道堆垒在一起,刺鼻的橡胶味差点把我腌制成了蘑菇罐头。
  但是光线顺着集装箱的缝隙渗进来的时候,它又泛着浏亮而洁白的柔光,简直像是神庙象牙白色的石柱。
  y市本就临近国界,等出了境就是最混乱的三不管地带,只要卡车侥幸躲过了抽查,就会有重型摩托接应我们,从铁丝网的缺口突破边境线。
  我联系上了我爸的一位故友,他会在国境线对面接我。
  我抱着手机,心里砰砰直跳,始终觉得芒刺在背。
  光斑已经烫到我的手背上了,照出了小而白的一团,我手上的静脉泛着淡淡的青色。
  光芒触手可及的时候,我反而猛地收回了手,把自己藏进了燃气管的阴影下。
  与此同时,车轮喀楞一声闷响,集装箱剧烈颠簸起来,刹车片爆出一串刺耳的呲呲声,像是一截被剖开的气管,在大幅度漏血中近乎惨烈地痉挛着。
  我被磕到了额头,眼前一黑,冒了好一会儿的雪花屏。
  同行的偷渡客比我还紧张,赶紧去敲燃气管。
  一连串的敲击声流窜到了驾驶室,蛇头呵斥了一声。
  “石子卷进刹车片了,慌个屁。”
  说不出是哪里来的寒意,我背后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蛇头到底比我经验老到,刹车片噪响了一阵,车还是磕磕绊绊地往前开着,很快就开到了一段平坦的好路上。
  我放下了一点心,抱着行李,稍微吃了点干粮。
  下一秒,车轴“砰”的一声巨响,爆起一串令人齿寒的金属摩擦声,我还没来得及听清楚,又是一声闷响,是橡胶不堪重负,轰然迸裂的声音。
  爆胎了。
  车停了。
  蛇头暴躁地骂了一声,来开集装箱的后门。
  “妈的,爆胎了,你们几个都下来。”
  我那种寒毛直竖的感觉又起来了,其他几个偷渡客你推我,我推你的,不太情愿地下了车,我就偷偷缩在了燃气管后面。
  “不下来吗?”有个声音问我。
  我刚摇头,就听到了一阵奇怪的咯咯声。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我牙关打颤的声音,它们像两列薄而易碎的瓷胎一样,在迫在眉睫的危险中,几乎因为惊骇而碎裂开来。
  我的生理本能比我的思维早一步认出了这个声音。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把我从集装箱里生生拖了出来。
  他的手很冷,手指像是钢铁铸成。
  我在他掌心轻轻发着抖,像是被从窝里擒出来的一团白鼠。
  谢翊宁冷淡地看着我,问:“谢辜,不跟我回去吗?”
  他一手还握了把枪,刚刚一枪打爆了车轴,枪膛还是烫的。蛇头被他的手下按着,几乎软成了一滩蛇皮。
  我摇了摇头。
  “好,你走吧,”他轻而易举地答应了我,用没握枪的那只手帮我整了整凌乱的衣领,“现在,趁我还没有反悔。”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角是通红的。
  我当机立断,转身就跑。
  下一秒,一块沾着乙醚的毛巾,捂住了我的口鼻。麻醉过程足足持续了三十秒。
  “我后悔了,”我朦朦胧胧地,听到了他的声音,“蠢货。”


第32章 
  我醒来的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绿了。
  我好像来到了一片热带雨林里,油绿色的苔藓和薜荔被金属卤素灯烤得有点模糊了,莹莹的碧光晕在我的眼睛里。
  我都懵了,还以为自己终于现出了原形。
  低头一看,还是两条光溜溜的大腿。
  我连衣服都没穿,像婴儿一样蜷缩在湿润的赤玉土上。我的皮肤上蒙了一层细濛濛的水雾。
  我都怀疑我被放生到热带雨林里了。
  我身上没什么力气,用手肘支着身体,勉强坐起来了一点儿。
  藤蔓顺势地垂落在了我赤裸的脊背上。有点痒。我扯了一下,没扯断,手指被勒得有点痛。
  我这才发现,藤蔓背后衬着细细的透明鱼线,把它不着痕迹地固定住了。
  这片微型雨林里有多少垂落的藤蔓,就有多少细不可察的罗网。它们有的穿过我的手肘,有的压在我的脊背上,我是夹在琴弦里行将融化的松香。
  我伸出手。
  果然碰到了一层冷硬的玻璃。
  一只通体碧绿的日行守宫趴在上头,隔着玻璃和我对视。
  它的蹼爪很圆很小,像一串果肉黏连的青葡萄。
  我们挨得很近,不过它在玻璃箱外,我在玻璃箱里。
  我初恋把我种在雨林生态缸里了。
  我还得谢谢他,没把我关在水族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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