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手青-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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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思晃了一下,傻逼弟弟那辆花里胡哨的车被我找了条河怼进去了,只要水位不退,应该不会有冒头的机会。
他又来劝我:“小谢,开张要趁早,这两天镇上来的人多,说不定头回就能捞够本了,你红姐对你也不错,别让她白养着你。”
我点点头。
我上次烧狠了,一时间发不出声音,还是老板娘给我垫的药费。我看她心疼得龇牙咧嘴,就知道我身上的债又多了一笔。
我身无长物,手头只有傻逼弟弟那把跑车钥匙,用来给老板娘敲核桃了。
他乐了,连连问我:“真的?”
我看着他,又点点头。
他就熟门熟路地从更衣柜里摸了套衣服给我,还是那套服务生的衣服,用一块大浴巾裹着,我被樟脑香熏得打了个喷嚏。
地方就是我做窝的那张按摩床。
我洗了个脸,用肥皂把自己擦成了一朵香菇,又把自己的手搓热。
我拖了个大脸盆过来,倒了点芦荟胶和海盐进去。墙角还堆了几捆艾条,我不会用,估计会把人烫出一排蘑菇印来。
学艺不精,有点羞愧。
门一关,他脸上的褶皱就像电风扇那样变幻莫测地转起来了,黄褐色的油皮,跟风吹麦浪似的,还伏着一张草蚱蜢般突兀的尖嘴。
他笑眯眯地看我身上那套衣服,说还是最衬年轻人的肤色。
他刚摸了摸我的头发,我又吐了。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
天花板上吊着一盏灯,灯泡油黄黯淡,浮着一层霉花,星星点点地溅射开去。
我很惊恐,耳朵里嗡嗡直叫,那只双头怪兽贴着墙壁游走,甩着蜥蜴般细长的舌头来嘬我,要把我的心肝脾肺像喝豆腐脑那样,趁热打铁,一气饮尽。
它成功了。
我原本像颗独立的星球那样自转,它把我的轴心吸走了,我只能在这浩瀚的夜空中颠扑摇晃。
我吐得一塌糊涂,又没能开张大吉。
小隔间的门本来是反锁着的,却在一声巨响中,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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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清楚他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生活这只小臭鼬又要对我放屁了。
我初恋来了。
提着枪来的。
他扫黄打非的样子,比他违法犯罪的时候更可怕。
一枪崩在了那糟老头子的脑壳边,把按摩床钻出了一个充满火药味的空膛。
我正抱着木桶,干呕得筋疲力尽,他跟搂草打兔子似的,把我拎起来了。
“谢辜,”他冷冷道,“你这个蠢货。”
他向来不太会骂人,说得平铺直述,仿佛客观事实。我被他拎在按摩椅上坐着,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他摸你了?”他问。
我老老实实点头。
他废了那客人的两只手。
他又问我:“他有没有舔你?用他那条脏舌头,舔你的脸。”
我简直无话可说,他又迫近一步,单膝压在了按摩床上,发出惊心动魄的弹簧挤压声。
“那么,”他慢慢问,一边握着我的肩膀,把我的衬衫扣子解开了,“他艹你了吗?”
他显然是要代劳了。
那白衬衫被解到了我的手肘上,我的皮肤透着点廉价的洗衣粉味,已经冒了一片红疹了。
他用枪口拨了拨我微微战栗的乳头。金属铸就的坚硬圆口,像火漆印章那样,箍着肉红色的乳晕,缓缓拧转一圈。
我有点疼,心脏砰砰直跳,但是乳头却翘得越来越厉害,他把枪移开的瞬间,竟然发出了啵的一声,我的乳头已经红透了,还留下了枪管里细腻的纹路。
“乳头也被吸肿了,”他有点嫌恶,“给你盖个章。”
他有一枚私章,是我给刻的,我手指偏软,握不好刻刀,偏偏他的名字笔画繁多,刻出来仿佛小狗用爪子扒拉的。
我那会儿趁着上课,印得他整条小臂都是。他就按着我的脖子,给我结结实实印了满脸花。
眼下这枚粗制滥造的私章一亮相,我就下意识地护住了头和脸。他有点强硬地抓开我的手,然后把那上头湿润的印泥粘在了我的嘴唇和脸颊上。
一片朦胧微红的朱砂香气里,他慢慢亲吻我的嘴唇。
有点痒,但我不敢动。因为他的枪管已经没进了我的裤子里。
那条丁字裤简直捉襟见肘,薄薄一片布料,连两个肉球都遮不住,被他的枪眼堵了个正着。
他一边沉着眼睛,吃我的双唇和舌头,一边摸我的大腿,把我给摸硬了,百忙之中还要嫌弃我淫荡。
我那东西刚翘起来个头,他就用枪管轻轻扇我。等他把我的裤子剥下来之后,我大腿中间已经通红了。
他面色冷硬,却用那热铁似的一根来撞我的屁股和大腿。
我悲从中来。
只许州官气血上涌,不许百姓微微一硬。
他拿枪顶着我,强买了我一次屁股。
我嗓子哑了,发不出声音,眼泪全蹭在了他肩上。他说我弄脏了他的裤子,射在他外套上了,逼着我买一送一,又面对面白干了我一次。
他把我压在按摩椅上,揉成了皱巴巴的一团,再插进来的时候,我肠子里烫得厉害,又被他捅到了最爽利的一点,只好抽搐着射在他脸上了。
那条细绳似的裤子被他塞进我屁股里了,垂下了小尾巴似的一条,又湿又黏,我羞愧难当,他就用那件大衣裹着光溜溜的我,抱我出去付嫖资。
在老板娘的玻璃柜台上,他又买了一次我的屁股,我的皮肤都被玻璃边缘硌出了细细的红印,像新续的琴弦那样,热汗把玻璃浸得一塌糊涂。
我抓出来的手指印留在一片水雾里,简直罪行昭著,一举签字画押了。
我有点脱水了,喘着气,伏在柜台上,耳朵里嗡嗡直叫。
他抓了一把嫖资付给我。
是小碟子里的清凉西瓜圆环糖。
“你以为屁股那么好卖?”他捏了捏我肿起来的屁股肉,我疼得脸都皱了,“提神醒脑的,长点记性。”
他整好袖口,衣冠楚楚:“明天这个点,我再来买你一次。你技术太差了,夹得太紧,让老板娘教教你。敢卖给别人,我就把他的嘴巴,沿着下颌线割下来。”
第28章
老板娘回来的时候,我还破破烂烂地挂在柜台边。
她吓了一跳,表情非常复杂。
“小谢,开张了?”
我还在捂着肚子发抖,整个下身一片狼藉,股间还垂着一条黏糊糊的小尾巴,现在浑身上下无处不酸痛,手肘和膝盖都被磨得通红。
好在店里伤药多,我把自己收拾完,裹在一张大毛巾里。
她抓过我的胳膊看了看,得出一个结论。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我虚弱地指了指我自己。
她没好气地给我破皮的手肘涂了点药膏:“你是小猪蹄子。”
她数落了我半天,一边用中年妇女特有的指桑骂槐手法怀念她的情人,我都快蔫成蘑菇饼了,她把毛巾搭在我头上,问我:“开苞的那个,给了多少?照例要包个大的,别被人白拔头筹了,屁股越卖越贱价,得趁热乎。”
我照样画葫芦,抓了把西瓜糖给她。
她跟我大眼瞪小眼,得出了一个结论:我被白嫖了。
在爆炸的前一秒,她瞄到了柜台上的登记表。
我初恋那笔清峻峭拔的钢笔字,夹在一堆熟客中,被埋没在了一家街头按摩店里。
“还开卡了?”老板娘问,“今天开张了多久?包钟还是包夜?”
我很痛苦地得出了一个结论,是包年。
傻子才不跑。
但在我初恋那种耳目众多的人眼里,我的跑路估计跟蚂蚁钻果冻差不多,徒增笑料罢了。
“小谢,你跑吧,赶紧的。”她道,“遇到变态的客人就跑,换个场子再来。”
我摇头,带她去看那张挨了枪子的按摩椅。客人的血还溅在枕巾上。
她道:“没事儿,我店刚被人买了,待会就卷铺盖。”
老板娘显然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在一堆柜子里翻了一通,摸出来一板用橡皮筋捆好的身份证。全是面目秀气的女孩子。
我脑子里都浮现出一个囚禁少女卖淫的刑事案件了,她拆下橡皮筋,把散发绑起来,一边草草翻那堆身份证。
“呸,你什么表情?”她道,“我姘头做假证的,这堆连不了网,跟你那张差不多,你年纪轻轻的,上哪欠的高利贷?”
我想起我背的人命债,默默无言。
“这张跟你有点像,拿着,”她道,“小谢,你知道胸罩怎么穿吗?”
我猝不及防,脸一下子就红了。
她给我扔了套衣服,还是廉价的质感,大概是女学生穿的,裙褶缝高了一点儿,袜子又刚过膝盖,穿上去大半截大腿露在外面。
我简直裆下生风,菌柱透过那片轻薄的布料,探头探脑。裙摆振一下,两颗滚圆的蘑菇就跟着摇摆,我赶紧去按住。我臊得要命,趁老板娘回头,把裙摆用透明胶带贴在了腿上。
等夜深了,我低着头,挽着个熟客的胳膊,出了店门。
我走着蜜蜂步,把整条街所有发廊按摩店的前后门穿了个遍,点了几个同样穿水手服的女孩子出门,转头找了家小旅馆,睡了几个钟头。
我睡得很小心,老板娘给我画的妆还没花。
唯一出城的车站离这儿有五六个小时的车程,我转了几辆车,又跳上了一辆出租车。
到站了,打开车门的瞬间,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差点没吓得背过气去。
我初恋穿着白衬衫,跟高中那会儿没什么差别,看了一眼腕表,跟司机点了点头。
“准点送过来的,”他道,“很好。”
他又来看我,从我那睡得有点凌乱的假发,一直看到我那条尺寸尴尬的裙子。
他笑了。
带着点居高临下的怜悯意味。
他在出租车后座买了我一次,衬衫被卷到胸口的瞬间,我都恼怒得别过头去了。他又推高裙子,亲我裹在袜子里的小腿,一边用手指戳刺我过度敏感的身体内部。
交易过程并不痛快,我昏死过去了。
他又把我弄得一片狼藉,大腿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液体,所幸这次出手阔绰,在我褪到小腿肚的袜子里,塞了张支票。
他帮我把裙摆扯回原位,然后拉着踉踉跄跄的我,从车里下来。
“谢辜,”他亲着我的手指,道,“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会一一还给你。”
然后他就买了袋糖炒栗子,扔进了我怀里。
我觉得他可能对报仇有什么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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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回路大概比政治大题还要迂回难测。
他扼着我的手腕,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谢辜,你向来娇生惯养,大概不知道受人施舍的滋味吧?”
然后剥了颗糖炒栗子给我。
还挺甜的。
他看起来心情不错,连施舍都带了点垂怜的意味。
我们像高中那会儿一样,他身高腿长,走得很快,我踉踉跄跄地被他牵着。
路边的铺子里,棕榈叶满地铺陈,当地人用它的皮肉编织一些小玩意儿,剥皮剜子,物尽其用。
他还给我买了杯棕榈汁,我抱着竹筒,慢吞吞地喝着,借着甜汁并不明朗的反光,偷看他眼色。
竹筒削得有点斜,我只能凑过去,嘴唇上的口红狼藉地洇在棕榈汁里,像水粉颜料那样,荡开一层难以捉摸的淡红色。
我的嘴唇被浸得亮晶晶的,他就捏着我的脸颊,来吃我沾到腮上的口红。
还在我脸上咬了一圈牙印。
他的唇舌像一管融化的劣质口红,胶着在我的唇齿间。
他接吻时候皱着眉毛,不大高兴的神情,也和我高中那会一模一样。
他舔着我的舌尖,仿佛在舔一颗讨人厌的龋齿。
“难吃。”他道,然后推开了我。
我捧着的棕榈汁都被他打翻了。
浅尝辄止,令人遗憾。
他像哄女孩子那样,见我不高兴了,就随手又买了一管口红给我。农家土蜂蜡做的,掺了过量的香精和色素,闻起来甜腻到血栓。
我实在不喜欢这些女孩子用的玩意儿,推开他的手。
我想,我的眼神里一定充满了愤怒和不解。
他又笑了。
“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得给我受着,”他道,“谢辜,你最好听话。”
我把他的手拍开了。
那支讨人厌的口红落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截。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把我拖抱到了墙角。
他让我跪在棕榈叶上,自己把裙子推到腰上。
他握着我的手指,把断裂的那一半口红顶进了屁股里,膏体在高热中融化得一塌糊涂,我的手指被裹在一滩稠厚的热胶里。
然后拧出剩下半管,在我大腿上划了一横。
他赊了我一次。
我哆嗦得厉害,哽咽着答应了他所谓的听话。
他帮我把红红白白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