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旅]炽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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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有晞稍微回忆一下,报出一对数字给他。
当晚,他们的晚餐便是一锅熟了的鹌鹑蛋。何狡一听说可以去搞头猪回来很是兴奋,逼着他们一人吃了二三十个鹌鹑蛋,四个人便跟着叶隼摸黑来到了占地面积颇大的后勤部。猪圈在最后头靠近菜地的地方,他们要穿过去必须经过几个仓库。
“大摇大摆过去肯定会被人发现。”何狡研究半天,觉得要另找路径。
周一摇头,“没别的路了,两边都是院墙。”
“那就爬院墙,从上面走过去呗?”陈坎坎往上瞄一眼,不高嘛,很容易。
端穆尔白他一眼,“缺心眼啊,上头用水泥糊着玻璃渣!”
最后四个人不约而同看着叶隼——你带我们来的,还不想办法?
叶隼皱着眉头,看着仓库的坡顶就不挪开视线了,何狡一挑眉道:“对啊,从顶上爬过去!虽然是斜的,也不见得多难。”就当过障碍了。
叶隼一副“你是傻二蛋么”的表情看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会有人半夜还守着猪圈,但仓库周围都有人巡逻,我们得想办法把他们都引出来,才能进得去……仓库屋顶上有烟囱。”
“嗯,有烟囱,然后呢?”周一问。其余三个也是一脸的不懂。
叶隼只好耐着性子解释,这是他第一次对其他人如此认真地解释自己的想法,“如果烟囱里冒出火光和烟呢?他们会以为仓库里有东西着火了,立刻打开仓库的大门进去检查……这个时间,足够我们溜过去了。”
周一瞪大眼睛看他,“你疯了,这也太缺德了!”
何狡则“啧啧”一声:“我明白了,你是说让他们以为仓库着火了,但并不是真的着火,你打算往烟囱里头扔什么?”
和脑筋转得快的人说话就是省事儿,叶隼从腰间掏出一个烟雾弹给他,“今天去东方房里摸来的。”就是东方有晞端着稀饭去厨房那一会,他在房间里坐了一分钟,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看了眼他的床底,就瞄到这个好东西了。
他很早之前就有从上司那儿顺走装备的习惯,一不注意,就拿出来了。
何狡:……
端穆尔兴奋地掐他的脖子:“兄弟,真兄弟!”
周一不置可否,只问:“但是这么远,这么高,谁能投进去?”要是失手砸中底下的巡逻的,那不就暴露了?
陈坎坎依然选择性困难,就看了会几人的神色,干脆闭嘴不提意见,打算随大流。
叶隼指了指旁边的一棵树,“我待会爬上去,站在树枝上掷,水平距离70米之内,不会失手的。”今晚的月光皎洁,也能够看得清楚。
但有一点他没说,他从来没试过站在树上扔烟雾弹。
说完,他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月亮,等着四个人的回答。
何狡拍了拍他的肩膀,“成,那你赶紧爬树,我们隐蔽好,待会好往里冲。”其余三人也没有意见,“你扔完了,给个手势就行。”
叶隼有些意外地平视他们,“你们都不反对?”
周一摇摇头,咧嘴一笑:“干嘛反对,这主意很不错啊,而且……我很想知道如果后勤部的人发现被人耍了,还丢了头猪会是什么表情。”
何狡同意倒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但他不打算说明,只道:“烟雾弹,不就只是烟雾弹么……事后顶多被批评几句,能有什么,至于上头……有东方!”他好像没来由地就相信东方有晞会帮他们顶着。
端穆尔和陈坎坎也猛点头,没所谓,都被批评惯了。
叶隼拿过烟雾弹,默然挑高嘴角,便嗖嗖嗖地上树了。
四个人对视一眼——哎呦,原来他会笑?!
树上自然不能助跑,但叶隼找到了两个距离相近,前后交错的长树枝,前后脚站着,身子往斜后方一沉,借了一把树枝的弹力。
但是摩拳擦掌的几人居然都忘记商量一个更重要的问题,等他们从猪圈里搞出一头猪,要怎么悄无声息地扛回去?
凌晨两点半,东方有晞在睡梦中被一群乌鸦哇啦啦的吵醒,坐起来一看是自己的手机在枕头下震动。
“马上给我过来,还管不管你那群狗崽子了?!”这嗓门,把他耳朵要震聋了。
东方有晞一听不乐意了,“什么狗崽子,是狼崽子!半夜三更吵什么啊,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不行,现在就过来!要不是我刚好路过,后勤部都要被他们燎了!”这位是越说越气。
“什么意思,狼崽子们闯祸了?”不至于吧,今天还放了他们一码呢。
“闯祸?连你在内,谁也别想给我推卸责任!他们已经招供了,说是你让他们去搞一头猪回去的!”呵,好不容易抓住东方有晞一个痛脚,可不能就这么糊弄过去。
东方有晞勉强摁住挑起的眉梢,“那个,我是有说过让他们搞回来一头猪,不就一头猪么,你那么小气做什么?”
“你还理直气壮了是吧?搞什么搞啊,不知道打报告上来要么,非要偷偷摸摸地搞!还给老子扔烟雾弹进仓库里,我操你爷爷的!”这下好,脏话都飚出来了。
东方有晞嘿嘿一笑:“你胃口真大,连我爷爷都敢看上?我这就过来,顺便把你的表白告诉我爷爷一声?”
那头瞬时没声了,“嘭”的一声挂了。
看来真是气得不轻啊。东方有晞无可奈何地起床穿衣服,打开门被冷水一吹顿时就有些恶心,只得憋住一口气咽了下去。
到了后勤部,就看见五个崽子一个个都笔直地站立着,五张硬邦邦的脸像被鞋拔子抽过似的。
“你还好意思就这么空手来啊……”看他进了门,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的男人虎着脸站起来,伸手要搜他的裤兜,小声道:“上次老爷子不塞了你好些中华么……哎,没带?”
东方有晞斜了他肩膀上的两杠四星一眼,笑:“不好意思,小爷戒烟好久了。”
男人瞬时悻然地竖起眉头,换了大嗓门,用手指头指那五个脑袋,“你说,他们这像话吗?不像话!啊,没组织没纪律的,为了一头猪,搞到领导头上来了!这要传出去,影响多不好,啊!还玩声东击西,以为自己很高明?我看哪……”
“好了好了老余,口不干么少说几句!要骂我替你骂,一群白眼狼,吃你的穿你的睡你的,还惦记着你那头猪,良心被狗吃了呀?!”东方有晞上来就是一顿插科打诨,还像堵墙一般横在余犇面前不让他开口,“平时我怎么教你们?09军区跟别的地方不一样,一定要敬老爱幼、遵纪守律!尤其不能得罪我们余老前辈,你们把耳朵都剪掉了,把我的话当放屁?!”
余犇无语地坐回椅子上,沉着脸酝酿火气。
骂了十来分钟,东方有晞口干舌燥的,拿起他桌子上的一杯水喝了,靠过去把他的抽屉勾开,掏出两包中华往里头一塞,这个动作麻利的,僵着脖子的叶隼愣是没看清!
又十分钟,东方有晞负手走在前面,扭着头朝后吆喝,“快点,都晚上没吃饭啊,磨磨蹭蹭跟娘们一样!”
用俩竹竿吊着一头两百多斤肥猪的四个人,只得咬牙加快速度。
只有叶隼没有抬猪,因为他被东方有晞罚去看仓库了,不到天明不许回来。顺便,练习五百次投烟雾弹,不中烟囱不作数,爱看热闹的余犇端了个板凳坐树下头,边抽烟边给他计数。
第二天,叶隼照常参加训练项目,但怎么跑都是最后一名。他的胳膊早就抬不起来了,只好把枪挂在脖子上,好几次因为躲闪不及,差点被空包弹扫射到脚后跟。
何狡实在看不下去,减缓速度和他并肩跑了一阵。还特别照顾着他的自尊,装作自己也体力不支了的样子。
东方有晞不客气地连他俩一起打,叶隼一皱眉,把何狡往前面狠狠一推,固执地一个人落在最后。
“行啊,到了这个份上……还不肯认错求饶?”东方有晞暗暗挑眉。
16、刀
看着眼前再次空空如也的停机坪,东方有晞简直哭笑不得,这个叶隼,任性起来就像个孩子。可不就是个破小孩么,杠上了就不肯认输,犟起来的跟头牛似的,他还不怕你罚,受罚完了接茬来,继续我行我素。
“他把小17开哪儿去?”东方有晞只好逼问其他人,何狡首当其冲。
何狡的脸拉得老长,“不知道啊上校,他这回谁也没告诉。”
周一也使劲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发誓!”
陈坎坎的头比他还摇的厉害,“我下来时,小17已经上天了!”
端穆尔显得有些不高兴,“怎么也不带上我?叶隼他娘的太不够意思了!”
东方有晞低头看手表,“照常训练,叶隼回来了让他一个人加30公里负重,今天一天不许吃饭!何狡,我走了之后,这里的事情你全权负责。”言下之意,这一天里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他回来后会直接找他。
何狡一张小麦色的脸顿时白了。
“上校,你今天不监督我们了?”周一好奇地多嘴。
东方有晞扭头就走,冷冷道:“不该问的不要问!”
看着他驾驶着军用越野离开了视线,周一对着何狡撇了撇嘴:“你说,蟋蟀上校是不是生气了?”
何狡白他一眼,“生气?生气应该是直接拿把机关枪出来,跟在我们后面闭着眼睛扫射吧!”
陈坎坎附和地点头:“肯定是上头的上头找他有事。”
端穆尔嗤了一声:“那我们今天晚上肯定不好过了,他一回来指不定又要玩出什么新花样!这种,我见得多了,上头的上头给了我们的上头气受,他转头就会折磨我们,不把我们玩的跟狗似的趴在地上叫饶,心里哪里能够舒坦?”
“行了,一人都少数几句,该做的训练还是得做!”何狡警惕地扫视四周,“保不准东方狐狸在哪里布置了暗哨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
周一被他一提醒,低头在身上摸起来,“都检查检查,会不会有监听器什么的?”
几个人忙活了一阵,没什么发现,这才放心地开始跑步。今天没了东方有晞给他们免费赠送空包弹,这个轻松惬意啊,比起慢跑来差不了多少。
周一还有空和何狡八卦,“嗳,你说……叶隼他在想什么呢?昨天刚把人气的够呛,今天就把人的宝贝小17开走了,我琢磨着,他是不是有点故意挑衅蟋蟀的意思?”
“挑衅?也有这种可能,但我这段时间我看了看,觉得叶隼不是个有勇无谋的人……”何狡边跑,边给他分析,“你想啊,偷猪这件事很明显吃力不讨好,我感觉他是故意曲解了东方狐狸的意思,在和我们制定计划时也故意健忘了那么一会,然后又故意……”
“又故意在我们扛着猪撤退时露出马脚,让人发现?”周一仔细一回想,还真是那么回事,“我靠他个姥姥的,这小子玩我们哪?自己要和蟋蟀内斗,也别拉上我们啊!”
何狡眯着眼睛笑:“非也非也,他拉上我们是有目的的。这小子贼的很,别看平时像个闷葫芦三枪打不出一个屁来,但论起心眼,他未必比我少。还有上次上校给他看那些碟子,那事不管搁谁身上多少都会有点不舒服吧,但我看,叶隼未必就什么也不知道……”
“那他是什么目的?”端穆尔从后头追上来,插到他们两人中间,“喂,不许说俺兄弟的坏话!看不顺眼干脆就打一架,在背后嚼舌头算啥子本事!”
“我们这是分析,分析!围观他和上校斗法而已,你敢说你不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想的什么?”何狡两句话就能把他绕进去。
周一瞅了瞅端穆尔敦厚的脸,笑着打趣道:“我早就想问了,你不是藏族人么,怎么有时候一口的东北话?”
端穆尔把胸脯一拔,“那可不,俺的血统是藏族的,但是在沈阳那嘎达长大的!”
“难怪难怪,我就喜欢东北爷们,豪气,不磨叽!”周一往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抬眼发现前方是障碍桩,一个飞跃跳过,得瑟地勾起嘴角。
何狡和端穆尔、陈坎坎都顺利通过,于是又凑到一块唠。
“叶隼虽然嚣张任性,但你们不觉得奇怪吗?他在反劫机小组的时候没有被处分过,明明他那种臭屁的个性最让领导讨厌了,就算他有背景,就一点警告也不给?”何狡把叶隼资料早就查的清楚,“而且他爸那个人挺铁腕的,口碑很不错,压根不是包庇纵容自己孩子的那种人。”
“别说,是挺奇怪的。”周一不屑地冷哼一声,眸子里却又露出一丝羡慕。
端穆尔变脸道:“什么,叶隼是高干子弟?丫丫的你们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最厌恶的就是那种靠老子老娘吃饭,拽的二五八万,参个军混点资历,回头就能升职的混蛋!”
反应这么激烈啊?何狡无所谓地一笑,“昨天还是兄弟,今天就敌视上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