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在怀-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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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琦端着两碗面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林湛用钢笔戳仰躺在笼子里装死的花花。
“这么快?我以为花花今晚才能到。”
花栗鼠闻着食物的香味,死灰复燃,小爪子拍打笼子边框。
段琦用筷子挑了一根面条,花栗鼠伸着小爪子抓过去,吧唧吧唧吃起来。
“他什么都吃?”林湛第一次见花栗鼠吃面条。
“他不挑食,”段琦想起好笑的事儿,说,“除了胡萝卜跟西兰花。”
怎么跟他一样?林湛喝了一口面条汤,浓浓的番茄味,一个荷包蛋飘在上面,典型的家庭煮夫料理。
“你哪儿弄的挂面跟蔬菜?”
“网上超市,一小时之内送货上门。没有天然气,还有电磁炉,锅碗瓢盆苏则都给你买齐了,只是你没拆包装,刷过就能用。”
三年过去,电商疯狂生长,蔓延到生活方方面面,物流业朝气蓬勃,二轮小摩的贯穿大街小巷,撑起城市靓丽的风景。
林湛感慨了下物是人非,开始享受美味的西红柿鸡蛋面,说实话,作为一个老妈开餐馆的男性朋友,段琦无疑是合格的。
林湛吃饱喝足,心情很好。
“下午陪我去个地方,好吗?”
“不去。”林湛准备让苏则买个新手机给他,之前那个大概无法打捞。
段琦从沙发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个盒子,“跟你从前的一模一样。”
林湛拆开,不就是他原来的手机吗?开机里面存的号码跟APP都在,“你从哪儿捡的?”
“片场。”段琦才不会说,自己租了贺润影视城一整晚,雇佣一千个群众演员,每个角落都打扫一遍,才在海滩停着的一艘战船上找到林湛遗失的手机。
林湛拨弄手机,手机里记事本提示——海都铁塔。
海都铁塔是全国最高的建筑,有世界第一巨塔之称,铁塔有直梯,还有一条玻璃楼梯,从底通到顶面观光平台。外地人来海都旅游,必去此地观光。
“谢谢啊!”林湛不想欠人情,问,“你要去哪儿?”
“海都铁塔,那么有名的景点,我一直没有机会去。顶上的许愿屋,听说很灵验。”段琦说。
“行吧,”林湛就当把捡手机的人情还给他。
“那你睡个午觉,我走时候叫你。”
林湛摇头,“我都睡一天一夜了,现在出发,晚上我还有别的事儿。”
段琦开车,从林湛家出发,路上沿着环海高速走,林湛摇起来玻璃,半只胳膊搭在窗框上,衬衣领口开着两个扣子,从段琦驾驶侧看,环着一根清晰的红线,护身符露出半个角。
“湛哥,你能把你的护身符给我看看吗?”段琦一边开车一边问。
林湛很久没摘了,护身符是防水的,本来是江名然送给他驱鬼用的,带着带着就习惯了。
段琦一手抓方向盘,一手接过护身符,迎着光看了看,有个很小的小洞在中间,“这个护身符,是在哪个庙求的?”
“美国庙。”
见段琦若有所思,林湛说,“外人都叫他沐大师,就年轻时候长的像明星,在国内讲玄学,□□时期逃美国来的那个整天上电视忽悠的风水师傅。”林湛说,“这个护身符,是名然的爷爷临死前,给名然带脖子上的,说是能挡灾驱鬼,避邪发财。”
“沐大师……”
“喂喂,小心车!”林湛提醒道。
段琦把护身符还给林湛,前方铁塔已然在不远。
两人穿着便装,带着假发套,口罩规整,这些段琦老早就准备好了。LED显示屏上滚动播出新闻,流感病毒高发提醒民众预防,因而密集区域的人们都准备了口罩,林湛与段琦的打扮也不是特立独行。
两人经过电梯口的排队区域,刚要拐进回字形栏杆排队的林湛,被段琦拽出来,“湛哥,咱们爬吧!”
“你搞笑呢?”至少有一百五十层好吧!
林湛仰望塔顶,抽了抽嘴角,克服重力运动远远累过客服摩擦力运动,虽然不少运动爱好者把攀爬此塔形建筑当成锻炼身体的一种,但他宁愿去健身中心骑动感单车。
段琦没有开玩笑,“如果你能坚持爬到顶,你就能克服世界上所有的困难。”
林湛觉得这话特别有道理,再想想,这不是他说过的话么?
当年江名然半死不活的时候,他好像也这么给自家经纪人灌过心灵鸡汤。
“湛哥,就当陪我一次,好吗?”
林湛鬼使神差的说了声好。
意识刹那间的丢失,眼前黑暗一片,脖子上系着的红绳火辣辣的。
等他回忆起自己说了个啥,段琦已经兴奋地拉着他朝着楼梯入口走了。
算了,就当体验生活。
两人从地下一层开始走楼梯,开始是两条腿在走,然后升级成腿在走胳膊抓着扶手用力爬,最后直接从直立行走的猿类退化成猩猩状态。
每到转弯处,遇到向下走的人,向上爬的人都会问,“还有多久?”
“很久……”
“三个小时吧。”
“两个小时……”
“一个小时。”
总之听到时间越来越少,从三个小时下降到两个小时,再下降到一个小时,林湛莫名的高兴,仿佛在漫漫无边里找到了希望。
虽然他移动的纵向距离并不是很长。
段琦是索菲练习生出身,体力出奇的好,连气也不带多喘一口。
林湛是爬一会儿停一会儿,赶不上段琦的时候,段琦就停下来等他,也不多说话,只是把手伸向弯着腰喘气的人,“再坚持会儿,就快到了。”
一会儿一会儿,加起来不要太长,林湛惊奇的发现,他的手术后遗症没有那么严重,往常背剧本超过两句就头疼,今天爬了那么久的楼梯,眼睛怎么清明的跟玻璃似的?
“大姐,是不是快到了?”
“还剩下三个转弯。”
林湛长叹说,“这次终于真的是一会儿了。”
已经深夜了,两人整整爬了10个小时的楼梯。
塔顶平台有休息区,段琦定过包厢,很好的观景区域,整个海都的城市景观,变成了积木沙盘那么小。
段琦看着塔下细密如蚂蚁的车水马龙,忽然说,“人,只有从高处看低处的时候,才会想要走向更高处。”
林湛趴在桌子上,同样思考着人生……本来有电梯,为什么走楼梯?
噼啪……
啊啊啊啊啊啊啊!
林湛好歹把眼睛睁开,四周震天的叫喊声究竟是什么情况?
“喜欢吗?”段琦指着远处的漫天烟花,如色彩斑斓的蘑菇云,一朵又一朵的从天上打散,落于漆黑之夜。
世界上最美的花海,在此时此刻,盛开在海都的星月斑斓。烟花不间断的升起,从城市的四面八方,如梦似幻,通明万家。
林湛手扶着玻璃,几乎无法相信。
他看到的不是烟花,而是烟花的背后,以楼宇为幕布的电影片花。
海都连城片的中央商务区,以索菲大楼为中轴,向两边展开成长方形,无数灯光点,在楼前闪烁,组成了电影的流动。
那是不久前去西藏,他尝试着拍出来的三分钟样片。
开什么玩笑,黎苏连名字都还没定下的电影,他这个男主角连两句台词都连不起来……
“全城只有这个位置,能看到全景,”段琦把可乐爆米花拿出来,“我接任中华区总监,总得拿出点有意思的东西来,才能站稳脚跟。”
把生活浓缩在一张幕布上,让每个观众置身于变幻无穷的环境中,让他们与数不尽或远或近的人物错身而过,让他们与整个世界发生关系,这就是电影传达的感情。
把整座城市当电影院放映厅,这得砸多少钱?
林湛不敢相信。他紧紧的握住拳头,黎苏怎么能不经过他的允许就随便把电影卖给索菲?亏他这三年把黎苏当朋友,还时不时的找他谈谈演员心得体会。
“黎苏把他的电影卖给你了?”
“没,我盗版的。”段琦吃了颗爆米花,神定情闲的说,“无论黎苏提出多少钱索赔,我都答应。”
财大气粗可以光明正大的盗版是吧!
“我还联系了舒安,上他的节目,到时候我会以参演的演员身份,向全球的媒体宣布,这部电影的存在。”
三分钟,片花结束,林湛能够想象,明天的媒体头版,内容会出奇的一致——林湛影帝复出。
“段琦,你费这么多功夫,就为了你的“有意思”?”
“不,因为值得。”段琦说。
“就算你逼我如此,我也……身不由己,”
“湛哥,你总要迈出这一步!演员决不能对不起剧本,明星决不能对不起观众,曾经湛哥教给我的。你喜欢表演,你放不下,所以你伪装的多么不在乎多么潇洒,宁愿去演没有台词的角色,也不愿意让欣赏你热爱你对你充满期待的观众失望。湛哥,即使有缺陷,演员还是演员,演员不一定都要是完美的。湛哥,你可以的,可以在表演的尝试里,找到另一条路的。”
“我……”林湛盯着玻璃上印着的手掌印。段琦说得全对,甚至比他自己还要了解他自己。
“我试试吧……”
登上高点,才会向往更高点,仰视需要勇气,俯视,亦需要勇气。
从云端落入深渊,再从深渊,开辟出光明。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征程~~~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49
对于盗版事件,制片人外加导演黎苏,掐指一算,张口就喊了一个亿。
更让林湛惊讶到无语凝噎的,是段琦连个眉头都没皱,一口答应了。
天……他这是太久没回归演艺圈,如今影视剧的版权已经这么受重视了吗?那网盘上铺天盖地的免费加密分享又是如何?
黎苏大体上认同段琦的宣传方案,昨夜的城市烟花与彩灯的震撼效果,在舒安《影中人》栏目对索菲信任中华区总监的专访上抛出主演消息。毕竟题材很敏感,之后走低调保密,拍摄过程全封闭,直到成片时再交给索菲的宣发公关团队做营销。
“你们俩,片酬打算要多少?”
段琦摇摇头,“我不要片酬,完全友情出演。”
林湛也不打算要,黎苏肯浪费时间帮他,他怎么好意思要片酬?
“这样吧,票房分成,你们一人百分之五。”黎苏说,“这几天准备准备。”
“名字定了没?我今晚录节目,我总得知道电影的名字。”
段琦第一次见黎苏真人,这个曾经与林湛齐名的演技派影帝,在事业高潮期毅然决然的放弃表演,当起了导演。
黎苏抓抓头发,他头发有点长,转业之后,越来越不在意外形,“我还真没想过名字这个事儿……我每部电影最头疼的就是起名字……”
“要不就编剧定的那个名字,”段琦合上剧本,“《夜》,就挺好。”
电影剧本的原型,是黎苏留学时认识的酒吧老板。黎苏曾约老板与林湛见过一次。
老板姓什么,林湛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半头白发与沙哑的嗓音,几十岁的年纪。
他听说林湛要演他的人生经历,激动的拉着林湛一下午把他的经历讲了无数遍,饶是林湛手术后记忆力不好,听了一下午也记住了个大概流程。
这位老板在青春年华,考上了当地有名的一所艺术学校,学习导演专业。起初的校园生活波澜不惊,他贫穷,打三份工,赚自己的学费,成绩相当不错。
直到他认识了全校最受欢迎的教授,面瘫,英俊,有着殷实的背景,手里握着大把的制片资源,常带着不规则棱角眼睛框,系着波点形状的领带。图书馆自习室,他夹着三本书,走到年轻老板的桌子前,用最朴实的自我介绍的方式,开始与自己的学生攀谈。
他们的相遇越来越频繁,老板发现自己的见解与教授的理解非常相似,直到有一天,教授说,“我买了本书,想送给你,忘记带了,你今晚到我家来吧。”
老板如约而至,那是一座华丽如宫殿的别墅,他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的一角,生怕刚打工的餐馆里染在衣服上的油烟味儿,弄脏了这洁白的沙发布。
教授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把满满一杯香槟酒递给他。
老板记不得那晚发生了什么事。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床上放着一箱子钱,就是电视里贩毒团伙经常提着做交易的那种密码箱子。身体的不适让他或多或少的明白,教授对他做了男人对女人做过的事。
换做旁人,或许第一反应是拿着钱接受,多少人辛苦一辈子也看不见那么多的钱。可他没有,他忍着疼,去最近的医院验伤,然后带着验伤报告报了警。
第二天,他收到教授的电话,“我们谈一谈。”
这一次,两人在公共场合见面,教授开诚布公,他是个同性恋,他喜欢漂亮的男孩子,就像老板这样的。如果钱不够,他可以给更多。他不止一次的做过这样的事,老板是唯一的一个,选择报警的人。因为他们知道,报警也没有用处,因为法律里,没有猥亵男性这一条罪状。
老板把咖啡泼到教授洁白的衬衣上,头也不回的离开。报警的时候,警察就这么对他说过,无法立案,也没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