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溺在怀-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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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以保住自家的饭碗为先。
终于有个记者来问，李西西跃跃欲试的拿过话筒，准备回答问题。
结果小记者捂着肚子，表情像是要哭，“请问，请问……大姐你……卫生间怎么走？”
李西西当场把话筒连带线甩过去，去他妈的，问厕所不会去接待台问吗！
小记者捂着脑袋蹲下，避开话筒，但没有听见话筒砸在地上的声音。
小记者的眼睛眯起来一条缝。
身旁，接住话筒的人，缓缓的靠近，把话筒递给他，问，“你想采访我吗？”
小记者忽然想起妈妈的话，成功要自己努力，天上掉馅饼会砸死人，躺赢的人生是不存在的。然而他通过自己的努力，用又瘦又矮的身子骨，挤了半天，依旧没有挤进十八层林影帝包围圈里。
可是眼前的人，额头上微微冒着细密的汗珠，白色运动鞋上满满是黑色的油污，连带裤腿袖子上也全是灰，头发被风吹得变了形的僵硬，或许是很多天没洗，分不清是灰还是头皮，但即使是这样狼狈的外表，也掩盖不住那双烁烁有神的眼睛。
“你想采访我吗？”见小记者迟迟不接话筒，对方耐心的等，不怎么均匀胡呼吸里，带着嘘嘘的小喘，似乎是刚刚跑过一段不短的路程。
“想……琦哥……我……我……想……”小记者一紧张就结巴，忙从双肩包里翻找笔记本。
李西西捉过旁边的助理，问，“他怎么过来了？”
助理从美梦中惊醒，忙说，“我也不知道，今早上头来的电话不是说……”
“要不要跟上头汇报一下？”另一个助理弱弱的问。
“赶紧的！猪头！”李西西隐隐觉得事态不妙。
林湛听到一群人歇斯底里的惊呼，正举着话筒追问的记者，也被外层不知状况的声音给吸引了过去。
“来的路上，遇到点小麻烦，所以迟到了，对不起。”话筒连着扬声器，扩散出非常好听的声音。
礼堂轰的炸开了。
记者们一个上午堵在林湛这边，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问到，此时听到另一个主人公的声音，恍如夜幕下明亮的星辰冉冉升起。
林湛虽然没有江名然巧妙推皮球的脑子，但他有脑子，想想自己被索菲亚利尔算计了，索性闭嘴，当个守口如瓶的闷葫芦，工作室的员工们众口一直，不清楚，不知道。
比起林湛这种在娱乐圈混了很多年的老戏骨，段琦这种比较稚嫩的小羊羔，更合记者这群食肉动物的胃口。
记者们选择了新的目标，然而他们发现，段琦已经对着一个名不经传的小记者的话筒，说出了所有人想知道的事。
“视频是真的，我跟湛哥的确接过吻，我得感谢那个偷拍视频的人，偷拍下来这段，留给我做纪念。”段琦娓娓道来，仿佛说了一句无关轻重的家常话。
林湛手脚冰凉。
一方承认了，而他这边……
段琦腼腆的笑着，继续说，“当时，我们在拍《星际怪盗》，我第一次演电影，很多地方都拖了剧组的后腿，可湛哥人很好，把他做好标记的剧本给我看，告诉我进入角色的方法，真的教会我很多很多。我与湛哥呆在一起，特别的快乐。出演《星际怪盗》，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
段琦的脸红透了，与他的话语完美的融合，这不就是初恋的小奶狗吗？
林湛已经站不稳。
同性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漫无天日的封杀。
虽然他说亲吻是事实，但这个事实明显的伤人伤己。他跟段琦没有仇怨吧？也就只是拒绝过段琦浅显的的暧昧而已。
段琦赌上自己的演艺生涯，冲进舆论与法律拉起的封锁线，来拉他一起光荣就义？
想用公之于众的方式来逼他？
想得美。他一直忍着没说话，其实也是不想跟索菲闹得太僵，他想拖着，等江名然回来再解决。但索菲不义在先，段琦逼迫在后，他大不了胡说八道一通，说索菲利用假视频捧演员，他与段琦的接吻只是对戏而已。他相信，他的粉丝一定会站在他的一边，一起声讨索菲这个无良奸商。
段琦抿了抿唇，“从索菲周年庆酒会的那天，算到今天，我认识湛哥一共五个月零十八天，可亲吻的时候，我感觉湛哥的味道是那么的熟悉，仿佛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
全场安静。
众人一动不动，自觉屏住呼吸，按捺心跳。
如果现在进来，没看见大礼堂正中悬挂着“网上流传同性接吻视频发布会”的牌子，绝对会以为，这里是人类活化石博物馆。
小记者终于鼓起勇气，举着小本本，问，“那……那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全场记者，都想拿手上的话筒拍死这位，干嘛打断段琦描述接吻的细节？
这不是恋爱是什么啊！！！
段琦望向林湛的位置，林湛的表情说不清楚，他又看向礼堂的安全通道口，两个小伙伴正在向他点头，似乎是鼓励。
段琦在众望所归下，微微一笑，说，“不是哦，我们不是谈恋爱。”
啥？？？
难道跳过恋爱直接谈婚论嫁了？
众人又开始想入非非……
“我与湛哥的关系，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
段琦把话筒放在一边，竟然走到李西西旁边，很严肃的说，“对不起，我做不到，我演不下去了。即使你们用雪藏来要挟我，我也不会做对不起湛哥的事。”
李西西瞬间蒙圈。她从没听过公司内部有雪藏段琦这回事，要挟是个什么情况？
“我知道，你们以为，像我这样的小演员，人微言轻，只能选择委屈求全。但我站在这里了，我想要告诉所有人，我不愿意。不是每一个人都将屈从强势的压迫，也不是所有人都将做权力提线木偶。”
段琦的话语咄咄逼人，刚刚娇羞小羊羔的神采荡然无存。
“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这么做，公开视频，对你们而言，究竟有什么利益可图。这段视频，会毁了湛哥，毁了一个深深爱着电影，爱着表演艺术的好演员。索菲根本配不上业界翘楚的头衔，所有爱着电影的人，都对你们的所做所为深以为耻。”
然后，他转过身，指着那个放出苏则录音的记者说，“他，收了索菲亚利尔高层的三十万，条件就是在此时此刻，把那段录音放出来。”
记者呆住了，他穷的连房租都付不起，哪里来的三十万？录音是装在一个神秘快递里的，寄件人是谁他压根就不认识啊！
见记者慌张的摆手，段琦冷笑，“还有你们，你们竟然会相信，你们的偶像，享誉世界的电影帝王，会跟我这种不入流的三线开外的演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还是你们潜意识里就希望湛哥喜欢男的？失去是非判断的能力，随波逐流，这就是所谓媒体的普世价值的大众娱乐精神吗？”
段琦说完，最后视线的落点，又回到林湛那处。
“你们清楚了吧？视频究竟是怎么来的？《星际怪盗》为何会选我一个过气偶像组合的演员当男二号？因为有人让我接近湛哥，借湛哥醉酒的时候，与湛哥发生一点有趣的事，他还找人偷偷录下这段视频，为的就是让湛哥身败名裂！”
“谁这么无耻！”小记者不由的进了氛围，愤怒的问。
段琦想了想，说，“给你们个提示，刚刚那段女子的录音，你们不妨查一下，究竟是谁，导演了这么一场无聊到极致的闹剧！”
真相，还需他们自己去查。
段琦的解释合情合理，且这种事在娱乐圈，简直就是一把抓遍地跑家常便饭。
索菲亚利尔传媒一直以严苛的组织纪律与优质的练习生资源傲视娱乐圈，高层有蛀虫而不自知，触手还伸向了有庞大粉丝群体的林影帝，想必一旦真相大白，光粉丝的唾沫就能把那条虫淹死。
嗅到爆红敏感体的记者们，迅速扛着话筒相机，飞一般的找私家侦探去了。
名然工作室的员工，压抑着激动，始终处于被动的他们，在最绝望的时候，遇上了一个叫段琦的小天使。
所有人的情绪，都被带到高潮，李西西激动的，连高层老板的回电都忘记接，她觉得段琦说的太对了，她这个二十年如一日在为演员擦屁股的老公关，真心觉得娱乐圈这潭子水真太他么混蛋了！
林湛的嘴微微张开，又微微闭合。他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他为刚才生出的想法羞愧。
段琦牺牲了自己的未来，保全了他。
说到底，索菲才是段琦的东家。
而他林湛，只是个除了会演戏会装逼，其他什么都不会的演员罢了。
林湛心知肚明，视频里的才是真相，段琦今天说的才是瞎掰胡扯，拍视频的摄像头，还是他让苏则安的。
他没有办法解释的乱怪神力，段琦用娱乐圈惯用的报复规则给解释了，顺带挖出范颖的事儿，无孔不钻的记者，顺着查下去，妥妥能查到她亲姑父是索菲高层之一，到时候索菲有的忙，说不定，领导层还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他一点也不觉的那姑娘可怜，谁让她落井下石先坑他的？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38
段琦的演技，完全HOLD住了全场。
就连他自己这个当事人，差点也被带进去，信以为真了。
林湛觉得公共场所，还是不要与段琦走的太近，即使段琦用对不起的眼神凝望他，期待一个没关系，他却一声没吭，对身后的几个职员说，“走了，收工。”
“等等，”李西西叫住林湛，“林湛，今天对不住，你知道的，我们也是没办法，得了上头的话，不得不这么做。”
林湛没心思陪着玩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游戏，“我累了，有事麻烦联系我工作室。”
段琦目送林湛离开。
刚坐上车，林湛的私人手机，叮铃响一声。
他连忙打开看，以为是江名然来的信，话说刚刚的逆转大戏，至少有二十多家媒体现场直播，剪辑后的录播更是无数，闹得这么大，江名然就算人在埃塞俄比亚也该知道了吧。
但不是微信，而是短信。
“我申了电影学的第二学位，三年，还有点别的事儿，定了明天下午的机票……我……湛哥，你明天能不能来……送送我？”
林湛不记得什么时候给过段琦他的私人号码，难道是犯神经病的时候给的？林湛抱着腊肠狗，半趴在座位上，回了一条，“行，航班号给我。”
大礼堂里。
李西西正点头哈腰的朝着电话那头的公关部总经理道歉，一直躲在安全通道门后的宁珂与舒安，在门处晃了晃手臂。
段琦趁着没人注意到他，移动到门附近。
舒安点了点段琦的脑门，“队长，你真是白费了我跟宁珂的一番心血。”
宁珂摇摇头，“你有没有想过，今后你怎么办？索菲一定会雪藏你，你身上还背着十年的经纪约。就算你出去读三年书，还有七年，这七年，你连戏都演不了，有什么机会拿奖？你为了那个林湛，放弃你自己的梦想，值得吗？”
段琦倚在门框上，半晌，微微笑起来，“跟湛哥的梦想比起来，我的梦想，一文不值。”
舒安从兜里掏出烟盒，用嘴叼出一根，问，“你是不是早就想好要这么说？”
“临场发挥，即兴表演。”虽然林湛回了短信，但段琦总感觉心里少了点什么，尤其是林湛不理睬他直接走掉，但他没表现出来，“总而言之，谢谢你们。”
“说什么呢，我们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是吗？”宁珂捣了段琦一拳，顺便把舒安刚刚点着的烟给掐灭，“小孩子瞎抽什么烟？肺不要了？”
“滚！”舒安直接高抬腿上去。
宁珂避开，“等哪天你主持的节目，收视率不垫底了，我去做嘉宾，给你带带人气。”
“谁的节目垫底！队长，宁珂他又欺负我！”
三人从解散后一直没再联系，各忙各的，可段琦觉得，再见之时，他们没有半分感觉生分。
段琦的裤子口袋，一直在震动。
很久很久，舒安有录制，宁珂也有制片人要见，都被各自的经纪人接走了，唯独剩下他。
李西西非常恭敬的走过来，御姐范的女强人，一百八十度标准鞠躬，怯生生的用惊悚的温柔女声问，“段……段少，您……您……您要不要，先接个电话？”
段琦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按下挂机键。
他低着头，一声不吭，走出索菲的新闻发布中心大大礼堂，李西西从后面看，段琦左右不一般高，走路似乎一瘸一拐的。
……
事情的后续，远远没有林湛想象的那样顺利。
大清早，林湛给平均每一分钟拨一次江名然的号码，然而电话那边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他一边打电话，一边画正字，已经画满一张纸了。
他这边好像已经没事了，即使有记者蹲守，也不再有跟视频有关的奇葩问题。更多的是问江名然这几天去了哪里，毕竟林湛跟他的经纪人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他不想无缘无故欠着段琦，他神经病搞出来的事，要段琦给他背锅吗？
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