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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撞南墙-第4章

小说: 撞南墙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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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吧……”医生又看了遍邹向南的病例,“你这种情况的话,我也更建议心理治疗。”

邹向南放在腿上的手都紧紧一握。那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但他又不想吃药,也只有去找咨询师这一条路。从门诊室出来后他上了林均的车,林均没马上启动车辆,而是问:“要不要帮你联系?”

“不需要。”邹向南想都没想,“我很好。”

他说“我很好”的时候一直看着窗外,似乎和林均一对视,他就会溃不成军。林均也不逼他,也希望气氛别那么紧张,就问:“头发什么时候染的?”

“就上个月。”还在瑞士的时候。

“怎么突然想染头发?”

“陈漾想看。”

林均觉得自己问不下去了,他扭过头看向副驾驶,邹向南还是之前的姿势。

“……那他今天为什么不来陪你,你没告诉他你很早就有抑郁症吗?“林均真的是在为邹向南着想,“现在告诉他确实有点早,但我想,他肯定也是愿意——”

“我们分手了。”

林均一愣。

邹向南终于扭过头,面无表情地说:“上个星期的事,然后我就自己回国了。”

“……嗯。”林均很难说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邹向南现在很有可能在中度抑郁复发的边缘,可他却因为对方恢复单身而有那么一丝丝卑劣的窃喜。这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像以前很多次一样陪着邹向南,而这一次,他绝不会再放手。

但邹向南的心思和林均所想显然截然不同,他挤出一个笑,再一次郑重其事道:“我很好。”

“你不好,”林均一改以往的平和,“你刚才和医生说,你写不出歌了。”

邹向南笑不出来了,右手也握住门把手。

“所以你现在需要好的咨询师,我可以帮你联系以前的,我——”

“我、写、不、出、歌、了!”邹向南一个字一个字,艰难地打断,“从今年年初开始,就一首都写不出来,”他红着眼,揪着自己的衣服像揪着一颗心,“一个字、一个音符、一点灵感都没有,你要怎么帮我?谁能帮我?”

“向南……”林均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在一举成名后,邹向南也陷入过这种困境。他的所有歌词和曲都来自于亲生经历,当他把21年来的生活经验都写完了,他自然无歌可写。这也是他会选择在鼎盛时期和赵孟之在一起的原因之一。赵孟之很擅长写曲,两年来的分分合合里,邹向南确实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也一起合作制作了好几首经典。他们分手后邹向南还是会写,没之前那么高产,但一年也有几首。可是他从来不唱,而是出一首就批一个马甲把歌给别人,这样一来就算歌火了,观众也只记住了歌者,而不知道这首歌真正的创作人。

林均是少数的几个知道邹向南还在笔耕不缀的,也看着他再没有成名前单纯的冲劲,而是每出一首歌就是把自己掏空一次。

他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到了现在,写歌对于邹向南来说,确实不再是一件纯粹而快乐的事。

所以,他也斟酌地,像那个医生一样,跟邹向南说,他真的没必要这么逼自己。

邹向南双眼微微瞪大,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均。

“真的,向南。如果这个事情让你不开心,我们就停一停,没关系的。”林均其实是在给一个承诺。这种话从别人口中说出可能是质朴的甜言蜜语,但林均的稳重是从内到外的,只要邹向南愿意,他可以停一辈子而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但邹向南给他的回答是掰门把的声音。所有车门都内锁了,邹向南打不开,也不去请求林均,就是执拗地一次次机械地扳动,好像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逃离,可内心柔软的一处又被林均的那句话戳到了,他也渴求那份被保护的安逸。

于是林均给了他选择,他解开了车门锁,同时,也握住邹向南的左手,把袖子撩上去,抚上小臂上一条狭长的疤。那是邹向南十二岁的时候留的,他省下一个学期的早餐钱,买了琴行里最便宜的那把吉他,但他父亲看到后第一反应是以为他偷了钱,气急败坏地把吉他摔坏后还要折琴颈,邹向南去夺,争执间整个小臂被琴颈的尖锐部分刺穿。他本身是疤痕体,那次受伤后的治疗也很潦草,以至于到现在手臂皮肤上还有疤痕增生。因为这道疤,邹向南极少穿短袖,也习惯用绑带把这个部位遮住,好像他和别人都看不见,这段过往也就没发生。

但林均在七年前的那个晚上触碰过邹向南的全部,他在撩袖子前甚至有去亲吻的冲动,他想告诉邹向南,他接受他的全部。

所以,当林均看到邹向南的手腕上有很明显的被手铐**摩擦后留下的红痕,他的大脑在一瞬间是空白。

一瞬间过后则有千万种念头涌入,他想知道是谁干的,又是什么时候。邹向南肯定不是自愿的,那他身上身上是不是还有没别的受伤的地方,他抑郁复发说不定也和这些痕迹有关,他——

他对林均说:“情趣。”

“很奇怪吧,我也觉得要重新认识我自己了,”他在回忆自己过去的恋情,平静又直白地就像是在转述另一个人的经历,“我和那个美国人连手都没牵过。原本以为和赵孟之是soulmate,可以谈一辈子柏拉图,没想到他会出轨。陆廷确实是好人,那么好的人我当然不想耽误,就也分了。”

他哼笑一声,似乎很看不起那个被他剥离出的“我”:“我哪能想到和陈漾在一起两个月,我一个前面硬不起来后面*不进去的性冷淡,居然会有受虐倾向。”

他闭上眼,再睁开,里面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就玩过那么一次,他没强迫我,我自愿的。”

  5 第5章
 

他们再次陷入了沉默,只是这一次,气氛从未有过的僵持,林均的气场也压得越来越低,直到邹向南问:“觉得我很恶心吧。”

“没有,从来没有。”林均压着声音,再次看向邹向南的手腕,“我只是担心他没保护好你,这种癖好……”他稍稍停顿,还是没想到更合适的词,“别被那些娱乐记者发现端倪了。”

“放心吧,他可是陈漾啊,我们现在还没把分手这事儿公开来,我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他正处在上升期,肯定很谨慎,而且……”邹向南吊儿郎当地笑,“国外月亮圆空气好。陈漾他爸在苏黎世待久了也不想安乐死,还把遗嘱重新拟了一遍。”

林均恩声,是之前也听说过这事儿。

人都是惜命的,陈先生在最后关头也没在自愿书上签下字。尽管自己去后那些资产迟早要分给孙儿,但接二连三婚事背后的贪欲着实是太过于明目张胆,使得老人家没感受到喜气,反而因各位姨太和私生子的百般算计而寒心。

而和其他人相比,正和邹向南谈恋爱的陈漾简直是清流一股,在瑞士的那段时间也只有他们俩一片真心地陪着老人家,从未旁敲侧击问过财产分割。陈老爷子自然被感动到,回国后找律师重新拟定遗嘱,给陈漾和他母亲多留了好几个百分比。

“这样一来,他上面那么多哥哥姐姐肯定眼红不甘心,他也是小心谨慎惯了的人,又刚签到华城娱乐,不用别人提醒也知道这时候不能整出新闻,什么把柄都不能被抓住。”

林均似乎明白了:“所以他跟你分手?”

“不,是我顺水推舟。”邹向南无奈地摇头,“他们家太错综复杂了,我只想谈个恋爱,无心也无力掺合进去,再加上我现在状态这么差,谁跟我待一块儿都是受罪,我还不如自己走。”

他长舒了一口气,听不出是放松还是叹息:“而且我也想好了,这些年赚的钱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我就不打算再续约,回老家找点事情做,开个店,养条狗,也挺好的。”

他说完,终于侧过脸看林均,林均也看他,良久才问:“不养小熊猫?”

邹向南听到后一愣,第一反应是林均在说笑,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以他现在的存款,他要是想开个私人萌宠动物园也不是不可以,等各类证件手续都齐全了,自然可以养小熊猫。

“这主意好啊,”邹向南忍不住畅想,眼睛里都亮着光,“到时候我要是想看小熊猫了,就不用天天往市动物园跑,我还能亲手撸到真的小熊猫,我——”

“向南,”林均打断,问,“真不唱了?”

邹向南眨了眨眼,把那些星星点点的光全眨没了:“唱别人写的,没意思。”

“……好。”林均尊重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联系许乔峰,就算不续约了,有些流程还是要走一下。”

林均不是很想深入这个话题,说完,就启动了车辆。

他是知道邹向南的住址的,邹向南也没特意提,一路都是沉默,还闭着眼小憩了会儿。

那短短的几分钟里他做了一个有自主意识的梦,梦里涌动的全是七年来的记忆碎片,他穿梭在这其中,隐隐看到尽头处的一条酒吧街。

那是雨后,他孤零零地走在那条人潮涌动的街上,没有任何人投来任何目光。他只身一人确实孤单,又恍惚地想到自己是在梦里,他可以拥有任何东西。

他于是背上一把吉他,他紧握着肩带,心满意足地像拥有一切。

他告诉自己别回头了,正要迈开第一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呼唤,说不上多亲热,但足够诚切。

邹向南都不记得自己上一回被这么认真的连名带姓叫是什么时候了,怎么能忍住不回头。

而当他一转身,那条街上楼还是楼,灯还是灯,人潮也依旧是那人潮。唯有一人,唯有那个少年朝他走来。他脚下未干的雨水印着远在天边的月牙,他踏着满地的月光走到邹向南咫尺眼前。

“邹向南,”那个少年微微低下头,又叫了一遍,“你是邹向南。”

邹向南慌忙地揉眼睛,把那些不受控制涌出来的眼泪都擦掉,然后才艰难地睁开眼。

他听到林均叫他的名字了,所以才会梦到那个场景。有那么一瞬间他并不想醒,可当林均的手抚上他的肩头,他受惊般地往旁侧一缩,显然是潜意识里就对他人的触碰有所戒备。

“我没事,”邹向南抹了把脸,让林均别担心,“老毛病,老毛病……”

林均沉默地收回想触碰的手。他一直知道这个治不好的老毛病,在那个混乱的醉酒的夜里,邹向南说他父亲在他高中的时候还打他,所以他对任何程度的肢体接触都持抗拒态度。

他并没有坦言性/爱也包括在内,不然以林均的性子,那天晚上肯定心疼地不舍得碰他。

但这个缘由只有林均知道,不然,当年赵孟之偷吃露馅被邹向南发现,他挽回未果后也不会气急败坏地说,邹向南哪怕是告诉他为什么不给碰,他也不会憋屈地去找别人宣泄。

这段对话当然不是邹向南告诉林均的,而是后来林均去了朋友攒的饭局,他对面坐着的就是把八卦讲到自己头上的赵孟之。赵孟之喝多了,别人问为什么和邹向南分手,他坦坦荡荡地说自己出轨了,为什么呢,因为邹向南不给他碰。林均是多沉稳一个人啊,那天听到赵孟之这么说邹向南,他下手狠得差点打断赵孟之的鼻梁。

对了,这种冲冠一怒的佳话肯定会在圈子里传上好一阵,但没有一个人敢告诉邹向南,林均那天到底是为谁动手。

这就是林均的做派,他护邹向南的人,也默默守着他那颗敏感的自尊心。邹向南不愿意,他也绝不会做出格的举动,就像现在,他再想去安抚,揉那撮睡翘起来的红头发,他也克制着等邹向南自己平复。

“这不是……”渐渐不再紧张邹向南看向窗外,然后下车,眼前的那条路就是梦里的酒吧一条街,除了天色,视线所及之处的布置都和七年前一模一样。

“去喝一杯吗?”林均也下车,邀请道,“提前庆祝你恢复自由身。”

邹向南笑,绕过车头走到林均边上:“那你怎么这么一脸苦大仇深啊,我一不是毁约二不是跳槽,你咋这么不高兴?算了算了,今天晚上我请你,你笑一个行不行?”

林均当然没有不开心,只是这条街和邹向南一样于他而言有千丝万缕的意义,他一时也陷入了某些弥足珍贵的回忆。

而当朝自己走来的邹向南与记忆里的重合,他也不由一笑。

“去哪家?”邹向南问。

林均没立即回答,而是跟邹向南一起往那条街上走。邹向南就很配合地猜,一路指着那些招牌说酒吧名字,但直到侧面有条小巷,他都没停下脚步。

林均也停下,明知故问:“怎么不往前走?”

“因为就是这儿啊。”邹向南用下巴指了指小巷尽头的那扇窄门,没等林均回应,就往那个方向走去。

他并没有回头,也没必要回头。

他有林均一定跟在自己身后的自信,因为那是他曾经驻唱过的酒吧,那是他第一次看到林均的地方。

  6 第6章
 

下午六点,迷藏酒吧内——

他们来得太早,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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