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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情迷法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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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市第一人民医院。
  深夜的急诊室静悄悄,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味儿,脚步声在空荡荡地连廊回响,寂寞而单调。
  值班医生郝杰正支着胳膊打旽,“咯咯~”有人敲了两下桌面,轻声道:“郝医生。”
  郝杰一个激灵,睁开迷糊的眼睛,“你是?”
  指尖压着一个装得鼓鼓的白色信封推到郝杰面前,郝杰偷瞄了封里的内容物,眼里闪出些许精光,笑意盈盈左手拉开抽屉,右手臂轻轻一拨,信封不偏不倚落在抽屉里,整个动作流畅娴熟,仿如装了光纤看视频,完全没糟点。
  “郝医生,您看?”对方的指尖有节奏地在桌面上敲击。
  “放心,绝对跟真的一样。”郝杰拍着胸脯,“你要的东西一定会出现的检验结果里。”
  “不是要跟真的一样。”对方凑近郝杰,一字一句有板有眼地说道:“而。是。要。真。的,这事儿就拜托您了。”
  “哈哈!”郝杰笑起来鱼尾纹能夹死苍蝇,“受人钱财,替人。。。”
  还没等他说完,对方就把手指放在唇边,“有些话不宜多说。”
  “恕我失言。”郝杰摩挲肥厚的手掌,“我懂的。”
  郝杰站起来相送,对方优雅地报以微笑,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衣袂随风飘起又再落下。

  ☆、二爷

  东坑水库,位于G市和Z市交界处。
  李石和张涵顶着烈日深一脚、浅一脚往村里走去,拿着技术科的根据头骨制作的人像还原图沿途挨个询问。
  当然他们不敢拿溺水无名尸的照片出来,怕吓死着人,即使拿出来也没用,肿得连他娘亲都认不出来。
  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蹲在村口的树头底下打牌,李石走过去出示一下□□,“各位,打扰一下。”
  “啥?”几个男人谨慎地而又不安盯着李石,“我们没赌钱。”
  知道他们误会了,张涵连忙澄清道,“我们只是循例问个事儿,你们待会继续打。”
  李石展开图纸,“这个人,你们记过吗?”
  “嗯~”、“啊~”、“噢”,其中一个平头男伸长脖子盯着图像,“好像见过,他怎么了?”
  没想到开局如此顺利,李石与张涵相视一笑。
  “淹死了。”李石在右腹部比划了一下:“这个位置腹部棕色胎记,身高大约一米七五,穿着白色T恤和运动裤。”
  众人默不作声,一股不安的思绪在弥漫,张涵扬了扬手安慰道,“大家安心,我们是来调查,不是来抓人。”
  “胎记。”穿背心的男人拍了一下站在他前面的平头男肩膀,“你记不记得!”
  “别拍肩,等会输钱了。”平头厌恶地瞪了他一回,抹了抹肩,“晦气!”
  张涵看看背心男,再看看平头男,“你们不是说不赌钱吗?”
  两人互相踢了一脚,“阿SIR,你听错了。”
  “是吗?我怎么觉得没听错。”李石抛着手中的录音笔,“我们录口供时,按规定是要录音。”
  一个唱白脸,一个□□脸。
  “请配合我们调查,不就是打牌嘛!”张涵打圆场,搭上李石的肩,“石头,我们刚听错了,对吧?”
  “是的!是的!”李石顺着台阶下,掏着耳笑道:“最近没挖耳屎,有点背。”
  树下的几个男人瞬间明白过来,“警民合作,必须的!必须的!”
  李石正了脸色,“继续刚才说的。”
  “这人是个流浪汉。”背心男指着村尾,“老喜欢住在那里的涵洞,天气热就到水库里泡一下。”
  “村里人都管他叫二爷。”平头男指了指脑袋,“这里不好使。”
  李石和张涵,顿时感觉一瓢冷水浇下来,李石问道:“他有没有跟人结仇之类的?”
  “结仇?”平头男左看右看,大家都一副没听说过的表情。
  “或者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张涵给他们挨个发了烟点上:“甭急,都好好想想。”
  当中一名秃顶的男子弹了弹烟灰,“二爷平时蓬头垢脸,像地拖的头发油腻腻一缕缕粘在一起,前段时间突然头发削短了,人也洗得白白净净,不过最近又打回原形。”
  “前段时间。”张涵挑了一下眉,“是指什么时候?”
  “春节,年初二。”秃顶男拧巴着脸思索了好一会,“我还记得那天陪媳妇回娘家,在村口碰到他。”
  站累了的李石坐在石板上,“他有没有说些什么?”
  “这儿不好使,能说些什么?”秃顶男指了指脑袋,“前言不搭后语,他说醒来发现自己躺在白色床上,门外有个穿深蓝裤浅蓝衣,披着件黑色的大皮顶着大盖头,他吓得赶紧溜了。你能听明白吗?”
  张涵和李石相互对视了一眼,“突突”的发动机声由远渐近,张涵用手肘捅了一下李石,“穿深蓝裤、浅蓝衣和大盖头,莫非是指他?”
  巡警小梁从警用摩托上下来,派出所离这里不远,小梁没戴头盔戴了警帽,“听说师兄来查案子,所长让我来配合一下两位。”
  张涵上前跟小梁握了手,“这水库周边就你们一个派出所?”
  “是啊!”巡警小梁展臂用手势比划着,“水库附近三条村子都归我们所管理。”
  “有没有见过这人?”李石展开人像绘图,“或者问问你们同事。”
  “这不是上次在桥底发现那个吗?”小梁接过复完图像,“水库捞尸那会我也在,肿得都认不出来。”
  尸体已经泡成巨人观了,能认出来才怪,想想觉得恶心。
  “桥底?哪个桥底?”张涵嚼着香胶,“什么时候?”
  “就那!”巡警小梁指着远处的高速公路,“除夕,他昏倒在马路上,我们送他到医院。”
  “你载我去看看。”张涵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回头重重地拍了一下李石的肩,“你去‘二爷’的窝看看。”
  小梁载着张涵来到桥底,张涵下了车抬头往上看,重型车辆辗过路面发出“轰轰”的响声。
  “是这里吗?”张涵来回踱着步,鞋子沾了不少地面的碎沙,“我怎么觉得没接过这个案子。”
  “这里是飞地。”小梁解释道,“这条高速路延伸过去都归Z市管,那天是他们派的刑警。”
  “后来呢?”
  “后来。。。”小梁不好意思地挠着头,“我把人送到医院,自己睡着了,醒来后发现人跑了,还挨了两顿骂。”
  “跟这案子的刑警,知道是谁不?”
  “判官。”
  “嗤~”张涵笑了起来,“难怪挨骂,那另一个是谁?”
  “法医。”小梁瞪了张涵一眼,“是你们局的。”
  “我们局的?”张涵指着自己惊愕地说道:“这不是归Z市管的吗?怎么是我们的人。”
  “除夕,全省都没个人,东拼西凑。”
  “知道是谁不?”
  “不记得名字。”巡警小梁努力地回忆当天被人踹醒时的情景,“蛮漂亮的小哥。”
  张涵打了个响指,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另一面,李石跟着村民往村尾走去。
  涵洞的鼠辈听闻到脚步声纷纷窜出去,走进涵洞便闻到一股腥躁味儿,地面上有一张边角破损的席子,水瓶铁罐东歪西倒,被老鼠啃掉一个角变质发硬发黑的面包扔在角落。
  李石戴上一次性手套,他半跪在地上用手电照遍涵洞每个角落,发霉发臭的烂纸皮箱里露出一角浅色的布料。
  他走过去搬开纸箱,弯腰拾起面料扬开,阳光尘螨飞舞,蓝白间条衫上沾着黄黄绿绿的污迹,按款式来说应该是医院服饰,找遍整件衣服都没发现任何字样。
  “这附近有医院吗?”
  负责领路的平头男村民答道:“方圆百里就一家卫生院。”
  “有住院部吗?”
  “嘻嘻!”平头男笑道,“阿SIR,卫生院医生、护士、收费发药加起来还不到10个人。”
  李石把衣服、水杯等放进证物袋,用摄子把现场的发丝收集起来一并打包。
  “你怀疑‘二爷’住过医院?”跟随来看热闹假牙男一张嘴,满口金牙在阳光下灼灼生辉富贵逼人,“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二爷’虽然脑子不好使,可是牙好,胃口就好,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
  这话咋听得那么耳熟,李石停下手里的活,“咋个好法?”
  “三九天还能跳水库。”背心男着胸脯,SHOW了一下自己的二肌,“手臂比小爷的壮。”
  上帝是公平的,头脑简单的人果然四肢发达,李石把证物收拾好,给现场拍了照并通知派出所把现场封锁起来。
  

  ☆、证人

  Z市中级人民法院。
  庭审进入双方举证阶段,严靖曦站起来面向审判长陈杨鞠了一躬,“审判长,我请求传召新的证人。”
  “同意。”陈杨批准了证人出庭作证。
  严靖曦转向郝杰,“郝医生,请问当天是不是你接诊郭志超。”
  “是的。”郝杰颔首。
  “请讲述一下我当事人当时的病情。”严靖曦摊开右手掌示意郝杰陈述。
  郝杰坐正了身子,有点紧张地交叠着十指。
  严靖曦心领神会说道,“不用紧张,实话实说。”
  “当晚诊断的结果是齿状线下肛管皮肤层裂伤后形成的小溃疡,也就我们俗称的‘肛【河谐】裂’。”
  “造成‘肛【河谐】裂’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外力引起的机械性创伤。”
  “我反对。”检察官陈秋娆举手阻挠,“审判长,‘肛【河谐】裂’与‘郭志超故意伤害林华坤’没有直接关联。”
  “反对有效。”审判长陈杨提醒严靖曦,“辩方,请注意你的提问必须与本案有关系。”
  “知道。”严靖曦向法警提交了一份血液检验报告后向郝杰提问道:“请问我的当事人郭志超的尿液样本中发现了什么?”
  “三唑仑和氟硝西泮。”
  严靖曦继续追问,“可不可解释一下这两种是什么?”
  “安【河谐】定药、镇【河谐】静剂。”
  “感谢你的作供。”严靖曦向审判长陈杨颔首,“我的问话完了。”
  轮到检察官陈秋娆发问,“郝医生,我有点质疑这份检验报告的真实性和有效性。”
  “嗯?”郝医生有点心虚地看向辩方律师,严靖曦却刻意躲开他的眼神。
  陈秋娆追问道,“一个肛裂的患者,为什么会做抽取血液做毒物分析?”
  “因为患者当时神志不太清醒,本着医者父母心和我的多年来行医经意,完全有理由怀疑患者误服药物,才特意安排了这项血液检验,根据检验结果是否需要洗胃。”郝杰义正严辞地说道,“身为一个具备专业操守、以患者为重的医生,被你质疑弄虚作假,我觉得受到极大的侮辱。”
  严靖曦表面一副面瘫的表情,心里却偷着乐,检察官的质疑他早就预料到,虽然事前教了郝杰怎么应对,没想到这郝医生还能借题发挥慷慨激昂言辞一番。
  审判长宣报庭审进入陈述阶段。
  严靖曦提交一纸诉讼,起诉林华坤故意伤害罪,向法庭提出刑事附带民事诉讼反诉。
  陈秋娆站起来把长发拢到肩后,“首先,无证据证明林华坤下了药,在郭志超非清醒状态下与他发生了XING行为,这样不能构成故意伤害罪;其次,20XX年3月20日20点30分郭志超用酒瓶袭击林华坤的事实确凿,构成故意伤害罪。”
  严靖曦站起来抹平了衣脚,昂首挺胸地陈述道:“20XX年1月24日林华坤前往G市与我当事人郭志超赴约,我的当事人不慎喝了加进俗称‘奶茶’迷hua药的饮料,林华坤对处于不清醒状态的他进行了侵犯并导致我的当事人肛【河谐】裂,郭志超的血液检验结果证实含‘三唑仑’和‘氟硝西泮’,Z市在南极星酒吧扫毒过程发现林华坤藏有违禁药物,主要成为‘三唑仑、氟硝西泮、γ-羟基丁酸’。”
  他拿出一份有关南极星扫毒报道和医学资料交给法警转送到审判长手中,“由于‘γ-羟基丁酸’代谢比较快,所以在郭志超身上无法检测出来,但我们绝对有理由相信林华坤向郭志超下了药。事后林华坤否认了对郭志超的伤害,并恶言相向侮辱了他,我的当事人于20XX年3月20日20点30分在Z市权记粥店作出冲动而不理智的行为,用酒瓶袭击了林华坤造成轻微伤。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向法院提起与本诉在法律事实上有直接联系的独立的诉讼请求,借以达到抵消。”
  审判长审阅了资料,休庭后作出宣判,如严靖曦所料,双方互为抵销,无罪释放。
  庭审结束后,两人在法庭的回廊狭路相逢。
  “你造假。”陈秋娆轻蔑的笑着,“胜之不武。”
  “武还是不武我不关心,反正我赢了。”严靖曦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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