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高冷人设又崩了-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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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家了？”祁圆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问了一句。
“到你家小区了，快下车吧，师傅已经等了一会儿了。”顾为轩见他醒了就下了车，站在车后座右侧门朝他伸出一只手。
祁圆很自然地搭上了他的右手，撑了一把钻出了车厢。
顾为轩一手扶着他，一手关上了车门。
“走吧，送你上去。”顾为轩右手握着祁圆的右手，左手扶着他的腰。
“嗯。嘿嘿。”祁圆今天绝对是多了，这会儿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虽然他平时笑起来也很傻。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祁圆一边走着S型，一边不忘嘴里哼着小曲儿。
“你这音乐喜好的跨度，有点大啊。”顾为轩觉得挺搞笑。
“嘿嘿，有感而发。”祁圆侧过头回了一句，正好对上了顾为轩也转头来的脸。
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祁圆突然回过了头，松开了他同桌的手走到了楼下的防盗铁门那儿。
“不按门铃了，我爸妈估计是睡了，我来找钥匙。”祁圆一边说着一边掏书包。
被松开了手的顾为轩握了握拳，怀里少了个人这会儿觉得晚上的风有点冷。
好不容易摸到了钥匙，祁圆转开了铁门的门锁，拉了两次居然没拉开。
“什么玩意儿？”祁圆觉得有点生气。
顾为轩把他往旁边拉了拉，左手拉开了铁门：“走吧。”
祁圆：“……嗯。”真是喝多了，力气都变小了。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
祁圆理智上觉得应该和他同桌说一声不用送上楼了，但是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跟他说：别说话。
这种喝醉了还想着心事，心不在焉的人，大概是注定得摔的。
祁圆在即将跨上二楼到三楼的拐角处第一阶楼梯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绊了个踉跄。
“哎我的妈。”祁圆同学没有新意地喊了一声。
顾为轩一听立马扯住了他的外套后背往自己身边一带。
俩人在昏暗的楼道里一阵折腾，最终以顾为轩同学被祁圆同学连带着按坐到了地上为结局。
顾为轩脑袋靠在墙壁上，一手还捏着祁圆的外套没松开，一手撑着地，两条腿一条伸着，一条曲起了膝——挡着祁圆同学免得他又摔下去。
祁圆这会儿两手撑着他同桌的肩，基本上处于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身体的一侧靠着他同桌曲起的膝盖，呈一种从上往下俯视的角度看着他同桌。
顾为轩也抬头看着他。
祁圆觉得，在这种昏黄光线下的楼道里看到的他同桌，有点不那么真实。
他同桌长得好看，他报到第一天就知道。平时只是觉得：我同桌美貌全校第一。这会儿看着顾为轩微微仰起的脸，缓缓扇着长睫毛的眼睛，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瞳孔里反射着暖色的光点，用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看着他。
他就觉得自己——生出了一种貌似不该有的想法。
正当他想着怎么把心里这股旖旎缱绻而又荒谬的心思压下去的时候，盯着他的顾为轩，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嘴唇。
操！不管了！
祁圆抬了抬顾为轩的下巴，俯身一口亲了上去。
祁圆觉得自己脑袋里一下子炸开了朵朵烟花，嗡嗡直想。抬着他同桌下巴的手微微发着颤，另一只手只能撑着墙才觉得自己不会没出息地软到地上去。
顾为轩的嘴唇有点凉，软软的，带着一点残存的酒精味道，还有一丝奶油的甜味。
两位少年人这方面都没什么实战经验，祁圆在他嘴上贴了一会儿就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操作了。
顾为轩见他停住了，心想这家伙不会是睡着了吧，轻轻地按着他的肩膀推开了他。
被推开的祁圆直愣愣地盯着还坐在地上微微仰视着他的同桌，两个人一时无话。
鬼知道他们心里这会儿在想什么。
“先上去吧。”顾同学觉得今天自己不先打破沉默，他们估计是得睡在楼道里了。早上再被送孙子上学的大妈看一眼，那这下是真的说不清了。
“啊，好。”祁圆终于缓过了神，撑着墙站了起来。
两个人无言地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祁圆掏出钥匙打开了门：“我到了。”
“嗯，进去吧。”顾为轩插着裤兜站门口看着他。祁圆觉得自己看不出他这会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晚安。”祁圆站在门后，隔着一掌宽的门缝对他说。
“晚安。”顾为轩看他不动，拉过了门把手帮他关上了门。转身往楼下走去。
祁圆靠在门后，听着楼梯里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微微叹了口气。
胡乱冲了把澡的祁圆这会儿躺床上神清气爽，酒劲似乎完全过了，没有一丝睡意。这会儿清醒过来之后，觉得自己明天简直没法见人。
祁圆：卧槽！我刚刚都干了点什么？居然把我同桌强吻了！卧槽他居然没揍我！难道——他也对我有意思？不对，他刚那个样子不像对我有意思的样子。
所以他只是觉得我今天喝多了放过了我？还是因为看在我今天送了礼物的份上把这顿打暂时寄存一下？
哎等等，让我理理思路。我，是个男的。我同桌，也是个男的。然后，我好像，对我同桌产生了那么点意思，这个意思还不是单纯的我把你当好兄弟的意思。
操！怎么办？！我同桌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变态？
所以这事儿总结一下就是：我是个男的，我喜欢上了我的男同桌！我还不能说！
求问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做了一整晚激烈思想斗争的祁圆，第二天早上不出意外地迟到了。但还是没忘了把他同桌的牛奶热一热。主要是反正都晚了。
“昨天没睡好？”顾为轩把今天给他带的糯米饭团从桌子底下塞了过去。
“啊！没，喝了点酒睡可香了。”祁圆接过了还有点烫手的饭团，盯着他空荡荡的桌面说道。
顾为轩没说话，接着看书了。
祁圆今天上课的时候听课超级认真，唯一的缺憾就是一整天没有换过书而已。
下了课就溜出教室不知道窝哪个角落里摸鱼去了。
中午几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祁圆眼神闪躲，和顾为轩互相都没说过一个字。
平日里他老是喜欢挑战他同桌的耐心，从顾为轩餐盘里戳两块精华，看着顾为轩无奈地瞪他就嘿嘿傻乐。今天倒是吃得安静如鸡。
食堂里的他们四人头顶的气压一时有点低。
苏颖和陈昊对视一眼：小两口闹矛盾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算了感情的事我们还是别插手了。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继续埋头吃饭。
虽然今天祁圆同学没怎么和他同桌说话，但是同桌的作业，他还是一字不落地抄了。
下午自习课放学铃响了之后，祁圆正在收拾书包。
“一起吃饭？”难得今天顾为轩主动邀请一次。
祁圆手上塞书的动作顿了顿，转过头看着他同桌盯着他的眼睛，没出息地说了一声：“好。”
俩人吃了他们从认识到现在为止最安静的一顿晚饭。
顾为轩这会儿觉得，祁圆平时的逼逼叨，还挺下饭。
吃完饭的两个人无言地慢慢踱回学校。
祁圆这一整天下来觉得自己快被憋死了。就算他觉得现在自己对顾为轩的感觉没办法说出口，但也不想两个人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友谊就这么被自己掐死。
祁圆觉得自己要不要说点什么。
走到操场的时候，祁圆终于还是决定开口：“那个，昨天喝得好像有点多，要是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啊。”
顾为轩就着操场跑道的路灯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没有开心，没有愤怒，也没有尴尬。
祁圆觉得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就在祁圆被他看得心里有点发毛，觉得他同桌是不是终于忍不住要揍他了，他该不该说一句“不要打脸”的时候，顾为轩终于开口了。
顾为轩：“祁圆。”
“嗯？”祁圆被他喊得一愣，瞬间脑补了500字花式死法。
顾为轩：“我喜欢你。”
祁圆：“？！”
作者有话要说： 拿着用完的卷筒纸芯当话筒的小透明作者采访道：“请问你当时在楼道里舔嘴唇真的是因为天气干燥吗？”
顾为轩：“所以你敢说不是？”
努力咽了一口口水的小透明：“好的我们进入下一个问题。请问你在操场上说那句话之前是怎么想的？”
顾为轩：“我觉得，作为男人还是应该先开口。”
小透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觉得，你们俩对对方，大概都有一些误解。
第30章 捂手
顾为轩的声线略低。这会儿用这种低沉的，带着一丝紧张的沙哑，说出这句有点吃力又语气坚决的话，让祁圆觉得自己脑袋里这会儿不光是炸起了烟花，简直是点了串一万响的挂炮，嗡嗡个没完。
他微张着嘴呆愣愣地盯着顾为轩。
大概是说出了这最难开口的第一句话，顾为轩接下去的话说得顺畅了不少。
“我喜欢你，不是出于对朋友的那种喜欢。而是希望我以后的生活里，都能有你的那种喜欢。如果你昨天……”顾为轩说着顿了顿，“你只是喝多了一时混乱，那我今天的话，就当打扰了。你要是觉得——受不了再和我坐一桌，我会和老徐申请让你换同桌的。”
顾为轩的脸上还是读不出太多情绪，除了他有点发紧的语调，还有插在裤兜里紧紧攒着的拳头。
祁圆的脑子从一片空白到震惊，再到一阵狂喜。他觉得语言没办法表达他此时的心情。主要是他也表达不出来。
祁圆同学一个虎扑，犹如树袋熊一般挂到了顾为轩的身上。
顾为轩轻轻吁了口气，笑着说：“你慢点儿，这还在学校呢。”刚刚被他扑得差点摔倒，只能圈手托住了他，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俩人。
祁圆听罢蹦了下来，望了望四周，没几个同学经过。大概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两个男同学之间在互相打闹而已。
祁圆学着他同桌的样子插着兜，笑得快露出了后槽牙。顾为轩也看着他笑出了一个深深的酒窝。
祁圆上半身微微前倾，凑到顾为轩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以后多多关照啊，男朋友。”
两个人吐露心声之后终于一扫这一整天的诡异气氛。像两个傻逼一样，一边走一边笑，一边双手插兜你撞我我撞你，隔着两层裤兜的面料，感受一下对方的体温。
偶尔撞得巧，少年人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互相轻轻擦过，就像一片羽毛一样撩着对方的心。
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顾为轩想起那次自己脑补的两个人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再抱着啃一会儿的画面，一不小心就笑出了声。
“严肃点，说好的高冷人设呢？”祁圆觉得他同桌这会儿和平时实在太不一样，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一面觉得高兴，一面又觉得他同桌怕不是被什么不明物体魂穿了，回头明天再告诉他昨天对他表白的人不是他之类的。那他可要暴躁了。
顾为轩没打算告诉他自己在乐什么，笑了一会儿终于缓了下来：“回去吧，路上小心。”
怕待会儿自己想的变成现实，说完又加了一句：“我看着你先走。”
祁圆觉得这人怎么抢自己台词，只好退而求其次：“你上去，我撤，一起。”
“行吧。”顾为轩挑着嘴角看着他。
两个人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随即默契地相视一笑转过了身。
祁圆走了几步又突然回过了头，见顾为轩还插着兜站在刚刚的位置没动。
“我就知道，我都没听到脚步声。不要侮辱我的智商啊。”祁圆笑着对他抬了抬下巴。
顾为轩转过身，背着他摆摆手：“赶紧滚吧。”
顾为轩走到二楼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看着祁圆把双手插在没拉拉链的上衣外套口袋里，两手撑着口袋往外扇，步子浮夸地像在跳广场舞，活像个患了神经病的小傻鸟。
因为这会儿安静，还能听得清他嘴里哼的小调：“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顾为轩笑着看他一路嘚瑟，直到眼里的人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了宿舍。
祁圆回到家开始做他的抄写作业的时候，做着做着就忍不住傻乐。一会儿托着脸咬着笔帽儿，一会儿翻出他们之前的合照看两眼。
陈女士经过祁圆房间门口的时候，看他那一脸的傻样，就觉得他家傻儿子——终于是早恋了啊。
写完了作业又到书房里打开了那台平时不怎么用的台式电脑。
打开搜索引擎：星座速配。
“什么玩意儿，为什么没有两个男的选项。”祁圆忿忿道。
“算了。”说着输入了：处女座——男，天蝎座——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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