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说-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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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听见他的声音,我哪里还舍得多说他一句。一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干哑,便立马清了清嗓子:“这么晚了不睡,想什么呢?”
电话那头很安静,只有程远清脆的声音传过来:“我好想你。”
我扬了扬嘴角:“想我还不给我打电话,手机都盯出窟窿了,也没见你发条短信过来。”
“我只是想知道自己可以忍住多长时间不找你,可每次你就捣乱,这一夜好不容易能熬过去了,你又给我打断了。”
“好好的干嘛想知道这个?”
电话那头,突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还以为他这是睡着了,想道句晚安便将电话挂掉的,没想他又出声了:“我想知道自己有多喜欢你。”
这下我的嘴角扬得更高了,可下一秒又生出一些不确定来,怕他回答的并非是我心里所想的那样,可我还是忍不住问了过去:“噢……那方不方便程远小朋友告诉我结果呢?”
“等我回去了再告诉你。”
我松了口气:“行,可你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两天吧。”
第16章 第十六章
这两天终于还是过去了,程远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到,只等到了再打电话让我去接。前一夜我同样是晚睡,到第二天快中午了才醒。一睁眼发现程远正坐在我床头,背对着我,正好挡住了几缕透进来的阳光。
我从背后将他抱住,一个星期没见,发现他竟然瘦了些:“回来了也不把我叫醒,在这儿坐多久了?”
他转过身来,原本干净的脸上竟有几块青紫,这伤看起来有几天了,我问他:“你这脸怎么回事,谁打的?”接着我又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其它地方,脖子上有一条两三厘米的伤痕,像是被刀划的,手臂上还缠着纱布,也不知道具体伤成什么样。
“怎么身上都是伤,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程远还是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我,我一着急便将声调拉高:“你倒是说话啊,是不是想急死我啊?”
他像个没事儿似的,完全忽视掉我一系列的发问:“之前跟你说等回来了就告诉你答案的,你现在想不想知道?”
“我当然想知道,可我现在更想知道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我非得过去弄死他不可。”说着说着,我也更加激动起来。
他凑过脸来,轻吻过我的嘴角,温柔的说道:“梁硕,我爱你。”
我整个人立马呆愣住了,他说的是爱我,而不是喜欢我。两年来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三个字,还来不及欢喜来不及感受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程远的吻便如狂风暴雨般落了下来。
最开始与他在一起时,程远总是被动的一方,在床上我永远掌控着主导权,令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也会有这么疯狂的一天,他丝毫不给我回避躲闪的机会,只一心一意的索取。我觉得自己快要在他激烈而急促的亲吻之中窒息过去,他的手沿着我的裤腰一路滑到了最里面。
我有些认命的闭上了眼睛,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到,一心只求能在我曾对他无数次的实践中吸取到经验,这样也不至于让我留下什么不好的记忆。必竟二十多年来,我是第一次做下面的那个。
事实上是我太高估了程远,我的言传身教全都不顶用,他只管照着自己从电影里学来的那套摆弄我,全然是忘记了我之前是如何开垦他的。我疼得直冒冷汗,可那声“我爱你”却在耳旁来回激荡着,让我每每想要抬脚将他踹开却又忍住。
我曾经听别人描述过第一次有多痛,男人的女人的都听过,当时我只觉得有些夸大其词,可今次亲身感受了一下才觉得那些描述根本是无过之而有些不及。哪还有什么快感,哪还有什么□□,全都被疼痛狠狠的盖过。如果非要说除疼痛之外还有什么其它的感受,那也是从心里发出来的,程远一下下的喊着我的名字,使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润滑做得还算到位,但他竟然忘记了戴套,一激动便全射了进去。我抓过枕头将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恨不得当场就晕死过去。
程远搀扶着我进了浴室,主动帮我清理起身后,等我觉得万事大吉可以好好问问他的伤是怎么来的时,他又凑了上来,撒娇央求我再给他一次,我无力的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屁股:“小爷您请便。”
前后做了有五次他才终于肯放过我,可怜了我一把老骨头差点被他弄散了架。他有模有样的给我擦头发,又用吹风机吹干,将我安置好后,才缓缓道出他身上这些伤的来由。
“早知道就听你的话了,不该去其它的地方瞎卖弄,唉……”他叹了叹气:“好在是有惊无险,那人见我不要命了便不敢再往前,后来我哥赶了过来,见我那副模样还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其实我身上的伤大部分都是弄的,那人被打成那样确实是有些冤枉。”
我没好气的说:“冤枉个屁,这事儿他要得逞了就不冤了?你啊,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你了,都这样了还想着别人。这事儿我听着都觉得胆战心惊,更别说你这个当事人了,当时你怕不怕?”
他笑了笑:“最开始有些害怕,可一想到你就不怎么怕了。”
我满脸好奇:“怎么?”
“我当时就在想,如果这次能全身而退,我一定要做上面的那个。”看着他那沉醉不已的神情,我突然觉得今后的日子怕是要暗无天日了。
第17章 第十七章
经过这件事,我知道他已经从年少时的那段阴影里走了出来,可我仍然有些心疼他,不为他身上的伤,只为他一心想保住自己的那份执着。
他说他那刻心里只想着我,我信,他说他爱我,我信。喜欢一个人究竟能喜欢到什么程度,深想下去竟让人觉得有些可怕。它能颠覆日积月累的习性,能使人放弃自己的原则,更能让人奋不顾身一往无前,它让我们变成不一样的自己,或痴迷或疯癫。在一起时即使身处兵荒马乱的世界也觉心安,可一旦分开了纵然世界无恙也会痛不欲生。只有这个人在身边,世界怎样于我何关,若是这个人不在身边,我与世界又有何关。
我无法想像他有一天会离开我,也不敢去想,犹豫利刃逼迫在喉,只要他从我身边走开,这利刃便能毫不犹豫的割开我的喉咙。当我有了这番觉悟之后,这世界果真再值得我去害怕的东西了。
由于无节制的放纵,这天夜里我烧到三十九度七,程远自然是要送我去医院,可我始终拉不下老脸,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要为了这事儿进医院,指不定要被人笑话死。
程远在一旁急得跳脚,耐何又弄不动我,最后只得偷偷给阿齐打了个电话。起初我被高烧弄得有些迷糊,可阿齐一到我便立刻清醒了,那张假装担心的脸下,藏着更多的幸灾乐祸。我一急,原本烧得通红的脸更是能滴出血来。
阿齐装模作样道:“哎哟,怎么都成这样了,我说你个死孩子还愣在那儿干嘛,赶紧过来搭把手,把人弄医院去啊!”
俗话说哀默大于心死,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多作挣扎。去医院的路上我一直保持着沉默,任凭阿齐说什么我也不接话,程远被我狠狠瞪过几眼后也不敢再出声,像是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从今往后,在阿齐面前怕是再抬不起头了。
在医院挂了两瓶消炎点滴,又打了剂退烧针,阿齐见我没什么大碍便先走了,临走前的笑容越发意味深长。我和程远是夜里快三点才回的家,烧一退人便清醒许多,加上一整天也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倒觉得有些饿了。
本想拖着半残的身躯为自己也为程远做些吃的,没想却被制止住了,他一把将我摁回了床上,说让他来。
开什么玩笑,这两年多里何时见他下过厨,就连让他洗个碗也要哄上半天。可见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又不好再说什么,耐心等着看他能给我弄出什么吃的来。
过了有半小时,程远端着一个平时盛汤的大碗来到房间,手里还攥着两双筷子。他将东西举到我面前,神情很是得意。我狐疑的打量了一下这碗卖相还算不错的汤粉,剁碎的肉末飘浮在碗沿,几根绿油油的生菜,用筷子挑动一下,里面竟还藏着两个形状完好的荷包蛋。
还没等我开口评价,程远又将碗端到了飘窗上,转过身又来扶我:“你不好坐着,那就下来站这儿吃。”
屁股虽然有点儿痛,但还不至于半身不遂到要他来扶,不过既然他想要表现我也不好驳了他的一番心意,单手勾住他的脖子,这才行动迟缓的往窗前走去。
我挑起几根米粉,放在嘴前吹了吹,这才送入口中,这米粉不仅卖相好,味道也不赖,我歪着头看他:“你也真够深藏不露的啊,认识这么久,这才知道原来你会做饭。”
程远往我身边凑了凑,自己也吃了起来,含混不清的说道:“以前在我小叔的餐馆里给他打了半年的下手,店里卖得最多的就是这种汤粉,时间长了我看都看会了。后来我小叔爱偷懒,简单的东西都让我做,虽然没炒过菜,但下个米粉倒还是会的……”
说完,他用筷子夹起一个荷包蛋,吹了吹便送到我嘴下:“你咬一下,我敢确定里面的黄是半生的。”
我半信半疑,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金色的蛋黄顺着筷子掉入汤中,口中也是浓香四溢。程远毫不客气的将剩下的半个蛋送入嘴里,笑着说:“不要太崇拜我,这就跟你的煲仔饭一样,这汤粉就是我的拿手绝活。”
“看你那得意的样儿,来,让我看看尾巴是不是翘天上去了。”说完我伸手去扯他的裤腰。
程远倒也不躲,反倒将屁股撅得老高随便我看:“只许看,不许摸啊!”
这死孩子脸皮还真是越来越厚了。
我们将一大碗米粉吃得连汤都没剩,程远主动将碗给洗了,还给我泡了杯热牛奶。虽说今天遭了罪,但他这一反常态的体贴和细心却让我很是感动。我从未期待过这些,只是一心一意的想对他好,而这些都像是意外得来的幸福。
自从不再拘泥于谁上谁下后,我与程远的生活又有了另一番面貌,不论是在感情上还是在床第间都更为和谐。阿齐还是时不时要拿这事来笑话我,不过这就如人饮水,冷和热只有自己知道,我且当他这是羡慕忌妒好了。
转眼间又快到年底,程远说今年无论如何都要回家看看,当初离家到现在已有三年之久,加之他与万海涛的水果店也已经上了轨道,再不回去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看他抱着一大堆东西说分别都是给谁买的时候,表情里是少见的期待,好像他正幻想着将这些东西一一交到对方手中时的场景。我其实是有些舍不得的,因为这一走必定是十天半个月,这两年多来日夜不离的陪伴,若他不在身边,我还真有些无所适从。
之前曾在网上查过他们那里的天气,知道过年那几天会下雪,我便拉着他去商场买了两套厚厚的冬装。他只记得给家里人置办物品,却完全忽略了自己。
临行前一夜,我和程远都有些疯狂,像是要把接下来半月里即将缺失的温存事先补回来。他和万海涛买的是座票,我担心做得太过会惹得他身体不适,便提议让他在上。这是我头一次这么主动要求他,我想大概是猜到我心里在想什么,他整晚下来都温柔得很。
我将他和万海涛送到火车站,看见到处是人挤人,我便又抱怨起来:“说了让你坐飞机回去,非要来受这份罪,这么多人火车上也不见得能松到哪儿去,这一晚下来怕是睡都没得睡了。”
万海涛在一旁打着哈哈:“硕哥,我知道你这是心疼程远,可你也别太担心,这路上统共也就□□个小时,我们聊聊天也就过去了。你看看他那样儿,你要再说几句他就该哭出来了。”
程远低头着,倒还真是一副委屈样,我摸了摸他的后脑勺:“袋子里有个保湿杯,渴了记得要打热水喝,千万不能喝凉的,不然又该肚子疼了。要是困了想睡觉记得把隐形眼镜摘掉,要是没地方洗手就先戴框架的,别以为我不在身边就能偷懒,夜里要是车上冷,记得把毯子拿出来,别仗着年轻就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
我这一说就没完没了,程远慢慢将头抬起来,起先还是笑着的,不一会儿眼睛都红了。万海涛见状便插嘴道:“硕哥,我们也就回去半个月,你看你搞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你就放心把程远交给我吧,要等回来你见他少了一根头发,我随便你怎么处置。”
我叹了叹气:“算了,我也不多说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快进站吧,别一会儿火急火燎的。”
“那行,程远,咱走吧!”
我将手里的行李递给他,程远没立刻接过去反而抓着我的手不放,要不是周围人多,我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