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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九狱戒-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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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以后怎么办?”陈灿,眨着眼,干哑着嗓子,问道。
  池卫,眼神悠远,好似也在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平淡的笑意,轻松的心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想,他们会怎么办……。。”
  “不知道。远走高飞?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谁猜得出呢……。”陈灿,很泄气地揣测。
  “天下,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池卫,看似愤慨,实则意有所指地感叹。眼底,闪过一丝狡诡的冷光;转而隐匿于深沉的笑容里。
  陈灿,嘴巴弯弯的,一抹心机的狞笑;时隐时现地明灭在玲珑五官的细纹中。面如美玉,柔情万种:四分粉饰,三分情真,三分夷犹。
  “不管怎样,我在你身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离开……”
  灿,手搭在池卫光裸的胸膛,脸颊边印下一吻,软哝细语。
  “好……”
  池卫,回以一记深吻……。身体,又伏了上去。
  陈灿与池卫颠鸾倒凤厮混了三天,才重新出现在罗修的公寓。
  这其中的内情,握雨携云度几回,阴谋诡计计多少,也不是外人所能知晓的。
  总之,罗修和方亦淅春风一度后——第一个意识到的,绝不是浑身的伤痛和肢体的僵硬;而是,四肢被缚住的惊骇!
  一枕风流黄梁梦,堕入人间炼狱。
  二人身体软绵绵的,拿不成个儿;巴巴地望着对方和自己相同的懵懂无知的神情,方觉这不仅是一场恶梦那么简单。
  况且,用不了多久,陈至荣冷若冰霜,阴气沉沉地脸,便出现在视野之中。
  陈至荣很是认真地上下打量他们一遍,仿佛是看着待宰羔羊一般,在潜心研究该在哪里动刀子合适似的。
  “陈叔,这是怎么回事?你……。在做什么?”罗修一张嘴,才惊觉自己已经无力到说话都拿不出气势了。
  “放…。。了…。。我们……你这么做是犯法的……。”方亦淅是第二次面对这么阴鸷狠绝的陈至荣,心下明白这是来者不善。
  这话基本等于白说,陈至荣当然知道,他的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第一一九章  九狱(三)完结篇上


   隔河而笑,相去三步,如阻沧海。
  陈至荣好像是失聪了似的,充耳不闻。间或,撩起眼皮,眼光冰冷地扫过他们——一句话不说,惜字如金。
  罗修心上那种压制的不祥预感,愈发的强烈了。
  陈至荣冷漠的反应,打定主意的不发一语;使他从里到外丧失了见缝插针,兵不血刃寻求脱身的机会。现在看来,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只希望,方亦淅的情绪不会支持不下去,不要崩溃才好。
  果然,一连三天,陈至荣除了定时每日给他们打针,偶尔递过一杯糖水这可算是“善举”的行为之外;真没有和他们做过一点交流。罗修已然猜到,每天注射到体内的大概是镇静剂之类的药物;要不然他们不会常常犯困,手脚脱力。想来,限制人身自由还不是最大的目的。陈至荣在等谁,想要干什么,罗修不用费多少脑细胞,也猜得到的。
  人,求生的意志,是巨大的,亦是可以创造奇迹的。
  罗修不厌其烦地试图同陈至荣建立沟通,哪怕对方视若无睹。陈至荣不在时,罗修加倍地给方亦淅打气,让他放宽心,不要害怕,自己一定想办法让他们逃出去。
  方亦淅的体质本身就差,再加上这几日的不进食,打针;身体每况愈下。但,有罗修在侧,时时聊天解怀;亦淅倒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和快慰。
  罗修原想着,借着去洗手间双脚可以暂时获得解放的机会,想办法搞点什么工具打开手拷。孰料到,陈至荣,盯犯人的本事是一流的,且经验丰富;一点小动作都难逃他老人家的法眼。罗修几次三番的努力,付之东流。
  罗修满身的本事,奈何束手束脚,陈至荣又是一问三不知,他是龙困浅滩,无处施展。强壮的体魄,在药物的摧折下,也逐渐失去了先天优势。他是恨不得自己有着七二般变化,否则真是脱身无望。
  绝望中,唯一生出的一点渺茫的小希望:是寄于池卫能够发现亦淅的失踪,派人找上门来。那么,事情还有翻盘的可能。但是,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池卫那边竟也是丁点儿动静皆无。
  不光是罗修感到奇怪,方亦淅自己也纳闷儿得很。
  池卫,按道理说不是嗅觉如此迟钝的人啊。
  他们哪里会想得到,池卫沉醉在灿一手编织的温柔乡里,梦游仙境呢!
  三日后,月朗星稀的春夜——陈灿,穿着一袭白衣,捧着一大束黄色的郁金香,飘飘若仙走到了他们面前。
  罗修和亦淅在看到他进门的那一刹那,都有些呆呆出神。
  眼前的陈灿,俊美身姿,灵气逼人;眼底眉间,尽透春—色;藏不住的雨露灌溉特有的媚态。
  罗修也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就明白了陈灿的全部意图。
  陈灿,倒是悠哉自然地绕过两人,把新鲜的花插入注了清水的花瓶,枯萎的旧花扔进厨房的垃圾筒。他,有条不紊地做着这些:整理花束,修理花枝,表现出了超乎想象的耐心。
  弄好了花,他绽放出了满意的笑容,方将视线落在被绑住的两个人身上。
  “修,这花漂亮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黄色的郁金香吗?”灿,扑闪着发亮的眼珠,笑如赤子一般的纯真,问道。
  罗修直直在看着他,眉头紧锁:“黄色,代表着失望和不被期待的意思。花是很漂亮,我建议你买别的颜色……。”
  他说得心平气和,稳稳当当,就如坐在诊室里做心理疏导。
  “对哦,我忘了,你是学‘心理学’的。多多少少也能洞察到别人的心里去。”陈灿,很有兴趣地边说边点着头。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为什么还是要让我伤心呢?……。”陈灿的眼睛,蓦然狠厉地亮了起来,迸射出慑人的光——如一刀锋利的匕首:“黄色郁金香,代表着绝望的爱情……。。我每隔几天,买来一束这种花,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心里有多痛苦,多么的彷徨,想让你懂得我对你有多么的失望!”
  “可你呢,就算是知道,还是我行我素,由着我不安,由着我伤心………”
  罗修身心一震——错愕地盯着陈灿期期艾艾的面容:有点吃惊,有点费解。
  “我做了什么,让你这么想?我,我一直以你为先啊……。”
  “以我为先?呵呵……”陈灿,满面嘲讽地冁然而笑:“你没有偷跑到医院去看他吗?你没有和他鬼鬼祟祟地躲到洗手间去偷欢吗?你在床上和我做的时候,不是想着他才能高…………兴吗?……。。你当我是块木头,没有感觉吗??”
  陈灿,每质问一句,罗修的面色就黯然一分;陈灿问得气势逼人,罗修显得理亏词穷地步步退让,找不出一字半句来反驳。
  方亦淅听着陈灿的斥责,睁大了眼睛,差点惊掉了下巴。尤其是,陈灿提到罗修在床上,对着陈灿假想的竟然是他,更是觉得心头百味交集。
  从来认为,自己在罗修的心里充其量是个过客,无关紧要的充……气娃娃的角色;没想到,灿是他的替身。这是喜悦?还是悲哀呢?
  陈灿,这样的怒目而视,这样的不甘心;一旦动了杀念,也不会心慈手软吧?!
  “灿,你想要什么呢?”方亦淅,满目哀痛,嚅嗫着开口:“其实,你不觉得修把他能给你的,都给了你吗?你还想他怎样?想要我们怎样,你才满意?”
  陈灿,讪讪一笑,:“哎哟,心疼了?真是患难见真情啊……。”他,兜过脸,端正地对着方亦淅:“我想要自己对爱的信仰,对人心的信任,他能给我吗?你能给我吗?……。我想要多年前那个简单,纯洁的自己,你们能给我吗?……。”
  陈灿,笑得风过枝角,咄咄之势。
  在场的人,包括陈至荣在内,眸底满浸着无以言之的忧伤。
  昨日之事,不可留,不可追。我们逝去的,是一段无法再去复制的美丽流光。空留山河依旧,徒增一世离愁;失去的,仍是宿命的失去。
  罗修心痛地合上了双目,复又睁开,真诚地说:“灿,过去的事情,我们都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但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我能做的,我尽力了……。虽然做的,可能不够好………可你,一定要用复仇的这种方式来消除你的怨气吗?”
  “我,为什么不能?”陈灿,故做轻松地笑道,意味深长地说:“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复仇是冲动,也是正义……。”
  “为了正义,你不是已经杀了游尔,李原,还有丁俭从吗?!”方亦淅一旁,气息浅浅地说着。
  陈至荣瞟了一眼亦淅,对着陈灿说道:“这个话题,没必要进行下去。”
  陈灿,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地笑说:“你不想他们死吗?”陈灿反问亦淅,漂亮的指尖滑过亦淅苍白的面颊,留恋着不去。
  “你比我还要恨他们吧?他们,对你做了那么过份的事……你恨死了他们了吧?我怎么会由着他们那么对你呢……。。”
  方亦淅难堪地溢起羞愤之色;扭过脸庞,想脱开陈灿的指尖。
  “这么说,当年的人不是你?……。”罗修,目不转睛地瞅着灿,被欺骗的痛感,袭扰着心房。
  陈灿闻言,付之一笑:“有什么要紧嘛?总之,这事有人受害了,知情人只有我和亦淅。所谓是非真相,谁说得清楚。很快,连知情人也剩下我一个了,你还纠结什么呢。”
  罗修和方亦淅,同时悚然一惊!
  陈灿的话里,是在暗示着杀机吗?
  “灿?……你要……杀了我们……。。”方亦淅,胆战心惊地望着灿柔和的侧脸线条,不安地发着疑问。
  “你觉得呢?”陈灿,满面堆笑,带着令人齿冷的寒意:“我也死过,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我的‘死亡’,拜你所赐;今日易地而处,不算是不公平吧?……。。”
  “灿,你不能这么做!”罗修着急地叫道:“你这样不单是毁了别人,也会毁了你自己的。”
  “你还真是关心我。”陈灿,话里尽是讽意,“不过,我已经毁灭了……。。方亦淅身上没有人命吗?你怎么没有挽救他啊……。”
  罗修,一时语塞,眼里全是难已置信。
  方亦淅低下头,心里知道今日之劫,怕是再所难免。
  自己身上的确背着林萱的一条命,就算侥幸活下来,林萱的案子早晚也是自己的一道“催命符”。所谓“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到时也是以命换命。如若这样,还不如眼下换得罗修的一命。自己肯以命相抵,兴许陈灿还能念在以往的情份上,放过罗修;也算是他的功德一件了。
  俗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方亦淅到了现在,反而把生死置之度外;一心想着,如何让罗修平安地活在这世界上。
  “如果,我把命赔给你,你能放了修吗?”方亦淅深吸了口气,尽力支起软弱的身体。
  “以后……你好好过日子……。。你我之间……就此了结了吧……。。”
  罗修圆眸一立,急上心来:“你胡说些什么呀?……。。”
  陈灿,大感意外,没料到方亦淅的思想觉悟已经有这么大程度的飞跃了——他同父亲交换了一下眼色,笑比河清:
  “亦淅,你还真让我刮目相看啊。”他大加赞赏地说道:“你放心,我不小气的,一定给你们一个公平选择的机会。”
  陈灿,向父亲使了个眼神,陈至荣转身走进了厨房。不大一会儿,他手里拎着一把明晃晃,长约半尺的剔骨刀走了出来。
  陈至荣,面沉似水,大概也猜不透儿子究竟要干什么。
  罗修和亦淅瞧着这把寒光闪闪的刀子,亦是惊讶万分。
  陈灿,闲步来到他们面前,晃着手中的刀;眼花缭乱得令人心惊肉跳。
  好不容易,他把刀子落下——挑开了二人脚踝上的绳子。
  方亦淅身上,冷汗往外直冒;不晓得陈灿意欲何为。要想杀自己,何苦玩这么多花样呢?!
  陈灿,全神贯注地停驻在刀锋上,面目表情那叫一个淡漠如水。好像在玩着一个不那么复杂的儿童游戏一般。
  “我,给你一个机会。”灿,挑起眉尾,兴致盎然地说:“你们每一个人分别有一次机会,谁能亲手杀死对方,留下的那个我放过他!绝不食言!谁先来?……。”
  陈灿,笑眯眯地看了看亦淅,又看了看罗修。
  “你这是在草菅人命!”罗修,目光如电,痛心疾首地瞪着陈灿:“灿,收手吧……别把自己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谁死了,你也不会开心的。我了解你,你不是那样的人……请你……”
  “你了解的那个,是端木灿;不是我。”陈灿,凉凉地回道:“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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