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逢春而我逢你-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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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遥同学要多努力了,有不会的尽管问同桌。”班主任老师苦口婆心地说道。
沈遥讪笑着点了点头。
倒是池除来劲了,轻轻地拍了下桌上那一沓书,“哪里不会?”
沈遥心想,要说我哪里不会你可不得给我从盘古开天辟地讲起,这一秒就已经自暴自弃地挥了挥手,结果一转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家弟弟含辛茹苦,这手就挥不下去了,竟然还有了那么点要好好读书的心思。
点完名以后,班主任老师才合上了花名册,开始了正题,“九月份就是我们的文化节,每个班要出一个节目的,这也是团结班集体的好机会,这件事情,就由陈小霖同学组织一下。”
一听到文化节,同学们的情绪立马高涨起来。
“哦,对了,有意愿竞选主持人的同学来办公室找我,好了,没什么其他事情了,同学们自习吧。”班主任老师说完以后就直接拎着包回办公室去了。
直到那高跟鞋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后一点儿也听不见了以后同学们才立马闹了起来,一个个恨不得踩上桌子去高谈自己对文化节表演的意见。
“主持人。。。”沈遥却是完全被这三个字带偏了思绪,下意识地一抬头,果然看见顾祎也是一脸含笑。
池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从包里拿出来一瓶牛奶吸了起来,“你想当主持人?”
“你觉得我这个样子适合站在那么多人跟前?”沈遥耸了耸肩,一个靠药物才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怎么能暴露在那么多人的视线之下呢。。。
池除不回话,嘴巴紧闭着咬起了吸管。
“我只是,有点坏心眼的不想看见他站在聚光灯下。”沈遥转头看向了顾祎,结果那边的顾祎好像有所感觉,一个回头跟他对上眼以后就立马嗤笑了一声。
直到现在,沈遥还十分耿耿于怀当初小学的最后一次主持机会被顾祎“抢”走的事情。
“那你觉得我呢?”池除突然问道。
“你很好啊。”沈遥立马回道,“你看啊,我知道的夸人的词虽然不算太多,但全都能用在你身上。”
说着说着,池除就放下了手里的牛奶,准备起身走人了。
“诶,你去哪,我彩虹屁还没放完呢。”难得夸一夸人的沈遥显然很不乐意放屁中途被打断。
“去办公室,让你看看聚光灯下的我。”池除冲他笑了笑,推门出去了。
沈遥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摸了摸脑袋,喃喃道:“这人怎么一根筋的。。。”
莫名有一种负罪感的沈遥一听见下课铃就飞也似的溜了,直到回家脑子里依旧乱糟糟的,都不知道自己在瞎亢奋些什么。
沈路依旧回来的很晚,推门之前的他还略显疲倦,可是等屋里昏黄的光打在他脸上以后,疲倦立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见到自家哥哥面色挺好看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这松气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不能给哥哥知道自己在担心他。。。
“哥怎么还没睡。”沈路笑着问道。
沈遥点了点头,“我们学校过几天就文化节了,你要来玩吗?”
“这么快又文化节了。”沈路回道,“你们去年是搞了个魔术是吧?今年也要表演节目的吧,我不知道苟哥那边放得出放不出,有空一定去看。”
“好,除了表演还会有学生摆小摊,价格比外头会便宜点,你也能多买点吃。”沈遥笑着说完以后才打了个哈欠转身进屋里睡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涨收了我很开心!谢谢各位!因为你们都不评论所以我又跑前面来啦!真的真的欢迎评论呀!在线回复!!我超搞笑的你真的不找我玩吗!
第4章 第四章
结果那一次班会之后去竞选主持人的也就只有顾祎和池除两个男生。
按照规矩,一个年级两个快班四个平班十个慢班,主持人就在快班和平班里出。
于是乎,二班作为快班就被分配到了两个名额,不过得是一男一女。。。
“这。。。你们两位同学都是很优秀的,不过这个名额。。。”班主任也是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们二人。
“老师,我从小学就开始主持学校的大型活动,论起经验来我不会输给别人的。”顾祎同学立马开始为自己争取机会了。
“我从幼儿园开始的。”池除同学也不甘落后,不过听起来不那么靠谱。。。
顾祎心里头也冷笑一声,你怎么不说你在娘胎里就开了一场个人演唱会呢?
“老师。”来补交作业的沈遥同学弱弱的敲了敲门,在得到老师应允后才推门走了进来。
不过刚才在门边儿上他就听见了里头的对话,于是犹豫了一会说道:“老师,我和顾祎同学是一个小学的,他的主持生涯确实是从小学开始。。。不过是从小学所有大型活动里面的最后一场开始的。。。”
“池除同学就不一样了,就算是从幼儿园最后一场大型活动开始,经验还是要比顾祎同学老道不少的。”沈遥不敢看顾祎铁青的脸色,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班主任老师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说这些,于是笑了笑,“这就开始袒护同桌啦?”
“不。。。不是袒护。实事求是嘛。。。”说完以后,沈遥才在顾祎欲杀之而后快的眼神中溜之大吉了。
办公室里安静了有一会儿,班主任老师才开口说道:“刚才沈遥同学讲的也有几分道理,更何况,池除同学的身形看起来更。。。”
更像主持人一些?
想必老师自己也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了。
顾祎倒是十分善解人意地笑了笑,回道:“没关系的老师,我明白你的意思,精益求精当然是好的。”
老师一听也觉得十分欣慰,笑呵呵地夸了他一番以后才摆手让两人回去了。
“刚才那不叫精益求精。”池除两只手插在兜里慢悠悠地走着。
“啊?”顾祎正在火头上,也就没心思琢磨出他这话的意思。
结果池除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打算解释就自个儿走了。
奈何顾祎脑子又不差,没一会儿就自己斟酌出来了。
他的意思是自己算不上“精”?
打了胜仗回来的池除满面春风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与隔壁沈遥的一脸万念俱灰形成了鲜明对比。
“要死了要死了。”沈遥同学像失了魂似的不停念叨着,“我刚刚一定是犯病了才会这样。。。”
念着念着他就伸手从自己包里翻了药片出来,吞下去以后突然有一只手递了块巧克力过来。
“甜的。”池除笑着说道。
沈遥愣了愣,这才想起来这人之前问过自己药什么味道来着。
见他迟迟不动,池除干脆帮他拆开包装直接塞进嘴里去了。
“刚才。”池除看起来准备道个谢。
最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的沈遥立马摆了摆手,“别别别,我什么也不知道,刚才去办公室那个不是本人,是。。。是我的双胞胎弟弟。。。沈远。。。对。。。沈远。。。”
说着说着他又开始乱想,沈远。。。深渊。。。原来自己注定是要淹没在深渊里头的人。。。
“我一直都觉得很神奇。”池除话头一转。
“啊?”沈遥显然没跟上他的节奏。
“做阅读题的时候,再晦涩的语言蕴藏的情感也有迹可循,但从你的眼睛里,我看不出你在想什么。”池除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沈遥同学毫无感情地回道:“一般不是把阅读题当人看嘛,哪有把人当阅读题的。。。你读书读。。。哦不对,傻的是我。。。”
毕竟名次没人家高。
“你要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就不会是岸边的人了。”沈遥回道。
这也是为什么抑郁症患者总是不被理解的原因。
听也不过三日,既然没人见过那种黑暗,那还有什么感同身受好说,于是乎再怎么安慰也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但是我在向你伸手啊。”池除回道,“稻草不牢,我牢。”
沈遥笑了笑,这种话一辈子也没听过几次,不然还差点儿要当真了。
见他一脸不信池除也不过多解释,只是一脸信不信由你,做不做由我了。
“不过你说自己从幼儿园开始主持,是掺水了的吧?”沈遥问道。
池除倒是十分坦诚地点了点头。
真要说起来,幼儿园哪能有什么大型活动。。。
“那是从什么时候起?”沈遥一边嚼吧着嘴里的巧克力一边问道。
池除同学又一次十分坦诚地回答了,“没主持过。”
这哪里是掺了“点”水,分明是掺了个钱塘江进去,浪的一批啊!
“。。。。。。”沈遥无言以对,“那你。。。”
“顺其自然了。”池除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回道,然后就真的很“顺其自然”地慢慢趴在了桌上准备开始午睡。
“你。。。”沈遥突然切身体会了一下什么叫“皇上不急太监急”。
结果当事人池除同学伸手一捞把他也按到了桌板上,“放心睡吧,我不会在你面前丢人的。”
沈遥同学被强行按住趴着睡觉,转念一想,也是,凡事都有第一次,起码人家顾祎的“第一次”就很成功。。。成功到那会儿的老师都后悔不早点发掘这颗明星。。。
说来也怪,大中午向来睡不着的他今天倒也真的打起了盹儿,醒来以后自己也有些惊讶,然后就莫名其妙地豁达了起来。
甚至连下午的课听起来都稍微顺畅了那么点,虽然中途还是偶尔会开几趟小差,却也总能自己把游魂给拉回来,这样的状态对于沈遥来说已经实属不易。
然而,难得积累起来的好心情在被刘强他们拦住路的这一刻开始就荡然无存了。
此情此景,沈遥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该叹气的是我们吧?”刘强挑着眉头,露出一片抬头纹来,“你和新同桌关系处得真是不错啊,钱拿到不少了吧?”
“什么时候开始关系不错还得给钱了?”沈遥反问道。
齐冬一手插兜,咯咯笑了几声,“还装起蒜来了,他不都塞给你一把钞票了嘛?”
“塞给我一把钞票?”沈遥这会儿都给听懵了,伸手在自己各个兜里摸索了几下,“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总不能趁我睡觉偷偷塞钱给我吧?”
“顾祎可是亲眼看见了的,你还想不认账不成?”丁阳大着嗓子问道,一双眼睛瞪的浑圆。
说到顾祎,沈遥心里才有了数,于是兜也不搜了,“凭空多出来一个账就让我认,我得多冤大头?”
一听这话那三人就“哟呵”一声,撩起袖子就上去扯下他的书包,十分粗暴地拉开拉链,把包里头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
“这是什么。。。”丁阳提着药瓶子打量了一番。
沈遥立马冲上去抢了回来。
“指不定钱就藏在这瓶子里呢,去,抢回来。”刘强叼着烟,拍了拍丁阳的背以后说道,然后自己又捡起掉在地上的包继续抖了起来。
被另外两个人一人一脚踹倒的沈遥看着从包里掉出来的那一块巧克力,顿时觉得心里头生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来,说不清酸还是甜,总不会是苦的。。。
挨了一顿打以后药瓶子还是逃不了被抢回去的命运。
丁阳掀开盖子,伸了一只手指进去翻了翻里头的药片。
“你这么找哪能找着。”刘强说着就抢过了药瓶子,直接瓶口朝下,于是乎药片就那么落了下来。。。
不一会儿,瓶子就空了,刘强这才把药瓶子一扔,走上前拍了拍沈遥的脸,“下回记得跟他要点来啊?”
等脚步声走远了,等天色暗了下去,沈遥才慢吞吞地站起了身,拍掉衣服上的沙子以后又捡起药瓶子,再把那些洒落在地的药片一一捡了回来,“这是。。。小路给我买的。。。贵着呢。。。”
捡着捡着,鼻子就泛起了酸,喉咙里像是堵了块石头似的,却又掉不出眼泪,这大概就是最典型的欲哭无泪了。。。
一路上他的脑海里就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催他告别人世间,可仅剩的理智又在告诉他不能。
纠结而又迷茫。。。
我死了小路也就能轻松一点了,可是他也会难过。。。活着好累。。。好累。。。
“哥!”沈路大老远喊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了家的沈遥有些木讷地抬起头。
“哥,你这。。。”跑到他跟前才发现这一身灰的沈路小心翼翼地问道。
沈遥只能强打精神回了一句,“刚不小心摔的。。。”
“摔哪了?”沈路急急忙忙地问道。
“摔楼梯上。”沈遥回道。
虽说沈路本意要问的不是这个,却有点被这个回答给吓到了。
之前沈遥刚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时候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