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替-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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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灯觉得他很不可思议,都这时候了居然还能追忆童年?
“这三岛,我楚灯回来了,就没打算走,楚应潭,我不管你要干什么,如今你我正邪不两立,他日若兵刃相见,你别指望我会手下留情!”楚灯说完欲走,却被楚应潭拦下。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瞬间挡在他面前的楚应潭,后知后觉自己已经不是这个弟弟的对手,谁不放过谁还不一定。
楚应潭面露哀伤:“哥哥,你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楚灯觉得他不可理喻,这到底是谁威胁谁?
“楚应潭,我警告你,若你再杀人,我就亲手除了你这个祸害!”
楚应潭抿了抿唇,干净的眼睛里有了厉色,他突然抓住楚灯的肩膀,不让他动弹半分:“哥哥,为什么,为什么你我之间会变成这样?”
“当年之事,明明错不在我。”楚应潭红着眼眶,声音带上了几分哽咽。
这句话勾起了楚灯的回忆,也勾起了他的愧疚,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拍开楚应潭的手。
他的反应楚应潭尽收眼底,他放开了楚灯,声音柔和了些许:“我要讨回我的公道,哥哥,你走吧。”
楚灯争不过他,似乎妥协了:“不管怎样,不要伤害十一。”
这句话又不知惹着了楚应潭哪里,他眼底一丝戾气划过:“因为他是姜祈的儿子吗?”
姜祈,又是这个姜祈,因为他,我的哥哥离开我这么多年,他明明都死了,为什么还这么阴魂不散!?
楚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是也没有否认。
可楚应潭硬是被这一眼看得无处遁形。
“问道会一结束,我自会离开。”楚灯留下这句话,便走了。
楚灯离开后,隐藏在暗处的留觞走了出来,跪在地上:“主上。”
楚应潭这才收了方才那悲伤的神情,面色冷得像冰:“留刃办事不力,让他自己回去领罚。”
“是。”留觞犹豫了一下,“主上,还有一事。”
“说。”
“方才留殊对顾离珠出手,失败了,他的身份暴露。”留觞暗骂留殊的愚蠢,却忘了是自己下的令让他刺杀顾离珠。
留殊便是穆殊,他潜伏蓬莱多年,真正的穆殊早被他暗杀。
楚应潭对此没多大反应:“让他回去管管那群人,没关系,还有一人没暴露呢。”
留觞闻言不做声了。
浮絮四大护法,他主内,留刃主外,留殊潜伏蓬莱多年,还有一人却早被主上派出去做奸细。
可主上从未告诉过他这个卧底的名字和身份,他也无从得知。
这位神秘的护法,跟他们从无联系,只听命于楚应潭。
据说这是楚应潭手上最锋利的刀。
楚灯去了海边,在礁石上坐了许久,才回去。
楚灯回到世安宫已是入夜,桑十一已经睡了。
他脱去外衣,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冷不丁听见桑十一的声音:“你去干什么了?”
楚灯差点给吓得脚滑摔下床,他稳了稳身形,莫名有些被抓包的心虚:“没什么,就出去走走。”
桑十一坐起来看着他:“只是出去走走?”
屋里光线暗,今夜也没有月光,可楚灯修为高,视力绝佳,桑十一黑发垂了几缕在胸膛,眼睛亮亮的,明俊逼人。
楚灯咽了咽口水,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秀色可餐?
楚灯跟桑十一并排躺下,半晌,才问道:“十一,跟师父离开三岛好不好?”
他怕楚应潭对桑十一做什么,终究是有了软肋,终究是怕了。
桑十一蹙眉:“为什么?”
他还没拿到问道会的魁首呢。
楚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静默了片刻,才道:“我带你去大陆生活不好吗?”
桑十一心中一动:“只有我们两人吗?”
这句话暧昧的气息太浓,楚灯要是听不出来就是傻子。
他想了想:“还有景故和琉璃。”
桑十一不高兴了:“不走。”
景故和琉璃这俩太多余。
楚灯无奈:“实话告诉你吧,浮絮之主在这里,三岛局势要生变,离开这里对你好。”
他想清楚了,不需要桑十一有多大作为,只要他好好活着就行。
也算是对得起师兄,毕竟现在,连他母亲宋来月都不是楚应潭的对手。
若楚应潭要对桑十一下手,他护不住十一。
桑十一闻言,思量片刻道:“必须带上景故和琉璃吗?”
不然呢?
楚灯似乎明白了桑十一的意思,有些哭笑不得,小兔崽子,还想独占你师父不成?
楚灯猜对了,桑十一还真就想独占他。
桑十一:“我不走,浮絮再可怕,不是还有你吗?不是还有师祖他们吗?我答应你要夺魁,一定要做到。”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楚灯郁闷地想。
桑十一翻了个身,忽然问了一句:“楚灯,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断袖。”
突如其来的一问把楚灯问懵了,他脱口而出:“是啊我是。”
桑十一唇角弯了弯,不说话了。
楚灯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失笑,这小子,这么精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嗯。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把日期记错了。
写着写着差点跑偏,还好回去看了文案和大纲
第21章 问道夺魁
楚灯承诺楚应潭问道会一结束便离开三岛,这段时间内相安无事。
宋来月和穆凉先后到了方丈,一连十几天,楚灯心惊胆战,可宋来月并没有来找他。
这十几天的比试,宋来月也没有来看。
穆殊身份暴露,穆如归去向穆凉禀告后,穆凉没多大反应。
傅姝没进入最后一战,琉璃则只是来问道会玩玩,她替桑十一他们打败了诸多高手。
夺魁之战,是桑十一对景故。
这样的结局他们似乎早就料到了,毕竟百岁以下的金丹巅峰几乎没有。
这日早晨,景故穿了身宝蓝色的衣裳来找桑十一,一见面就苦着脸:“十一,你待会儿手下留情呗?”
开玩笑,金丹巅峰和元婴初阶差不少呢,他怎么可能打得过桑十一。
修士修出了元婴,等于多了一条命,桑十一要是下了狠手,景故肯定打不过。
桑十一理了理衣领:“看我心情。”
景故把重塑了身体的巾酒放出来,摸了摸它隐有裂痕的脸,有些心疼:“我的巾酒还没完全补好呢,你可不能把它弄坏了。”
若不是桑十一知道巾酒是个偶人,且景故是个断袖,他恐怕会误以为巾酒是景故心尖上的人。
盛衰绕在桑十一指间,蕴含流光的金丝衬得桑十一手指白皙修长,他摸了摸巾酒的脸,触手冰凉。
“行了,我会控制的。”桑十一答应了景故。
得到承诺的景故咧开嘴笑了:“那行,诶,你看看我这身衣服怎么样?”
身着宝蓝色衣衫的景故长身玉立,黑发如墨,发髻上插了白玉簪,腰带一掌宽,勾勒出细瘦的腰,加上景故本就生得好,明艳昳丽的五官张扬又漂亮,无论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
可惜桑十一是个瞎的。
桑十一:“穿得跟开屏的孔雀一样,你这是要去选花魁?”
景故面上微笑,心里咬牙切齿得不得了,又不是穿给他看的。
远远的楚灯招了招手:“十一!”
桑十一立刻走了过去。
景故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桑十一啊桑十一,总有人治得了你。
楚灯把桑十一叫过去,亲手给他系上一个坠子。
“这是什么?”桑十一看着挂在腰带上的木坠,是个葫芦的形状。
“好看吗?”楚灯满意地拨了拨木坠。
“不好看。”桑十一实话实说。
这小木葫芦做得实在不圆,下面垂着的流苏与葫芦连接的部分有些粗糙。
楚灯笑容渐渐消失,小兔崽子,敢说不好看?这可是你师父我熬了一晚上做出来的。
许是察觉到了楚灯的不高兴,桑十一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做的?”
“不然呢?”楚灯微笑。
桑十一淡定地改口如翻书:“好看,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木葫芦。”
楚灯默默翻了个白眼,指着木葫芦道:“这里面有一个防御阵法,能为你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天知道楚灯失败了多少次才把阵法刻好,他一个剑修,做这等精细活计确实不易,楚灯第一次理解了周山季学阵法的难处。
反正他是没那个耐心精雕细琢每一个阵法,就算有,也只是对十一。
仍以师父自居的楚灯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对十一感情的微妙变化。
桑十一眼神闪了闪,他才不要防御法阵发挥作用,这样木葫芦就不会碎,就可以一直带在身边了。
当初楚灯给他的小木球是别人留下的,这个木葫芦却是他亲手做的,对桑十一来说意义非凡。
今日的比试,三岛岛主都到齐了,铭浩城热闹非凡,武场围观的人里三圈外三圈,桑十一和景故站在擂台上,周山季和楚灯站在高台上,楚灯怀里抱着琉璃。
宋敛旁边站着个华服女子,衣袍上绣有瀛洲特有的霜花,极是威严,她眉目和楚应潭有几分相似,却没有楚应潭那样精致完美。
楚灯鼓足勇气,上前一步:“娘。”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宋来月听到这声娘,忽然转身给了楚灯一记爆栗:“还知道我是你娘啊?这么多年不回家,你翅膀硬了要飞啊是怎么的,楚灯,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小兔崽子呢?”
楚灯默默承受了他娘的怒火,没敢吭声。
他这样伏低做小的时候少见,桑十一若是见了定会惊讶万分。
宋来月发了一通脾气,气也顺了,语气也不那么冲了:“小灯,事情我都听说了,应潭这孩子。。。。。。当初也是我的错,若这几日你见了他,让他来见我。”
旁边的宋敛默不作声,他是挺喜欢楚应潭这个外甥,听见妹妹口述的当年的真相时也很吃惊,可楚应潭作恶多端,他再喜欢这个外甥,也不能替他辩解。
楚灯闻言静默了片刻,那一瞬间,宋来月甚至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在离她而去。
楚灯:“娘,不怪你,是我的错。”
是我对不起应潭,让他替我背负那么多年的骂名。
他今日种种大逆不道,都是我的错。
宋来月叹了口气:“你不必自责,也不全是你的错,应潭他。。。。。。由他去吧,反正只要他对三岛出手,我们不会坐视不理。”
浮絮是楚应潭一手建立的“魔道”,无人知晓浮絮真正的位置,甚至有人说楚应潭能力通天,造出方寸小世界把浮絮放在里面。
可只要浮絮的人出现在三岛,便是人人得而诛之。
穆凉:“先看比试吧,看完再商议。”
一直不出声的宋敛默默地拍了拍妹妹的肩,露出了兄长宠爱的笑容:“来月,不管怎样,哥哥始终支持你。”
宋来月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
宋敛走到高台边:“开始。”
桑十一没动,他让了景故一招。
巾酒被景故控制着,双手化刃,寒光如铁,景故的身影则瞬间消失,而擂台防御法阵并没有被触动,就是说景故还在擂台内。
桑十一倒是丝毫不慌,修为的长进意味着盛衰能分出更多缕,足以让他把这个擂台上空给团团包围。
盛衰身上流转着璀璨的光,桑十一很快就确定了景故的位置。
隐匿法阵用得还挺顺手,桑十一想。
巾酒双臂化作的刃锋利无比,割断了无数金丝,直逼桑十一面门。
盛衰当然不可能如此脆弱,只不过以桑十一目前的修为,坚不可摧的丝线的数量只够护住他全身。
桑十一指间有一根白色的丝线,流光璀璨如阳。
白色丝线绕在他两手间,桑十一接着巾酒攻来的力往后退去,在空中蹬上自己布下的“网”,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景故飞去。
景故不可能这么弱躲都躲不开,下一瞬,桑十一站在了景故身后,白色的丝线割断了他束发的玉簪。
满头黑发披散下来,景故那张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