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寒三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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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虽然不明白周子琰和苏寒现在是个什么关系,但她却深知一点:抱紧苏寒哥的大腿,有肉吃!
周子琰斜睨了小安一眼,这丫头说的,好像以前跟着周子琰天天啃的都是白菜叶子一样。其实周府也不是每餐俱是山珍海味,只不过王叔瞧着这是老爷死后第一次周府这么热闹,为周府开心,便准备了如此丰盛的一大桌子菜。
可最苦的应该是无谣,大家吃肉,他还是要一个人独自啃着白菜叶子,这心里还真不是滋味。
吃罢晚饭,周子琰又教苏寒扶过了房,不过这次不是去的周子琰房间,而是苏寒的房间,只因苏寒的房间离其他人的房间远,夜里谈论一些事情,也方便。毕竟现在周府可不是冷清寂寞的将军府了。
进了房,二人倒没有想做什么,当然不是因为腰不好这种烂理由,而是关于今日药老的死,还有太多疑点,等待着二人一一解开。
白日在青囊堂,二人也只是简单对药老尸体做了一些分析,因为中蚁蛊的人,尸体需要尽快火化,否则那群蚂蚁在吃完了这具身体后,便会开始寻找下一目标,进行啃噬。别看这群蚂蚁小,但它们却有无穷无尽的胃口,而一万只加在一起,那便是能撼动整个房梁。
苏寒也没耽误,看完尸体后,就吩咐青囊堂的伙计把药老的尸体拖到后院给火化了。一把大火一烧。蚂蚁连着药老的尸体,发出一阵一阵的甜香味,这还听奇特的,好像当初吸引蚂蚁的,真的是药老身上不知名的蜜糖。
苏寒看着那漫天的火光,对一旁的周子琰的解释道:“你大概也猜到了,药老中的正是羌瓦七蛊之一的蚁蛊,闻着这股甜香味,还真以为这群毒蚁是贪糖才杀了药老,其实啊,能勾起这群毒蚁杀人的却是他们对活人鲜血的渴望。所以不杀死他们,它们便会源源不断的杀戮下去。”
以前周子琰听苏寒解释这些蛮夷人邪恶的巫蛊之术,苏寒的口气是平稳的,仿佛他只是在叙述一件打雷下雨的常事。可如今周子琰觉得苏寒的口气中隐藏了对这些蛮夷巫蛊之术的鄙夷,或许真的是苏寒做了这南疆边防的大将军,吃过黄沙,摸过鲜血,看过百姓疾苦,对这些整天想着倾占他人家国的民族,嗤之以鼻。
苏寒的房间内,温暖的烛光,扑张着。这时候周子琰开口问道:“你觉得此事是何人所为?”
苏寒想了想,开口问道:“你还记得六年前沈安之的死吗?”
六年前,是苏寒刚来周府还没几个月的时候,那时候,周府有名震四方的将军,还有将军两个性格迥异,天天喜欢吵架的两个儿子。周子琰点了点头,表示还记得。
“我一直觉得从六年开始有人就在谋划一场大局,先是沈安之的死,接着间接杀死他的沙木克在狱中莫名自杀,直接杀死他的阿合奇虽被当中斩首,临死前却好像真的预知了什么似的,说了一番蛊惑人心的活。”苏寒开口道。周子琰给苏寒倒了一盏茶,让苏寒接着说。
苏寒又接着道:“接下里是户部尚书高椿,同样的,杀害他的凶手柳青嫣也在狱中莫名死了,虽然后来交给典狱司的人查过,可是却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确定关系后,二人的默契好像更明显了。周子琰接着苏寒的话道:“再就是望月楼的阮芷,杀她的凶手杜烟岚至今还没有找到,而那个神秘人,这五年也没再见到过。”
苏寒将茶喝过半盏,推到周子琰的面前,点头接着道:“不错,这三起是六年前的。再往近看,先是你风雪楼的老鸨吴雪莫名中蛊而死,但我们后来都搞清楚了是药老下的手。可是又是谁给了药老蛇蛊的巫术?这是疑问之一。再则,我知道药老是想为苏家报仇,才对你身边的人下手,可是你身边明明有像无谣这样的朋友,还有新收的义妹小安,又为何药老傻到只杀了一个跟你一点都不熟的老鸨?这是疑问之二。”
“那依你看,是有人再背后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谋划一场更大的阴谋?”周子琰喝过苏寒剩下的半盏茶道。
苏寒眉间敛了一层疑虑,缓缓开口道:“可是有一件事,一直摆在我们面前,这几个人都是中了羌瓦国的七蛊之一,所以…”
“你的意思是此事和羌瓦国有关?”周子琰问道。
苏寒点头道:“准确来说,是和羌瓦国的王子乌木奇有关。而且我甚至怀疑朝中有他们的内应。”
巫蛊之术,让人不得不联想到一直对大梁虎视眈眈的羌瓦族,可先前,周子琰也想过会不会是有人暗中借着羌瓦族的名义,现在经苏寒亲口说出来,好像一切便解释得通了。包括在天泽寺的时候,杜烟岚和神秘人应该就是想引他过去,然后让无止大师亲口告诉他有关苏寒的身世,一个月以后,南疆就出事了,好像冥冥之中有人想让他们二人反目成仇。应该来说,更大的利益是让苏寒坐上南疆主帅的位置,并且认为苏寒会为了前朝的仇恨伺机报复大梁,而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羌瓦国说不定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南疆。
可小人千算万算,没想到苏寒却是一位一心只以天下与百姓为重的忠良之将,以己度人的人,往往最后算计的是自己。
周子琰压低了声,问道:“那你觉得会是朝中哪位大臣?”
这句话比苏寒更直接,直接言明声问是哪一位大臣,周子琰同苏寒想的一样,一位能够被羌瓦国那么自负的王子看上的,必定不是芝麻绿豆的小官,那样的职位,在大梁也翻不起什么波澜,更加不可能同乌木奇共谋大业。是以一定是一位至少在朝中官居正三品以上的大臣。
苏寒摇了摇头道:“我自从担任南疆主帅,还未回京,朝中现在是哪些人在当官我都在不知道,怎么能猜到是谁勾结了羌瓦族的王子呢?”
以苏寒的睿智来说,苏寒不一定不知道这位大臣是谁,至少在他心中,可能有两到三个人选,刚才说什么,很久没回京,不知道当官的是谁,纯粹就是扯淡。既然身居大梁朝廷命官,芝麻绿豆的小官或许真不知道是哪些人,但位居正三品的朝中大臣,他堂堂南疆玄铁将军岂会不知,只是对于苏寒而言,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所以他现在还没有十足的把握前,不会轻易将心中猜到那么几个人告诉周子琰。
而周子琰对于苏寒的心思,又怎会不知,一个装楞,另一个只好陪着装傻。周子琰没有强迫苏寒,转换话题道:“今晚还是跟我睡么?”
苏寒没想到这话题转换的这么快,愣住‘啊?’了一声。
苏寒这样愣住的模样,好像格外可爱,周子琰忍不住抬手上前,轻揉苏寒的脸蛋问道:“啊什么啊,问你要不要跟我睡?”
曾几何时,苏寒想过若是有一天被周子琰得知自己的心意后,他会怎样看自己,又会怎样对待自己。一旦话还没说出口,既有满心的期待,也有满心的不安,夹杂这样复杂的感情,苏寒过了五年。
这下,梦境成真,而往昔那些在脑海中肖像过的画面,如今,得到一一实现,任谁都再难以自拔。
苏寒茫然开口道:“可是你的腰…”
周子琰一拍苏寒脑袋,正经道:“想什么呢,纯睡觉,什么都不准干。”
苏寒笑了笑,一把抓过周子琰准备放下手,继而又穿过周子琰的手臂下方,站起身来,用另一只手穿过他的膝盖弯曲处,堪堪把周子琰一把横抱起来。
周子琰警告道:“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不会走路了。”
“我喜欢。”这大概是苏寒这辈子说过最好听的话了。
昨晚没能蹭到周府丰盛佳肴的沈轻候,突然又一大早跑来周府,连着三个早上,沈轻候都是周府最早上门的客人,王叔都快觉得沈副将是想把周府当自己家了。不过这次沈轻候是真的有要事禀告。
周子琰方起床,已经穿好衣服,他今日感到腰身不再像昨天那么疼了,正准备开门出去。一开门,便是沈轻候黑炭般的脸,着实吓了一个激灵,故作镇静的问道:“沈副将,有什么事,苏寒还在睡觉。”
沈轻候昨天看到周子琰扶着腰教苏寒搀到厅堂的时候,已经领教过二人如今的关系了。现今看着周子琰一大早从苏寒的房间出来,一点都不奇怪。
正准备开口,周子琰身后传来苏寒的声音:“进来说吧,轻候。”
周子琰给沈轻候让了一条道,沈轻候就这样镇定自若地走进了房内,而此时的苏寒已经坐了起来,只是身上单批了一件外衣,那结实的腹肌还露在外面,军中打仗,身在军营中的战士,每日都有晨练,哪一个没有当着别人的面赤|裸过上半身。沈轻候自然是见怪不怪,面上毫无波。只是还站在门后的周子琰脸色是又赧又恼,原来从前嘴上爱耍流氓的周子琰,不过脸皮只有这么薄。
苏寒看出周子琰的羞赧,对周子琰开口道:“子琰,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同轻候说。”
这台阶来的够快,周子琰一溜烟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算昨天的哦~
第38章 和谈大会(1)
那日一大早,匆忙而至的沈副将沈轻候来报,羌瓦国王子请求将和谈大会提前到三日之后,对苏寒来说,早点和谈跟晚点和谈,都一样,反正该整的幺蛾子,对方肯定一样也不会少。只是和谈日期提前,倒是有点奇怪,眼下不过十日便是下月月初,为何羌瓦族连短短七日都等不了,这其中缘由,苏寒思及,那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和谈大会一改日期,苏寒要吩咐准备的事众多,整个人忙得不可开交,便住在了军营,周子琰的腰也是俞渐好转起来。
这不,一下能活蹦乱跳的周子琰,转眼又去了风雪楼。说来也奇怪,周子琰从小到大的确很少有人说过他是当将军的料,而那么一少部分人愿意奉承他几句有大将之风的,也是看在他爹周以存的面子上。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只有一个:潇洒风流。所谓潇洒,大概是他长得俊,而风流,自然是他与生俱来的,比如总是喜欢做这风花雪夜地的老板。
不过这次周子琰去风雪楼,是交接工作去的。上次回周府,走的急,有些东西还没交代好,趁苏寒不在,他才敢又回到这里,不然又是被苏寒一顿好说。
原本要交接生意的吴妈妈死了,周子琰只好从风雪楼另挑个一个姑娘,从此以后,这风雪楼全权交给这位姑娘经营,而赚取的银两,三七对开分,周子琰七,这位姑娘三。风雪楼便成了周子琰以后私房钱的来源。
周子琰才刚把所有事情交代完,倏然清欢慌慌张张地跑来,张嘴便是:“大…大…大事不好了,二公子正在回周府的路上,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主人,你赶快收拾收拾回府。”
周子琰着急忙慌,连忙备马回府,路上还一直责怪清欢没及时禀告他苏寒回府的消息。
令周子琰万幸的是,他居然赶在苏寒回来之前回到了周府。他先是丰富王叔立刻让厨房备菜,而后又假装在院子里同无谣下棋,不一会,苏寒后脚便到了府邸。
苏寒一进府,便看到院子里下棋的周子琰和无谣,上前问道:“子琰,在和大师下棋呐。”
周子琰忙站起身来,佯装惊讶:“你怎么中午就回来了,不是说事情很多,今晚才能回府的么?”苏寒倒很贴心,每天都派个小兵到周府,告诉周子琰他今晚能不能回来。
现在周府内上下大概都知道了周子琰同苏寒关系不一般,所以二人越来越亲密的举动,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了,尤其是周子琰身边的无谣、清欢和汀兰,苏寒身边的沈轻候,不过小安是个小孩子,虽然汀兰隐晦地给她解释过这是一种什么关系,可人家年纪毕竟是小女孩,还是对这种感情存在一知半解的迷茫状态。
这时,苏寒微微靠近周子琰,扶住他的腰身,低头在他耳边道:“想你想得紧,所以安排完明日的和谈大会,便赶回来了。”
一旁的无谣清咳一声,苏寒才不舍的放了手。
周子琰无声笑了笑,开口道:“我让王叔备了午饭,刚好一起过去吃。”
苏寒便牵着周子琰的手,吃饭去了。徒留跟在二人身后的无谣,无声心道:“真是世风日下啊。”
在饭桌上还发生了一件更好玩的事。
无知少女小安一不小心说溜嘴:“子琰哥,你答应今日给我带回来风雪楼姐姐们的胭脂盒,东西呢?”
苏寒低头笑了笑,不用猜,他都知道周子琰去哪了。
周子琰对着小安一顿挤眉弄眼,小安却完全没理会到,又开口道:“你睨我也没用,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你不是答应了我只要你回风雪楼,就把胭脂盒送给我的么?我可是心心念念了好久。”
周子琰知道瞒不住了,从怀里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精致的胭脂盒,朝小安的方向扔去,没好气道:“给,拿去。”
小安完全没找到方向,还一把接过来,嘿嘿一笑:“多谢子琰哥,子琰哥真好!”
苏寒一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