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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中毒-林厌秋-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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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秋明舔舔嘴唇,“你废话呀,带我走。”
  初原一转眼看见范秋明的车子歪歪斜斜的停靠在一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开车中途犯瘾了,范秋明会不会有这么大命活下来。
  初原把范秋明送回家,范秋明拽着他不让走,初原没见过他软弱的样子,兴致勃勃的留下来观望,范秋明像实验室里的小白鼠。
  初原在门外的缝隙里见他吞吐烟雾时的模样,心里被挠的痒痒的,他不是想尝尝那口烟,他是想尝尝那个人,他一次也没得手过,连个瘸子都能上的烂货,他一次也没碰过。
  范秋明飘飘的在空中漫步,身子热的发烫,发疼,他的手不自觉的摸到双腿间的那根东西,初原推门进来,范秋明招招手,“你过来,摸摸我这里。”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拉着初原的手往那里放。
  初原压过去,一下一下握着那里,范秋明的脸上有了颜色,红扑扑的像苹果,近在咫尺的嘴唇颤动着。
  范秋明说,“真的没有别人碰过我,我清清白白,你摸摸我那里,你进来吧。”
  初原被他闹的就相信了,一晚上折腾,范秋明腰扭的比谁都厉害,初原眼里的挑剔和戒备一下子卷上来,可是又舍不得推开这人,这人的味道确实好,捏捏手腕的骨头,都能在枕头里哭的稀里哗啦,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傲的!
  像一支掉进臭水沟的水仙花,谁愿意闻呢!
  可是一旦清醒了,范秋明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初原故意说,“我清清白白,昨晚是你主动缠过来的。”
  “你不知道吗?”范秋明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散冰的时候,我们这样的毒鬼会非常的兴奋,就是身边有一条狗,也会主动求欢。”
  初原这段时间又和叶帆闹别扭,他与其找别人尝鲜,不如找范秋明。
  范秋明现在整个一阴间男版林黛玉,天天憋在家里,闲的时候看小说,种花草,裁剪树枝。
  初原每夜偷偷抱完范秋明后,心里会有很长时间的空白,他在想叶帆在家里做什么,一个人窝在被窝里等着他吗?为什么明明爱着一个人却非要伤害他呢,明明不爱一个人却一定要抱着他呢。
  “喂,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怎么解决生理问题呢?”初原问范秋明,轻佻的手指撩起头发,范秋明的脸颊潮红的让人想入非非,初原陶醉的摸着那张脸,“你兴奋的时候,在想着谁的脸?是我的脸吗?我知道,一定是我。”
  把下半身从后面抽出来,沾着透明液体的那根东西又直戳戳的戳着范秋明的嘴唇。
  范秋明无意识的喘息,含着泪水摆动头颅,那股黏腻的鼻音从他的鼻腔里发出。
  初原一共抱了范秋明十七次,第十八次就是直接拒绝了,范秋明用纸巾擦着湿的一塌糊涂的大腿,他动作很慢,他快不了,脑筋转圈的速度一降下来,他人就像痴呆儿童一样,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初原。初原说,“我应该早点上了你的,你和其他人一个样,没什么不同,害我心里想了那么多年,我现在尝够了。”
  范秋明把脑袋志在一条胳膊上,胳膊撑在枕头上,偏着头,像是在看人又像是在看空气,初原把口袋里的那包□□掏出来丢给他,范秋明突然开口了,“太迟了。”
  初原已经走到门口了又回头,“什么太迟了?”
  范秋明直愣愣的,笑着,“中毒了,你已经中毒了,除非挖了你的心,不然你肯定生不如死。”初原却笑嘻嘻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故意勾引我,不过你一向就爱高估自己,你是不是觉得我心里对你有愧疚,所以忘不了你?你错了,我跟你在一起这么多年,耳濡目染,我最擅长做坏人了,你摸摸自己的心,陈子祥在你心里几斤几两重?何况他还为你去死!所以我不怕,因为我从来就不爱你!”
  “我只是把我手里的牌一张张打出去而已,输赢如何,我又不知道,我一点儿也不愧疚,因为我至少没强迫一个人去堕落!”
  范秋明眨着眼睛望着初原,“你还记得那个徐太岁吗?一个十三岁的小男孩,当时我们十五岁,我看他不顺眼,把他书包丢到臭水沟里,你呢?你看见了以后,趁放学的时候拦着他,把人家摁倒臭水沟里喝臭水,人家病的快死,你心里怎么想的呢?我从来都没有强迫你为我做那些事的,是你自己贴着我的屁股硬是表现。吴阿姨,杨一柏,陈子祥,叶子,许幼春,黄怡镇,刘玮安,还有你,我真正对不起的人只有陈子祥和叶子,杨一柏也算一个吧,他的堕落毕竟是我引他的。”

  第 67 章

  初原到现在才觉得这人真不要脸,“就算是你只对不起一个人,你都是混蛋,不!你对不起的人太多太多,所以你是畜牲!”
  范秋明眼皮一翻,“那你可不比我好多少,你对不起的人比我多,光是为你堕胎的女孩子都不知道排几个队,你以后一定会结婚,你要继续伤害叶帆,你口口声声最爱的那个人,你一直在伤害他,你想和我争谁是第一恶人吗?好!我其实还伤害了一个人,就凭借那个人的分量就足以让我天下第一了。”
  初原畏怯的问了一句“是谁?那个人不会就是我吧?我要说几遍你才能认清我不爱你的事实呢!你自大的可怕!天下第一恶人的称号非你莫属,我不敢和你争的,再见!”
  午休的时候,叶帆从他就职的广告公司离开,在一家面馆里和初原碰面,他交叉着双腿,两只手端正的放在木桌上,老板把一碗面端到他面前,他笑呵呵的说谢谢,这种乖巧的模样非常勾人,初原出神的想着。
  “初原?初原!”叶帆小声叫着,“我有事和你说。”
  初原笑笑,抄着筷子去搅面。
  “我们分手吧。”初原的筷子停住了,碗里的热气哈的他眼睛疼,“什么意思?”
  叶帆低着头,“本来我们就不合适,你不是那种安定的人,我很累,我觉得自己要对自己好一点,因为没有别人会真正在乎你的,只有自己,才能对自己永远好。”
  初原把叶帆拉回家谈,外边不能放开了态度,他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指我是个坏人?”叶帆说,“爱情上的自私不代表你的其他品德。”
  初原冷飕飕的摸着他的脸,捏的叶帆下巴疼,初原说,“我不跟你分手,我爱你,只要我还爱着你,你就不能和我分手!我实话告诉你,我二十九岁之前要结婚生子,可是你照样不能从我身边离开,因为我不许,我不许做的事情,你就办不到!”
  叶帆的垂下眼睛,“我真的……分不出你和范秋明哪个更坏一点。”
  初原点着叶帆的额头,“当然是他了,我比他善良多了,因为我是真心爱着你,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冷淡你生气啦?我以后不再这样了。”他说着抱着叶帆的大腿哭起来,像是真心悔过的样子,“你走了以后,我也只能看你的录影带留念了。”
  叶帆吃惊的张着嘴,“你拍了带子?多少?”初原抹着眼泪,“很多很多,都是你太诱人了,我是因为爱你,大家都这么拍的,趁着年轻拍点留个纪念。”
  叶帆说,“是不是只要我走,你就把它们撒播出去?”
  初原更吃惊的瞪着眼,“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卑鄙无耻,可是为了留住你,我什么事也能做出来的。”
  叶帆在初原怀里哭,他现在知道招惹一个坏蛋是什么下场了,更何况他还深爱着这个坏蛋,他一辈子完了。
  范秋明的瘾越来越重,听供货人说的,刘疯狗又被关起来强制戒毒了,范秋明撇撇嘴,那种痛苦他不要承受,他幸亏是个自由人,妈妈早死,爸爸不管,他爱怎么搞就怎么搞,不过心底的担忧却像天边的黑云压在头顶,越来越深,越来越低,压的他闷不过气!
  这件事,终究还是被方大姐发现了,她从范秋明床底下找到一支注射用的针管,她很早之前就怀疑他吸毒,发现了证据后痛心疾首。
  范秋林捏着这支针管,他决定去找初原。初原西装革履的,和一个男孩面对面喝着西瓜汁,男孩说,“那个人老看着你。”
  初原的手指头敲着桌面,“你别转移话题,分手费我已经转给你了,说过不要来找我,我希望你能规矩点。”
  男孩不屑的说,“我不信你真的转性了,你肯定有了新情人,对不对?”
  初原笑着说,“是的,我的新情人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名字叫叶帆。”
  范秋林走到了初原背后,大手拍着他的肩膀。
  初原一回头,赶紧笑着站起来和他握手,范秋林指了指那男孩,“你们谈好了吗?”
  初原说,“伯父有事吗?我们去别的地方谈。”
  两人一前一后往店外走,到了车里,范秋林把针管拿出来,初原一看就明白了,问,“他已经开始玩注射了?”
  范秋林的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两个人静静的坐着,过了一会,范秋林说,“我儿子爱玩,他一直都有分寸,这种东西他不会碰的,是谁逼迫他的?”
  初原不自在的望了一眼窗外,这窗外可没有美景,范秋林喘的粗气在他耳边呼哧呼哧的扇着一股风,“没人强迫他,他好奇就学人家吸了几口,上瘾了。”
  范秋林牙一咧,“好奇?我儿子不会对这个好奇的,初原,你是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了,他和你闹什么矛盾,我不想管,可是这件事我希望你能和我说实话。”初原手脚都缩着,一会蹬蹬腿一会挠挠头,最后还是扛不住压力,把刘玮安做的那些事说出来了。
  范秋林偏着脑袋想了一会,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连刘玮安带了几个人去包厢里抓人都知道。你是不是也在一边呢?”
  这一问,初原脸就红了,他刚才刻意模糊自己的立场,结结巴巴的说着,“……我刚好跟朋友……在隔壁唱歌,听别人说的。”
  “八月三号是你生日吧?我记得你家里办了一个宴会,你怎么又跑去跟人唱歌啦?算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害秋明,你们从小玩到大的呀。”
  初原从车里出来,整个人像水洗一样淋着汗。
  范秋林一回到家里就把范秋明关起来,单独关在储藏室里,让他强制戒毒。
  范秋明又气又恼,他刚刚还庆幸自己运气好呢,现在落的跟刘疯狗一样的下场,最关键,这东西根本就戒不掉!
  毒瘾发作的时候,碗虫蚀心的那股痛他受不了,每次拍着门求着吸一口,指天骂地,所有肮脏的字眼从他嘴里骂出来,所有阴狠的毒咒从他嘴里喊出来,他完全是地狱的恶鬼,有一次掐着方大姐的脖子,差点把她掐死。
  方大姐辞职了,她不是不念恩情,而是范秋明掐她脖子时那股疯狠的劲让她无法接受,她夜夜祈祷,希望范秋明能戒掉那该死的毒瘾。
  无论如何都要吸一口,否则范秋明死也不愿意闭眼,他的爸爸范秋林铁石心肠,不管他怎么哀求,怎么辱骂,他始终无动于衷,范秋明哭着求他,“如果妈妈还活着,她一定不想看见我这样子,你为了她就让我吸一口吧,我只要一口。”

  第 68 章

  范秋林闭着眼睛,想起了他早已死去的妻子,心里一动,就去找毒贩要了几包粉。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范秋明摸清了范秋林的软肋,次次以过世妈妈的名义要挟他,只有那一次,他觉得自己死的时机到了,那天他看见范秋林痛心疾首的看着他吸食的样子,他的样子有多丑啊,趴在地上,狗一样的撅着屁股。
  范秋林的眼神里有痛苦,愤怒,还有蔑视。
  世界上最大折磨也莫过于在爱的同时又带着蔑视了,范秋明摸摸自己的手腕,两根手指头一捏,皮被他提起来,他太瘦了,一点肉也没有,他的模样肯定也丑,他又陆续的掉头发。
  掉头发是范秋明无法接受的,他一根一根捡起来往头里塞,他不想变老,他每天要问范秋林要镜子,范秋林说,“秋明不需要镜子,秋明又年轻又漂亮。”
  范秋明撞着墙,他的头像一顶钟,撞的墙壁咚咚的响,他有时候突然冒出几句话,“如果不是我,妈妈她不会死,我杀的第一个人是她,她真可怜。”
  范秋林听了这话,瞬间老了十几岁,他疯了一样把范秋明放出来,不再管他戒不戒毒,每天的剂量都放在一个盒子里,让范秋明自由去取,反正他再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痛苦了。
  范秋明恢复自由更加爱照镜子,他每一天都要花一大半的时间去数自己头上有多少根头发,剩下的时间用来睡觉,他枕头下的那把刀锋利又冰凉,他摸着刀柄,心里激动的又睡不着,他不能在忍受自己变老变丑,一个人年纪大了,容貌失去颜色,是非常可悲的一件事,他常对范秋林说,“我每一年都要许一个生日愿望,从来没有人为我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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