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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千里搭长棚-第6章

小说: 千里搭长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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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到一半突然全身脱力,直直摔了下去。
  痛楚传来的时候纪优都还是懵的,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力气少的可怜。
  “咳。。。。。。”纪优想发声,却发现喉咙涩的吓人,一阵漏进窗来的风声穿喉而出。
  他握了握脖子,一片干痛,颈侧还有高的吓人的温度。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纪优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想在地上坐到有力气为止。
  这时屋外传来了响声,有人正往这里走来。
  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伙人。
  纪优没心没肺的想,谁来都可以,把我带出去吧。
  很快纪优听到了领首的人说话的声音:“欸,欸,金书记,这是我校的体育器材室。”
  纪优一动不动,心底有个猜测。
  好像是隐约记得,前几天开始,班主任就一直耳提面命说周四要统一穿秋季制服,学校在评省里特色学校,教育局里会有人下来莅临指导,届时或许会参观全校,万不能出差错。
  不至于这么背吧。
  纪优尚怀着一丝侥幸,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扣着篮球架的手都暴出了青筋,才勉强站起来。他垂着眼睛,看见自己脏兮兮的校裤,和皱得没法看了的校服。
  如果猜测是对的,倒真有点期待那所谓教育部门的人的表情。
  “吱——”
  器材室的门被打开,大批光线冲了进来,纪优眼前白光一片,数秒才恢复正常。
  他也看到了门外一批西装革履的人,有本校的教务人员,有没见过面的生面孔,但他只看了一眼就重新垂下眼,疲倦万分的朝门外走过去。
  正要走出门的时候,突然肩膀被大力推了一下。
  是校政教处主任,一个年过四旬的女人,矮胖身材却喜欢穿超短裙,扎着双马尾好像能穿破学校所有正春心萌动的少男们所持有的美好念想。
  她鼻子出着气,像整装待发的火车头,看向纪优的时候整张脸都扭曲了。
  “又是你。。。。。。纪优。。。”
  纪优给她一推朝后踉跄了好几步,背部砸到支架上才停止了向后的趋势。
  低着头缓了好一会儿,身体的不适让他浑身棱角一夜被磨平了似的,一句反驳都没有,眼前一会儿黑一会儿白。
  他扶着支架站着,再重新提步向门外走。
  期间那伙人好像说得火热,男人女人的音调掺杂在一起,根本听不清。
  走了两步他在女教员的惊呼中腿一软,意识接着沉入无边无际的深处,失去意识前他身体被诡异的托住了,他睁开眼,看见文雪从一帮人中站出来,接住了他。
  也对,他是学生会的,这种活动需要有学生代表在里面。
  最后一秒的意识,停留在文雪稳稳地抱住他,并回头冷静地同他们说了什么。


第7章 (七)
  (七)
   ;纪优的意识其实并没有全部失去,只不过一直浅浅的吊着他,头沉的像是开颅手术后医生落了块石头在里面。
   ;他被人用种难受的姿势抱着走,整个人蜷缩在一起,颠簸的感觉一直把他抛上抛下。
   ;好容易停下不走了,又把他放到一块硬邦邦的板子上,硌的背疼。
   ;之后有一双温暖但起着褶子的手,摸了他的额头和脖子,捏了捏他的手腕,纪优迷迷糊糊中抬起手,一把把它拍掉了。
   ; ;随后是一系列把他架起来吃药的动作,像是有两个人在忙活。
   ; ;纪优最讨厌吃药,所以才格外宝贵自己,不让自己病着。因为他给那些药片不知道噎到过几次,每回都要抓着脖子瞪眼睛,糟糕透了。
   ; ;所以他今天也不准备吃药,但捱不过自己身上无半点力气,好像个漏了气的气球,瘪在地上完全轻盈不起来。
   ; ;闭了两下嘴就被轻易撬开了,塞进去几个药片灌了水,只好没头没脑的往下咽。
   ; ;之后就被扶着躺下来,别说,虽然晕晕乎乎的特别窝囊,但这种给人服侍的感觉好像小时候有爹有娘那会儿。
   ; ;呸呸呸,他纪优才不需要爹娘,自己一个人也能活的贼鸡儿好。
   ; ;
   ; ;纪优浑浑噩噩中也不记得自己想了些什么,当他彻底转醒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经重新被调了色度,呈现出一片幽黄的晚景。
   ;他动了动手,又动了动脚,眼珠子胡乱转了圈,皱着脸坐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床边有个人。
   ;正靠在窗边拿着书,纪优看到他的时候也同时也察觉到纪优醒了,放下手中的纸笔转过来。
   ;那人窄腰长腿的,侧身对着给他一个弧线优美的背部轮廓。
   ;可怜纪优还没弄明白这是怎么了,就被一阵惊恐压上了心尖。
   ;文雪转过头的时候正巧看到纪优一张脸比之前烧到39度的时候还要病态,但已经退去了潮红,挡不住的惨白从两颊透出来,像白色颜料还没晕染开,蹩脚的画家就往里添了大红色一样。
  文雪吸了一口气,随手把书搁到窗台上,抬腿就往病床走过去。
  谁料还没走到,病号就拍着床激动万分的喊:
  “文——咳咳咳,咳。。。”火烧到了嗓子眼,想说话却一个字迸不出来,纪优抓着胸口咳的半死不活。
  “。。。。。。”文雪无言。
  走过去给他倒了杯水,“你先喝水。”
  对方似乎觉得喝他的水很失面子,晾了他好一会儿,自顾自咳的满脸通红,有个瞬间文雪怀疑他能吐出一口血来。
  就在文雪将要耐心告罄的时候,纪优眼见着咳不出什么名堂来,只好委曲求全的伸出手,一口气把水喝了个干净。
  他抹了抹嘴角,试着发了一个音节。虽然还哑的很,但已经能听清楚是在说什么了。
  “文雪?你。。。你在这干什么。”
  文雪不作声,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好在纪优也不是非要得到回答,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说。
  “喂,我不是同性恋。我是真以为文雪是个女孩儿。”
  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文雪扬了扬眉,看着他,纪优接着说:
  “我昨天。。。也就是跟你开个玩笑,又不能真把你怎么样。”
  说到这里他开始委屈上了,也不看着文雪了,虽然除了这事之外的都一字没提,但字里行间处处都有控诉的意思。
  纪优别开了视线,文雪没有,他在床边交叉起十指,一动不动的看着纪优。
  他别开了头,反而让文雪更好观察他。
  纪优生得非常清秀,脸盘儿小,骨骼细,按理说应该是个很受中年妇女喜欢的外表,但纪优偏不走这个风格,他就要每天吊着眉头看人,歪着脖子好像时时刻刻都希望跟人干一架的模样。
  想起他故意粗着嗓音说话,走路步子迈很大的样子,文雪就止不住的想笑。
  纪优好久没得到文雪回应,有点捱不住了,他转回来瞪着文雪,凶巴巴地说:
  “看什么看,没听懂我意思吗?”
  文雪慢条斯理地说:“哦——什么意思?”
  “就、就是我特么又不是成心让你不好过,你干嘛那样整我!”纪优大脑里少个零件,叫说话过滤处理器,“你_狗吧,把老子关那里去,我他_娘的。。。”
  他说起来就很委屈,也不想跟文雪来硬的,单纯的把话说出来。
  没想到给文雪干脆利落的打断了。
  “你嘴巴不能放干净点?”
  纪优愣住了,半天试探着问:“你——不喜欢别人说脏?”
  文雪看着他,点了点头,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停留过久,准备开口好好跟他说两句。
  那头纪优“嘿”了一声
  “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
  饶是文雪气性再好,也一把摔了杯子,气得整张脸都有点扭曲:
  “傻,逼。”
  然后怎么样了?纪优使劲回忆,最后想起来自己似乎没心没肺的笑了半天,笑的差点从病床上滚下来,眼泪都快出来了,然而抬起头的时候文雪已经走了。
  纪优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生气了,原地等了他很久。
  一直等到校医要回家了,过来问他怎么样,他才确信自己等不来文雪,只好拖着身体下床,下床的时候腿软的不行。
  校医似乎也对他的名字如雷贯耳,抱着手在原地不住的催促,恶声恶气地让他快一点。
  纪优咬牙在校医冷冷的注视下,揉了很久的小腿肚,才跛着脚跳出去,走的时候一眼都没看那老校医。
  ………………………………………………
  如今望着眼前的文雪,纪优终于可以一直跟着他了。
  早知道死了以后还有这种好处,不如早点死了好,倒平白浪费了这么久。
  反正这五年,也没等来什么。
  纪优不无心酸的想,这时文雪已经做完了工作,从电脑桌前站起来,进了浴室洗澡洗漱。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文雪从浴室走出来。
  纪优这才探头,朝他看过去。门打开的时候,氤氲水汽蒸腾,一片白茫茫背景中文雪走出来,发梢还带着水珠,□□着小麦色的胸膛。
  再看他的脸,今天见到文雪开始,他就似乎一直冷淡着表情。
  这确实是记忆中的文雪惯有的样子,但他如今脸上似乎笼着化不掉的寒霜,并不是年少时得天独厚的矜傲。
  他眼底也有一层浅青,嘴唇一直抿着,好像倦于开口。
  纪优傻傻地打量他,看着他走过来,穿过自己的身体躺了下来。
  纪优伸出手,颤抖着摸了摸他的脸庞,但到底没真的碰上去,因为那样的话,毫无疑问会穿过去的,不碰到至少还留个念想。
  虽然这么问有点可笑。。。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纪优弯起嘴角笑了笑,苦涩从心底漫延开来。
  这么多年,难道你过得也不好吗。
  纪优疯狂的想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是做什么的,这五年经历了什么,可有再谈恋爱,谈到哪一任了,又因为什么和前任分开。
  生前反而要斤斤计较,要问他为什么,要找他要补偿。死了却一无所求了,可能是知道再怎么求也求不来吧。
  纪优突然发现,现在的这一切应当不是每个人死后都应得的,是上天给他的报酬,让他尚且留存在人世间,给他一个补上这五年的机会。
  文雪的呼吸渐渐绵长起来,纪优在黑暗中看着他英俊的轮廓,把头埋在他胸膛。
  死人的爱,很可笑吧。
  作者有话要说:
  嘤嘤嘤,我是个得不到收藏的作者。


第8章 (八)
  (八)
  随着月光的收敛,他渐渐地连文雪的眉目都看不清了。
  纪优没法睡觉,甚至连“躺下”这个动作都只能做到轻飘飘的浮在一旁,他坐起来,到窗边抱着腿,看天看地,看广袤无垠的天际是如何被朗朗清辉镀上银光的,又是如何随着时间的流淌沦为无尽的黑暗。
  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
  纪优想起来,从前文雪嫌他没文化,读高中也不过会识几个字,纪优当即反唇相讥,说他也不过看两本教科书,还在这充文化人,呸。
  纪优嘴巴特别不干净,也管不住自己的嘴。一骂脏话,文雪就拒绝再跟他继续话题,这声“呸”就是他脏话袋子起口的先兆,如同上车要先抬脚、弯腰要先低头。
  不过这回,纪优没有得意洋洋地骂下去,因为他有些心虚。
  短暂的回忆平生,似乎还真没看过几本书,上一次看书的记忆仿佛还停留在鲁滨逊漂流记的第25页。
  当天纪优一直有些讪讪的,文雪虽然察觉了,但没当回事儿。
  纪优把“有文化”这事想的特别简单,以为是看两本书铁定有了的东西。
  他笨拙的想讨文雪欢心,回家百度了很久。
  于是搜索引擎里突然多了很多条搜索记录。
  高中生要看什么书?
  有什么适合高中生看的文学作品?
  世界名著。
  。。。。。。
  纪优不傻,可以说有很多小聪明。变着法儿的搜了很多回,从中提炼出被重复推荐的书名。
  但他真的太没文化了,连那些书最基本是讲什么、适不适合他看都不去了解。
  比如第二天就屁颠屁颠的去买了本《红楼梦》回来。
  晚上到文雪家呆着,因为文雪的父亲住在外边,母亲从事同声传译,一个月出差二十多天,家里常年没大人。
  对纪优来说书买来就等于看过了,今天是成心来炫耀两发的,然而在文雪家的书房里,意外地也找到了一本红楼梦,带着一种被捷足登先的不快,纪优酸酸地说:
  “你看过啊?”
  文雪伸过头看了一眼封面:“红楼梦?当然没有。”
  纪优来劲了:“哦?”
  “怎么,你看过?”
  “嗯。。。”正准备看。
  文雪非常吃惊:“你看这个?”
  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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