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烈-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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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算是惹着了对方的逆鳞。
不管最开始的时候是不是因为顾念旧情,反正到了现在这地步,和情啊爱啊的根本沾不上边。
吴蔚唯一后悔的,就是低估了张帆的清闲程度。本来他觉着这人天天忙的和哪国总统似的,怎么可能有时间搭理自己啊。逗猫弄狗的没事打个电话恶心下自己也就算了,反正三五分钟的事。看来是他失策了。
所以说啊,什么是成功人士,成功人士就是再小的事都做得一丝不苟。说要整他就一定整他,看看人家这个言出必行。
不过就像吴蔚之前说的,除非拍到自己和陈正清正在做些什么非礼勿视的事,他们这种关系怎么说也都只能是捕风捉影。拍来拍去也不过就是几张两人一起去这去那的照片,能有什么啊,两人关系好呗,还不许私下见面了还是怎么着。
小小那边反应也极为迅速,不但不反驳,反而一口“承认”下来了这段绯闻。
吴蔚看到火星奶糖的声明后差点没笑出声,明明说的都是大实话,可这遣词造句用的极为精妙,愣是让所有人都觉着是个玩笑。
陈正清的经纪公司的反应比小小慢上不少,倒也还算聪明,顺着小小的话往下溜了两句,一副祝福恋情的口吻。
可能是吴蔚这胡说八道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根本没有几个人相信这条新闻里的真实性,甚至还有不少网友骂两人为了走红卖腐炒作不要脸呢。
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吴蔚连骂他的话都全盘接受下来。
这次并没怎么引起什么波澜的新闻事件之后,吴蔚再一次接到了张帆的电话。
“有意思吗?”其实能有什么意思,看这通稿的力度,也知道对方并没有真想整自己。
“本来以为会挺有意思的。”张帆倒是一点都不觉着惭愧。“其实当年我也没觉着多有意思,就是特别生气。”
都过去那么久了,吴蔚也没那个心思去了解对方的心路历程。
“要是没出那件事,你说咱俩能走到最后吗?”
这个问题吴蔚虽说从没想过,倒也不怎么难回答。“不会。就算没有那事,也还会为了别的什么。咱俩就是单纯不合适。”其实彼此都心知肚明。
“说实话,当年和你在一块的时候我挺累的。”从一开始,那种横亘在两人间的距离感与神出鬼没的无力感就将两人拉的远远的,叫吴蔚身心俱疲。
“分手那天我其实多多少少觉着松了口气。”那是在这段感情中他从没体验过的放松与自由。
“那我可真够失败的。”张帆这话明显是玩笑,甚至还带着分放松与亲近。
“张帆,你这个人真他妈怪。”吴蔚无可奈何地笑骂了一句。
对方倒也不生气,还多少有点惊讶于吴蔚竟然说了脏话。“不怪当年又怎么会看上你啊。”
嘿,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有多不招正常人喜欢似的。
“挂了,开会去了。”
吴蔚刚说完再见却又被对方给喊了回来。“吴蔚,咱俩算是朋友吗?”
这问题叫吴蔚一愣,今天张帆怎么净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算了吧。”
分手就是分手,吴蔚从来没有那种藕断丝连的习惯。
“也是。”张帆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感到意外。“好吧,那就算了。开会去了!”
这是两人最后一通私人电话。
第87章 坦白
陈正清回来的比吴蔚预想的早。下了戏后的吴蔚还百无聊赖的出去遛了个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已经在他房间门口等着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除开明显高扬的音调及猛然加快的步速,吴蔚的思念之情几乎被自己隐藏的恰到好处。
陈正清却明显有些不在状态,甚至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进去再说吧。”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他的声音里略微带着分嘶哑。
正处于一阵惊喜之中无法自拔的吴蔚猛地醒了过来,几乎瞬间就察觉到了对方的异样。
“好。”吴蔚没有多问,带着对方进了房间。
关好房门,拉上窗帘。不过几十秒的时间,莫名的恐惧却已经将吴蔚团团围住,叫他动弹不得。
浓稠的空气搅得他行动不便,厚重的沉默压得他呼吸不畅,甚至连这房间都变得狭小无比,根本无法盛下两个人的巨大体积。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出什么事了?他一遍遍的问着自己,却是完全没法张口。吴蔚知道自己不能逃避,却还是在本能的抗拒着某些必然。
最后一扇窗帘被他严严实实的拉上,吴蔚做了一个深呼气,严厉警告着自己的懦弱呆在原地。
几乎下一秒,背后瞬间贴上了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陈正清很少这么做,主动去抱他。
两个人里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反感身体接触的人,主动拉进两人距离的任务却好像一份天然的责任一样落到了吴蔚的头上。
轻靠在自己肩头的脑袋,紧贴着自己后背的身躯,环抱着自己腰腹的双臂。吴蔚能听到对方卸下防备的粗重喘息,能感到对方露出疲态的沉重气息。
两人都在贪心的享受着此刻的安宁。
“我和我妈说了。”陈正清的语气平淡且冷静。正是因为这种冷静,叫吴蔚第一时间没能明白过来这话中的意思。
“我们两个的事情,我告诉我妈了。”陈正清换了一种叙述方式,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这次吴蔚倒是听懂了,可他实在有些不确定自己想不想去听懂。
“我妈生气了。”
吴蔚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有多生气啊? ”这才是重点。
陈正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特别生气,感觉她差一点就要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看来这情况和自己想象的一样糟糕。怎么会突然想要这么做?“是因为那些新闻?”要真是这样,那他可就真得恨死张帆了。
陈正清摇了摇头,新闻出来的前一天他就已经跟家里坦白了。“其实我前两天就回国了。本来是打算把事情解决后再跟你说的。”现在他才明白,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够解决的。
“你应该跟我商量一下。”吴蔚倒不是生气,只是这事肯定不能按陈正清那种直来直去的方法来。以他对这人的了解,估计是半点铺垫都没有直接和盘托出了。
这事要换自己是陈正清的家长他也不能同意啊。养了三十几年的儿子好好的突然跑回来说得娶个男的回家,也就是阿姨脾气好,要是自己非得揍的对方断胳膊短腿不成。
“你怎么还帮我妈说话啊。”本来自己在家求了半天没成,最后还被扫地出门就已经够让陈正清心酸的了,哪成想这人竟然还一点都不可怜自己。
“不是我帮阿姨说话,主要咱俩这情况不一样啊。”
陈正清本来就不喜欢男的,要是没有他吴蔚,对方以后肯定会按部就班的结婚生子。他俩这种事在家长眼里根本就是胡闹。直接分手找个女的结婚才是最为正确的解决办法,又哪里会轻易同意。
“我怕你老多想。”这话声音不大,却听的吴蔚一阵心颤。
他还以为自己隐藏的挺好呢,整天在脑子里患得患失的演些对方将要离开他的苦情剧场。都怪自己太过沉不住气,才会叫陈正清这么迫切的想要给自己一份安心。
“阿姨很伤心吧。”似乎是句废话,碰上这种事不伤心才怪呢。“你也很伤心吧。”
吴蔚甚至都有些不敢去想陈正清是如何下定的决心,又是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一步步走进家门。面对那个欢喜于自家儿子突然出现的母亲,那个独自将他抚养长大,付出了自己整个人生的母亲,那个一心期盼他成家立业的母亲。然后,一字一句道出那个会将对方彻底击垮的绝望消息。
会比疼在自己身上还要痛苦百倍吧,亲手去伤害自己的至亲。
“我就是觉着自己特别自私。”陈正清的声音嘶嘶哑哑的。吴蔚现在才明白,这人应该是哭过的,在一个他看不到的地方,在一个没人能看到的地方,痛哭流涕。
“嗯,我理解。”
当年的吴蔚也是,即使心里再清楚不过,这根本不是自己的原因,也不是任何人的错误。就是一个简单的事实而已,就像他的性别、年龄一样,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
只不过这个事实藏得太深,以至于没人能够发现。不仅没人发现,所有人还都一心扑到了它的反方向去了。
他所做的不过就是去纠正一个父母在自己身上多年来的误区,却还是会因为这件事实给对方造成的痛苦而觉得羞愧不已。
明明可以不说的,明明可以假装的,明明可以……可事实就是事实,不会因为他的羞愧或是父母的愤怒而有丝毫改变。
“放心,会好的。”
吴蔚其实并不确定,可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得是这么发展。陈正清的母亲会接受这个事实,也会包容自己的存在。也只有这么发展,他才能够和对方在一起。
恋人还是母亲,这本来就不该是一道选择题。而吴蔚也并不打算让陈正清被现实逼迫着去做出一个选择。
“早知道就听你的了。”陈正清有些后悔,早先吴蔚一直叫他等等来着,不急于和家里坦白。是他太过冲动,听不进对方的劝解,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现在也还来得及啊。我说没事就没事,真的,放心吧。”
明明知道这不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问题,可吴蔚的话还是莫名叫他心安,好像所有事情都会如对方所说顺利解决一样。
“说不定以后你还得嫉妒阿姨偏心,只做好吃的给我呢。”
净说些没边的话。要真有这么一天,估计自己乐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嫉妒。“那简直最好不过,到时候我一定决不抱怨。”
呦,这话说的,看来对自己还挺自信。“你别不相信,我小时候最招大妈喜欢了,谁见着我都爱亲两口。”
陈正清一听这话,硬是掰过对方的脸来仔细检查了一番,“谁亲你了,我看看,是不是留下什么印子了。”
吴蔚还以为这人干什么呢,检查牲口似的一阵扒拉。“大妈的醋你也吃啊。”
这话陈正清就不爱听了,“我怎么不能吃,这老的小的男的女的但凡对你有意思的我都能吃。”
也是鲜少能见着对方露出一副赖皮模样,吴蔚实在没忍住,便多调侃上两句。“你这可有点战争贩子啊。”
陈正清才不听这些呢,宣誓主权似的在对方脸颊上狠狠亲了一口。“我就战争贩子了。反正现在我算是破罐破摔了,谁打你主意我跟谁急。”
吴蔚把脸上的口水往这人身上抹了两把,一副心口不一的嫌弃,“我说你是谁啊,我家陈先生哪去了?我怎么不认识你呢。”甜言蜜语的听的他一阵头晕眼花,这哪还是平常那个陈正清啊。
“你家陈先生想你想疯啦!你还要不要了?”
吴蔚连忙摆手,“那还是算了吧,反正这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又何必单恋一枝花啊。”
你来我往的全都是些没营养的废话,两人却乐此不疲的逗了半天的嘴,要不是陈正清一个接一个的哈欠连连,没准真能就这么耗上一晚上。
“这两天都没怎么睡。”陈正清主动解释了一句。
明明这人前两天一直在家里,又没有工作,按理说不应该这么困倦才对。肯定是因为和家里坦白他们的关系后情况急转直下,才叫这人疲惫成这个样子。
“你今晚要走吗?”
陈正清摇摇头,他这两天都没有什么工作,所以并不急着赶回去。
“那就早点休息吧。”说是早点休息,其实也已经并不早了。
陈正清在酒店里单独定了一个房间,现在看来明显是不会用到了。吴蔚这睡觉不老实的习惯从青春期一直延续到现在,不管到哪从来都是订大床房,要不第二天起床后指不定自己在哪呢。
两个人小别重逢,自然有着聊不完的话题。谁知陈正清这脑袋一沾着枕头就开始犯迷糊,明显已经困的不得了了。话还没说两句那边脑袋一歪胳膊一搂,竟然是睡着了。
吴蔚正给对方讲着自己前两天被导演给教育了一顿那事,说到一半及时收了声。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道平缓、一道略显急促的两声呼吸。
陈正清睡得安稳,吴蔚却失眠了。
在这一片昏黑里什么都不能做,除了木讷的将视线投到天花板上,任由自己在这寂静如水的深夜里下坠,直至沉入水底。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当他向陈正清朗声保证一切都会好起来时,心底却十分清楚自己的话是多么的没有底气。
他甚至连五成把握都没有,可这件事却不会因为他的力不从心而消失不见。
所谓的从长计议不过是自己的拖延。他的心里很清楚,这种事情,又哪里来的从长计议。吴蔚刻意撇开眼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