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邪帝-第16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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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莲荷蕴禁。
　是的。
　他们的脸，也被抽肿了。
　因为不久之前，他们和古剑锋一起，就邪天妄想修行青莲剑典，进而施展青莲荷蕴禁一事，发出了很是看不起的否定之声。
　他们那时候否定得有多坚决……
　此刻脸就有多肿。
　但……
　“他怎么就能施展了？”
　“就凭他在下界碰到的那劳什子青莲剑典？”
　“不可能！”
　“对啊，这让老大的脸往哪儿放？”
　“老大你服不服？”
　“我……唔，大抵是不服的吧……”
　“不服才对！”
　“走，去找那小子！”
　……
　然后，他们就碰到了吴筲。
　然后，他们进出了邪天的洞府后，又在原地发呆。
　最后，一无所得他们，只能怀揣和之前一样的复杂，选择离去。
　却也正因如此……
　剩下的日子除了和古剑锋商议大事，他们大部分时间，都在被邪天和自己的认知，双重折磨着。
　与此同时……
　摩英的陨落，并未阻止魔族强行探索诡异空间的步伐。
　而剑帝的意志，仿佛也是魔族无法抵挡的，是以四大天门的援军，也终于顺利来到了灼阳谷的边界。
　“走过去，便是灼阳谷了。”
　“哎，老夫还曾记得灼阳谷旧貌，却不曾想三千年而已，此地就成了魔族的地盘……”
　“是啊，老夫尚能感受到三千年前大战的残余气息……”
　“可惜，六先生当年若没走，怕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们失去的，不是不想找回来，而是未到时候！”
　“最近联军士气如何？”
　“尚可，据说混元仙宗的某个弟子，借为三千年前的灼阳谷军士复仇，让士气又飙升起来了……”
　“那便好……哎，没想到接近魔族地盘后，剑帝的意志都无法让大军保持士气……”
　“所以老夫认为，此战除了稳扎稳打，更要一鼓作气，切勿出什么幺蛾子！”
　……
　进入灼阳谷前的最后一次议事，听得木长老昏昏欲睡。
　不过当听到有人提及自己的弟子，他还是振奋了一下精神，可惜没等到他开口道出风珀这个名字，议事的主题又跳到了另外一件事上——
　“作战计划什么的，老夫觉得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等马上就要进入灼阳谷了……诸位，有关剑帝意志的具体针对，各位心头有数了么？”
第3007章　师命　死而后已
　剑帝的意志，能毫无理由地调集千万大军，能让所有人打了鸡血似的冲向灼阳谷，其更意味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机遇和福缘……
　但随着前方斥候的不断汇报，联军高层也终于明白……
　剑帝的意志，并非无的放矢的，至少魔族之前的异动，并未因为人类大军压境而有所收敛，反而将增兵进行得四平八稳。
　四平八稳这四个字，很少在魔族身上出现。
　就和他们被瀚宇眷顾的修行资质一般……
　他们的行事作风，素来也以诡异莫测著称。
　而这四个字一旦放在魔族头上，那就不再是简单的沉稳从容可以形容的了，更让四大天门的高层不得不去思索，剑帝意志的本质是什么。
　看似诸位大佬说得含蓄，木长老却明白这些人的心思。
　面对准备充分的魔族，没人敢言自己能替剑帝圆满心愿，这就导致了一件事——若想替剑帝如愿，他们必须要弄清楚剑帝到底想在灼阳谷一事上得到什么。
　当目标开始缩小，达成目标的困难度必然也会开始缩减，从而得到剑帝看重或是福缘的几率，也会大增。
　这还是明面上的东西。
　其实四大天门的大佬更想讨论的是，如今面对准备充分的魔族，用自己手头的实力去帮剑帝如愿，到底划不划算。
　整整六个时辰后……
　议事不欢而散。
　大佬们讨论得很仔细，很认真。
　因为灼阳谷内还有人类军士存活……
　是以他们甚至统计了这些魂牌未碎的人，然后一个个拉出来看生平，看看其有没有可能和剑帝发生哪怕一丝一毫的关系。
　虽说魂牌并不能囊括灼阳谷内的所有活人，但这种态度，已然说明他们对此事的重视程度。
　可惜，讨论依旧无果。
　散会之后，木长老和两个熟人闲聊了几句，便告罪离去，找到了正忙着鼓舞士气的风珀，眸中很是欣慰。
　之前，他是绝对没有想过……
　在这次抢功的计划中，风珀会成为第一个出头的。
　论战力，风珀平平，论背景，更是微不可言……
　然后就是这么个以帮他处理杂事为目标的人，却成了四大天门大佬能想起，且提及的人。
　“风珀，过来。”
　见木长老到来，风珀一脸受宠若惊，赶紧上前拜道：“师尊，有事吩咐的话唤人通知弟子一声就成，何劳您……”
　“呵呵，我师徒之间，用得着这般客气么，陪为师走走。”
　“是，师尊。”
　灼阳谷外，一片荒芜，并无值得一看的风景。
　落后木长老两步的风珀，更是无心寻找，心头揣度着师尊找自己的原因。
　感应到风珀眉头微蹙，木长老心头更觉安慰，笑道：“好了，让你过来，并非要你做什么，只是帮你找个借口放松一下。”
　风珀有些不敢置信，但旋即便感动道：“多谢师尊爱护……”
　“无需如此。”木长老微微颔首，“为师唤你等前来，用意你们是清楚的，如今看来，你倒是拔了头筹，继续坚持，为师保你一个锦绣前程！”
　风珀能够从这话中听出深意，却依旧平静地笑道：“师尊，弟子并没多大的欲望，只是见师尊辛劳，想为师尊分忧。”
　“这一点，我会看不出来么？”木长老呵呵一笑，“正因如此，虽说你资质不算拔尖，但为师这次依旧将你唤来……哎，说句实在话，风珀，为师之前是低估你了。”
　“弟子惶恐，师尊，弟子本就驽钝……”
　“驽钝有驽钝的好啊……”木长老颇有些感触，叹了句让风珀大吃一惊的话出来，“比起天资聪颖，为师如今更喜欢你这种憨儿……”
　整个木长老门下，能够当得起天资聪颖的，只有关门弟子荀松。
　所以听到这话，风珀脸色就白了，急声道：“师尊，荀师弟他只是一时糊涂，他……”
　“放心，为师并未放弃他。”木长老叹了口气，“说起来，荀松变得如此，大多还是为师的错，也幸好此次未曾让他来，否则……”
　话到一半，木长老便住了嘴，转而注视风珀，凝声道：“马上就要进入灼阳谷了，此乃魔族地盘，便是为师也不敢言随意二字，你要小心，留得性命在，才敢言后事。”
　风珀收起心头惊悚，强笑道：“师尊放心，怕是魔族都会无视弟子，相比其他天骄，弟子活下来的概率是极大的。”
　“哈哈，你倒风趣，去吧，好好做事。”
　目送风珀离去，木长老转身看向前方的灼阳谷，眸光不定。
　他并不他在乎剑帝的意志具体会落到何处……
　但他能从议事的不欢而散中，看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当这支联军的目的，渐渐从彰显剑帝意志的宏观上，变为争夺利益的微观上后，大军的战斗力，便会锐减。
　“仅仅是走到灼阳谷门口而已啊……”
　“真要大战的时候，会分裂成什么样子……”
　木长老心头暗叹，眉宇也渐渐蹙紧。
　值得庆幸的是，和木长老抱有相同疑虑的人，不在少数。
　而这帮人，虽然并没有几个大佬，但大多都是大军的中坚阶层，具体怎样进出灼阳谷，如何调配斥候，如何侦查，进而大战的计划，基本都由他们来谋划。
　良久后……
　“哎，风珀，不要怪为师心狠……”
　“若你这次能立下大功，便真的是帮为师解决了一个巨大的难题啊……”
　“日后，你师弟也会感激你的……”
　观灼阳谷的木长老，在良久的挣扎后，终于做出了决断，不再犹豫，当即转身返回。
　“木长老，确定人选了么？”
　“嗯，确定了。”
　“可是你门下的第一战力？”
　“非也，此子名曰风珀……”
　“风珀……诶？不就是那个替大军鼓舞士气的……”
　“木长老，你再考虑考虑，此次深入灼阳谷，便是我等都九死一生，更何况他？”
　“是啊木长老，若此事能成，回报惊人，你可不能太过儿戏……”
　“我意已决，就是他了，而且我相信，有些战力无法解决的事，说不定他能解决！”
　……
　半日后……
　正在某座大营内鼓舞士气的风珀，突然接到了直接来自联军最高层的调令。
　“什么！”
　看清调令上的内容后，风珀险些吓傻！
　“让，让我深入灼阳谷，联系里面的军士？”
　“军令如山！风珀，你去还是不去！”
　“我……”
　面色惨白的风珀，脑海中下意识就浮现了前不久师尊找上自己的一幕。
　“我，我风珀，必会死，死而后已……”
第3008章　渐变　想死都难
　死而后已，是一句很令人敬佩的话。
　这句话一出口，便代表说话之人已有一颗为某件事献身的心。
　却也在极少的时候，说出这话的人还未曾为某件事献身，其心就几乎死掉。
　当有些失神的风珀回到自己的洞府后，他便从心若死灰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愣了半晌，给了自己几耳光。
　“师尊怎会是那种人，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似乎用苦涩的语气说出这话后，风珀就好受了一些，前不久他和师尊的那番对话，也已片段的形式，在他脑海中不断回闪。
　每一次回闪，他看到的都是师尊或嘉奖、或欣慰的目光。
　每一次回闪，他能都听出师尊对自己的重视，对自己的期待。
　每一次回闪，都让他热血澎湃，都让他感动莫名，都让他生出死得其所的念头。
　如是一想……
　他就真正地平静了下来。
　有些事，别人强加在头上，自己无法接受。
　等自己幡然醒悟，别人强加在头上的东西，其实也是自己愿意做的事后，态度就会在倏然见发生转变。
　但同时变化的，还有风珀的五官。
　若说之前长袖善舞的风珀，其五官带给旁人的感觉是柔和、儒雅的话……
　那此刻，他的面容便多出了一分自己无法控制的棱角气息，以及淡漠。
　他并不知道自己容貌的细微变化，转而开始思考刚刚接受的军令。
　“深入灼阳谷，探查为次，接触为主……”
　这是斥候。
　却不是寻常的斥候。
　通常的斥候，俱是精英，他们不仅需要进行各种毫无底线的战斗，确保自己能活下去，继而才能完成探查敌情的任务。
　而肩负这道军令的修者，不仅要做到以上两点，更身怀联络之责。
　联络什么？
　和谁联络？
　联络的意义何在？
　……
　等等。
　风珀都不清楚。
　他唯一清楚的是，身怀联络之责的他，需要深入到寻常斥候根本不会进入的地方。
　因此，他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副场景。
　场景中，有一支队伍，他身处其中。
　从天上看，这支队伍在魔族的背后，而人类联军，在魔族的前头。
　渐渐地……
　他滋生出一种感觉。
　感觉自己的人生，正朝吞噬一切的黑洞走去。
　而那片黑洞，还不是他的目的地。
　他需要在无边的黑暗、恐惧、死亡中穿越黑洞，到黑洞的那一头。
　“呵……”
　这一声毫无意义的笑，并没有什么恐惧夹杂其中，甚至无法让他的心产生一丝涟漪。
　很是变态地，他的思绪，竟朝着该如何做到这一点延伸而去。
　“该如何，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思绪刚起了个头，就戛然而止——
　他不知道。
　就和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笑一样。
　和风珀差不多情况的人……
　整个联军驻地中，共计二十九人。
　在四大天门的高层，为最终的利益而纠结时……
　一支三十人的精英小队，已被赋予深入灼阳谷，和其内被困军士取得联系的重任。
　这是高层之下的幕僚群体，为攻取灼阳谷所做的第一个作战计划。
　计划在整个大局中的占比很小，重要性却不小。
　“按照魂牌统计，其内残存军士少说也有五十万……”
　“五十万历经惨战还能活至今日的军士有多可怕？不敢想象！”
　“他们战力或许有缺，但只要能联系上，并配合我等，无论魔族有何阴谋，腹背受敌之下必乱！”
　“而这一乱，联军大势当头压下，魔族崩溃可见！”
　“崩溃谈不上，但一个乱字，足以让我们占据优势……届时，慢慢蚕食！”
　“更重要的是，只有联系上了里面的人，我等才能确定那位大人，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咳咳，这些话无需在这种场合说了，大家都心知肚明，如今本座担心的是，若联系不成，又当如何？计划需要更改么？”
　“如今就考虑这个，是不是太早了？”
　“未算胜，先谋败，玉飞道友连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