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邪帝-第16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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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
　他们都知道一件事——
　造成这种情况的，就是突然加入这场战斗的小道祖。
　被敌人注视也就罢了。
　被自己人用见鬼的视线注视，邪天就有些尴尬。
　所以他轻轻咳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柳霄什么。
　但柳霄完全没有心思去心领神会。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注视邪天的同时，在心头质疑自己曾下的那个判断——
　这种妖孽，真的只是具备参加古天梯试炼资格的，道祖？
　而此时……
　瘫倒在地的周曦，已经看得听得震撼得几乎失去了意识。
　有些东西，距离近了真的能要人命。
　因为距离近的他，感受到了众军士和众种魔将不能完全体会到的，云淡风轻。
　杀种魔将简单么？
　简单。
　简单到何种程度？
　只需负手站在不远处。
　时而说几个字。
　便有种魔将因此消亡。
　很静。
　静得令人发指。
　但静中，又有偶尔吹拂过来的风，拂动着这位开口之人的衣袂，让其活在现实中。
　却也正因活在了现实中……
　所以现实之承重，几乎压垮了所有生灵的意志。
　直到……
　“柳前辈，您再不动，那我就要跑了。”
　轻咳没用……
　邪天只好开门见山，且在开门见山的同时，转身。
　听到这句话……
　无论人魔，齐齐仿佛给雷劈了一下！
　被雷劈的四个种魔将，恍然大悟！
　“该死的！”
　“怎就忘了！”
　“杀了他！”
　“拼尽一切，都要杀了他！”
　……
　而同样被雷劈的柳霄等军士，脸瞬间惨白！
　他们再如何懵逼，也意识到了一件事——
　邪天，才是一切的关键！
　没了邪天！
　哪怕只是四个种魔将，都能玩儿死他们！
　“快跑！快杀啊！”
　然而……
　这一次是种魔将占了先手。
　纵然双方在杀邪天和救邪天的决绝和迫切上相仿……
　但四位种魔将中，有一位距离邪天是最近的。
　所以当柳霄等军士拼死拦下三位种魔将的同时……
　邪天也跑了。
　因为他屁股后面的种魔将，甚至连顺手给吴筲和周曦一家伙的兴趣都没有，红着眼朝他追来，一副弄不死你老子就死的决绝模样。
第2978章　第2977　魔之语　邪之噗
　邪天跑得很快。
　在速度上，完全洗去了众人对他小道祖的认知。
　至少在众人看来的他即将死于非命的下场，迟迟没有发生，只是和种魔将之间的距离，在不断拉近。
　柳霄快疯了。
　他很悔恨自己的迟钝。
　明明应该很早就知道邪天才是这场战斗的关键，是种魔将最想除去的对象……
　他却没有丝毫警觉，甚至还放纵自己在如此紧张的时刻分神胡思乱想。
　他认为如今的局面，完全是自己造成的。
　而造成这种局面的后果……
　自己等人会错失最佳的翻盘之机，最终死在种魔将手上？
　邪天也会冤死？
　甚至连整个灼阳谷的……
　他没敢想下去。
　他觉得自己如今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性命为代价，冲破三位种魔将的决绝狙击，去救邪天。
　但想要做成此事的难度……
　也是他不敢去细想的。
　首先，他需要真正能冲破三位种魔将的防线。
　其次，在冲破防线的这段时间里，邪天还能坚持不死。
　最后，他能赶在邪天身死道消前，站在最后一位种魔将面前。
　这是绝对不能去细想的东西。
　因为一旦细想，思考得出的，绝对不可能是一条好的路，而是满满的绝望。
　若说和九位种魔将战斗时的含光掠影阵是一把杀戮之剑的话……
　那此刻试图冲破种魔将防线的含光掠影阵，就是一把处处充斥着玉石俱焚的绝剑。
　如此一来，并没有太过章法的含光掠影阵，反倒因为超出了三位种魔将的认知，而显现出了超凡的实力，压得三个种魔将节节败退……
　但他们败退的速度，远不如邪天逃遁的速度，更不如追击邪天的种魔将的速度。
　周曦的心，此刻都快蹦到嗓子眼儿了。
　局势的变化，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
　但稍稍一思考，他就觉得这次意外，实属正常。
　他很欣慰。
　因为这次意外，反倒成了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唯一能够看懂的，且认为其很正常的事。
　同时，他也很紧张。
　倒不是因为种魔将擦着他身子飞掠而过……
　而是，如今他成了唯一能够出手救邪天的人。
　当然，这一点是从他的心性出发来说的，要从修为出发的话，他并不具备这个资格。
　是以救和不救这一队孪生的矛盾体，俨然变成了是邪天死还是自己和邪天一起死这个命题，且折磨着他。
　但就和吴筲疯跑会营地背莫渎的雕像一般……
　没用多久，周曦也一边疯叫，一边朝邪天追去。
　然后……
　吧唧！
　摔了个狗啃泥。
　“我呸呸呸……你，你干嘛！”
　一脸淡然的吴筲，慢悠悠收回了伸出去的右脚，对向自己咆哮的周曦淡淡道：“我倒想问你，你这是干嘛？”
　“老子去救人啊！”
　“是谁给你勇气，说出这话的？”
　“我……”周曦怔了怔，咆哮道，“老子活腻了成不成！”
　“哎……”
　吴筲闻言，轻叹了口气，表情有些感慨，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意味莫名。
　不由自主地，他就想到了自己的经历。
　拾荒者啊……
　最猥琐，最怕死的拾荒者啊……
　竟产生了冒着生命危险救人的奇葩念头？
　且将这奇葩念头，付诸实践？
　何其高大上！
　可正当他满怀高大上踏上赴死之路后不久……
　他就看到了他要救的人。
　这个人悠然自得地在人魔战场上走着，看上去，只是衣衫破了一点儿。
　“别白费功夫了……”
　所以，他发自真情地，对周曦说了这么一句话。
　周曦愣住，整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
　“你，你的意思是，他，他死定了……”
　吴筲险些又喷了出来。
　难道非要我说明白，追邪少的种魔将没有一个好下场你才肯罢休么！
　当然，被邪天警告了一次之后，这话他是不敢说的。
　想了想，他只能说道：“放心，邪少他福大命大，死不……诶？你这是什么表情！”
　“好哇吴老哥，没想到你竟是这种人！”
　周曦似乎明白了什么，破口骂了句，转身再跑。
　“哎……”
　见此一幕，吴筲并没有再拦。
　因为他很清楚，种魔将根本不屑去杀周曦。
　所以周曦此去最大的结局——
　“就怕你看到邪少活蹦乱跳地回来，会……”
　他话未说完……
　面前虚空陡然一阵波动。
　邪天突兀现身。
　“邪少……”
　“嗯，你不跑？”
　“我没事。”
　“正好，待会儿种魔将追过来，你打声招呼？”
　“呃，没问题。”
　“那我先走了。”
　“邪少好走。”
　……
　吴筲云淡风轻地朝邪天挥挥手，在一脸司空见惯的神态下，结束了这段对话。
　周曦停了下来，懵逼回头看去。
　正在疯狂中防御和突防的人魔双方，战斗也因为这段见鬼般的对话，产生了一丝凝滞。
　凝滞中……
　掉头的第四位种魔将，飞了回来。
　“好，好啊！”
　吴筲一脸善意地朝种魔将挥了挥手。
　种魔将看都不看吴筲，顺着邪天出现的气息，再度追去。
　但他刚迈出一步……
　噗！
　他身上就发出了什么东西洞穿血肉之躯的声音，而他也因此踉跄了半步。
　此处的时间，因此凝结。
　凝结中，这位种魔将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
　胸口并无异物。
　只要一个很小的伤口。
　魔血从中流出。
　“无痕剑……”
　他用阴森的声音，呢喃出让自己受伤的原因。
　然后……
　无论是掉头反跑的周曦……
　还是大战的人魔双方……
　抑或是吴筲那只忘了停止的摇摆右手……
　此刻都因为这三个字停了下来，且瞪大各自的眸子，注视受伤的种魔将。
　这一来……
　受伤的种魔将就宛若遭受了莫大的羞辱，不由自主地开始呵呵冷笑。
　“区区无痕剑，就能伤……”
　噗！
　他话未说完，剑体洞穿血肉之躯的声音，第二次在他身上响起……
　但他认为，自己要说的话，一定要说完。
　“就能伤我……”
　噗！
　“的话……”
　噗！
　“那你……”
　噗！
　“也太……”
　噗！
　“天真……”
　噗！
　“够了！”
　噗！
　噗！
　噗！
　防无可防的无痕剑……
　不知在种魔将身上噗噗了多少声……
　直到其轰然倒地……
　满头大汗的邪天才又从旁边的虚空扭曲中走出，摔了几手无痕剑鞭尸。
　确认对方死硬了，这才挥手收了尸体，看向战场，怔了怔后，他轻轻开口。
　“坎巽位，掠影万象。”
第2979章　第2978　致胜之因　邪思
　战斗，在一片死静中结束。
　柳霄等人突然遭遇的九位种魔将，悉数伏诛，自身并无太多伤亡。
　这是一场大胜。
　但无论是战斗者还是旁观者，不仅没有欢呼，脸上和眸中也没有应有的狂喜。
　战斗结束后，他们在无声中汇聚在一起，没有焦距的视线随便看着什么东西，然后陷入茫然之中。
　吴筲叹了口气，走到周曦面前，用手在对方眼前抹了抹，发现对方没有反应，只好架着周曦返回。
　周曦速度很快，跑得够远，却又没立刻返回……
　所以当吴筲二人返回时，有了足够时间的柳霄，猛地一个激灵，第一个从茫然中清醒过来。
　他还是茫然的。
　但至少，他知道自己内心中深深的，浓郁的茫然，是谁赐予的。
　所以他没有焦距的视线，落在了邪天身上。
　却看不清邪天。
　比之前，更为模糊。
　模糊中，他开始认真回顾，之前的一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两件事。
　一是他们得邪天的指点，走出了魔族用三千年光阴，为他们布置的绝望深渊。
　其二，邪天用他传授的无痕剑，硬生生戳死了一个种魔将。
　第一件事，他认为自己若想活得开心些，就不要去想。
　第二件事，他认为自己最好问问。
　“无，无痕剑？”
　“是的，前辈。”
　“不，不是我教，教的吧……”
　“正是前辈所授，说起来，晚辈真的要感谢前辈传功之恩，否则……”
　……
　邪天正恭敬地说着，返回的吴筲就忍不住喷了。
　作为吴筲之喷的第二次载体，周曦并没有什么反应……
　而没被喷的柳霄，却如坐针毡。
　因为他从未听说过……
　无痕剑，能杀死种魔将。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另外一个更为重要的问题——
　无痕剑，是齐天大能才能修行的杀伐之法……
　纵然传授给了邪天……
　且自己看到过邪天施展出了无痕剑的雏形……
　但这才多久？
　对方就将无痕剑领悟到了，能够施展杀伐的程度？
　这种无痕剑，真是我教的？
　为何，我自己不会？
　“为什么？”
　最终，柳霄盯着邪天，问出了这三个字。
　其实，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的为什么，针对的是什么具体的事。
　指点我们？
　无痕剑杀种魔将？
　他只希望自己的这一问，多少能够得到些什么，用于安抚自己那颗稀碎的心。
　“因为……”
　邪天开口了。
　不过刚说出两个字，他就停了下来，转而开始打量这片空间。
　他打量这片诡异空间的视线，很有些感慨，感慨中还夹杂这旁人无法明白的些许敬佩，当然最多的，还是疑惑。
　“因为这片空间，对我们太友好了。”
　这种答案，柳霄完全听不懂。
　“所，所以？”
　“所以我纵然不了解前辈的含光掠影阵，却知道这片空间时而开启、时而关闭的通道。”
　“通道……”
　柳霄呢喃这二字的同时……
　脑海中就不由想起邪天曾说出口的那些代表方向和位置的词。
　“那，那些方位……”
　“不错，我所说的那些方位，就是通道的入口。”
　柳霄愣了半晌，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些通道，是，是你弄出来的？”
　“怎么可能是我……”邪天叹了声儿，旋即感慨道，“是缔造出这片空间的人，我敢肯定，他是我们的同类。”
　“你是说，灼阳谷，是人类所创？”
　“正是。”
　“为何如此说？”
　“因为这片空间是活着的。”
　“活着？”
　“对，只有活着，才能对魔族不友好，对我们这些同类友好。”
　“凭，凭什么如此说？”
　“因为那些通道的出口，都会出现在让魔族陷入不利的地方……”
　柳霄没有再问下去。
　他渐渐有些明白了。
　“他指点我们的，并，并不是含光掠影阵，而是这片空间……”
　“是这片空间，自动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