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金安-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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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俏这才止了步。
早饭仍是没什么胃口,孟竹草草吃了两口便不吃了。
临出门时,孟竹突然想到自己也算是跟着林青壑学了一段时日,不知效果如何,今日正好可以借自己来试一试,这么一想,她跃跃欲试地伸出右手手指,搁到左手脉搏上。
她凝神感觉了一会儿,突然像是被吓到一般,缩回了右手。
孟竹的脸色有些发白,心里默念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她刚刚诊错了!
这么想着,她深吸了口气,右手微微发颤,但再次搁到了左手上,这一次,她比上一次搁得更久,心神也更加专注了,可她的脸却一寸一寸地褪了血色。
往来流利,如盘走珠——这分明便是有孕的脉象。
与当日林青壑让她把脉的那个有孕女子的脉象一模一样。
“小姐,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明俏在一旁瞧着孟竹的脸色,有些不安地问道。
孟竹有些呆滞地看向明俏,心中仍是不愿相信,“明俏,你把手伸出来。”
“小姐要为我把脉吗?”明俏一边问,一边伸出了手。
孟竹将手搁到明俏的手腕上,又放回到自己的手腕上。
不一样,是不一样的脉象。
可是怎么会?她不应当会怀孕的,之前在相府,每一次欢好之后,沈令安都会让她喝下避子汤。
孟竹突地站了起来,脑子却觉得一阵晕眩,不,不对,上次在山间小居,没人给她端过避子汤,她也不曾想起这事。
而算算日子,她的小日子也已推迟了许久……只是她整颗心都沉浸在学医上了,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孟竹已经看了好几本医书,对许多病症的反应都已了如指掌,而刚刚她干呕想吐,分明便是有孕的反应。
孟竹的脸血色尽失。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却珠胎暗结,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不止她的脸面,连将军府的脸面也会被她丢尽!
孟竹真的慌了。
“小姐,你怎么了?”见孟竹魂不守舍的模样,明俏有些担心地问道。
明俏的声音让孟竹骤然回神,她努力压下心中的慌乱,摇头道:“没事,只是觉得自己跟着青壑学了这么些时日,连自己的脉象都诊断不出来,着实没用。”
明俏心思简单,也没怀疑什么,反而安慰孟竹,“林姑娘说了,学医一事,最考验耐心,没个三年五载成不了气候,小姐这才学了一个月,诊断不出来也实属正常。”
孟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她收拾好心情,一如既往地带着明俏出了门,可一个上午下来,她频频出错,整个人显然不在状态。
连林青壑也瞧出了她的不对,说要为她看看,但她只说是自己这段时间太累了,搪塞了过去。
午后,薛雨凝兴致勃地冲进了医馆,自从孟竹天天往医馆跑之后,薛雨凝来医馆的频率也明显变高了。
“阿竹!”薛雨凝冲到孟竹面前,一副激动的模样,“你知道我刚刚听到了什么?杜源那小子上将军府来提亲了!”
“什么?”孟竹一愣,猛地站了起来。
早在两个月前,孟竹便听说杜源骑马时摔伤了手,一直闭门不出,前几日听薛雨凝说杜源的手伤已经好了许多,没想到他竟然会直接上门提亲。
一旁的林青壑闻言,不由看了孟竹一眼,她倒是也见过那个杜源,看起来简直比心机深沉的沈令安好太多,可是孟竹的清白已毁在他手上,以她对孟竹的了解,这门亲事,她应当是不会接受的……
果然,就见孟竹急切地问:“爹娘不会答应了吧?”
“我听爹娘的意思是,这件事要问过你的意思,才会决定。”
孟竹这才松了口气。
“我看爹娘应该要派人来找你了,不如你现在便跟我回府吧。”薛雨凝提议道。
孟竹正巧也有此意,便跟着薛雨凝回了将军府。
两人到门口的时候,正逢杜源从里面出来,走在他前面的是一个颇有威严的中年男人,与杜源有几分相像,应该就是兵部尚书杜大人。
杜源看到孟竹的时候,眼睛亮了亮,正欲上前一步找她说话,杜大人咳了两声,杜源便红着脸止了脚步。
孟竹跟着薛雨凝朝杜大人福了福身,然后便进了门。
杜源站在原地,朝门里又看了一眼,魂不守舍的模样让杜大人板了板脸,又咳了两声,杜源这才跟着自家父亲上了马车。
第29章
孟竹回府没多久; 薛夫人便过来找她了。
薛夫人将杜源提亲之事说了; 又将杜源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下,温柔地道:“阿竹,虽然我和老爷认了你当女儿; 但婚姻大事,我们绝不会枉顾你的意愿,你跟娘说说; 你对那杜公子; 可有好感?”
孟竹感动地看了薛夫人一眼; 道:“娘; 我知杜公子品行俱佳; 但女儿对他; 只有朋友之谊; 并无其他想法。”
“看来杜源的心要碎了。”薛雨凝听了; 嘿嘿一笑。
薛夫人白了薛雨凝一眼,复又跟孟竹道:“你这是下了决定?须知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只要你对他并不厌恶。”
“女儿主意已定,还请娘帮忙回绝。”
薛夫人闻言,脸上浮现些许失望; 她叹了口气,“我道将军府终于要有门喜事了; 看来又泡汤了。”
孟竹有些愧疚地垂了垂头; 倒是薛雨凝笑出了声; “娘; 你要是想要办喜事,该去催催哥哥了。”
“你道娘没催?娘择了好几个闺秀给他,让他看看,他嘴上说好,转头就当没这回事。”一听这话,薛夫人不由气道。
薛雨凝大笑,连孟竹都有了笑意,最后薛夫人拍了拍孟竹的手,道:“你和雨凝都不小了,婚嫁之事也要提上日程了,你若是有心仪的人,不要害羞,大可跟娘说,娘一定为你做主。”
孟竹心中感动,连连点头。
薛夫人走后,薛雨凝托腮望着孟竹,一双眼睛骨碌碌的,“阿竹,杜源他不错啊,你为何不喜欢?连一丝机会也不愿给。”说着,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丝狡黠,“莫不是你心有所属?”
孟竹的脸微微发红,面上却强自镇定,反问道:“那你呢?你与那王祺知王公子,整日打打闹闹,可是因为你喜欢人家?”
薛雨凝先是一愣,随即难得地涨红了脸,“谁会喜欢他?阿竹你可不要乱说!”
“雨凝,你脸红了。”孟竹凑近薛雨凝,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哇!阿竹!你变坏了!竟敢调侃我!”薛雨凝站起身,作势要打孟竹,要是往常,孟竹肯定就跑了,可她知道自己如今有孕,便仍是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只连连求饶。
好在薛雨凝只闹了她一会儿就出去了。
孟竹坐在原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来,她看了眼明俏,道:“明俏,你也出去吧,我想歇会儿。”
明俏听话地出去了,顺便为她关上了房门。
孟竹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肚子,直到此刻,她仍是不能想像,里面竟已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和沈令安的孩子。
可是,他会想要吗?
她不能确定。
她甚至不能确定他是否愿意给她一个名分。
孟竹有些黯然,有些慌乱,也有些焦躁,他不在京城,她不知道他何时能回来,算上日子,她应当怀了有两个月了,再过些时日,便会显怀了。
无论他打不打算要这个孩子,她都要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晚孟竹彻夜难眠,怀孕这件事彻底吓到了她,可她别无他法,她不能跟任何人商量这件事,只能逼着自己想办法。
第二日,小皇帝派人来接孟竹进宫,这些时日,他总是每隔一段时间便接她进宫一趟,倒也没有别的事,只一起吃一顿饭。
孟竹打起精神装扮了一番,便上了皇宫的马车。
孟竹如今在小皇帝面前已经很自在,两人用膳时总是会一边吃一边闲聊。
“孟姐姐,听说昨日杜大人带着儿子去将军府提亲了?”小皇帝吃了块酱猪肘,笑嘻嘻地问道。
孟竹有些惊讶地看向小皇帝,“皇上怎么知道?”
“朕是皇上,当然什么都知道。”小皇帝昂了昂下巴,过了会儿,他凑到孟竹耳边,狡黠地笑道:“孟姐姐你一定不知道,昨日沈相听到这件事,脸都青了。”
“沈相回来了?”孟竹猛地抬头,近乎急切地问道。
小皇帝当孟竹这模样是吓到了,连忙安抚道:“孟姐姐别怕,有朕在,他不能拿你怎么样。”
小皇帝话音刚落,孟竹就听到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她转头一看,就看到沈令安走了进来,今日的他穿着一身官袍,清冷的眉目无波无澜,看上去更显得威严肃穆,那是一种高高在上的距离感,令人不敢靠近。
“皇上又在编排臣的不是?”沈令安在他们面前站定,目光落到孟竹的身上,带着丝冷意。
孟竹感受到了他的逼视,不由瑟缩了一下。
小皇帝撅了撅嘴,“沈相怎么来了?朕今日可没请你过来用膳。”
“臣此去两月有余,心中一直惦记皇上,既回来了,自要陪皇上一二。”沈令安丝毫不知客气,自然地落了座。
一旁的太监连忙识趣地端上一副碗筷。
刚刚还其乐融融的气氛,突然便似蒙了一层寒霜,小皇帝看了看沈令安,又看了看孟竹,扒了几口饭之后,道:“朕吃跑了,朕先去御书房批奏折了。”
小皇帝说完,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跑了。
偌大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孟竹和沈令安,孟竹紧张地呼吸都不均匀了,似乎在沈令安面前,她总是不能冷静沉着。
沈令安一直不说话,房间里寂静地可怕,孟竹在心里犹豫再三,先开口道:“沈相何时回来的?”
她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带着丝不自然的颤音,勾得沈令安心头一动。
“昨日。”孟竹以为沈令安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却意外地开了口,声音甚至出奇地带了丝温柔。
孟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沈令安搁下筷子,对着孟竹道:“过来。”
孟竹像是着了魔一样,听话地站了起来,走到了沈令安的面前,直到沈令安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她才露出了一丝惊慌,红着脸道:“沈相,会被人看到……”
“那又如何?”沈令安扯了扯唇,
“……”
沈令安伸手抚过孟竹的眉眼,看起来比往常多了丝温柔,只是孟竹却觉得他眼底的冷意似乎更甚从前,只听他冷不丁地问道:“被提亲了?”
孟竹的心一跳,仿佛是做了亏心事。
“连面都见不到,还能对你念念不忘,你招惹男人的本事,比本相想像中还要厉害。”
沈令安的眸子平静无波地看着孟竹,那眼底的讥诮之色,让孟竹的眼眶不由微微一酸。
他,竟是这般看她的?
“推了。”沈令安又说了句,像是对待下属一般,直接下了命令。
“你说什么?”孟竹其实听懂了他的意思,却第一次明知故问。
“本相让你推了杜家的提亲。”沈令安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孟竹沉默了许久,没有告诉他她已然推拒的事,而是悄悄地握了握拳,缓缓问道:“若我推了他,沈相愿意娶我吗?”
这一次,她没有回避,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沈令安,只见他沉默片刻,冷笑道:“孟竹,你还没有资格跟本相谈条件。”
孟竹的睫毛轻轻一颤,脸上血色尽褪,像是被人狠狠泼了盆冷水,但她终归还是忍住了即将喷薄而出的眼泪,只是却也没有勇气再问一句,没有勇气问他——所以沈相不会娶我是吗?
她终是不敢。
沈令安看到她这副强忍眼泪的模样,眼中的冷意微消,他抬起她的下巴,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听说你在跟青壑学医?”
“嗯。”孟竹轻轻地应了一声。
“以后不要去了。”沈令安淡淡道。
孟竹一愣,有些猝不及防地抬眼看他,就听他继续道:“林氏医馆开张以来,青壑一直忙得脚不沾地,你毫无学医基础,要她从头教你,太费她的精力。”
孟竹没有想过是这个理由,可偏偏这个理由是如此贴切。
他爱着林青壑,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太累。
她完全能理解。
可不知为何,她的心却一阵一阵地揪疼,疼得说不出话,只想流泪。
第30章
可她的眼泪还未落下; 他的吻就落了下来。
孟竹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除了伤心难过委屈,还有愤怒,凭什么他爱着别的女人; 却还能心安理得地对自己做这种事?!
可她的挣扎无用,沈令安将她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只用一只手扣住; 另一只手仍是捏住她的下巴; 不给她躲避的机会。
沈令安背对着门口; 从门外看; 只能看到孟竹坐在沈令安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