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金安-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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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小姐,你可否来帮帮我?我实在忙不过来了。”正想得入神,沈缺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林青壑不由看向沈缺,暗暗瞪了他一眼,沈缺心虚地移开眼睛,假装没看到,继续唤了一声:“孟小姐……”
见沈缺装死,林青壑直接开口道:“孟小姐乃是我的贵客,哪有让贵客干活的道理?既忙不过来,便叫你主子帮忙,也省得浪费我的茶叶。”
说着,林青壑看向孟竹,露出个温柔的笑容,“孟小姐无需放在心上,我若需要人帮忙,雨凝提议的时候,我便让她去了,后院人手足矣。”
“……”足矣个头啊!沈缺一脸生无可恋状,但林青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还能说什么?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回去之后,自然是遭到了自家主子无声的惩戒,沈缺的脑门上热汗冷汗一齐下,只能佯装镇定地默默熬药。
孟竹仍是在原处坐着,不用去后院自然也好的,那就不用面对沈令安,不用害怕被他看穿她此刻难过失落的心。
薛雨凝坐了会儿后便和林青壑告辞了,临走的时候,林青壑送了她和孟竹一包草药,道:“季节交替,正是易患风寒之时,近日已经有不少人得了风寒,这帖药煎了喝了,可预防一二。”
薛雨凝接了草药,一出门却塞到了孟竹的手上,道:“我才不喝呢!我最怕苦了!阿竹你身娇体弱的,倒是需要预防一下。”
孟竹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个,林青壑人越是好,她越是觉得羞窘愧疚,连带着对沈令安的喜欢,也似乎成了一件令她难堪的事。
“阿竹,走吧,我倒要忘了今日带你出来的目的了。”
孟竹勉强收拾心情,问道:“去哪儿?”
“梨园新出了一出戏,我好不容易让人定了位置,可不能浪费了。”薛雨凝说着,就带着孟竹一路往梨园走去。
孟竹幼时倒也跟着父亲去过梨园,父亲去世后,便再没去过了,不过京城的梨园非江州能比,梨园里面金碧辉煌、气派得很。
薛雨凝定的位置是二楼的雅座,独立的房间,正好面对着戏台,视野极好。
孟竹放空自己,不再去想沈令安,认认真真地跟着薛雨凝看起了戏,突然,她的余光瞥到了有人对着她挥手,她愣了愣,正眼看了过去,这才发现斜对面的雅间里坐着的竟是杜源和王祺知。
薛雨凝看到这一幕,不由嗤笑了声,“哈哈,他们的位置没我们好!”
孟竹忍不住一笑,也没再往那边看,专心看着戏台。
过了会儿,房门突然被打开,王祺知大喇喇的声音传了过来,“早知薛雨凝你有能耐订到这么好的房间,我还费那个功夫干嘛?”
“给钱!”薛雨凝朝王祺知伸出手。
王祺知一掌拍到薛雨凝的手上,道:“本公子最近穷得叮当响,只能把人抵给你了。”
薛雨凝嫌弃地抽回手。
杜源一进房,目光就一直落在孟竹身上,双眼亮得发光,似是在琢磨该怎么开口。
“哎哎哎,杜源,你眼睛往哪儿瞅呢?”薛雨凝见了,打趣地问道。
杜源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期期艾艾地走到孟竹身旁落座,唤了一声,“孟小姐。”
孟竹回了个笑,“杜公子,好巧。”
见孟竹对自己笑,杜源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又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孟小姐,过几日是我的生辰,我约了一些朋友去御澜湖玩,不知孟小姐可否赏脸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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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沈相的小心思了吗?可惜没得逞……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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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孟竹听了,心里略微有些犹豫,不由转头看向薛雨凝,“雨凝,你去吗?”
“我倒是想去呢,可惜人家杜公子没邀请我啊!”薛雨凝促狭地看了眼杜源,佯作失望道。
杜源连忙道:“我这不才刚开始叫人么?缺了谁也不能缺了你薛大小姐啊!”
薛雨凝这才笑了笑,“既如此,那我和阿竹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孟竹和杜源也算是有了几分熟悉,既然薛雨凝也一同去,那她倒也乐意去参加,毕竟是人家的生辰,而他又开口邀请了她。
不过,送什么贺礼倒是难倒了孟竹,毕竟她从未给男子送过贺礼。
因想着贺礼的事,孟竹倒没再去想沈令安,也是她内心不愿去想,便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别处。
过了几日,杜源的生辰便到了,因杜源摆的是晚宴,所以到了黄昏时,孟竹才和薛雨凝一道往御澜湖骑马而去。
杜源包了一条大型的游船,天尚未黑,一个个灯笼便都已亮了起来,整艘游船灯火通明,分外漂亮。
孟竹还未上船,便听到上面传来鼓乐之声和众人的欢笑声,气氛热闹得让人的心情也不由好了起来。
“孟小姐,薛小姐,你们小心些,不要慌。”杜源一看到她们在湖边出现,便马上从船舱里走了出来,嘱咐道。
“平日里可没见你这么慇勤。”薛雨凝一边走过搭在船上的木板,一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
杜源早已喝了几杯酒,脸色微微泛红,此刻倒也不害羞了,坦荡荡地看着孟竹,道:“听闻孟小姐曾经在游湖时落水,在下担心孟小姐会害怕。”
孟竹心中微微一暖,她下了木板,走到船上,朝杜源递上一个精致的木盒,笑道:“杜公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愿杜公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杜源脸上的喜悦难以掩饰地表露了出来,笑盈盈地看着孟竹,道:“多谢孟小姐。”
“杜源,我可跟你说,这可是阿竹亲手研制的熏香,专门为你一人研制的,你面子可不小!”薛雨凝凑上来插嘴道,然后如愿看到杜源眼中越发澎湃的喜悦。
倒是孟竹被她这话说得不好意思了,生怕杜源误会,连忙解释道:“我别无长物,也就只会制香,只能献丑了。”
杜源眼含笑意地看着孟竹,道:“孟小姐的贺礼,是今日在下收到的,最独特的一份,在下很喜欢。”
“怎么?我们的贺礼难道就不独特了?”身后不知何时走出一大帮子人,为首的王祺知佯装不悦地问道,“你们说说?我请的这帮歌舞伎,难道不是京城最独特的吗?”
“还有我,我送你的春宫图,那可是绝版的……全京城独一无二,你敢说不是最独特的?”
众人哄堂大笑,一个个把自己送的礼物显摆出来,非要让杜源承认他们那一份是最独特的。
杜源连连求饶,说好陪酒谢罪,还要给众人舞剑,众人这才罢休。
“他们这群人就喜欢这样闹,不用放在心上。”薛雨凝在孟竹耳边轻声道。
孟竹原先还觉得有些许尴尬,被薛雨凝一说,便松了口气。
晚宴并不似薛家的认亲宴那般正式,许是因为在场的都是年轻的公子小姐,只是寻了个由头聚众玩闹而已。
杜源被逼着敬了一轮酒,醉意上头,在歌舞伎下去之后,自己上台舞剑,不过虽是舞着剑,眼睛却一直往孟竹身上看,偏他又看得坦荡,丝毫没有半分亵渎之感。
那是属于少年的发自真心的爱慕。
下面的赵煜见了,眉心微蹙,这小子莫不是情根深种了吧?
孟竹本是在低头和薛雨凝说话,突然听到周围人的笑闹声,这才发现杜源一直在看着自己,而因杜源的缘故,自己已经成了在场人关注的焦点。
孟竹的脸腾地红了,一时如坐针毡,不知该怎么办。
杜源见状,瞪了周围的人一眼,自己也收回了目光。
过了会儿,杜源下了台子,回到公子哥儿中间继续喝酒玩闹。
游船的窗全部开着,里面的景像一一落在了外面人的眼中:醉酒舞剑、眉目生情的少年,满堂哄笑的宾客,还有那红着脸含羞低头的娇美少女……
真真是一幅恣意少年尽欢游的画卷。
御澜湖上一向游船众多,所以没人注意到,一旁还有艘游船,那里面的人本正在与人说话,偶然一瞥,看到这一幅画面,唇角却是浮起一抹令人胆寒的笑意。
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茶杯,若不是旁边有人,只怕手中的茶杯已经不保了。
身旁的人见状,丝毫不觉得怕,顺着他的目光朝窗外看去,打趣道:“听沈缺说,你最近性情大变,近女色了?怎么,心上人在那艘船上?”
沈令安瞥了立在一旁的沈缺一眼,沈缺打了个哆嗦,朝沈令安身旁的年轻男人瞪了一眼,“傅公子,我什么都没跟你说,你可不要挑拨离间!”
傅临风闻言哈哈大笑,对着沈令安道:“你给他取的这名字与他着实匹配,这小子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心眼。难为他能在你身边呆这么久,还没被你灭口!”
沈缺:“……”有这样当面说人坏话的吗?!
游船上的孟竹丝毫没发现自己被人盯上了,她只觉得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少了,不由松了口气,便寻了个理由,走到甲板上透气。
刚刚入秋,湖上凉风徐徐,不算冷,反而有些舒服。
她扶着船上的栏杆,听着身后美妙的乐声,看着江面上漂浮着的大大小小的游船,还有江边的一盏盏灯火,只觉得分外美丽。
“孟小姐。”正看得入神,杜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竹一愣,转过身,就看到杜源站在他面前,一只手扶着栏杆,看起来有些站不稳,应是被灌了太多的酒。
“孟小姐,我,我心悦你已久,不知你可有心仪的人?”杜源红着脸问道,“若是没有,我择日便去向薛将军提亲可好?”
孟竹被吓到了,一张脸涨得比杜源还要红,只强作镇定道:“杜公子,你喝醉了。”
杜源又朝她走近一步,只是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孟竹下意识地上前想扶他一把,却被他顺势抓住了手,只见他的一双眼睛像是盛了星光,熠熠生辉地看着她,“我是喝了很多酒,可能是醉了,但是孟小姐,我对你的心是真的。”
这是孟竹第一次遭到如此直白的表白,一时有些愣住了,只是觉得手上烫人,慌忙地抽了出来,往后退了一步。
“阿竹,你在这儿干什么呢?我到处找你呢!”就在这时,薛雨凝的声音传了过来。
孟竹如获大赦,连忙绕过杜源,朝薛雨凝快步走了过去,问道:“是不是要回去了?”
“再不回去,爹娘又要说我将你带坏了。”薛雨凝也喝了几杯酒,面色有些发红。
“杜公子好像喝醉了……”孟竹在薛雨凝面前低声道,她的脸色仍然红着,不过薛雨凝却没有注意到。
“今晚他们灌了他那么多酒,不醉才怪,不用管他,我们走。”薛雨凝笑道。
杜源的脑子还有些懵,只转身看着薛雨凝和孟竹走进了船舱,他看着孟竹的背影,傻乎乎地笑了会儿,在小厮的搀扶下往里面走了进去。
另一艘游船上,扎扎实实看了场热闹的某个年轻男子笑道:“明月当空,丝竹环绕,少年少女船头幽会,互诉衷肠,怎一个羡慕了得?令安你说呢?”
*****作者有话要说:
沈相的醋坛子要翻了(奸笑脸)……猜猜傅临风跟谁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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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小皇帝派小顺子来接孟竹进宫的时候; 孟竹正在将军府; 一早洗漱完便被薛雨凝拉着打叶子牌,孟竹不擅长玩这个,局局都是她输; 薛雨凝赢钱赢得开心,知道她要进宫,万分舍不得。
孟竹在薛雨凝遗憾的视线里出了将军府; 门口停着宫里的马车; 孟竹在小顺子的搀扶下上了车; 一进车厢; 她便被人一把拽进了怀里。
孟竹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在看到对方的脸时; 险险将尖叫声卡在喉咙里; 有些震惊地问道:“沈; 沈相?”
沈令安的脸上并无什么表情,一双黑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地问道:“昨日玩得可还开心?”
孟竹一愣,突然便想到昨日在游船上的事,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但转念一想,他又怎可能知道杜源向她表白?他应当只是知晓她去参加杜源的生辰宴了而已。
于是她点头道:“杜公子生辰; 大家都玩得很尽兴。”
她本意是想说不止她一个人玩得开心; 没想到这话落在沈令安耳里; 却有些变了味; 腰间的手收得更紧了,他的眸光里闪过一丝危险,面色却似温柔了些,缓缓问道:“孟竹,你可有心仪的男子?”
沈令安这话问得突然,孟竹微微发愣,脸颊却不由自主地泛了红。
小女子娇俏羞涩的模样就这样落进了沈令安的眼里,沈令安不由想起昨晚在船上看到的那一幕,杜源握着她的手,而她满脸红晕地看着他。
眼中有杀意一闪而过,沈令安的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抚上孟竹纤细白皙的脖颈上,看似温柔,实则却暗含杀机,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