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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下堂-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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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挥开帘子,瞧也不瞧木紫烟和木大奶奶。
  铿然跪地,朝木大夫人道:“孩儿荒唐,于云州之时,便犯下罪行,强行奸|污此女,令她不容于夫家,求死不得。又假借木氏名头,冤其夫入狱,迫其落印和离。此女因孩儿之故,清名污损,贞洁不再,受天下人指摘嘲讽。罪魁祸首却是孩儿一人,与她何干?”
  林云暖如何想不到,木奕珩竟将所有罪名都归到他自己身上。
  她侧眸,望向身畔这个朗声玉貌的男人。
  “今为偿罪孽,以正妻之位聘之,若母亲执意不肯,叫她再受污言,孩儿怕只有一死,方能赎罪!”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的红包都收到了吗?哈哈!下一章还是暂定明晚十一点左右,如果提前写完了,就发上来,力争都在十一点前完成。
  要结婚了,木木很诚恳,林林不情愿,怎么办。


第42章 
  “木奕珩; 我何时说过要嫁?你们如此自说自话; 可有问过我的意愿?”
  从木府出来; 林云暖就甩脱了身后那手。
  木奕珩笑着把人哄到后巷,手臂撑在墙上将人困在身前; “真不嫁?”
  “自然是真。”今日所受; 便是来日生活缩影; 如此声名狼藉,即便嫁做正妻; 也永远为他家人所不齿; 且不论; 眼前这人到底适不适合做一个丈夫。
  如果要重复上一段那种受尽白眼和嫌弃的婚姻; 她又何必折腾?
  “那好。”木奕珩收回手,抱臂道:“如今两边都已惊动了; 又有威武侯在旁盯着; 为你为我着想,不若便假意定下亲事; 等风头过了,再解除婚约不迟。也可免你镇日受流言所扰,叫我夜夜爬窗攀墙,做贼一般。”
  见林云暖张口就要驳斥; 连忙续道:“你名声已然这般; 不会还怕丢脸退婚吧?你细想,定亲着实毫无坏处,反而大有助益。”
  林云暖气结道:“益处何在?方便你光明正大占便宜么?”
  “咳咳咳!”
  这咳嗽声太过刻意; 叫人无法忽略。两人迅速分开来,见林熠哲垂眸立在不远处。
  木奕珩叹了声,整理衣冠,上前:“林二哥。”
  唤得亲近,因身份已然改变,既要求亲,自要有个求亲的态度。
  林云暖心想,这木奕珩一头心热,木家可还没答应呢,却不知这木奕珩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这事一定能成。
  定亲,即使是假的,也未免太麻烦了。
  林熠哲大有深意地望二人一眼,朝林云暖道:“七妹,你先回去,我有话,要与木爷说。”
  林云暖猜得出林熠哲是要谈什么。两年前林熠哲已经出言逼婚过,这番,怕是又要旧事重提?可这分明是她自己的事,为何一个个都认定了是她非要攀附木奕珩,而没人来问过她的意愿?
  ……
  年节过去,天气渐渐暖和起来,院子里种了许多花树,只待春至,收获满园惊喜。
  去过一回木家后,所有声音都淡了下来。
  木家不曾上门求亲,林熠哲和钱氏也不曾再次催问。
  木奕珩仍是老样子,夜半爬墙,神出鬼没,只是越发不知节制,每一回都当最后一回般,不弄到她讨饶便不肯罢休。
  林云暖以为,木奕珩已经将一切摆平,或是,木家已经说服木奕珩,不再重提婚事。
  珍宝斋在津口的分店,三月初五开张,随林熠哲去过一趟,在茶楼里听说了一件事。
  事件主人是老熟人,内容有点让人吃惊。
  “瞧瞧,楼下骑马的是不是那个一幅画作三千两的大才子唐逸?”
  雅间在二楼,隔音效果并不怎么好,林云暖就看见街上一个白衣男子,骑在雄骏的白马之上,周围黑甲铁骑扈从,派头十足,在街心逍遥而过。一幅画作三千两,如今唐逸可谓是十足的财雄势大了。
  “呸,什么才子?一个卖春画儿的下流小子!自甘堕落,为当世文人雅士们所不齿,听说今年城楼赛诗他也去了,连前三都没进去。”
  “这却奇了,唐逸脱离了卫国公府,怎么还能参与城楼赛诗?”
  “这你不懂了吧?人家如今投靠这位,可半点不比卫国公的世子差,宛平城的威武侯,听说过吗?”
  “你说的可是那个,不爱红妆爱君郎的……”
  “正是,正是!唐逸出入津口威武侯别苑,犹如出入自家般方便!你大可猜猜,这二人是何关系。”
  “这……怎么说他也是一代才子,成名早,也有像样的诗文画作流传于世,却怎么,……混到这般境地?”
  “谁说不是?这人一旦为权势金银迷了眼,尊严脸面便全顾不得了。可怜他那位夫人,每每在人前抬不起头来。”
  这话是道听途说,林云暖并不尽信。唐逸向来骄傲,虽画了春图,多半也是为木奕珩和卫子谚所迫,实属不得已。那样一个人,会为一点金银利益,与威武侯结成不清不楚的关系?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都叫林云暖遍体生寒,恶心不止。
  唐逸不是别人,是她曾爱过的男人。他再如何不好,总还算是一个风流倜傥文采出众的无双美男。若真堕落至此,她也会深深觉得惋惜遗憾。
  ……
  木奕珩这两个月过得并不惬意。家中轮番上阵,一一劝说他歇了迎娶林氏的心思。实在对木家而言,能接受一不洁妇人为妾已是极大的忍让。同时,他公事繁杂在身,不知怎地突被抽调南城门负责防务,配合威武侯抓捕乱党余孽。
  每隔两日,往宛平城汇报追捕进展一回。
  一进宛平境内,他浑身的细胞都紧张起来,军署四周重重黑甲卫把守,进入堂中,冷峻魁梧的威武侯一身常服,斜倚在椅中,正听其他城门防务的汇报,一见木奕珩进来,声音懒洋洋的,含笑道:“奕珩来了?”
  这个称呼,让在场的其他人牵了牵嘴角。
  威武侯是个不假辞色的人,平素听下属汇报,惜字如金,别说亲热的叫别人的名字,就是和颜悦色的时候也少。
  不由想到外间种种传闻。
  木奕珩退婚,说是身子废了,没多久却与寡妇传出首尾,威武侯特特将他调来配合防务,如此亲昵的喊他名字……
  ——原来寡妇只是遮羞布,木家九爷早成威武侯的人?
  木奕珩接收到打量来的那些目光,眉头蹙起,远远立在当门处,“昨日到今晨,南城门一切正常,并无可疑。属下这便告退。”
  “奕珩。”
  威武侯喊住他,与其余人道:“你们且先出去。”
  众人目光闪烁,纷纷告退。
  木奕珩挑起眉头,不悦道:“不知侯爷有甚吩咐?”
  “何时成婚?”威武侯自己斟了杯茶,捏在手里,将脚搁在身前案上,漫不经心道,“许久未有消息,本侯还等着喝杯喜酒。”
  “我何时成婚,与侯爷何干?婚约已定,她迟早是我妻房,我尚不急,侯爷如何急成这般?”
  威武侯低声笑开来:“非是本侯心急,本侯实在替你考虑,你这位未婚妻子如此招眼,再行耽搁,只怕夜长梦多……”
  木奕珩已经听不下去:“木某私事,不劳侯爷挂心,若无吩咐,属下告退!”
  他转身就走,出得军署,已是后背汗湿。
  要强压住那份厌恶和杀意,太艰难了。
  可恨自己羽翼未丰,尚无法与之抗衡。
  出得宛平,正在城门前遇着一行人纵马驰来,当先一个白衣男子,貌若谪仙,大袖飘飘,有凌云仙气。
  “让开让开!”
  扈从大声呼喝,威武侯治下,护卫嚣张至极,全然不将旁的军官摆在眼里。
  “还不让开?莫挡了季安公子的路!”
  木奕珩面孔沉着,恍若未闻。
  唐逸只见一个身穿甲胄的武官,腰悬长剑,本想喝住扈从,让他一让,待驰近了,这才看清,来者竟是与他有夺妻之恨的木奕珩,登时改了主意。
  他勒马不语,看那扈从对木奕珩横眉谩骂。
  这种感觉十足畅快,宛平城内,木奕珩没资格纵马,而他却能。
  就听木奕珩冷冷一笑:“季安公子?”
  那扈从喝道:“知道了还不滚开?”
  “呵!那是什么东西?”他轻飘飘的,摩挲那剑柄。
  “你!这位是侯爷的贵宾,怠慢了他,有你好果子吃!滚开!”
  城门宽阔,只要稍稍侧身,就能容马匹在旁穿过,这人好死不死挡在正中间,一见众马驰来,反而顿住步子,似是成心想要闹事。
  “贵宾?”木奕珩扬声大笑,指着唐逸道,“是贵宾,还是入幕之宾?”
  唐逸脸色青紫,如何容他看自己笑话?自己有今日,还不是拜他所赐?若非他趁人之危,迫自己画下那四幅春图,又传扬开来,卫子谚岂会找上自己?自己一世清名,又岂会毁于一旦?
  “侯爷!侯爷!”亲卫一叠声急唤,匆忙走入内室,“在城门前,季安公子给人打了!”
  童杰眉头微蹙:“何人出手?缘何冲突?”
  “是……是木千总,堵住城门,出言不逊,还、还动手打人……”
  童杰揉了揉眉心:“唐逸可有受伤?”
  “打、打在脸上,血糊一片……”
  童杰霍然起身。疾步行至门前。
  那亲卫又道:“木千总已被咱们的人劝住了,如今押在外头。”
  童杰脚步顿住,“劝住?动手了?”
  那亲卫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这不动手,如何救得下唐逸?如今唐逸正是威武侯跟前最得力的人,比从前的齐顺儿不遑多让,难道木奕珩打了他,侍卫们还敢叫打人者跑了?
  “罢了。”威武侯坐回位置,“各处报上来的军情还未阅毕,木奕珩关两个时辰,治军中喧哗之罪,笞五鞭,放了。”
  那亲卫大为疑惑:“侯爷?木千总在宛平城内动手,分明没将军纪和侯爷放在眼里?五鞭就……”
  威武侯一眼扫来,亲卫住了口,匆匆下去传令。
  ……
  林云暖见到呲牙咧嘴跳窗进来的木奕珩,大为吃惊。
  “你这是……”
  “有伤药没有?”一边说,一边坐在床沿,解下铁甲,小心翼翼脱了上衣,露出背上一条浅浅的伤痕。
  林云暖连忙挥退朝霞,自己去柜里翻出金疮药,坐在床沿,替他一点点洒在伤处上面,“你这是怎么了?三天两头受回伤?是谁干的?”
  “怎地?心疼?要替我抱不平去?”木奕珩笑嘻嘻的,一点不觉疼似的。“不过破了点皮儿,那些下作东西不敢真怎么我,闹开了谁没理,他们自己省得。”
  想到自己把唐逸揍成什么样,觉得这几鞭受得简直太值得了。心想,下回再叫老子碰上唐逸,必然还要揍他一回。单想到这厮那副自以为是的面孔就浑身不舒服。
  林云暖使劲在他伤处捶了一记:“你这人,嘴上没一句老实的。活该!”
  木奕珩“哎哟”一声,跳了起来:“臭娘们儿你谋杀亲夫!”
  林云暖垂头整理药箱,并不理他。
  木奕珩穿好衣裳,没皮没脸凑上来:“还没吃饭呢,有吃的没?近来忙死了,饭都顾不上,有点空儿就赶紧过来瞧你……”
  林云暖并不吃这套,她冷声道:“没有。你既然忙,何苦巴巴跑一趟?在家里高床软枕暖玉温香的不好?做什么非来我这里瞧冷眼?”
  木奕珩从后将她抱住,凑在颈子里狠狠嗅了两嗅,“就喜欢你这冷脸儿,没吃的,饿着便是,秀色可餐,你解了衣裳,我就什么饿啊冷啊,都不记得了……”
  林云暖抬手就把手里的茶杯泼了过去。
  木奕珩舔了舔唇边的清茶,咂嘴道:“嗯,今儿泡的是碧螺春?”
  林云暖已是无语了。
  这个成天打架斗殴,走鸡斗狗,没皮没脸的,是她男人?
  揉揉极痛的眉心,心想,亏得自己没被美色蒙蔽,随随便便许嫁。若是当真嫁了,岂不如养了个不懂事的儿子般,被他气也气死了。
  木奕珩头一垂,把脸上的茶水都蹭到她衣服上去,大手一圈,将人抱起,就往帐子里走。
  林云暖面色一红,推他道:“你别闹了,我叫朝霞给你备些吃食。”
  “什么闹?爷先做正事,吃饭什么的,过后再说。”
  二话不说,一件新做的裙子给扯得乱七八糟。
  朝霞在外依稀听见主子喊她名字,刚想推门,给悦欢匆匆扯住,朝她打个眼色,摇了摇头。
  四月十六,筠泽突然来人,直接找上门来。
  林云暖吃了一惊,因为这回来的不是管事、婆子、送土产的下人,是她亲哥哥,林家长子林轩哲。
  林轩哲、林熠哲分坐上首左右两座。林云暖行完礼,正要在下首坐下,林轩哲喝道:“谁准你坐?”
  林熠哲忙劝:“大哥,您别吓着了七妹,有话好说。”
  “说什么?”林轩哲直接冲着林熠哲去了,“有何话好说?外头已经传得够精彩了,什么话我没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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