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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妙妻饲养实录-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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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舞雩:“……”
  很好,这个说法很应师兄。
  夏舞雩又问前来探望她的沐沉音:“沐师兄,你能看出这孩子是男是女吗?”
  沐沉音沉思片刻,柔声说:“我相信不论男女,雩儿和御史大人都会开心。”
  看看,还是沐师兄最会讲话,这般让人如沐春风。
  而冀临霄的话语,让夏舞雩更心暖了,“听说……男孩会折腾母亲厉害些,所以本官希望这一胎是个女孩,这样艳艳就能少受些罪。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再生男孩,儿女绕膝,这样就很好。”
  冀临霄这边坐拥娇妻稚子,老爹和大舅子亲力亲为的伺候,多么和谐愉快的家庭关系,看得楼咏清分外眼红,不禁无奈的兴叹,这老古板竟然平步青云成了人生赢家,没天理,不科学。
  反观自己,这段日子太悲剧,不仅要顶着伤在朝堂上和同僚言笑晏晏,还要被每天定时来护理他的应长安一顿讥讽。
  应长安说:“哥不在这儿的时候,你手脚都老实点,别打我长宁妹子的主意。”
  呵呵,这都什么玩意儿。
  “应兄还真是……”多管闲事的很。
  送走应长安,楼咏清在床头置一张四条腿的短方桌,卧倚在床头处理公务。
  郑长宁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放在方桌上,轻声道:“楼大人。”
  “有劳。”楼咏清握着案卷示意她坐下。
  郑长宁端正入座,见楼咏清还在看案卷,又道:“楼大人,趁着药还热,请先喝下。”
  楼咏清这才放下案卷,嘴角弯起,眼神清明,“关心我?”
  “……”
  “是也不是?”
  “楼大人,请用药。”
  楼咏清斜看了眼冒烟的药汤,笑道:“你喂我吧。”
  郑长宁噎住。
  楼咏清端起药碗,另一手拿着药勺,往郑长宁的手里送,“人家织艳喝药,都是临霄一勺子一勺子给喂的,我现下。体弱,你就不能疼惜一下?”
  郑长宁面皮有些抖,说道:“楼大人并非不能自食其力,方才你手中的案卷,比这药碗要重。”
  楼咏清无奈又可怜的说:“长宁,好歹我也是为了护你,挨了两刀,你真要这么无情?”
  “楼大人,我……”郑长宁语塞。
  想到那晚上要不是楼咏清以身相护,只怕她就死了。能用自己的命护她的人,她也是会感动的,可是感动是一回事,接受他就是另一回事了。
  郑长宁心里有些酸涩,终究是从楼咏清手里接过药碗和勺子。
  她朝前坐了点,离楼咏清近了些。楼咏清顺势倚在床头,浅笑着欣赏佳人给他喂药的美景,配合的张口,咽下郑长宁送来的药。
  他看得出郑长宁清冷姿态下的局促,看得出她在尽力掩盖不平的心绪。她有意无意的错开楼咏清的目光,但仍然周到的舀起汤药,搁在唇边吹凉些,这才喂给楼咏清。
  药汤下去一半时,忽然有丫鬟来了。
  这丫鬟是每天按时进来收药碗的,往常这会儿老爷已将药喝尽了,她只管收即可,却哪想到今天一进来,看见的竟是她家老爷倚在床头享受美人服侍的画面。
  丫鬟一个没忍住,低呼出声。
  郑长宁本就心虚,被这声音一惊,双手一抖,药碗和勺子双双落地,砸了个粉碎。
  郑长宁惊住,不顾泼在身上的药汤滚烫,起身就蹲下去拾捡。可她心里忐忑,动作便有些慌乱,稍不留神,被破碎的瓷片划破了指头。
  楼咏清忙正过身子,想将郑长宁捞起来,却见她已经被划破手指。楼咏清不禁皱眉,有些心疼,将郑长宁带回到床上,低声道:“别捡了,稍后我喊人收拾,你坐这儿等我一下。”
  他蹬了靴子,从床上下来,径自去柜子那里找东西。
  丫鬟就在旁边,自知闯祸了,低着头小声呢喃:“老爷……”
  “下去吧,我喊你了再来收拾。”楼咏清待下人宽厚,并没有责怪丫鬟。
  丫鬟忙领命退去,还特意把门关好。
  楼咏清从柜子里找出纱布和跌打伤药,回到床上,郑长宁却还间断的去瞄地上的碎瓷片和汤药,仿佛是自己做了件很严重的错事,总也不能释怀似的。
  “别看了,摔了就摔了吧。”楼咏清拉过郑长宁受伤的那只手,边给她涂抹伤药,边说:“从前见你对什么事都是漠不关心的样子,跟看破红尘似的,怎么今日就这么点小事,还要看过来看过去?”
  郑长宁没有很快给出回答,楼咏清注意到她抿唇的小动作,看来是在心里纠结答案。
  他说道:“东西碎了叫下人来收便是,这又不是你做的活,抢着做干什么?你看看,把自己都弄伤了。”说道间,雪白的纱布已经温柔的缠了上去。
  郑长宁低声说:“方才给楼大人喂药,是否也该是下人的活……”
  “呵,那怎么能是呢?”楼咏清挑眸瞧了她一眼,“我可不会让他们给我喂药,这是我妻子的活。”
  郑长宁身子一颤,心里五味陈杂,更是乱糟糟的没法安静。
  她避开楼咏清专注的目光,道:“长宁总是被人开玩笑。”
  “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你不要觉得我看起来纨绔,就真是个纨绔。”
  郑长宁心更乱了,余光里看见楼咏清已经替她包扎好伤口,忙朝后坐了一些,如躲避洪水猛兽般,垂着头不语。
  “长宁?”
  “……”
  “长宁。”楼咏清朝她靠了靠。
  郑长宁这方抬起头来,眼底清冷如冰凌,显然是下定决心,说道:“蒙楼大人厚爱,长宁不甚感激。然而长宁自知配不上楼大人,还请楼大人真的……不要再在长宁身上花心思了。”
  “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长宁是罪臣之女,又已沦落风尘。”
  楼咏清叹道:“那是你祖父造的孽,你不过是无辜受累罢了。如果郑国公不曾叛乱,那你如今就是国公府尊贵的大小姐,多少青年才俊趋之若鹜。这么的话,你说是不就成了我配不上你了?”
  郑长宁心中一酸,面上维持着冷静,“楼大人值得比长宁好上百倍的女子,长宁也不愿意抹黑楼大人。”
  “怕什么,我是不在意别人怎么说,难道你在意?”楼咏清笑道:“我家也不过是个地方上的书香门第,无权无势,不是什么高门。家业那边有大哥继承,就是大哥继承不起来,也还有二哥,怎么也轮不到我这个老幺。”他捏着郑长宁的手,揉捏她手心的温软,笑言:“只要我好好做我的刑部尚书,逢年过节给他们寄些东西,平日有事没事通通信笺就好。我爹娘都是开明之人,没有门第之见。你看你又漂亮又有涵养,他们喜欢你都来不及,你没必要担心。”
  郑长宁听了心里更乱。
  这些年,有的人说她清高,有的人说她冷漠,还有像沐沉音那样的,见她第一眼就说她不像红尘里的人。
  她从来不是五蕴皆空的菩萨,又哪来看破红尘?只不过是对余生已经再没有任何期盼和奢望,只想过得一天少一天,把心封起来,让这具流着郑家血脉的身体活着而已。
  她不是没有感情。
  她也会因一个人的不懈追求而松动,也会因这个人的以命相护而感激。
  郑长宁清楚自己对楼咏清的感情,她是喜欢这个人的。
  但是,这个人出身清白,高官厚禄,又俊逸潇洒,人品端方,别说是一般的贵女,就是皇上要招他当驸马,他也是配得上的。
  这样的人,又怎么是她郑长宁可以高攀的?
  她不想成为这个人的污点。
  这么想着,郑长宁扯出一道哀凉的笑,“我曾是教坊司的头牌,后又是软红阁的头牌,身价甚高,多少王孙贵族想赎我出去,都出不起赎金。楼大人既不曾贪污揽财,便存不下多少银两,还是不要尝试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觉得冀宝宝是男的还是女的?

  ☆、第92章 虏获美人心

  楼咏清听得额角直跳。这个长宁,为了劝他放弃; 竟然把花魁的身份都搬出来了?
  楼咏清免不得一阵吃味; 皱着眉头道:“长宁啊,你不觉得你这借口找的太蹩脚了吗?软红阁已经被毁; 你早就是自由之身,这段时间又一直住在我家里; 还提什么‘头牌’‘赎身’这样的话?听来岂非是无中生有。”
  郑长宁不由的一急; 又道:“就算我已是自由之身,也已腰缠万贯; 积蓄的钱财不知比楼大人多了多少。若要嫁人,也该有相称的聘礼; 楼大人就是倾家荡产也凑不齐。”
  哦,合着他被鄙视完了钱少还要再被鄙视钱少?
  楼咏清真无奈郑长宁为了劝退他而无所不用其极; 但又忍不住心疼她的遭遇; 心疼她因不想抹黑他而自己默默难过。
  他吁了口气,又离开床下地,“你再等我一下; 我去取些东西来。”
  郑长宁不知楼咏清是去取什么; 她望着他离开房间; 一颗心慢慢的坠落到看不见底的深谷,还疼的发涩。
  她何尝不想过幸福的生活?但她早已不配。
  心越发的疼; 越发的难过自己的命运,面前楼咏清已经回来了,她都没有注意到。直到一双男子的手捧着两份文书、一把钥匙; 捧到她面前时,郑长宁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怔怔望一眼楼咏清,再低头看他捧来的东西。
  “这是……”
  “楼府的房契、地契,以及银库的钥匙。”
  郑长宁猝然抬头盯着楼咏清,心口如雷滚过。
  楼咏清言笑晏晏:“我所有的家当再加上这些,够不够?”
  够不够,什么够不够……
  郑长宁身子僵在那里,眼底难以控制的聚起了水雾。
  她咬牙,狠心说道:“长宁一届残花败柳,恐脏了楼大人之身。”
  楼咏清也一咬牙,有些痛道:“被那般对待从来都不是你的错,相反,我会更加心疼,当然也有些怨恨郑国公和惠宗先帝……”
  听他连惠宗的坏话都说上了,郑长宁忙道:“楼大人慎言!祖父他毕竟是做错了事,一报还一报,这都是报应。”
  “那也没理由报应在你身上!”楼咏清说罢,将房契、地契和钥匙往小桌上一放,推至郑长宁面前。
  他目光如月,清辉皎皎,不带半分玩笑的意味,道:“长宁,你听好。你要是觉得自己还是个妓子,那我就搭上全部家当还有你面前这三样东西,外加我楼府内宅的管事权,嫖你一辈子。你要是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那就把我说的那些东西全部加起来给你做聘礼,聘你当我楼府的夫人。不管你要不要我这些东西,我都送给你,你还得连我一起要了。不然的话,我净身出户,过不了几天就得饿死在大街上,你舍得吗?”
  郑长宁震惊的语无伦次:“楼大人,你这是何必……长宁不值得……”
  “只要在下喜欢,那就值。”楼咏清说着,又放柔了眉眼,也轻柔了语气。
  他握住郑长宁的手,道:“你相不相信,人这一辈子,不管经历过多少苦难,只要心怀良善,就定能遇到一个人,让她忘却生活曾带给她的所有苛责和痛苦。长宁,我很喜欢你,也是真的想娶你,更想做那个让你忘却苛责和痛苦的人。你就给我个机会,让我用余生给你证明,我楼咏清可不是食言的人,说到便能做到。长宁,答应给我这个机会,好吗?”
  “楼大人,我……”郑长宁心乱的不知道说出口的是什么,只是感觉到脸颊湿了,有眼泪从唇角流进嘴里,又烫又咸,连眼底也滚烫起来。
  楼咏清笑着慰道:“莫哭,我只是说了点实话,你就哭了,那等你真出嫁时,还不得哭晕在洞房里?”
  郑长宁哭着嗔道:“谁……谁要嫁……我不嫁……”
  “嫁吧嫁吧,难不成你真要看我净身出户,被饿死在大街?怎么我就不能跟临霄一样,老婆孩子热炕头。长宁,你好生无情呐。”
  郑长宁眼泪落得更凶了,哭着说:“楼大人莫要再逼长宁,如此厚爱,长宁真的受不起。且我这些年以色事人,为了避孕,喝过太多凉药,怕是身体早就坏了,无法孕育子嗣,楼大人你……”
  楼咏清打断她的话:“有应兄在,帮你调理身体不是难事。你看织艳,临霄说她小时候失去过一半的血肉,不照样给养回来了。再说了,我可不是那种为了子嗣就能和不喜欢的女人睡一起的人,那样的话还不如去收养一个来的省事,你说是不是?”
  郑长宁感动的再也说不出一个“不”字,就是想说,也因哭得太厉害而连不成句子。
  楼咏清仍带着笑意,突然不知从哪里变出条帕子,给郑长宁擦眼泪。
  他说:“你什么也别怕,也别想那些配不配得上的。只要你肯答应我,我们谁也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你就说你喜不喜欢我,愿不愿意和我一起过吧。”
  郑长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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