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妻饲养实录-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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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咏清心平气和的继续说:“我让他们调查你; 他们除了查出你叫应长安,竟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当时我就想; 在我办过的案子里,凡是遇到你这种情况的人; 那都是大有来头; 而且好些都是在列国赫赫有名的江湖人物。”他顿了顿,看了眼被大厅内的尸首和伤者,道:“你杀人的手法是用毒; 看你为大家疗伤止毒的手段; 又看得出你医术高明。不得不说; 你让我想起了一个很有名的人物,七花谷之一的罂粟谷; 辣手毒医,是也不是?”
应长安冷哼一声,抱肘; 翻了个白眼,“切!你还挺能猜。”
楼咏清笑道:“实在是应兄做事太过高调张扬,非要去柳国公府上闹一场,这样当然容易被怀疑。”
应长安哧道:“这就是哥的风格!你懂个屁!”
“在下是不懂。”楼咏清想了想,又问:“莫非,陈国的敬王爷,便是你师兄‘妙手佛医’?”
应长安道:“先说清楚我来帝京是自己的主意,跟沐师兄半文钱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被他皇帝老子派来出使的,我这边的事你别想往他身上扯!”
楼咏清小有无奈,“在下没这个意思,看把你激动的。”
“哼。”应长安懒得搭理他。
楼咏清也不恼应长安的态度,再问:“你们罂粟谷的四个人,现在有两个都在帝京,不知你师父鬼医和师妹勾魂娘子何在?”
“你他娘是查户籍的啊!”应长安忍无可忍,“他们在哪儿我知道个屁,谁晓得去哪个山上采药了!”
“呵呵,是吗?”楼咏清展开折扇,掩嘴低笑,本来只是习惯动作和习惯用语,却忽然间脑海中闪过一道线。几个画面相继浮现,被这条线贯穿,又迅速的消失。
楼咏清笑容凝住,使劲在脑海中抓住那条线,然后蓦然间产生一个大胆的猜测,他倒抽一口气。
勾魂娘子!
这个人,若他所知不错的话,正是个杀人于无形,好比无常鬼般能勾人魂魄的女子。据说她所杀的人,都是毫发无伤,查不出死因,有些甚至就和睡着了一样。
这样的死状,不正和前些日子那三位暴毙的官员一样吗?
这个认知,让楼咏清半晌都平静不下来。
三位大人的案子已经过去几个月了,大理寺查不出来,刑部也查不出来。圣上不喜那三人,曾暗示楼咏清和李彬将此案定为悬案,不了了之罢了。圣上的命令两人自然会遵从,但打心底里还是想要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楼咏清无奈的忖道:他怎么就没早点联想到“勾魂娘子”呢?不管杀人犯是不是她,至少,作案手法太像了。
缓缓合上扇子,楼咏清直视应长安。应长安不想搭理他,已径自去给郑长宁卸针了。
楼咏清的视线跟着应长安,他想,如果那三位大人真是死于勾魂娘子之手,那么,应长安一定是知情人。
倒是那勾魂娘子可还在帝京?这一点楼咏清不确定,因为,自那三位大人死后,就再没有谁跟着死了。
楼咏清有心试探应长安,故意笑问:“应兄,当日你我在教坊司初见,你那个染了天花的妹妹,该不会就是你师妹吧?”
应长安心里一怵,心道这货也忒难糊弄,好在他背对楼咏清,没被看到脸上的表情。
应长安用厌烦的口吻道:“没事干就帮忙收尸!大家都忙着呢!”
试探结果不理想,楼咏清摇摇头,笑着叹了口气。
这时冀临霄和夏舞雩到了。
冀临霄下朝后立刻回家,把事情说给了夏舞雩,夏舞雩当时吓得花容发白,双腿发软。冀临霄拉着她的手,哄劝了好一阵,夏舞雩平静下来,丢了手头的账务,和冀临霄一起来到软红阁。
浓烈的血腥味让夏舞雩脸色很不好,软红阁一片愁云惨雾,她捏着拳头,环视了一遍。
老鸨见她来了,忙走过来。
夏舞雩打量老鸨,见她身上好几处伤,心里又是一凉,声音发颤,“妈妈……”
老鸨的眼泪夺眶而出。
“妈妈,伤亡情况……如何?”夏舞雩几乎不敢问出口。
老鸨流着泪道:“就剩下十二个了,全受了伤,这还是亏了应公子和这几位江湖壮士护着,要不然的话……”后面的话说不下去了。
夏舞雩的心狠狠一痛,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眼角。
软红阁几十位兄弟姐妹,有些来的先,有些来的后,但多少是与她有情谊的。谁想噩耗来得如此突然,一夜之间,竟然只剩下这么点人了!
老鸨眼下已经哭起来,还活着的人被她一带,也全都哭起来。他们的哭声拧得夏舞雩心很痛,冀临霄扶着她,担心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夏舞雩抽泣几声,说道:“是我连累了你们,早知今日,不如当初将软红阁解散了,全打发了你们走……”
众人悲戚难耐,哭得更是伤心。
郑长宁也挂着两行清泪,摇头道:“织艳,不是你的错。”
“唉。”楼咏清叹气,行至冀临霄身旁,看一眼冀临霄和夏舞雩的样子,没有说话。
郑长宁突然站起身,应长安刚给她卸去金针,见她乱动,忙道:“长宁妹子你干嘛?”
郑长宁没有理会应长安,她撑着桌子站稳,朝冀临霄和楼咏清走去,走到他们身前,一下子跪下去。
两人一惊,夏舞雩也停止抽泣,看着郑长宁跪在他们脚下,胸口的伤怕是被扯开了,血迹迅速扩大。
“楼大人、冀大人,长宁恳请你们能为死去的人做主。”郑长宁一字字道。
楼咏清忙说:“你先起来。”他躬身想要扶起郑长宁。
郑长宁没有拒绝,由着楼咏清将她扶起,她面无血色,嘴唇雪白,却加重语气求道:“长宁恳求两位大人能将幕后之人绳之以法,以告死者在天之灵。”
楼咏清说:“你放心,我既然打发了京兆尹将这个案子全权接下,就一定会为你们讨个公道。查案和搜集证据的事,交给刑部,你们只管好好养伤。”
冀临霄捏着夏舞雩的手,转眸看郑长宁,认真道:“都察院会配合刑部,早日查出行凶之人,予以严惩。”
郑长宁浅笑:“多谢两位大人。”她双手置于小腹,看着是又要行礼了,楼咏清忙阻止她,责备道:“现在还有什么比养伤要紧的?再这么客气下去,我们可都要生气了。”
“楼大人……”
“好了。”楼咏清示意老鸨将郑长宁扶走,他对冀临霄道:“软红阁这些人是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打算将软红阁封了,把他们接到我府上去。”
冀临霄听言,略有诧异。
楼咏清便凑近了些,把柳夫人买。凶杀人、以及应长安的身世都告诉了冀临霄,唯独暂没提应长安是辣手毒医的事。
夏舞雩就在旁边,楼咏清的每个字她都听得一清二楚,心中无比愤怒的同时,也不断惊惧。虽然楼咏清没说出“辣手毒医”四字,但夏舞雩觉得,凭他的脑子肯定是已经知道了,也定然能想到“勾魂娘子”和此前的连环案子,楼咏清之所以没说,只不过是因为还要进一步确定而已。如果她猜得不错,接下来楼咏清就要动用各种资源调查“勾魂娘子”了。
“艳艳?艳艳?”
夏舞雩猛然回神,看见冀临霄和楼咏清都在盯着她。
她收敛心绪,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道:“大人,怎么了?”
冀临霄不知她为何走神,说道:“刚刚我和咏清商量,将软红阁的人安置到我们府上,如此一来,柳夫人便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毕竟,再派杀手来,万一误伤到冀临霄和楼咏清两位高官,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柳夫人还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两人一合计,就喊下人雇车,让软红阁的人收拾东西,尽快离开是非之地。楼咏清出钱,给死去的人买了棺材,安排丧事。
夏舞雩借口帮姐妹们收拾东西,跑去二楼,在某间房间里会合了应长安。
“应师兄。”夏舞雩只唤了一句,应长安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
应长安自然也在收东西,楼咏清点名让他也搬到自己家里,应长安猜得出,那货是要把他监视在眼皮子底下,当然另一个原因是让他这个神医好好照顾郑长宁。
一箭双雕,什么破玩意儿!
应长安道:“姓楼那货不是个省油的灯,全被他知道了!小师妹,你得小心了,从今往后我们别再私下里接触。还有这事我会传话给沐师兄的,万一姓楼的为难你,你搞不定了,就找沐师兄去!沐师兄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不敢怎么样。”
这“他们”二字指的是谁,两人心知肚明,不单指楼咏清,还指冀临霄。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已经写过三分之二了,30万字左右完结,大家放心继续看吧,依旧日更。
☆、第63章 主动出击
想到冀临霄,夏舞雩心神不宁。
曾经; 她想过在手刃所有仇人后; 就离开帝京,和冀临霄好聚好散;后来; 她又奢望起他给予的宠爱,私心的想着能不能一直留在他身边。她为此还经常纠结。
但今日; 这场突发事件打碎了她的两个念头。
夏舞雩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觉得,或许她在杀死所有仇人前; 就会被冀临霄揪出来。那样的话,她要怎么面对他?又要怎么答复九泉之下的亲人?
越是想; 心里越是难过,夏舞雩只有强迫自己不再想下去; 决绝道:“事已至此; 不能再拖了,我先把徐桂送去地狱!”
应长安道:“小师妹你这是要顶风作案啊!”
“顶与不顶,楼咏清不都要查我吗?不如在他查到之前先干掉一个; 免得夜长梦多!”
应长安看着她坚毅而凄凉的眸子; 走过来拍拍她的肩膀; 说道:“抱歉啊,小师妹; 是师兄连累你了。”
夏舞雩白了他一眼,嗔道:“你知道就好!肆意妄为是你的作风不假,你能自保也不假; 但看看这软红阁的人,他们被你连累了又怎么办?”
应长安也是愧疚极了,咬牙切齿道:“哥会为他们报仇的!”
简单收拾了东西,外头雇的车也都到了。
夏舞雩和那几个江湖人帮着把大家的东西拿上车,扶着受伤的人坐好,他们在踏出软红阁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回望软红阁的牌匾,露出复杂而不舍的表情。
冀临霄让夏舞雩回去安置他们,他留下来,收殓死去之人的尸体,做后续工作,几个江湖中人也帮人帮到底,给冀临霄出苦力。
至于应长安,自然被楼咏清客客气气的请上车,楼咏清还将那个杀手活口丢在了应长安旁边,让他一路看着。等应长安安置好了,楼咏清去将郑长宁扶上车,自己也上了来。
软红阁的人就这么一分为二,一半去了冀府,一半去了楼府。
软红阁被血洗一案,震惊了半个帝京。
楼咏清随后就给英宗递了折子,申请全权负责此案。
英宗是个聪明人,看楼咏清在折子里用的一些含糊不清的词,就知道此案的幕后黑手位高权重,不好审理,如不能一击将其置于死地,怕是还会影响到朝局稳定。
尽管楼咏清没有指名道姓,但英宗立刻就能猜出来,此事多半和柳家有关。
对柳家,英宗是又恨又要忍,柳家的行事作风他从来无法认同,但柳家毕竟将他送上皇位,又渗透大半个朝堂,盘根错节,他动不了。
英宗持着楼咏清的折子,好好考虑了一番,又和掌印太监商量大半日,最后给楼咏清下了道指令。英宗称,此等恶毒之事不能姑息,请楼咏清务必行事严谨、找齐所有的证据,再将此案所牵连的一切人事上书给他,由他决定如何判决。
这道指令,和楼咏清所预料的一模一样。
他从御奉官那儿接过指令,道了句:“臣必不辱使命。”心里想的却是:接下来可有的忙了。
由于冀临霄统领的都察院不参与案件调查,故此,冀临霄依旧忙自己的本职,楼咏清那边有需要他的,他再抽调可靠人手去帮忙。
正月过完了,事情很多,冀临霄每天越发早出晚归。夏舞雩有心想每日早晨起床为他穿衣送行,却每每一睁眼,旁边人都不在。她摸着枕头和被褥,都已经凉了,可见冀临霄是天不亮就走的,还轻声小心,都没吵醒过她。
他每天也回来的很晚,除去某一夜像是要下雨,他早早归来陪夏舞雩,其余时候,都是在夏舞雩睡着后才归来的,小心翼翼躺在她身边,把她搂进怀里。
这日,冀临霄又早早走了。
夏舞雩起床后,处理好府中的事务,便独自一人去了地窖。
冀府的地窖是储藏蔬菜食粮的,因冀临霄禁止府中人饮酒,是以,这里原本没有酒坛。但就在年前,夏舞雩说她从书上学了一招酿酒的方式,想试试能不能用梅花酿出好酒来,冀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