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宠妻日常-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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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宁郡王眸色深了深。
“运气好罢了,”陆见游干干一笑,“王爷也是知道的,我们那情况哪敢在城里留着。”
靖宁郡王挑唇一笑,“倒也是,”话锋一转,“这次过来其实是为了表示感谢,在岛上这些日子,多亏了长乐郡主照顾,小小心意,以表谢意。”说着他轻轻拍了拍手掌,便有两个护卫各捧了一个锦盒进来。
“仓促之间只来得及备下这些谢礼,待回了京城,本王再郑重致谢。”
陆见游拉响警报,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王爷客气了,是我们该谢你,阿萝都跟我们说了,她什么不懂,要不是王爷,她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靖宁郡王笑了笑,“术业有专攻,说来惭愧,我身子弱,要不是有长乐郡主在,也坚持不下去,更别说第一天发热,若不是郡主悉心照顾,恐熬不过来。”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陆见游眼前飘过八个血淋淋的大字,别客气,千万不要这么客气!
这天越聊陆见游越心惊肉跳,幸好靖宁郡王没说要见陆夷光,不然他能当场跳起来,送走在他眼里瘟神一样的靖宁郡王,陆见游飞奔回后宅。
而离开别院的靖宁郡王,眸色微凝地上了马车,陆见游对他有抵抗情绪,由他推及陆家,在意料之中。
唐元思神情疑惑,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留意到他模样的靖宁郡王勾勒下嘴角,他猜得到唐元思在疑惑什么,自己太主动了,主动的令人怀疑。
他就是要让人怀疑,举目眺望北方,借此试探皇帝的态度,决定下一步该怎么走?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陆夷光觉得自己将来和杜公子定然也能如父母这般恩爱哒。
“想什么呢; 怎么脸都红了。”把玩着女儿送给她的镂空兰花珠钗的南康长公主; 错眼间看见女儿的脸悄悄的红了。
“哪有,”陆夷光摸了摸脸; 好像是有点热; “嗯,天儿热,我又走得快就这样了。”
南康长公主扬眉。
陆徵倒是笑,“走这么急做什么。”
陆夷光卖乖; “我怕点心放久了不好吃嘛。爹娘; 你们尝尝这牡丹金绵?,青藤茶楼新推出的点心; 我和阿奚都觉得好吃。”昭仁公主闺名一个奚字。
陆徵和南康长公主皆笑; 从摆成牡丹花形状的牡丹金绵?里叉起一片金黄色的花瓣; “鱼肉做的; 还有虾肉; 肉质滑脆; 不错。”
“刚出锅的时候更好吃; 赶明儿爹娘有空了,咱们一起去吃。”陆夷光兴致勃勃提议。
南康长公主便笑着点了点头。
陆夷光又高高兴兴地说了下午符骥和傅延年打成猪头的事; 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喜悦; 当然没提及自己的功劳。
陆徵和南康长公主都知道她和符骥不对付,只好笑地摇了摇头; 并未说什么。
分享了乐子; 陆夷光促狭道; “阿爹阿娘忙,女儿就不打扰你们了。”
“臭丫头。”南康长公主作势要打她。
陆夷光早就机灵地蹿到几尺外,嬉皮笑脸地福了福,一溜烟跑了。
望着她欢快的背影,南康长公主睨着陆徵,“没大没小,打趣到我们头上来了。”
“该教训,夫人想怎么教训她,为夫保证不求情。”陆徵含笑望着南康长公主。
南康长公主嗔他一眼,啐了一声。
陆徵朗笑出声。
再说陆夷光,离开墨韵堂之后,她没有回自己的锦春院,而是去找陆见深。
陆夷光捧着一碟子豆沙麻?芝麻包,笑容谄媚,“大哥,练字累了吧,吃些点心休息休息。” 她知道一个小秘密,她那风光霁月芝兰玉树的大哥喜欢吃甜食,很甜很甜那种。
看着笑容过分灿烂的陆夷光,陆见深放下毛笔。
陆夷光立即道,“快打水让大哥净手。”
书童笔秋乖乖下去打水。
水打来了,陆夷光抢过汗巾殷勤地站在旁边。
洗着手的陆见深扫一眼抢了丫鬟伙计的妹妹,声色不动。
陆夷光奉上汗巾,“大哥擦擦手。”
陆见深慢条斯理地擦干手上的水珠。
陆夷光把装着芝麻包的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大哥快尝尝看。”忽然想起来,“这茶是不是凉了,”伸手一摸,果然凉了,扭头吩咐,“笔秋,再去打壶热水来。”
笔秋看一眼主子,恭恭敬敬地再次退下,琢磨着县主这回要求大少爷什么事,无事献殷勤,必有所求,他笔秋都看透了。
“大哥,你先吃点心。”陆夷光扬着笑脸儿。
陆见深溜她一眼,拿起一块。
陆夷光满怀期待,“好吃吗?”
陆见深微微颔首,“还行。”
陆夷光自动转换成好吃,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清了清嗓子,笑容更加甜腻,“大哥。”尾音一波三折,娇滴滴的。
陆见深不为所动,彷佛只剩下一件事——手里的豆沙麻?芝麻包。
酝酿好情绪的陆夷光眨巴眨巴眼睛,拉了拉陆见深的衣袖,垮了脸,“大哥,我今天可倒霉了。”
陆见深拿眼看着她。
陆夷光拖了一把椅子放在书桌边上,坐下后双手撑着脸,作出无比可怜丧气样,“我下午不是去如意坊挑首饰了吗,可你知道我遇上了谁了吗?我居然遇上了符骥这个倒霉蛋。”
她气鼓鼓的,“我压根不想理他,可你也知道符骥这个人有多讨厌,他竟然恬不廉耻地想抢我看中的首饰。我怎么可能怕他,岂不是堕了我们陆家的威名。”
说到这里,陆夷光还邀功似的看着陆见深。
陆见深忍不住笑了下,“你跟他打起来了?”
“怎么可能,我都长大了,知道打架有失身份,我才不会像他这么不要脸呢。” 陆夷光正经道。
陆见深一脸欣慰地点点头,“我们阿萝懂事了。”
陆夷光点点头,又扭捏起来,“就是,就是我没忍住跟他吵了几句,实在是他欺人太甚。”
陆见深划了划杯盖,喝了一口茶解腻,“你们哪回遇上不吵两句。”
陆夷光挠挠脸,表情又垮了,欲哭无泪地看着陆见深,“但是我跟他吵架的样子被杜公子看见了,杜公子肯定会觉得我刁蛮的。”
原来如此,陆见深好笑,“运气这么不好。”
“大哥。”陆夷光不满地跺了跺脚,控诉的看着他,有这么幸灾乐祸的吗?她都火烧眉毛了。
陆见深调整了下表情,“怎么会,是符骥先惹你的,你反击,天经地义。”
“话虽如此,但是吵架的样子到底不好看嘛,有损我形象。”
陆见深神情微妙了一瞬。
陆夷光毫无所觉,拉着陆见深的袖子摇啊摇,可怜兮兮地央求,“大哥,你帮帮我嘛。”
“怎么帮?”陆见深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陆夷光一扫颓丧神态,小脸放光,“对大哥你来说很容易的,你找个由头将杜公子请到家里来,然后我好好表现下,把今天损失的形象补回来。”
陆见深往后靠了靠,笑问,“你打算怎么表现?”
陆夷光捧着脸羞答答道,“到时候我就在荷风亭里弹琴。”
荷风亭坐落在水中央,被绿荷红莲围绕,美轮美奂。到时候她就打扮的美美的坐在亭子里弹琴。
虽然她爱玩,但是琴棋书画可没拉下,都在平均水平之上,尤其是琴,在京城闺秀间不说数一数二
☆、第82章 第八十二章
离开京城时才六月; 烈日炎炎; 再回来却是十一月了; 雪花飘飘;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陆夷光放下车帘; 还是家乡的风景更美呢。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雪地里留下一道道褶子,消失在官道尽头。
“姑娘。”雪竹轻轻唤了一声。
夏兰彤一个激灵; 收回放远的视线,眼帘慢慢下垂。
陆家的车队。
据说陆家三少爷和靖宁郡王一起被倭寇挟持; 又一起平安归来。然而姐姐话里并没有提到这一点,是无足轻重所以被忽略了; 还是——变数。
夏兰彤秀美紧蹙; 贝齿咬唇; 是变数吧。
依着姐姐的话; 靖宁郡王合该葬身东海; 皇上大怒,血洗东海倭寇。
可现在都乱了套,又一桩与姐姐所说不相符合的事,还是如此重要的事。
原本他们已经搭上了燕王这条线; 尤其是在靖宁郡王失踪的消息传回来之后,燕王对他们更加亲近。燕王甚至主动提及到了年底; 待父亲贪污一案的影响减弱,便抬她进门。因她罪臣之女的身份; 先委屈做一侍妾; 日后他会为父亲翻案; 届时给她高位。
她知道燕王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她,可她不在乎,只有跟着燕王,她才能重振夏家,才能为姐姐,为父亲报仇。
不曾想,不过半个月的光景,情势急转直下,靖宁郡王活着从海上回来了,还建功立业。
夏兰彤闭了闭眼,眼前回放着那一日燕王震怒的神情,那一刻她以为燕王会掐死她。
幸好之前她说中了三桩事,燕王觉得她还有利用价值,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知道的事情已经所剩无几。
她必须在把自己所有底牌交出去之前,拢住燕王的心。
然而谈何容易,燕王刚愎多疑,并不好相与,与他合作,那是在与虎谋皮。
夏兰彤幽幽叹出一口气,热气预冷凝结成雾气,白蒙蒙的,犹如夏家的前路,模糊不清。
夏兰彤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别院,父亲因罪入狱,夏家被抄了家,幸好其他人没有被牵连。
只是树倒猢狲散,几房叔婶怒而分家离了京城,转眼只剩下他们长房一脉。一开始他们只能赁下一处简陋的房屋,直到入了燕王的眼,便被安排到这里来,又过上了仆妇环绕的日子。
夏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一定!
……
入了城,陆见深第一站要去西苑复命,遂只有陆夷光和陆见游回公主府。
望眼欲穿的南康长公主搂着陆夷光一会儿笑骂不让人省心,一会儿心疼的瘦了黑了。
默默站在一旁的陆见游委屈地撇撇嘴,他是捡来的,捡来的吧。
幸好,南康长公主尚且记得自己还有个儿子,稀罕够了女儿,终于分神看着陆见游,“臭小子,当初走的时候,你是怎么向我保证的。”
保证会照顾好妹妹,陆见游默默红了脸,还不如别想起我呢。
陆夷光欣赏了下陆见游的窘态,笑盈盈开口,“阿娘,意外的事情谁知道啊,只能说我太倒霉了,幸好有惊无险,细想想还怪好玩的。”
“还好玩,”南康长公主嗔怪地打了下她的胳膊,“你个没心没肺的,我和你爹都快吓死了。”
陆夷光讪讪地摸了摸鼻子。
南康长公主顺势问起一些细节来,尤其是在岛上那些日子。其实这一阵子陆夷光人没回来,但是娘儿俩一直在通信,她知道的差不多了,可一些事信里肯定说不明白。
陆夷光就挑着一些有趣的说了。
南康长公主岂不知道她的小心思,不过好在人回来了,那些便也不重要,只留神观察她的神态,并无异样,彻底放了心。
母子三个久别重逢,说不尽的话,主要是陆夷光和南康长公主在说,陆见游就是个陪坐的。
陆见游:心里苦,但是我不说。
这一说就说到了陆见深面圣回来,他还带回来大量赏赐,一部分是奖赏给他,另一部分明面上是奖赏给陆见游,奖赏他照护靖宁郡王,实际上自然是给陆夷光的。
望着那异常丰厚的赏赐,陆见深眼底闪过幽光,不着痕地看一眼南康长公主。
陆见深道,“我还遇上了昭仁公主,她让你有空进宫找她。”
“她是被什么事绊住了?”陆夷光问,她还不知道昭仁,最是爱出宫的,现在有光明正大的出宫理由不用,却让她进宫,肯定是有事了。
陆见深:“德妃娘娘感染了风寒,公主要侍疾。”
陆夷光忙问,“娘娘严重吗?”
陆见深:“听公主的话并不严重。”
陆夷光便放心了,“那我有空去找公主。”
“说半天话了,你们下去梳洗下,梳洗好了,去隔壁探望你们外祖母,她老人家一直惦记着你们。”南康长公主道。
陆夷光和陆见游应了一声退了。
南康长公主留下陆见深说话。
陆见深剑眉轻皱,目视南康长公主,“母亲,我觉得郡王对阿萝,有些不同寻常的心思。”
南康长公主眼神一沉,“只要阿萝对他没心思就好,祖宗家法摆在那,皇上不会同意的。”
“就怕他明知不可为却抱着侥幸之心,弄得满城风雨。”陆见深缓缓说道,“届时阿萝如何自处?”
南康长公主微眯了眼,真到了那一步,怕是只能公布身份压下那些流言蜚语,天家隐私,谁敢嚼舌根。顺阳长公主和永淳公主荒唐成那样,谁敢说三道四。
只这些话,她不好对儿子说,遂道,“历代皇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