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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奸臣宠妻日常-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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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见深心头剧烈一颤,手指痉挛了一瞬,强自镇定道,“哪里变了??”
  “这么多天不见,你居然都不问我功课怎么样,你都不关心我了”
  “……”陆见深道,“你及笄了,是大姑娘了,大哥相信你会安排好自己的时间。”都及笄了,真的是大姑娘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小的,能够毫无避讳地坐在他腿上撒娇的小姑娘。
  “原来及笄还有这个好处。”陆夷光一脸的窃喜,语态夸张。
  陆见深微微一扯嘴角。
  分叉路口到了,陆见深停下脚步,“回去休息吧。”
  “大哥也早点休息,别再忙公务,也别看书了。”陆夷光不放心地叮嘱。
  迎着她关切的眼神,陆见深五味陈杂地点下头。
  这一夜陆见深又是辗转至天明。他自己不痛快,便去祸害庆王。
  庆王真是闭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打从去年出了媚药这桩事,他被南康长公主教训了一顿,庆王反省自身,发现他自己这些年的确不负责任。
  为了躲避妻妾纷争,他跑到别庄,一年难得几日在家,疏忽了儿女的教育。
  痛定思痛,庆王带着他的宝贝鹅搬回王府,分出更多时间关心儿女教养。
  庆王这小半年享受着天伦之乐,过的很是惬意,冷不丁收到了一封绿油油的告密信。
  理智与情感上,庆王都不愿意相信,即便金侧妃在他这印象每况愈下,可情分终究是在的,岂愿意相信枕边人孩子娘会做出这种事来。
  然而那封信上写的无比详细,详细到庆王心里打鼓,抱着将信将疑的念头,庆王一面让人调查这封信的来源,一面派心腹悄悄前往烟霞山清月庵查证。
  庆王心腹当晚就依据信上的提示抓了现行。
  抱作一团的金侧妃被毫无预兆冲出来的一行人吓得魂飞欲散,等看清楚领头那人的脸之后,当场吓得闭了气,眼一翻,瘫软在地。
  “你们是谁。”葛大郎搞不清状态,色厉内荏地喝道,再要说什么,被一手掌击在后颈,赴了金侧妃后尘。
  等他醒来时已经出现是在京城外一座别庄里,旁边趴着的是昏迷不醒的金侧妃。
  几步外坐在太师椅上的是脸黑如墨的庆王。
  葛大郎心里一个哆嗦,唰的一下子褪尽血色,他再傻也有了猜测,当下如坠冰窖。
  “王爷。”悠悠转醒的金侧妃茫然了一瞬,待看清状况之后目眦尽裂,恐惧使得她浑身每一块骨头都在颤抖。
  猜测被证实,葛大郎吓得面无人色,脑门上顷刻间出现冷汗,滚滚而下。
  “王爷,王爷是他逼迫我的,他威胁我,如果我不从他,他就嚷嚷出来让我身败名裂,妾身没办法,妾身不敢让外人知道。”金侧妃心念电转,痛哭流涕地爬向铁青着脸的庆王,“表哥,你要相信我,我怎么会背叛你,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乡野村夫。”
  庆王一脚踢开欲抓他衣摆的金侧妃,“事到如今,你还想骗我,你以为我是傻子不成。哈,你就是拿我当傻子,不然你敢偷人。”
  庆王暴躁的就像一头困兽,抖着手指着金侧妃,“让你反省,你偷人。金月啊金月,你可够能耐的。”
  “表哥,你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金侧妃肝胆俱裂,惊慌失措的说道,“我是被强迫的,我不是自愿的。”
  葛大郎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他对金侧妃固然是贪恋其美色,却也有真情在,这是他第一个女人。
  庆王狠狠地再一次踢开扑上来的金侧妃,阴森森地指了指骇然欲绝的金侧妃,又阴测测地瞥了一眼失魂落魄的葛大郎,只觉得再看一眼都恶心,一甩衣袖怒气冲天地离开。
  ……
  “此事当真。”庆太妃攥着佛珠的手指发白。
  庆王瓮声瓮气道,“人证物证齐全。”原本他不想惊动庆太妃,只若是金侧妃暴毙,以母妃性子肯定会调查,届时恐怕瞒不住,不通知一声就处置了金侧妃,恐引得母妃不满,思来想去还是据实以告为好。
  “带来,我要亲自问一问。”庆太妃一字一顿咬着牙道,自己这些年待她可不薄,当做半个女儿养,为了她还和亲女儿闹得不甚愉快,金月她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庆王看了看庆太妃,安排下去。
  金侧妃和庆太妃说了什么,庆王也不得而知,他只知道,庆太妃撅了过去,醒来后,两只眼看不见了。
  御医诊断是中风引起的。
  庆王后悔莫及,却为时已晚,一腔怒火全部发泄在金侧妃身上,连带着孩子啊府里的李恪三兄弟都被迁怒,在庆王这没个好脸。

  ☆、第69章 第六十九章

  “阿娘。”陆夷光掀起帘子入屋。
  心思郁绕的南康长公主站起来; “走吧。”
  “阿娘宽宽心; 有温御医在,外祖母定会痊愈的。”陆夷光挽着南康长公主的胳膊安慰; 太妃病倒才两日; 阿娘眼见的憔悴起来; 看的她心急如焚。
  落后一步的陆见游也忙安慰。
  南康长公主拍了拍陆夷光的手背。
  母子三人步行至不远处的庆王府,得了消息的庆王妃出来相迎,“阿姐。”
  两厢礼见过一回。
  南康长公主询问庆太妃情况,左右还是那些; 南康长公主就住在隔壁; 日日过来,还能不晓得。
  才踏进沉香院; 一行人就听见裂片碎裂声。
  庆王妃面露无奈; 失明之后; 庆太妃性情变得格外暴躁; 动不动就砸东西骂丫鬟。在外人那还能收敛下; 对着自己人完全无法控制脾气。
  说来; 太妃突然之间失了明; 庆王母子俩还讳莫如深; 其中缘由,她至今不明; 却也不想深究;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
  南康长公主抿了抿唇; “你们在外面给你们外祖母请个安; 别进去打扰她老人家了。”她不想让儿女见到长辈狰狞的面孔。
  庆王妃便让李恪李漱玉招待陆夷光和陆见游。
  陆夷光和陆见游遂只在门外请了个安。
  两人先去探望了下李憬,九岁的小男孩,细细弱弱猫儿一般,但凡见到他的人都心里有数,这孩子很难养住。
  陆见游拿出自己准备好的小玩具,一样样展示给李憬看。
  面无血色的小男孩眼里聚起光。
  陆夷光心下恻然,别过眼不敢细看,多看一眼就多一分伤怀。
  待李憬睡着之后,陆见游随着李恪离开,而陆夷光则和李漱玉去了花园。
  两人坐在凉亭里说着闲话,就见远远走来一行人。
  符骥是代顺阳长公主来探望庆太妃的,乍见陆夷光,符骥顿觉别扭,满身的不自在。
  盖因上元节游花船,哪想竟被陆夷光和昭仁公主撞了个正着。陆夷光居然还有脸让他别带坏陆见游,谁带坏谁啊,就她以为陆见游是个乖的,那小子一肚子坏水儿。还有明明是陆见湛起的头,他才是被带坏的那个。
  符骥觉得自己原冤死了,比窦娥还冤。
  不经意间对上陆夷光的视线,符骥哼了一声。
  陆夷光也哼了一声,敢做还怕人说。
  稍后,又来了好几拨探望庆王妃的宗室,其中还有靖宁郡王。
  眼下他今非昔比,不再是闲散郡王,领了户部的差事,俗话说得好,男人不能无权,男人有权才有底气。
  陆夷光具体说不上来,但是就是觉得他与之前相比有了不小的变化。
  既然遇上了少不得要问个好。
  坐在凉亭里的陆夷光和李漱玉走出来,“郡王好。”
  靖宁郡王弯了下嘴角,常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浮起一个淡淡的笑容,“太妃娘娘现下如何?”
  李漱玉面带愁色,“祖母身子倒好,就是视力不见好转。”
  靖宁郡王安慰,“太妃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否极泰来。”
  “承郡王吉言。”李漱玉客气一笑。
  若有所觉一般,靖宁郡王瞥了一眼陆夷光。
  陆夷光心虚地别过眼,她就是发现好一阵没见,靖宁郡王更俊俏了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已。
  她这一错眼就看见了远远走来的陆见深,“大哥。”
  陆见深也是来看望庆太妃的,眼前的情形令他的薄唇抿成了锋利的弧度,视线不着痕在陆夷光和靖宁郡王身上转了一圈。
  看见好看的人就挪不开眼,阿萝这毛病,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郡王。”陆见深拱手作揖。
  靖宁郡王颔首示意。
  “郡王也是来探望太妃。”
  靖宁郡王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见深抬手一引,“那不如一同前往。”
  二人便错开半个肩膀离开。
  陆夷光摸摸鼻子,不知道为何,有些心虚呢!
  李漱玉紧绷的脊背一点一点松开,垂眼盯着裙摆上的莲纹,微不可见地吁出一口气。
  母妃在为她相人,已经大致选定了范围,父王母妃都想尽早办喜事,给弟弟冲冲喜,其实也是防着万一。
  这一次她不会再任性也不能任性,弟弟身子每况愈下,她不能再让母妃操心。
  ……
  庆太妃的眼疾让人操碎了心,哪怕是温御医亲自出手,也回天乏术,这上了年纪的人中风,最是棘手。
  折腾了一个月,庆太妃精疲力尽地认了命,终于有心思处理金侧妃之事。
  之前实在是没心思搭理她,也是想查证一些事。
  这回是金侧妃第一次偷人吗?庆太妃忍不住怀疑。
  血统大事万万乱不得,尤其庆太妃那么注重血脉的一个人,单看她怎么对陆夷光就知一二。
  其中李恪还是有很大几率继承王府的庶长子,更是容不得丁点马虎。
  回想十几年前,那会儿金侧妃盛宠,又在王府内,没有机会偷人。可十几年后的今天,谁又能想到她竟然在庵堂里偷了人。
  这事就像是一根刺扎在庆太妃和庆王眼睛里,尤其是庆太妃,想起自己这些年对金侧妃的维护就火冒三丈,恨不得将金侧妃千刀万剐。
  外甥女再亲近,还能比得上儿子。金侧妃给庆王戴了绿帽,庆太妃最后那丝怜悯都烟消云散。
  现在她只想知道,李恪几个血统有没有疑窦之处。
  金侧妃身边的老人被隔离调查,金侧妃自己则被转移到郊外别庄审问。
  大半个月下来,金侧妃形容枯槁,去了半条命一般,从日日夜夜地哭冤,到歇斯底里地怒骂,最后归为死水一样的寂静。
  之前她害怕死亡,现在她才发现,原来等死比死还可怕。
  她了解庆太妃,庆王也许会看在儿女看在二十年的情分上心慈手软,但是庆太妃绝不会。
  “无论如何审问,金氏都只承认她唯独错了这一次,在此之前绝没有背叛过王爷。”古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禀。
  庆太妃低头捻着佛珠,一双眼黯淡无神,“便这样吧。”一番调查下来,的确找不到蛛丝马迹能证明金侧妃不是初犯。清月庵管理松懈才给了她可乘之机,王府规矩森严,那几年她又当宠,后院多少双眼睛盯着她,金氏没这个胆量也没这机会。
  然而庆太妃心里对金氏的四个儿女,终究有些膈应。
  这一年,王府诸事不利,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
  庆太妃捻佛珠的动作不觉用力,语气平静,“送金氏上路吧。”
  古嬷嬷心头一凛,低头应是。
  金侧妃病了,染了疥疮,病入膏肓,不到半个月便撒手人寰。这一阵子,疥疮在小范围内传播,外人不疑有它。
  因为疥疮易传染,又正值暑天,金侧妃的遗体并未运回庆王府,而是在郊外别庄里举行了葬礼。
  葬礼冷冷清清,有亲王侧妃的规制,却无亲王侧妃的隆重。
  外人联想金侧妃被送到清月庵祈福,这是后宅惯常惩罚女眷的手段,便不觉得奇怪了。再看灵堂上悲不自胜的李恪,眼神闪了又闪,生母被厌弃,他还有可能继承爵位吗?
  葬礼上真心实意伤心的只有李恪几兄妹。
  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最疼爱他的祖母中风失明,他们失宠,姨娘急病去世,李恪敏感的察觉到其中有什么是他们不知道的,他去问父王,去问祖母,可没有一个人告诉他。
  炎炎夏日里,李恪突然觉得有点儿齿冷。
  李莹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种种伤心难过化作了怨恨,若非陆家,姨娘岂会被送至清月庵,不去清月庵就不可能染上这种病。
  ……
  金侧妃之死,受影响的只有她的四个儿女,对旁人来说无关痛痒,顶多唏嘘一句红颜薄命。
  便是陆家这边,也毫无影响。
  陆夷光正被毫无预兆砸下来的馅饼砸得头晕目眩之中,捏了捏自己的脸,疼的。
  “大哥,你再说一遍?”陆夷光满脸的不可思议。
  眼睛瞪得溜圆,就像一只受惊的猫,陆见深滑开视线,重复,“那就去吧。”
  陆夷光眨了眨眼,“真的假的?”还是不敢相信。
  白天收到了陆见湛的信,他在信里按照老规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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